第十八章 郑宋激突（上）
公元前631年秋。青苔奉成公之命率榛原军在东夷故地进行了大规模的入籍归化之役，就是在原有各部落的土地上，将其土地收归国家所有，而且在其地设立郡县，登记人口，命东夷贵族担任长官加以管理，以增加宋国的税收，扩大兵源，扩张领土。经历大小数十战，终于将东夷各部落彻底征服，计有契必、都播、骨利干、仆骨、拔野古、浑部、扈薛、阿迭、白等部落，三十余万人，在其地设立两郡七县，从而将宋的领土延伸到东海边。
这年年底，宋成公再次确认青苔的征夷大将军封号，并将包括宋国北境及刚征服的东夷地区全部纳入青苔的封地范围。在成公的默许下，青苔不仅从东夷降将中选拔了诸如拔野古胜泰、浑部光氐、阿迭那颜及骨利干獏罗等将，而且重新整编了榛原军。
为了和宋国主力部队相区分，榛原军全军只有一军建制，并仿照晋国的军制，“军”下面的作战单位为师，然后是旅、营、卒、两、伍五级。一万二千五百人为一师，一旅二千五百人，五百人为营，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五人为伍。榛原军建制如下：
榛原军十万零一千人
统帅李青苔
野战部队七万五千人，主帅李青苔
1、近卫jing锐部队，统帅李青苔，军师蹇伯姬，监军佩姬公主，下辖：
1宋国高度机动型重装甲步骑混合“门尹”师，主将榛原比吕美，副将榛原妍，编制一万二千五百人；
2秦国jing锐重装战略突击骑兵“锐士”师，主将榛原美代子，副将榛原雅子，编制一万二千五百人；
2、重骑兵师，主将南宫奚虎，副将拔野古胜泰，编制一万二千五百人；
3、重步兵师主将猛桊，副将浑部光氐，编制一万二千五百人；
4、弩兵师，主将狂邡，副将阿迭那颜，编制一万二千五百人；
5、战车兵师，主将仆骨莫邪，副将骨利干獏罗，编制一万二千五百人；
城防部队两万六千人，统帅伊挚
1、外城防御主将，宋国大将伊挚，编制为步弩混合部队两万人；
2、宫城防御主将，秦国大将西乞貉，编制六千jing锐“门尹”、“锐士”。
公元前631年冬，郑文公派大将叔詹率军五万攻打宋国陶邑，陶邑乃是天下闻名的商业大都会，若陶邑被攻破，宋国的赋税收入就会锐减，而且陶邑距宋都睢阳不过二百余里，郑军占领陶邑，将直接威胁到睢阳的安全。
此时，卫国已由晋侯准许复国，因而驻扎卫国的宋军也已经撤回本国。宋卫重新修好，并结为同盟。作为宋国北境的最高军事统帅，青苔一面派使者飞马驰赴睢阳报告紧急军情，一面紧急调动榛原军前往增援。
成公闻讯，急忙派大将乐馸率军两万来援，而青苔全军七万五千人也已经朝陶邑开拔。叔詹闻讯，将大军布置在陶邑城下，摆开阵势，准备与宋军决战。
一想到与郑国人交战，青苔心中就涌出无限的感慨，生发出无穷的斗志。宋、郑为势均力敌的诸侯国，可两国交战数十次，基本上都是郑国获胜。因为两国连绵不休的战争，宋国百姓怨声载道，实际上先闵公就是因战事太频，民不堪命，因而才被太宰华督犯上作乱，被弑杀的，因此才有了公子冯，也就是桓公的即位。可桓公即位之后，并没有稍作收敛，而仍然将发兵攻郑作为一项基本国策贯彻下来。桓公之后，襄公、成公时期，两国更是因为分处晋、楚两个阵营而终ri厮杀，致使生灵涂炭，流民不绝，国力也受到极大的牵制。青苔心想，此次一定要彻底粉碎郑国jing锐，彻底压服郑国，为宋的争霸中原扫除这块又臭又硬的绊脚石。
想到这里，青苔忙召集诸将召开战前军事会议，须臾之间，人已到齐。他端坐帅座，满意地看着手下的大将们――身后是佩姬公主，和军师伯姬。左手边一排大将分别是榛原比吕美、榛原妍、榛原美代子、榛原雅子、南宫奚虎和猛桊，右手边一排分别是拔野古胜泰、浑部光氐、狂邡、阿迭那颜、仆骨莫邪、骨利干獏罗等。
“到底采用何种方法攻打郑军，才能将他们彻底歼灭呢？”青苔问道，诸将皆缄默沉吟，良久不语。只听得帐下有人说道，“主公勿忧！吾观郑军虽气势汹汹，其实将帅不和，我军宜乘此良机，一鼓击破！”青苔视之，乃大将狂邡。青苔极有兴致地，“愿闻其详！”狂邡拱手一礼，而后站了起来，侃侃而谈，“此次郑国大将叔詹，曾在晋国攻郑之时，以口才说动晋侯撤兵，被文公倚为干城。这一定会招致郑国其他重臣的不满，比如此次率领郑国左军的公子驷”，狂邡疾步走到帐壁上挂着的巨型军事地图旁，指着地图上的某个具体方位，“大家请看！郑国此次攻陶大军扎营在鬲野，而公子驷的左军离中军距离竟有五里！如果一旦中军被袭，郑国左军将无法马上救援！这充分说明公子驷已经十分嫉恨叔詹，决不愿与叔詹率领的中军及郑国右军配合，而是要单独与宋军作战！而这正好给我军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各个击破的良机！”
青苔目不转睛地看着，脸上泛出兴奋的神sè，不断催促狂邡道，“接着讲下去！”狂邡顿了顿，接着胸有成竹地说，“此次大战，只需事先秘密接近郑左军，在其周围埋伏下五千弩兵，然后假扮公子驷的军队，谎称遭到宋军袭击，引诱郑军主力来增援，我军就可埋伏于其间小路上，乘机伏击之！另外，为确保此战胜券在握，当派轻兵绕到敌后，一举攻占郑军大营，如此郑人必心无斗志，进退维谷，我大军正好一举围歼！”
青苔闭着眼沉吟了一下，片刻猛然睁开眼睛，斩钉截铁地说：“好！就这么办！”当下调兵遣将，布置战阵不提。次ri二更左右，夜雾飘荡在青蓝sè的天空上，一支轻装部队已经悄悄地上路了，这就是榛原军伏击部队，由于怕目标过大引起注意，青苔此次只率领2万名轻兵出发。其余部队有的直插敌后，有的负责接应，留守大营的不到五千人。
宋军大营。天刚蒙蒙亮，宋军哨兵就发现前面出现了一支部队，隐约看到大旗上的“卫”国字号。顿时放下心来。而对方为了消除疑心，也将部队停下，离营栅还有百余步，大声叫道，“我乃卫国大将宁庾！奉卫侯之命，前来协助贵军防守大营！”宋军哨兵不敢怠慢，连忙禀告守将公孙阙。一会功夫，宋军哨兵就跑了过来，赶紧将寨门打开，放卫军进寨。卫国大军也不答话，直冲进来，如入无人之境，早有宋军过来阻拦，被宁庾一戟刺死！卫军分兵攻掠！宋军大乱！
对这一切还毫无觉察的青苔，依然在不紧不慢地进军。突然斥候报告：前方发现一支军队！具体哪国不明！青苔为防暴露目标，连忙下令大军就地隐蔽，有敢擅动泄漏踪迹者斩！于是宋军伏击部队纷纷隐藏在草木之后，一双双眼睛jing惕地望着小路上向前蠕动的这支军队。青苔透过草木的缝隙，也隐隐约约看到了这支部队也肯定是一支偷袭部队，人人嘴里咬者一枚树叶，连马蹄都被麻布包得严严实实。部队虽然一点杂音也没有，只是在向前急进，但青苔还是能听到一点微弱的交谈声，“你害怕么？”“我是第一次参军，有点怕！要是被宋军发现怎么办？”“别怕！这帮蠢猪哪能猜到我们叔詹将军的计谋呢，趁着宋军远道而来，立足未稳，先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嘿嘿！”“我还是有点担心，会不会被识破计策呢？”“没关系！听上峰说公子发已经率五千jing兵冒充卫国援军直捣宋军大营！到时我们前后夹攻，不愁抓不住李青苔！”青苔闻言大惊！看来大营难保！
青苔情急之下，连忙拉过身边一个亲兵，“马上赶到南宫奚虎将军那里，传我的命令，让他火速回军大营，攻打卫**队！”亲兵还在疑惑间，青苔严厉地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亲兵唯唯诺诺地上马飞奔而去。青苔此时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多想，转身悄悄叫来传令兵，“命令部队弩箭准备！等我信号，一齐攻打郑军！”传令兵点头而去。青苔盯着正在疾行的郑军，看看已经通过大半，于是手臂一挥，早已埋伏在小路两旁的宋军万弩齐发！将当中的郑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郑国左军大营。公子驷正在与众参谋一起围在军事地图前查看战情，这时，一匹快马由远而近飞驰而来，一个传令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倒，“叔詹袭宋大军遭到宋军伏击！请将军速发救兵，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公子驷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继续看他的地图。传令兵还想催促，“将军！请马上速发援军！再晚可就来不及了！”公子驷大怒，“小兵竟敢威胁本将！来人！将他斩首！”传令兵一看事不谐矣，也不等人动手了，一骨碌爬上战马，去向叔詹报告去了。
公子驷踱了几步，好像下定决心地说，“嗯！我这就率大军直接攻打宋军大营！想必伏击我军的宋国部队必定不是主力！只要我率军直捣敌军大营，生擒李青苔，必可一举扭转战局！也可解救叔詹将军！”身后诸将都默不作声，就连傻子也知道，等到公子驷大军攻下宋军大营，生擒李青苔之时，只怕叔詹早已死于乱军之中。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表达不同意见。公子驷于是下令，“大军开拔！目标：宋军大营！”
郑军在小道上遭到宋军的突然伏击，一时间死伤惨重，大将叔詹拼命指挥大军突围，可是小路拥挤，四周都是湿滑的灌木丛林，一切有利地形又都被宋军占据，因此吃亏很大，组织了几次进攻都未能奏效。此时，宋军主力正在往郑国大营进击的途中，已经可以远远看到郑军大营的营门了。大将榛原美代子拔出腰刀，往前一指，“先攻破郑国大营者，赏千金，封中大夫！”身后的jing锐门尹军及锐士铁骑从远处的高地上居高临下地冲锋而下，蜂拥向前，朝着目瞪口呆的郑军冲锋而来！大军卷起的烟尘足有数里！
此时，宋军榛原军重骑兵部队南宫奚虎一万余人正在疾驰回军大营，而他们不知道的郑国左军也正在不顾一切地直扑宋军大营而来！郑国左军的确是一支擅长长途奔袭的军队，他们不顾一切地拼命穿插，有的士卒掉队了，不去管他；辎重没有跟上，丢掉它；步兵赶不上，就轻骑突击！郑军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比起南宫部队的骑兵来说，还是差了一点点。双方几乎是同时赶到大本营附近的石桥，就在河边展开了鏖战！
这是一场智与勇，力与谋，意志与实力的真正较量！包围与反包围在这里演绎得淋漓尽致，情报与假情报在这里运用得炉火纯青，偷袭、破陷、冲锋、坚守、分进合击、长途奔袭……一种种战术被信手拈来，施展在了这广阔的中原战场上！宋郑两军鏖战正酣，却不知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