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之红色特工

第十卷 第十三章 鸿门宴

“什么?你说韦孝儒是被赵理君杀的,而且尸体被抛在了一口枯井里?”听了沈醉的汇报,岳烛远惊讶地叫出声来,虽然对于赵理君与韦孝儒之间的矛盾他是早有耳闻,但是却没有想到,赵理君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然真的敢杀害同僚。

“千真万确,卑职前两天就到达了洛阳,暗中调查韦案,拿到了赵理君做案的证据,本来我想去劝告他自首认罪。没想到他翻脸无情,反而将我关押起来,甚至要交给日本特务押送回上海请赏,是我沈某人命大,半路上趁着火车补给的时候逃走,这才回来求岳主任帮忙。”沈醉一边说,一边亮出自己手腕、脚腕被施良折磨出的伤痕,那血痕清晰,确实让观者触目。

岳烛远看着沈醉皱起了眉头,之前他曾接出戴笠的公文,要“严查”韦案,他已经明白戴笠是有意在虚张声势,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沈醉拿出了有力的证据,这该如何处理,却让他有些为难了。

沈醉见岳烛远沉默不语,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急切地说道:“岳主任,到底怎么处理,您倒是说话呀?”

岳烛远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样吧,沈兄先不要着急,我先派人到你所说的地方秘密调查,先找到韦孝儒等人的尸体,如果确实如兄弟所说,我们再商量如何对付赵理君如何?”

沈醉知道岳烛远与赵理君私交也不错,而且手中又有戴笠暗中指示,没有十足把握,确实不敢去动赵理君,所以也不勉强,一口答应了下来。

岳烛远不敢怠慢,趁着夜色,亲自带了一队士兵来到了沈醉所说的地点,果然找到了那口枯井,只是现在已经被石头全部掩埋住。岳烛远领着手下士兵开始了挖掘工作。

土渐渐挖了出来,堆在一块,士兵们架起了木架,架好了辘轳,商量说谁下去探险。

“咱哥俩好,俩好,巧七。”士兵们都是河南人,一番划拳,决定出一个倒霉鬼,那人嘴里咒骂着被众人放下井去。

井里先传出一声惊叫,接着又传出一声“往上拉”的话,几个士兵齐摇辘轳,从井里拉上一个水淋淋的东西,“死人!”众人惊叫道,岳烛远捂住鼻子,上前观看:“放在一边,看看下边还有没有?”

一具二具……八具,李杏村认得韦孝儒,尸首虽有些腐烂变臭,但临死前的惊惧之色仍挂在脸上,“快,抬上车,马上回去!”

岳烛远指挥一干人等将尸体抬上车,刚要离开,却听得井底有人声传出:“长官,拉我上来!”岳烛远听得哭笑不得,原来他们只忙于收拾尸首而忘了拉井下士兵上来了。他赶忙命人将士兵拉上,又趁着夜色迅速离开……

回到驻地,岳烛远越想越害怕,知道沈醉所说都是实情,赵理君通敌卖国,又残害同僚,确实应该即使抓捕问罪。但是想到这里,他心中却是非常的难办,如果不请示戴笠直接拿人,事后戴笠肯定要怪他。可如果上报之后,等待命令再抓,赵理君也许就会逃走,无奈下,他只能将沈醉请出商量办法。

此时的沈醉已经非常冷静,他将事情与岳烛远仔细分析,都觉得宁可先斩后奏,也一定不能让赵理君逍遥法外。但是如何抓捕赵理君,却是两人非常头疼的问题,赵理君手里有人有枪,蛮干是肯定不行的。两人商议许久终于定下了一条计策……

次日清晨,岳蜡远召开洛阳城里军统头目,研究破案对策。

在会上,他故意做出一副苦瓜脸,对所有人说道:“各位兄弟,韦案影响太大,说明凶手之凶残,上峰严令我十天破案,可我从何处着手呢!”

赵理君故意地说道:“岳兄,韦专员失踪数日,看来已经是凶多吉少,这种手段也只有**才能做得出,外面早有传言了。”其实嫁祸共/产/党所为的谣言,是赵理君早就已经和祝国安等人商量好,并故意派人传播的。

岳烛远苦笑了一声,说道:“**所为,证据何在?况且就算是**所为,也不用隐藏尸体吧?”

赵理君与岳烛远在军统之中,私交甚厚,两人经常同饮同嫖同欢乐。赵理君此刻也明白上到**下到第一战区都对活埋韦孝儒一案十分关注,他虽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没想到此事越闹越大,心里也越来越没底。

“赵兄,您原来是做特工的高手,这件事我还得多多仰仗于你,这样吧,今天的会咱们就开到这里,请赵兄到我家中一聚,咱们好好商量下如何?”岳烛远一副痛苦的样子,向赵理君哀求着。

赵理君以为岳烛远真的是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也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我赵某人一定尽力为岳兄排忧解难。”

二人将与会众人遣散,赵理君跟随岳烛远一起回到他的住所,岳烛远让副官通知厨房,准备好酒菜,然后与赵理君一起对饮谈话。

“兄弟,你跟哥哥说句实话,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外面可也有传言,你跟那韦孝儒早有矛盾。这件事现在可是非同小可,你再这样藏着掖着,可不是个事,哥哥我想帮你,可都困难了。”喝了几杯酒,岳烛远开门见山地对赵理君说道。

赵理君其实心里也早已经想好,施良带走沈醉的时候,已经带了土肥原的“回电”让他打点行装,做好去上海的准备,所以他也更加有恃无恐,借着酒劲儿对岳烛远说道:“行了,岳兄,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没错,这事就是我老赵干的!”

“什么?真是你干的?”岳烛远刚喝进一口酒,还未咽下,听到赵理君一番叙述,酒从口中喷了出来,人也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赵理君一脸的毫不在乎,挟了一块肥肉,放在嘴里狠命地嚼了起来,“烛远兄,韦孝儒跟咱们军统过不去,我是替兄弟们出头,官司打到戴老板那里我也不怕!”戴笠对散布在各地的特务们是相当“照顾”的,只要在地方犯了事,戴笠一个电话一个批函事情便会了结,戴笠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所谓的“义气”,他以家长地位笼络其成员为其尽忠效命,增强军统内部的凝聚力。赵理君屡受戴笠恩垂,自认为这次也可以得到戴笠的包庇。只要拖过几天,自己将一切安排好,就可以离开河南,所以也就毫不在意的讲了出来。

“这事极其棘手,早已惊动了全国,我可做不了你的主,你真是的,下手也太狠了!”岳烛远愈想愈是心惊,埋怨着赵理君。

“你也忒胆小怕事,谁不服气让他来找我好了,也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岳兄,一会吃喝完咱们就去牡丹社,兄弟们刚刚弄回个姑娘,等着你去梳笼呢!”赵理君喝了口酒,咂着嘴唇,**地对岳烛远说道。

岳烛远叹了口气,道:“你,你还有心思谈女人”

岳烛远越琢磨越是心惊。赵理君的嚣张气焰他是早已领略过了,可没成想竟如此毒辣,自己与他共事,说不定哪天不遂其意也会给他活埋掉。岳烛远越想越是可怕,只感到黑夜漫漫、杀气腾腾,一股血腥味直刺鼻息。想到此,岳烛远的手腕不由得颤抖起来,酒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岳兄,你紧张什么呀?!我不过是……”赵理君以为岳烛远真的是被吓的把酒杯掉在了地上,笑着取笑着他,就要哈腰去帮他拣,就在这时,就听一阵脚步声,已经有数名持枪士兵冲进屋,将枪口一起对准了赵理君,厉声喝道:“不许动!”

赵理君诧异地直起身子看着岳烛远:“岳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岳烛远冷笑着看着赵理君:“好你个叛国通敌,残害同僚的赵理君,今天就是你伏法的日子,不用此计,你还不能自己招供你的犯罪事实,把他给我拿下!”

数名士兵上前,将赵理君直接按住,并给他戴上了手铐。赵理君此时才意识到事情严重,赶忙叫道:“岳兄,我刚才那是酒后玩笑,怎能当真?!快快把我放开!”

沈醉这时从人群中闪身走出,冷笑着说道:“赵理君,你这无耻小人,我好心劝你自首认罪,你竟然要把我送给日本人去邀功请赏。也是我沈醉命不该绝,才能逃出生天,回来揭露你这个无耻的叛贼,现在铁证如山,看你还怎么狡辩?!”

赵理君这时彻底地明白了过来,他跳着脚叫骂道:“好你个岳烛远,枉我把你当成兄弟,你居然设鸿门宴来害我,你这无耻小人!”

“你才是无耻小人!来啊,把他给我押下去!”岳烛远大怒,一挥手命令手下将赵理君推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