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一朝欢之蛇妖传

第105章

灵犀在一旁小声叹气:“白痴。 ”

有一个爆栗轻轻敲在我脑门肿包上。 我怒!“为什么又打我!”

“不可以带坏小孩……”

那家伙也算小孩?我怒瞪灵犀,敢怒不敢言。 灵犀警觉地退后,直接跃进苗姨的怀里。 这可恶的小子,一发现苗头不对就去找避护伞了。 苗姨显然在成亲的问题上比我还纠结。 我还因为臭道一拳抡下来就分不着东南西北了,唯独苗姨还死死压着这个问题不放。

“牡丹哪里不好?你又想粘着她,又不给她一个名份!”

“我粘?!”臭道瞠目。 我也瞠目,貌似弄反了吧?粘的那个,好象是我……

苗姨郑重点头说:“就是你粘着牡丹,害她不能多结识同龄的异性。 不然,她哪会痴迷你到这种程度?”

这么说,好象是。 我细细回味,我身边除了臭道没几个能上眼的……圆清太小,老道太老,灵犀吧……老是一个狐狸样。 就套用灵犀说过的老话:“一只狐狸怎么会喜欢上一条小蛇?”我也是啊,怎么也没办法就狐狸放在眼里。 我又抬了头仔细看着臭道,顿时变花痴。 “苗姨,粘人的好象是我啊。 是我死粘着臭道不放啦……”我是一尾有原则的小蛇,该什么就是什么。

苗姨叹气。 “傻孩子,你不懂。 他不喜欢你,应该放任你离开。 而不是任你死粘着。 不如这样吧。 你跟在我身上多待几年,我介绍几个比圆弘更好的孩子给你认识。 你要看上眼了,就嫁过去。 嫁妆地话不用担心,苗姨给你准备。 ”

接着,苗姨絮絮叨叨地念着她狐妖家族里哪个表兄、哪个表弟如何如何好之类的话。

臭道听得郁闷了,用近乎耳语的声音抱怨着:“我道她是要促成我和你呢。 原来只是纯粹的媒婆爱好。 ”

我好喜欢看他郁闷咕哝的样子。 他细细的声音只有我听见,也只有我游移着爬上去偎了他的颈窝处吭哧吭哧地傻笑。

好象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暖昧的高温从被他抓住蛇尾地那一刻开始。 持续散发着令我迷醉的魅力。

臭道,我好喜欢你啊。 真的好喜欢你。 不是我身边没有适合的对象。 而是因为我的眼睛只能看见你。 如果我愿意,我也可以去水性杨花。 如果我愿意,我早早就变成了第二个魔物牡丹。 可是我没有。 是因为我太喜欢你,我的心眼太小,只能容得下你。 如果我成魔了,必定是因为你弃我而去。

我在他耳边喁喁诉语,将其他闲杂人等隔绝在我和他的世界之外。 这样倾诉地机会。 下次会是什么时候出现?我不知道,所以我要抓紧时间告诉他,我是这么的爱他。

这本是我一厢情愿之下的冲动喁语,根本就没想过得到他的回应。

当我把小脑袋紧紧kao在他的颈动脉处,我心醉神迷地感觉着他的血液透过皮肤的张力,极其有劲地冲刷着我的神经。

苗姨不会懂我和他之间若有似无地牵绊。 看似不够紧密,看似随时松散;却因为我的执着、他的放任而坚韧不可摧。

谦安客栈的五号上等房里,正包容着难得一见的热闹喧哗。 以苗姨为首的女派。 正为我地亲事激烈争执着。 灵犀自然是反对的,他的意图是路人皆知。 我懒得去纠正灵犀一丁点的反对,我正舒展了蛇躯安心把头贴在臭道的颈窝处。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是我在热闹嘈杂中与臭道安心共享两人静谧世界的唯一总结。

我先是听见臭道咕哝着“嗯”了一声,脑筋还未转过来就听他反问我:“牡丹,你为什么要执着于成亲?”

我慢慢移开一点距离,好与他更好地对视。

我本想在他脸上看到什么样的表情?我不知道。 当我看着他的时候。 我看到是一反常态、表情极其认真的臭道。

他帅气的脸面刻划着成熟男人地坚强意志,可是心中地疑惑之光却令此刻的臭道变成一个不懂世事地大孩子。

有时候,男人真的很蠢。

如果我有手就好了。 我就可以捧着他的脸献上我细细密密的亲吻,以实际行动告诉他我为什么执着于成亲。

我是真的执着于成亲么?不是。

苗姨是真的执着于让我成亲么?不是。

我们女人,心底唯一的愿望就是伴着心爱的人。 对女人来说,成亲只是一种仪式。 心爱之人令女人的独占欲发挥到极限,为了独占,就必须借助于成亲这种仪式。

“臭道,我爱你。 ”

他愣,然后细细地回应说:“我知道。 ”

与我想像中的回应稍有不同。 这令我有点失望。 不过没关系。 总比没有回应的好。 所以,我就当做是个跳板把我心里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吧。 “我对成亲其实是不在乎的。 只是太在乎你了。 臭道,我愿意从属你。 可是你呢?我爱你。 你爱不爱我……这是其次。 可是我害怕,如果你爱上了别人。 ”

“那不可能。 ”他声音很轻,却很坚决地打断我。 “我不可能爱上别的女人。 ”我有点诧异,为什么他这么排斥?

沉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苗姨打断。 “圆弘,灵犀是怎么回事?他反对得那么起劲做什么?”苗姨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太激动了,差点把我从臭道身上甩出去。

我都快忘了,其实苗姨很怕蛇的。 这一屋子基本怕蛇,如今却为了我的成亲问题各自抒发己见,完全忘了怕蛇这回事。 感动一下下……不过,差点被甩出去的感觉真的很惊悚。 幸而臭道眼明手快拉住我的蛇身,硬生生地揪回我包在怀里。 我kao!

灵犀也不甘示弱地冲上来。 “你这么希望圆弘成亲,干脆让他娶你女儿算了。 你干嘛非要糟蹋牡丹啊。 ”

“你说什么?”苗姨的柳眉倒竖。 “糟蹋?”

“就你自己偷偷摸摸说过,臭道常常在外面风餐野宿的。 成亲后要么就是呆在原地守活寡,要么就是跟在外面受苦受累。 这两种情况,无论哪种都不是女人的幸福归宿。 ”

苗姨张口结舌,着实有些窘。 看样子,真的有说过这类话。 可能是无意中被神出鬼没的小狐狸给听到了吧。 我叹气,小心翼翼地臭道的保护圈里伸出脑袋。

“苗姨……我不在乎的。 我爱臭道啊,所以他到哪里我都愿意跟着。 ”除、了、茅、厕!我在心里小小声地补充一句。

“牡丹……”不只苗姨,一窝窝的人都为我爱的申明而感动。 我小小的汗一个,感觉到臭道的搂抱加了几分力度。

“给我一点时间。 ”臭道在我的头上细声细语地说。 这一次,他的声音整间房的人都听到了。 “牡丹,我现在确实不想成亲。 成亲对我来说不仅仅是责任,还是一种束缚。 ”哎,老实说,听到这句着实打击我。 “可是我也不想失去你。 ”臭道继续说,我的心突突地跳着。

“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喃喃自语的神态中隐隐包含着一种令我心痛的脆弱。 我觉得和臭道更贴近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同样的想法。

正当我因为他茫然并且深情的告白,而感动得一蹋糊涂时,他丫丫的把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唧唧歪歪的问:“牡丹,你到底会不会变成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