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臭道曾经说过：面对鬼少，不能溅血。 所以我一听他把牙咬得“咯嘣、咯嘣”的响，我全身都发麻。 想逃！非常想逃掉。 可是，鬼少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掐着我的下巴。 我就算有四条腿踢蹬了，也动弹不得。
鬼少把脑袋埋在我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香……”他陶醉般地吟道。 我恶心到想吐。 “小蛇妖，你还是个处女啊。 ”关你屁事啊！还有，就算你没知识也要有点常识啊！既然是蛇，哪分男女啊？傻瓜！
“请称呼我为小雌蛇！”我纠正，鬼少埋在我颈部发笑。 恶心，他在tian！
“无所谓了。 我先喝了你的血，再把你变我的傀鬼。 到时候，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 ”kao你个大头！讲话不要恶心。 太恶心小心遭雷劈！
“你就是对小柯使用这滥招数，所以她才说一不二？”
鬼少沉默了一会，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味道。 “她？反过来，我才是她的傀鬼。 只是我吃人太多，有了自己的修为。 所以不再受她的控制了。 ”
“她为什么对我言听计从？不如你和她成了姐妹之后，自己去问她吧。 ”拜托你！生得好端端的一张俊俏脸蛋，偏偏要十二分邪恶的弯嘴角。 让谁看见了都想揍你！
感觉了鬼少的尖牙抵在我的颈部了，我吓得连呼吸都没了。
呼喊臭道吧。
臭道就在我的眼前。 可是看他血流得好多。 又要全神贯注地反击着小柯。 我地呼救声硬是哽在喉间出不来。
唉，我是个失败的妖傀。 不仅当不成肉盾，还反过来被敌方挟持了用来威胁臭道。
“离我远一点……”用双手努力掰着他扎在腰际的手，脑子里则在催眠——我的颈子可以扭……扭……扭……
如果我是蛇身，那么就容易多了。 想象一根麻绳吧。 标枪若是想戳哪一段麻绳，稍稍弯一弯，就可以用微妙的扭曲来躲过攻击。 如果我的颈子也可以这么弯来弯去就好了。
可惜！中间那根骨头太硬直了。 怎么也扭不动。 再加上被掐了下巴，我就算使劲痛到飙泪了。 颈间那森寒的气息仍是不减分毫。
“臭、臭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哭了，弱弱地喊着我的救星。
鬼少哼笑，声音里尽是志得意满。 “晚了！”
就算看不见，我也感觉到他地血盆大口张开了。 那口腔里细微的“咝、咝”吸气声骚着我的耳朵，非常可怕。
有一瞬间，我倒宁愿是我死了。
臭道背对着我的时候。 已经面临了小柯漫天飘舞的黑色发丝。 突然间，他选择了背对小柯的攻击。 当那柔柔软软的青丝化成疾射而下地利箭时，臭道神色狰狞地扑向我……不，是扑向鬼少。
小柯已经不要命了。
臭道也选择了不要命。
我看不见其他的东西。 我只看见臭道浑身浴血地扑过来。 声音消失了，一切事物都放慢了动作——三步之外，无数的发丝已经穿透了臭道的灰袍。
我曾经笑着、拉扯了他的大灰袍子——
“臭道，你穿这么大的袍子，里面起码可以夹三件棉袄。 ”
那时候。 春回大地。 空气里全是浅淡的花香。 臭道把我揽在他的宽袍子里，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怕冷，穿棉袄是浪费。 说不定是为了多藏几条怕冷的小蛇吧。 ”
当年小蛇太小，不谙男女情事；只懂得用双手摸索了他的胸膛，贪恋掌下灼热的体温。 我有说过吧？“袍子这么大，别人想用箭射你。 恐怕都射不中红心。 ”
言犹在耳，如今却要亲眼目睹他万“箭”穿心的模样。
臭道猿臂伸长，已经卡到了鬼少的脖子。 说话之前，他先喷出一口鲜血。 “放开她。 ”臭道说出三个字已经是很勉强了。 我千思万想过要如何如何为他牺牲——这是妖傀地职责，不是吗？却没料到，牺牲的不是妖傀，而是妖傀的主子。
“臭道……”我想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可是只能声若游丝。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选择来谦安。 臭道、臭道、臭道……我在心里千千万遍呼喊着他的名字。 我爱他啊！天上若是有神仙，请显显灵啊！不要再让他流血了。 我愿意代替他流血啊。
“你凭什么让我放……”鬼少的话没有说完。
臭道一声暴喝。 “就是现在。 灵犀！”
一道火红的影子横向穿cha过来。 “咯嘣”一声。 似是狐狸牙咬进僵尸血肉之中。
“啊！”鬼少痛叫，松开了对我的箝制。 臭道巨掌袭向我。 象拎着落汤猫一样将我横向惯性甩出去。 抛物线是什么样？我就是沿着那样的漂亮弧线，目的地直指不远处郁郁葱葱地低矮灌木丛。
“死狐狸！”同一时间，鬼少掐了灵犀地脖子。 把它从手上给拔下来。 灵犀被他揪着颈后一块皮毛，四目相对时狐狸嘴巴大张——“轰”的一声，喷出一个很大地火球。 鬼少没有防备，被那团迅疾而来的火球猛地罩住脑门。
“少爷！”在鬼少惨叫的同时，小柯惊慌失措地扑过去。 长发随形而舞动着，瞬间抽离出臭道的身体。
穿透了身体的千万根长发突然被拔出来，没有人可以受得了。 臭道闷哼一声，颓然倒在地上。
我一落地，便忙不迭地跑向臭道。
“别过来！”臭道俯身倒在地上，半侧了面喝止我。 他脸上血迹斑斑，汗水浸染着泥土。 第一次见到臭道用那么坚决的眼神怒视着我。 好似我每迈前一步都令他极端的愤怒不堪。 我冲前两三步，便茫茫然地停下来。
你敢过来，我先杀了你。 臭道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有必要这么决绝吗？臭道你当我是什么？我不是你的妖傀吗？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高兴？
——这边正多愁善感的时候，那边小柯气急败坏中把手上的火狐狸狠狠抛过来。 “滚开！死狐狸！”
我眼角瞥见一团火红的化石迎面罩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哎，狐狸化石不是一般的重啊！我接着以后才发现这是一个超严重的问题。
“呀啊！”抱着灵犀我仰后翻倒在灌木丛中。 这本来是个不打紧的小事。 偏偏那灌木丛后面什么都没说。 说穿了，就是个悬崖——
“呀——”伴随着十五波段女高音，我和灵犀一起摔下悬崖了。
神哪，你这是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