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漾

第十二章 职称啊职称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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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普通教师,如果你不想升官发财,只想做一个纯粹的普通的教师,那你所有的也可能是唯一的追求就是职称了,职称直接关系到自己的工资,自己养家糊口和退休的收入,所以每个教师对职称都很重视。

作为教师,大多数都想做一个正直无私的人。但教师也是人,首先是社会的人,社会属性是人的基本属性。教师就是一棵树,想安静睡觉,可社会的风不肯停止它的喧哗,这是他们无能为力的事。为了生存,为了生活,为了挣钱养活一家老小,有很多虚伪的事教师也不得不为之。

若干老师,有的自考,有的成考,有的电大,抢学历如同大爷大妈们排队抢超市的鸡蛋。职称评定的另一“过硬条件”——论文。评职称要在任期内公开发表与专业有关的论文,不同级别的论文加不同的分。国家级最高,省级市级县级按台阶来,必须是开头的正规刊物。于是,论文发表收费几乎是国内所有纸质媒体生财致富的一个秘而不宣的手段。我们都知道发表文章,应该是媒体支付稿酬给作者才对,现在正好倒了个,老师要**文评职称,根据级别不同付钱就行,不管你写得好坏,都能发表。再一个就是年度考核,考核成绩分为三个等级:优秀,合格,不合格。每年学校的考核“优秀”等级是有指标的,于是,单位内部诞生了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谁即将评职称了,年度考核就给他优秀等级,这又使人想起了一个寓言故事——掩耳盗铃。最后待审核的材料送到市里,没有人会仔细读你的任职经验文章,没有人会仔细看你的教案有没有疏漏,更没有人关心你带的学生有没有考到名次。他们关心的是,你按文件出示的n份材料数字是不是够。还是有人最后没有评上,原因大多有两个,一是你没有托人打招呼,二是你三年前的听课笔记和备课笔记没有涂抹上粉笔灰,一尘不染太新了,作假都不会。

二十世纪**十年代,职称评选没有正常化,几年才评一次,名额极少,几百个教师只有有限的几个名额,许多教师为职称打破了头。有给领导送礼的,有托亲戚找关系的,有女教师为之主动献上自己身体的,甚至还有上吊自杀的,五花八门,呈现出各种各样的情状,知识分子有时很可怜,而作为教师的小知识分子更加可怜,不就是为了钱嘛,为了退休收入高一点嘛,为了职称,朋友反目了,亲戚生仇了,事实歪曲了,人性扭曲了。在本县的学校中,就发生了许多与职称有关的故事。

本县某镇小学有两个老师,一个姓刘,一个姓陈,他们俩同一年出生,同一条巷子里长大,后来又一起上了小学,中学,师范,一直到最后又一起当了老师。按理说,他们俩的关系很亲近呐!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刘老师生性老实耿直,不善言语,更不会请客送礼拍马屁,与领导关系非常一般,所以尽管到了50岁,他的职称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而陈老师则不同了,他一向精明,工于心计,溜须奉承那是一把好手。他跟领导的关系非同一般,而对待他的老同学,他却有些瞧不起。他经常会人前人后的说些贬低刘老师的话,刘老师倒也从不计较,知道不知道的,也都是一笑了之。前些年,陈老师托关系办了停薪留职,下海经商后赚了不少钱,后来他又回到了学校,所以他的职称问题也还没有着落。

转眼又到了年底评职称的时候了,学校里所有符合条件的老师都跃跃欲试,都想赢得这仅有的一个名额。凭以往的经验,评委都是从本校老师中产生,估计今年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于是老师们都纷纷采取了各种强有力的手段方法,以求

看书>:网>审美(天后,也就是评职称的前一天晚上,他接到了表弟的电话,邻近某镇的老师要来当评委,校长姓马。陈老师放下电话,二话没说,拿着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连夜打车赶往邻镇。邻镇可是个穷乡僻壤,别的不说,就说那路况,真是太差了,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陈老师这一路上可是受了好多罪,车又是摇又是晃的,他坐在后面,被颠起来不知多少回,脑袋撞到车顶上,非常疼,但是陈老师毫不在乎,一直到了快11点,他才找到了马校长家。马校长很热情,但是也有困难:这次评职称,候选人都是不露面的,评委只能通过听述职材料来决定分数,看不见人,而且参评人不能说姓名,我们怎么能确定哪个是你呢?这可是个难题,但是几分钟之后,陈老师就有了主意:这好办,您记住我述职材料里的个人情况不就得了?我是1957年出生,1977年参加工作,教数学的。马校长很细心的问:没有别人和你情况一样了吧?陈老师在脑子里把符合条件的那些老师都过了一遍,然后干脆地说:没有!就这两个字,让他后悔了一辈子,他居然忘记了他的老同学——刘老师!唉!也怪他平时太不把刘老师放在眼里啦!

评职称那天,所有的老师都心神不定,只有陈老师谈笑风生,胸有成竹,他心里有底,他认为,这次他是板上钉钉了!抽顺序号的时候,刘老师是2号,陈老师是5号,刘老师心想,这样挺好,早念完了早回家和老伴包饺子去!陈老师瞟了瞟刘老师,心说,就你那窝囊样,还评职称!真是想得美!参评的老师都被集中在了一个大办公室里,轮到谁发言,谁就去隔壁的一个小屋子里对着扩音器念,而音箱被安装在了另一个房间里,那些来自邻镇的评委就坐在那里。很快,刘老师念完了,那份述职报告他都念了好几年了,除了后面的业绩有所改动,开头的那些自我介绍他再熟悉不过了。念完后,他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悄悄地骑上车回家了。他知道自己没戏。轮到陈老师了,他声情并茂,把他下海经商的那段经历添油加醋地说了,那意思是,我可不是一般人物,能办到停薪留职,不是谁都能行的!他在这屋念着,那屋的评委可有些傻了,刚才那个2号,1957年出生,1977年参加工作,教数学,我们已经给了100分,可是这个怎么也是这样啊?老师们用眼神征求校长的意见,校长心想,这人还办过停薪留职,肯定不是他,要不那天,他有这么一段特殊的经历还不告诉我?想到这,他果断地冲老师们摇了摇头,老师们马上就明白了,拿着笔写下了分数,但都不是100分。

很快,评选结果出来了。校长让参评人员进屋去看分数。陈老师得意的看了看校长,第一个冲了进去,黑板上的字写得很清楚,刘顺,100分,陈大鹏,78分,陈老师顿觉眼前一黑……刘老师正和老伴吃饺子呢,校长打来了祝贺电话,说要刘老师请客。刘老师愣了半天,都有些傻了……

请客那天,刘老师端了一杯酒,晃晃悠悠地走到陈老师面前:老陈,咱们俩这么多年的老同学,我没沾过你一点光,你没帮过我一点忙,但这次,亏得咱们是老同学,真是要好好谢谢你啊!

据说有一位乡村女教师,大学毕业后到一所乡镇中学担任语文老师。作为一个乡村女教师,其实没什么出路可走,以前的梦想也都被埋葬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评职称,成为中学的高级教师是她今生唯一的目标。到她评中级的时候,按照当时最新的规定,有大学本科的学历,可以多加分,那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乡镇中学大部分是大专毕业,有本科学历的没几个,正好这位女教师符合条件。可是回家找毕业证书,却怎么也找不到,难道是搬家的时候弄丢了,按道理这么重要的东西是不会随便丢的,女教师吓出了一身冷汗。回家匆匆给丈夫说了一声,就直接奔校长室而去。因为她当年进校的时候,毕业证的复印件是存档的,所以,她准备向校长了解一下,如果找不到毕业证了,档案中的毕业证是不是能算。校长模棱两可地说,虽然档案中有,但是如果没有毕业证书原件,估计有些老师会有意见。校长是个老色狼,他一边说,眼睛却一边瞟向女老师裙子里凸起的胸部,女老师才三十出头,长得很清秀,正是一个女人最成熟最有丰韵的年纪。接触到校长那色迷迷的目光,女老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校长说,其实中级没高级那么严格,有复印件加盖学校公章也行,我再给你到局里打个招呼。女教师知道,中级弄得早,高级才会早,否则越拖时间越长,这跟自己今后的工资关系很大,可是我总不能为了职称就失生吧,这不等于出卖自己的身体吗?女教师避开了校长那火辣辣的目光,准备离开。校长却顺手关上门,因为是周末,学校没有太多的人,在校长办公室的里间就是一张床,平时供校长值班休息用的。女老师不好意思喊叫,又没太大力气,很快被校长抱到**,她的裙子很快被褪上去,校长终于疯狂地大汗淋漓地运动起来。暑假里,女老师的中级职称终于批了下来,可是拿到证书的时候,女老师一个人偷偷地流出了伤心的泪水。职称到手之后,校长又找过她好多次,她想拒绝,可是想到五年后的高级职称,所以就忍了,成了被校长长期霸占的对象,直到那个校长出事被免职调走,她才逃脱了他的魔爪。

一个职称,就让人变形,让人看到了社会人生的千姿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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