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辅

第三十章 王府凶案

“轩儿,你先回去歇着吧。爹爹去景王府看看。”萧天驭看了看萧墨轩。

“吴伯父出了这么大的事,孩儿哪睡得着。不如让孩子跟着爹爹去看看,兴许可以看出点什么来着也未必可知。”萧墨轩站着没有挪身。

“也好,夜里冷,多加件衣裳。”萧天驭思量了下,点了点头。

走到离景王府还有大半里地的地方,就已经可以发现不寻常。平日里到了半夜便就冷冷清清的街道已经站满了士兵和衙役。真正的三步哨,五步一岗。

萧墨轩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阵势,一双眼睛好奇的扫着四周。不管是士兵还是衙役都很威武,街角四处还有士兵挎着火器,似乎比以前看在旧照片上看到过的那些颓废的辫子军还要现代。

“什么人?”五城兵马司的一位副指挥使见有轿子往这里来,立刻上前拦住,“这里已经封了路,要过去便绕行吧。”

“是我。”萧天驭一掀轿帘,钻了出来。

“哦,原来是萧大人。”那副指挥使见是刑部尚书来了,立刻命人让出道来,萧天驭便领了人走了进去。

等走到了景王府前,只见守卫更加严密。五城兵马司、王府仪卫的士兵和刑部、大理寺的衙役,站的密密麻麻,已经将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排排灯笼和火把,把这里照的有如白昼一般。

进了王府大门,绕过照壁。

大厅之上,一个人胳膊上裹着几层纱布坐在当中,周围也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侍卫和官员,看见萧天驭来了,纷纷让开。

“下官萧天驭,参见王爷千岁千千岁。”萧天驭上前行礼,萧墨轩跟在身后,也跪了下来。

“哦,萧大人来了,请坐吧。”景王略欠了下身,“本王有伤在身,恕不能回礼了。”

“王爷客气了?”萧天驭又作了个揖,一边的王府里的小太监已经搬过了椅子让萧天驭坐下,萧墨轩也转到了身后站定。

原来景王就长这样,萧墨轩偷偷的打量着坐在当中的景王。只见他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孔倒也算俊俏,只是一双剑眉,下面一双虎眼,隐隐中透着一股杀气。身上斜披着的一件龙纹大红袍,昭示着主人的显赫地位,只露出一只裹着纱布的胳膊。

“萧大人倒也来的快。”旁边坐着的一个人,忽然笑了几声。

“出这么大的事,连鄢侍郎你都来了,我还能不来吗?”萧天驭向着声音侧过了脸去。

鄢侍郎?难不成就是鄢盛衍他爹,萧墨轩顺着萧天驭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那人相貌和鄢盛衍果然有几分相似。

“王爷伤势如何?”萧天驭回过了鄢懋卿的话,又把脸转向景王。

“只伤了左臂,刚才太医已经查验过了,只需休养几日便是好了。”景王略挪了下身,现出一副痛苦的模样,“幸好刀刃上没有淬毒,要不本王也不能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了。”

“这刺客真是胆大妄为。”萧天驭对着身侧的红木椅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刺客可拿到了?”

“被他逃了,哼。”景王哼了一声,指着身边一个托盘里的东西说,“幸亏侍卫来的快,本王才得以保全,刺客只丢下了这东西,人却是被他跑了。”

“哦。”萧天驭应了一声,往托盘里看去,只见里面只放着一面腰牌。

“这是?”萧天驭指了指托盘。

“罪证。”鄢懋卿在身后答道,“下官刚才已经命人查验过了,着实没想到,居然是吴山那厮府里的东西。”

“吴大人府里的?”萧天驭装做大吃一惊的样子,“吴大人他为何要行刺景王爷?”

“这便也是下官想要知道的。”鄢懋卿呵呵一笑,“刚才锦衣卫镇抚司已经派人拿住了吴山。拿住他的时候,他正在家收拾着准备逃窜呢,连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

逃窜?萧墨轩略皱了下眉头,明明是准备回乡才收拾的。如果是要逃窜,还收拾什么行李。

“进了镇抚司大牢的人,还怕他不开口吗?到了明天,兴许就有消息了。”鄢懋卿微微一笑。

“真是想不到。”萧天驭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也只有等到明天才知道这究竟是为何了。”

锦衣卫的大牢,萧墨轩暗地里吸了口冷气,那可是酷刑的代名词。这一夜,还不知道吴山该怎么度过。

吴伯父,你一定要挺住啊,若是你认了,除非天王老子下凡才能救得了你了。萧墨轩在心里暗暗的念叨着。

“本王既然现在已经平安无事,各位大人就先请回府吧,本王也要歇息了。”景王站起身来,向着各位大人招呼着,“外面的那些兵马也先撤了吧,省得扰得百姓不安生。”

“是。”众官员也齐起身来应道。

萧墨轩跟着萧天驭走出王府,一路向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爹,您在前头走,我随后就来。”萧墨轩停住了脚,小声的对萧天驭说。

“哦。”萧天驭略一回头,只见萧墨轩的眼睛闪烁了几下。

“嗯,我便在前头等你,早些过来。”萧天驭点了点头,遮着袖子,将一个东西递了过去。

萧墨轩接了不及细看,先塞进袖中,等萧天驭走了过去,偷偷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面刑部的令牌。

原来老爹也聪明的紧,萧墨轩向着前面的背影投去了一道敬佩的目光。

环顾左右,见一个刑部的衙役正站在街角,萧墨轩便贴了上去。

“刑部的。”萧墨轩走到衙役跟前,拿出令牌在他眼前现了一下。

“大人有何吩咐?”衙役见了令牌,之前也看见萧墨轩是跟在尚书大人身后的,只当是部里的上官,站的笔直。

“你可知道王爷遇刺是在什么时候?”萧墨轩把令牌收了起来。

“小的来的迟些,只听其他人说是了约莫是戌时中的事。”衙役如实相报。

“戌时中。”萧墨轩把两只手背在背后,仔细思量着。

“那你等是什么时候赶过来的?”萧墨轩移了移脚尖,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