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只爱我

第140章 白切黑质子×娇纵长公主16(完)

清晨, 安染是在南宫止怀中醒来的。

她睡觉一向规矩,夜里什么姿势,白天睁眼,还是那个姿势。

今天, 她整个人缩在南宫止怀里。

两人都只穿了里衣, 她脑袋枕着他的胳膊, 发丝拂过男人清爽的气息。柔软的脸蛋贴着他紧实的肌肉, 硬硬的, 其实不太舒服。好在他的手臂横在她的脖颈间,上面还能蹭着枕头。

怎么说呢, 从马车里共喝一碗凉粉, 到回来, 他丝毫不避讳在她院子里转悠, 直至摸上床。像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 小火慢炖, 极有耐心,又不放过一丁点亲近靠近她的机会。

是心机, 也是他真实的心意。

约莫有之前那些事情铺垫,她早就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刻。

这会,倒也没有特别排斥。

抬起一只脚, 踢了踢被子里南宫止的小腿:

“陛下该去上朝了。”

头顶似乎响起一声轻笑, 轻松的, 惬意的,引起胸腔震动。

仿佛想起他年少不苟言笑的样子, 安染被这笑声感染, 轻抿唇角, 慢慢睁开眼,看站在床边不动的男人,似笑非笑:

“你不会是想我……”给他穿衣服?

“我没这么想。”

“哦,想也不行。”

她还得让阿檀帮忙穿衣服呢。

窗外有光,安染不适地翻了个身,当他不存在,捧着侧脸继续睡。

她不打算起床。

南宫止这才慢条斯理拿起外袍,修长的手指系腰带,心头弥漫难以言喻的甜。哪里敢让她做这些事情,他想的是,若她也起床,他可以帮她穿。既然她不愿意起,那他穿自己的。

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出了凤榆宫,男人脸上的笑意不复存在。

刚毅的面容肃穆冷然,棱角分明。阳光映照,眼里光芒锋利。他大步流星,衣摆猎猎,浑身散发战场上尚未收起的肃杀之气。

清荷和小德子不见踪影,安染也没问。

如今,站在他身旁,手握拂尘,躬身低头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南宫止亲自选的人,刘公公。

今日略晚了些,朝堂百官早已在此恭候。

文人墨客,对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战士,总有那么几分忌惮。

饶是今天要谏言的事情关乎国运,关乎他们每一个人,寂静许久,仍没人敢第一个开口。

最后还得三朝元老木丞相站出来:“陛下,皇后已立。臣等以为,陛下应尽快甄选身家清白的良家女充入后宫,绵延子嗣。”

多娶,才能多生。

南宫止皇袍跟北凉不一样,黑色,绣上祥云金龙。他腿长,膝盖耸高,手肘随意搭在上面,坐姿松散,姿态嚣张又随性。

闻言,薄凉眼皮一掀,不屑冷笑:

“充后宫,生孩子,然后自相残杀,让你们看笑话?”

不发火的时候且像个煞神,这发起火来,压迫感暴增。

外面长大的皇子,大家本来就不熟,摸不清他什么脾性。

只听过他在战场上的凶名。

木丞相擦了擦鬓角的汗,再过几年他就可以告老还乡,不能倒在这里。忙躬身致歉,朗声说:

“臣不敢。”

南宫止眉目淡淡,眼底印着不满和薄薄的戾气,声调含着满满的不爽:

“不敢就闭嘴,国运兴盛与否,在于你们这些朝臣行不行,扯上朝堂外的女子做什么?想在自己不行的时候推卸责任吗?有这心思不妨多想想怎样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废物。朕今天把话放在这,只要朕活着,后宫便只有皇后一人。有本事,你们就弄死我。不过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先弄死你们。”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可以说是啪啪打脸了,但是大家竟然平静地接受了。

谁让这皇帝从第一天登基,就没说过好听的话呢?

骂他们一句废物还是好的,不高兴的时候他们连废物都不如,领的俸禄都吃到了狗肚子里。

就是这么一张嘴,谁能奈他何?

打了胜仗,民心所向,拥有兵权,仅剩的唯一皇室血脉,谁也奈何不了他。

反正听后面的话,不催他纳女人,不跟他对着干,啥事没有。

想想,也挺好的,还不用操心。

挨一顿骂,气氛出奇地和谐。

窝在院里喂鱼浇花的安染显然不知道南宫止是这么当皇帝的,水里锦鲤活力满满,旁边水仙花开得美丽,她趴在凉亭吹风赏景,惬惬然眯起眼睛享受。

阿檀端着几样水晶糕点过来,远远就看到一身华贵宫装的女子慵懒妩媚。

不管爱不爱,至少,如今的公主比过去开心。

她情不自禁跟着笑起来,端着糕点过去,把晨间听到的话给她复述一遍。

昨夜南宫止留宿,宫里话风骤然大变,纷纷后悔不迭:

“哪里是皇后不受宠,分明是陛下不受宠。”

“我可听说,陛下在凤榆宫门外等了很久,皇后都不让他进屋。”

“关键是,陛下竟然不生气,真就一直等皇后松口。”

“我真是,当了这么多年太监,第一次看到陛下宠幸后宫女子,还得看对方乐不乐意。”

“这说明什么?”

“什么?”

“皇后更压皇上一头啊。”

噗!

安染笑弯了眼睛,从前她丝毫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如今,每日过得轻松悠闲,无事听听这些有趣的话,也颇觉高兴。

阿檀被她的笑声感染,递过去一个绿豆糕:

“陛下很重视皇后,已经放话,后宫一切事物,全凭皇后做主。”

来之前,她多少有些担心。

人心难测,身处低谷,他对你好,是有求于你。

当他翻身成为天底下最尊贵之人,不再需要你的帮助,谁也无法预料他会怎么做。

话本子那么多故事里都写了,男子功成名就之时,便是抛弃糟糠之妻时。

还好,公主眼光独到,选了个不错的人。

安染把糕点推过去,言笑晏晏地打趣:

“我的阿檀这么能干,后宫的事情,你比我合适。”

她询问过阿檀的意思,若是想嫁人,她自会为她谋一个不错的夫家。

但阿檀拒绝了,她这一生,自八岁起入宫,从没没离开过。只会在宫中谋生存,不懂如何伺候夫家公婆,亦不愿,只愿长久留在她身边。

她喜欢现在的生活。

安染也喜欢,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很疲惫,精神倦怠。像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一样,却又记不起来。灵魂好似一个容器,装满了东西,陷入一种惫懒的状态,很想闲下来,休息休息。

凉亭和水池是新建的,两边还有据说是依据外邦进宫的图纸设计的两座高楼。

西域的建筑风格,里面有很多个小房间,因着独特的建筑方式,冬暖夏凉。坐落在两边,不仅可以为这个地方挡住烈日,亦能收揽凉风。

初夏的天变得很快,没一会,太阳暗下来,风大力吹着,实在太舒服了,安染又睡着了。

等她睁开眼,南宫止已经来了,漆黑的眸子静静注视她。

她睡在他怀里。

他从不掩饰对她的渴望。

四目相对,安染抬眸睨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

南宫止明白她问的什么,却故意装傻:

“什么?”

呵,跟她装?

纤纤玉指摁在他胸膛,明眸含笑:

“喜欢我啊。”

安染其实不太确定,她察觉的时候,应该是十三岁左右。

南宫止低头看她,长大后的公主,比他梦境里,比他想象中更加精致漂亮。

她不是那种羸弱娇柔的美,脸不尖不长,稍有些圆润,眉毛不细,但平整,颜色略浅,一双杏眼漂亮得让人沉沦。饱满的唇,水润艳丽。

见她只盯着自己不说话,安染蹙眉:

“不能说吗?”

南宫止眸色微深,嗓音微沉;

“会吓到你。”

安染这就不开心了:“我难不成是被吓大的?”

“第一眼。”

“……”

这确实有点吓人。

她又不满了:“我那时候,才六岁,你禽兽啊!”

想了想,她狐疑地看他:

“你那会,也才九岁吧。”

南宫止也不懂,单手抱着她,恍若想起初见时的画面,唇边扯开一抹笑:

“无关年龄,你出现的时候,我就觉得,哪怕是爬,我也要爬到你身边。”

拳脚打在身上,他不管不顾,只一个劲看她。

“所以,你是故意的,从小就开始勾引我?”

不然,哪有那么多巧合。

偏偏她随意一瞥,就恰好和他目光对上。

他让她看到他的凄惨,也让她看到他的隐忍和坚强,勾出她那点少得可怜的同情心,顺利到了她的身边。

宿命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南宫止其实讲不清楚,可他清楚一点,怀中这个人,是他想要的。那么,他便要拼尽一切得到。

他想亲吻她,却又克制着,只敢稍稍拢紧手臂,哑声回:

“那会我还小。”

没有别的法子,能利用的,只有他自己。

安染瞥了眼腰间,悠悠开口:

“长大了也还是这德行啊。”

南宫止笑了,也不反驳。

天色暗下来,仿佛要下雨。

出来时没带伞,安染准备回去了。

才走一小半路,大雨倾盆,不断往身上砸。她的裙摆很长,没淋湿时,随风飘飘。沾了水,又重又粘,挡事得很。一个不小心,踩在上面,差点栽倒。

下一秒,就被人单手抱起来。

这种时候,打横抱着,淋雨更严重。

南宫止手臂绕过她的膝盖弯,让她的臀坐在他的臂弯,侧身抱她。

这个姿势,安染比他还高一些。

唇贴着他的耳朵,呼吸全洒在男人脖颈,染红一大片。

她有些不好意思,稍稍别开脸。

没看到,正好对面,阿檀拿着伞跑了过来。

没看到,抱着她的男人,冲阿檀狠狠甩了个眼刀子,让人走。

阿檀:……抱歉了,公主。陛下为了让你开窍,也是煞费苦心。

她回去准备热水。

南宫止直接把人抱回浴房,热水备好了,两人份,里面没有别人。

他放她下来,抬手替她擦干脸上水珠。

指腹擦过温凉水水的唇,两人同时一怔。

安染睁眼看他,漂亮的瞳仁撞上炙热的视线,睫毛轻颤,总觉得他此刻太危险。也不是,他一直都很危险,目的性很强,从来不掩饰。

只要她不拒绝,他肯定要得寸进尺。

但是愣了一会,她没推开他。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近,细细密密包裹着她,醇烈,带有侵略性。

夏天的吻,总是格外焦躁难忍。

南宫止也才十九岁,多年的忍耐,多年的渴望,在这一刻爆发。

他给她洗了澡,穿了衣服,回到屋里,又亲手脱下。

强健的体格,自小的锻炼,在战场上驰骋过的身体,健壮又精悍,饱满紧实的肌肉处处充满力量感。

年轻人充沛的精力和堆积许久的感情需要宣泄,但她年纪小,完全经受不住他的强悍。

疾风骤雨,一次便歇。

安染缩在床脚,开始赶他。

南宫止当然不会走,端水进来亲自给她清理干净,看她仍然抖个不停,脸色不愉,掀开被子。

安染仿佛受惊的鸟,一下就炸了:

“你真禽-兽啊!”

南宫止此刻是温柔的,轻轻触碰她,捏着她粉嫩的足尖,笑意温存:

“禽-兽过了,这次当人。”

他撑着肩膀俯身,用自己最柔软的唇,抚慰她的疼痛和不适。

记忆回笼,安染倒没那么害羞。

两人以前,更大胆的事情都做过。

他很适合当皇帝,或者说,是上位者。

南阳在他的治理下,再也不用受别国欺凌。后宫始终只有她一人,清净得很。

夜雾笼罩,两人一起站在月光下,望着漆黑的苍穹。

蓦然回想到最初,安染想起很多画面,不禁看向身侧的人:

沧海桑田,千帆过尽。

我的身边,依然是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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