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只爱我

第138章 白切黑质子×娇纵长公主14

子母蛊, 分别藏在匕首正反两面的两颗宝石里面。下在北辰晁身体里的是子蛊,她手中剩下的这只,是用来操控的母蛊。

安染没当场动手,回去后, 才用图纸里教的办法驱动母虫。

天气越来越冷, 棉衣外面还要再加一件大氅才能抵御风寒。

对于民间百姓来说, 冬季比夏天难熬。御寒之物不够, 粮食短缺, 随便有个小病小痛,就能要了命。

再加上, 边境战火不断, 硝烟弥漫。

周遭城池一座座沦陷, 处处一片水深火热。

就在这个时候, 南阳国君主动提出与北凉联姻,迎娶北凉长公主, 一起抵抗日渐强盛的东临。

万民欢呼, 总算盼来了希望。

然而他们的国君北凉帝却拒绝了,理由是南阳太弱, 不配与北凉联盟。

可事实却是,自认为强大的北凉与东临交战,节节败退。而弱小的南阳严防死守住了边境线, 没让东临兵马踏上南阳的土地。

民间怨声载道, 朝堂上每日都有文官死谏, 各种争斗愈演愈烈。

北辰晁依旧不松口。

下雪这天,天地萧索冰冷, 朝堂仍在为和亲与否, 是战还是降争吵不休。

老话重提, 每日上演。

北辰晁看得暴躁不已,还没来得及呵斥,心口忽地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底下上百个大臣,中立派的在那神游发呆,主战派和主降派吵得面红耳赤。

这么多人,竟没一个注意到他。

最后,还是一旁的苏公公察觉不太对劲。

往日这个时候,早有人血溅当场,皇上今日还没发火。

北辰晁实在是绞痛难忍,在苏公公看过来时,颤颤巍巍朝他伸手,面色痛苦,无声说:

“救我。”

看懂了口型,苏公公忙上前扶他,大喊:

“太医!快传太医!”

内忧外患之际,皇上病倒了。

与之前对三皇子的将计就计不同,他这一次,是真的生病。

这病来得蹊跷,发作得也很奇怪。

没什么规律,总是莫名其妙的,他什么都没干,就腹痛难忍,冷汗直冒。

渐渐地,不知是从谁开始,传出了谣言:

“有没有听说啊,皇上他,其实不是生病。”

“啊?不是生病,那是什么?”

“中邪!”

“皇上一意孤行,违背天命。害得百姓民不聊生,国将不国。这是上天,在降罪于他呢。”

“这……有罪之人,如何能当一国之君?”

谣言,比这冬季的寒气传播更快。

北辰晁尚未下床,苏公公就回来禀告,宫外流言四起,各地藩王势力蠢蠢欲动。

“反了!都反了!传护国大将军,捉拿反贼,一个不留!”

这事没成,因为北辰晁疼晕过去了。

也是这个时候,北辰靳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穿着银色铠甲,高马尾,银枪锋利,骑马走在一群铠甲将士最前面。

北辰靳在两年前被北辰晁下了追杀令,无论死活,抓到就行。

眼下看他浩浩****回京,没人敢动他。

直到行至宫门前,禁卫军拦住他。

北辰晁凌厉的目光扫过,比当年狼狈逃跑时沉稳冷硬许多,淡声道:

“本王在边境拼死杀敌两年,如今回来,过家门竟不得入?”

他身后跟着的,都是南边边境驻守的名将。

即便是普通百姓,也有许多人认得出来。

能从边疆活着回来,就表示没到穷途末路,北凉还有救。

宫门里,躺着不动的那个,他们是指望不上了。所有希望,全倾注在眼前人身上。

跟在后面的百姓喜极而泣,异口同声高呼:

“靳王!靳王!靳王!靳王!”

边喊边往前走,人声鼎沸,禁卫军后退。

安染看到这里便转了身,从高台下去,慢慢往紫薇殿走。

历史长河中,没有哪个朝代能长盛不衰。

北辰晁继位时,享受着先帝留下的功业,拥有一个强盛的北凉。

可不到二十年,隔壁的东临就超过了它。

如今,迎来了新的接班人,一切都是未知数。

她一深宫女子,做不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只在这一片兵荒马乱中,为自己某一个安稳未来。

北辰靳来找过她一次,明里暗里表示感谢,说他俩是一条船上的人。

安染笑笑不接话,她是为了自己,却也为北辰靳铺了路。

他来感谢,她受着。

其他的,不参与。

就这么平静过了几个月,开春的时候,朝堂动**。养病无果的北辰晁下了一道圣旨,圣体有恙,为保北凉昌运,由三皇子继位。

北辰靳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南阳结盟,共同对抗东临。北凉长公主怀乐,将在一个月后,嫁给南阳国国君,成为南阳皇后。

联姻的举动,让边境的战火有了反扑的迹象,在临近成亲前几天,东临签了停战协议。

北辰靳的呼声一天高过一天,以碾压之势压倒反对派的声音。

出嫁前一天,苏公公推着木制轮椅,带北辰晁来了紫薇殿。

不到四十的北辰晁,憔悴得像个五六十的老年人。

他没死,北辰靳刚继位,不会让他死的。

看样子,吃了不少苦头。

皮肤黯淡,眼神飘忽,身体瘦骨嶙峋,双腿不良于行,颇为凄惨。

他在长廊上,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死命盯着她。

和从前一样,看的是她,想的是别人。

许久,他似笑似哭,双手捧着脸:

“为什么,我们不能有个好结果。”

安染没说话。

为什么,他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

强取豪夺,无休止的伤害折磨,谁受得了?

她让苏公公把人带走,在院子里坐了一下午,看着自己一眼就能看到边界的紫薇殿。

北辰晁问她为什么?

就她自己,在这个如囚笼般的小地方,待了十五年。好吃好喝供着,不用疼不用怕,她仍觉得每日都是煎熬。更何况被囚禁在一间小小屋子里的孟瑶。

能坚持两年,全靠着对家里那点念想。

最后夫君死了,她那唯一的念想没了,走向极端有什么奇怪的。

北辰晁难不成自恋的以为,孟瑶会为了他继续活着?真是自恋又可笑。

这一夜,安染睡得很香。

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她只带走了小金库和阿檀。

出嫁那日,没哭没闹,没一丝留恋。

北辰靳也算给足了她面子,和亲队伍庞大,嫁妆十分丰厚,场面十分热闹。

两国和亲,先由本国使臣送至边境,再交接给对方迎亲队伍。

从京城到边境,用了将近一个月。

安染坐马车都快坐吐了,实在熬不住,到了边境,找了间客栈休息,先歇两天。

全身骨头跟散架似的,她趴在**,听到开门声,懒得抬头:

“阿檀,你也累,去睡吧,不用伺候。”

除了阿檀,没人能进她的房间……脚步声还在继续,这不对!

安染悠地睁开眼,头一偏,因着动作太快,牵扯到酸痛的肌肉,忍不住皱起眉头。

眯起的眼睛透过一条细缝,看到了一抹高大精壮的身影。

“你……”

太熟悉了。

两年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些,壮了很多。

但仍然很熟悉,他们一起相处了七年。只一个模糊的影子,她也能知道是他。

分开两年,稍稍有些陌生感。

重逢完全不在预料中,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见他越来越近,突然反应过来,他竟敢夜闯香闺,实在是孟浪。

想也没想地蹙眉呵斥:“滚出去。”

他停顿一瞬。

屋里静悄悄的,安染脖子僵硬,没法抬起来看他是什么表情。

只能在心里猜测,应该是有点火气的吧,好歹也当了国君,成了最尊贵的人,估计受不了被人呼来喝去。

身侧的阴影像缩水一样,一点点变小,蹲在床边。

安染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比以前黑了点,五官长开了,是一张英俊硬朗的脸,黑点也不影响他的好看。

他似乎在笑,一双黝黑的眼睛倒映着她的模样,看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公主,好久不见。”

安染不太习惯这种温情脉脉的气氛,没接他的话,问他:

“你亲自来接亲?”

南宫止应下:“嗯。”

他的公主,当然得他亲自来接。

这好像不太合规矩,一般不都是派使臣吗?而且,他越境了。南阳的接亲队伍,应该在南阳等她。

可是与南宫止对视,她突然不想纠结这些细节了,眉目闪烁,不确定地问:

“你该不会,是真想娶我吧?”

她之前,起码有六成左右,是怀疑他求亲只是借口,带她离开北凉的借口。

此时亲眼见到这个人,不知为何,那六成,突然降到了两成。

南宫止低下头,声音听着有些紧张:

“院子,护卫,公主喜爱的所有物件,我都准备好了。公主,可愿跟我去看看?”

他没直接回她的话,这事,确实是他以公徇私,藏了私心,藏了卑劣。

安染想,得亏从小一起长大,这要换成别人,真听不懂他这不着调的话。

她哼了哼,说娶就娶,都不跟她商量一下。

才当皇帝没两年,就敢安排她了。

哪那么容易。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

两个字出口,一根软软的手指伸过来,摁住他的嘴,堵住了后面那个字。

南宫止心跳漏了一拍,耳朵微红,顺从地任她用一根手指挑起自己的下巴。

女孩神色孤傲,嗓音柔中带劲,一字一句说:

“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不用向任何人低头。”

“公主不一样。”

她傲娇地扬眉,终于展眉笑了:

“那当然。”

还行,不忘本,没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