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温润少主×魔教妖女 16(完)
客栈附近, 搬着小板凳出来,准备参加婚宴的各路豪杰等了半天,没能等到袁韶凝大张旗鼓的婚事。只等了一夜的凉风和冷板凳。
自打婚事的消息一出,有脑子的人都猜得出来, 定是袁家用那魔教妖女逼迫少庄主就范。
尽管再怎么不待见魔教妖女, 他们也觉得袁家的做法, 太过分了些。
却也没人敢得罪袁盟主, 不仅不敢得罪, 还得装成开开心心的样子,去参加婚宴。
然, 等到下午时分, 只听远方轰地一声。
那动静着实太大, 像是天塌了般, 没法不去关注。
众人纷纷探出窗外,涌上大街小巷。
一抬头, 就看见, 楚千尘和袁盟主打得激烈异常。
那一刻,他们心中的震撼不言而喻。
同样的年纪, 他们只敢躲在角落里,做着与内心相悖的事情。
而那少年,如同他手里的剑, 冲破长空, 无所畏惧。
即便面对袁盟主这样的高手, 亦没有一丝胆怯。拼上所有果敢与勇猛,只为那个女孩。
天边的人越飞越远, 有些人, 想前去观战。
却在这时, 有人用内力传音,淡淡的声音暗含威严和警告:
“私人恩怨,婉拒围观。”
楚慕肖主要是嫌麻烦,一圈小孩子,肯定会站袁老二那边,到时还得要他清场。
能内力传音者,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
大家歇了前去观战的心思,坐在客栈里,想着袁家这亲今晚能不能成,袁盟主和楚千尘,究竟谁会赢,还有这个内力传音的大人物到底是谁……
疑问重重,一整晚睡不着。
待第二天,听见如灵鸟出谷的声音,众人纷纷打开窗户。
街道上,穿着蓝裙的少女和背着剑的少年手牵手,一起走。
女孩娇声笑着,说着琐碎的话,讨论待会要点什么好吃的。
而那少年,安安静静,时不时温声回她一句,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
简单又温馨的画面,让人莫名觉得岁月静好,甚至一时忘记了讨伐魔教妖女。
行至客栈门前,楚千尘脚步微顿,慢慢转身,温淡的目光朝四周扫过一圈,谦逊有礼地说:
“十七姑娘,是在下的未婚妻。我会护她一辈子,还请大家,不要为难她。”
他回来了,说明,袁盟主,输了。
众人忙道:
“不会不会。”
“不敢不敢。”
“放心放心。”
……
背地里,大家却炸开了锅:
“袁盟主输了!咱们武林盟主,居然输给了一个19岁的小子。”
“袁盟主当年输给楚慕肖,如今输给楚慕肖的儿子,只能说,这楚家,太恐怖了。”
“到底是什么魔鬼训练方式,能让十九岁的少年,赢得过四十岁的前辈。”
“你没听说过吗?我之前就说了啊,楚千尘,是楚慕肖亲手训出来的人。你们当时不是还酸,老子厉害,不见得儿子也厉害么?”
“谁说的?我们可没说。”
“我看他昨天打得也挺艰难的,你们想想,从昨天打到今天,他肯定赢的不容易。当然,他还是赢了。为了那姑娘,他能做到这份上。咱以后,还是别提什么魔教妖女了。”
“哪来的魔教妖女?那十七姑娘,明明是他未婚妻好吧!”
众人:……上道还是你上道。
楚千尘点了早膳,又吩咐后厨烧好水。
吃完早膳,安染舒服地泡了澡,昨晚的酸胀减轻了许多。
桌上放着新买的裙子,各种颜色都有。
安染选了件玫红色,头上发带也换上了相同的颜色。
今日添的妆,也改成了桃花妆。
对着铜镜照了照,她满意地笑了笑。
她在袁盟主身上寻到了修罗杀下册,加上楚千尘手里的上册,就凑齐了。打算先回一趟魔教,然后去御剑山庄。
朝阳当空,楚千尘已经换上干净的淡蓝色衣袍,牵着马绳在外面等候。
见他要走,那些或是想要示好,或是想要试探的人断断续续走出来,鼓起勇气问:
“少庄主这就要离开?”
“是。”
他没说去哪,那些人也识趣的没问。
最后磨蹭了会,凌霄出面,干脆道:
“你赢了袁盟主,日后,由楚兄来做咱们新的武林盟主如何?”
楚千尘在武学之上,只想钻研属于自己的剑道,无心这些事。
他看向凌霄,温润的眸子清清冷冷,淡漠疏离:
“在下不合适,袁盟主已死,请众位另觅他人。”
楚千尘和安染,饭也吃了,澡也洗了,袁盟主迟迟未出现,大家纷纷猜测,他应当是不会出现了。
不过,这会听他亲口说出来,依然忍不住惊叹和唏嘘。
上一辈的四大高手之一,折在了一个19岁少年手里。
只能说,此少年,不能惹。
他身后的姑娘下楼了,少年缓缓转身。
如三月桃花般的少女闯入视线,他冷淡的眸渐渐浮现温度。
安染在他跟前提起裙摆,转了个圈圈,笑得明媚灿烂:
“我今天好看吗?”
楚千尘看着她:“好看。”
她一直都很好看。
安染接过他递来的马绳,葱白的小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暗示他:
“我特意打扮过呢。”
女为悦己者容。
楚千尘脑中蓦然闪过这话,明白了什么,温淡的面容露出浅浅的笑,唇抑制不住上扬,耳根又有些热。
福至心灵地说:“嗯,特别好看。”
知他明白了,安染没再打趣,翻身上马。
一直到他们走远,身后的人才将憋着的一口气吐出,七嘴八舌地说: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今天,无法活着离开袁家堡呢。”
“呜呜呜……我也是!上次我就坐在那妖女……不,是十七姑娘旁边,说了她好多坏话。我以为,她会向楚公子告状,回来报复我呢。”
“我还活着,她真的好善良。”
“唉,咱们也是没办法,灭魔教是以前的袁盟主吩咐的。现在袁盟主死了,咱们立个新盟主,以后万事以和为贵,专心钻研武道。”
“就凌霄怎么样?为人和善,又是排行榜第一。”
“凌兄不错,我也赞成。”
……
来时只有他俩,离开亦是他俩。
沈流风留下一封信,提前走了,说要去找孟萱瑶。
楚慕肖昨天内力传音,别人听不出来,他却是当时就认得,来人是楚伯父。
有他在,楚千尘不会有事。
魔教坐落在黑风崖,周围环境十分贫瘠,当日被灭之后,又被人放了一把大火,许多东西烧成灰烬,辨不出原来的样貌。
各大宫里,只剩黑乎乎的石壁。
安染来时,买了香纸和笔,和几块无名牌位。
合欢宫里空****的,她在这里待了一整天,用毛笔沾墨,将自己记得的名字全部写在牌位之上。
最后,把牌位放在了魔教大教堂。
烧了许多纸钱,又恭恭敬敬磕了头。
“万分抱歉,我无法重整魔教。时至今日,也只寻到您的修罗杀。修罗杀是教主毕生心血,我资质愚钝,学不到精髓,烧了又有些可惜。思来想去,现在决定,将修罗杀放在您的牌位之下。您若在天有灵,就请庇佑它寻到有缘人。”
楚千尘在教堂之外,没跟进来。
他的母亲,亦是曾经的魔教中人。
跟父亲成亲后,便退出魔教。
但是因为母亲的关系,父亲从一开始就下了死命令,楚家人不得掺和围剿魔教之事。
除了旁支的两位叔伯,他不曾来过这里。
可这里,是母亲和十七长大的地方。
如今,已化作一片废墟。
安染今日换上了一身白裙,出来时,楚千尘抱住了她。
他没说一句话,抱了她很久很久。
离开魔教,安染便跟着楚千尘一起回御剑山庄。
她有点紧张,一路上总觉得少点了什么,可因为太紧张,迟迟没能想起来。
直到到了御剑山庄门口,看着超大超豪华超气派的——天下第一剑庄牌匾,才抬起自己空****的两只手。
第一次来人家家里,居然连点水果都没带。
楚千尘被她拉着,说要去买水果,简直无奈,哄着她:
“十七,就是最好的礼物。”
安染抬头望天:“这话,并不能安慰到我。”
她又瞄了眼那超大存在感超强的牌匾,想想,还是算了。人家里牌匾都镶的金边框,她身上,穷得叮当响。买也是用楚千尘的钱买,左口袋进右口袋,何必多此一举。
他们进去了,楚千尘是很体贴,全程牵着她的手。为了缓解她的紧张,还强迫自己说了很多话。
御剑山庄很大,他们走了好一会,楚千尘尽量不冷场,很是僵硬地主动牵出话题。
“十七可知,父母为何赐琰作我表字?”
“命里缺火?”
“……是,十七真聪明。”
两个火,这很明显啊。
安染见他窘迫地摸了摸鼻子,忽地笑出声,娇声说:
“我咋觉得,你火气挺旺,一点也不缺。依我看,你啊,是命里缺我。”
少年人的需求,真的很旺盛,火气憋都憋不住,哪里缺了。
真要缺了,才叫好。
楚千尘一愣,笑着点头:
“对,我命里缺你。”
“真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不远处,一名衣着宽松,挺着孕肚的女子扶着楚慕肖的胳膊,慢慢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评价:
“这小姑娘真是可爱,能忍得了咱家臭小子,性格自然没话说。楚慕肖,我告诉你,回去教教你儿子。平时木讷就罢了,跟女孩子,尤其闺房里,千万别当闷葫芦。”
“他挺行的。”
一整晚呢!
楚慕肖补充了句:“虽然比我差点。”
芙蓉想怼一句,比你差点那能叫行,目光瞥到自己大着的肚子,撇撇嘴,没说话。
他们本不打算再要孩子,这个,是意外。
她还年轻,如今也才三十六岁,因着常年习武,身体很好。胎位又很正,孕期也没什么反应。于是,便犹豫着没打掉。
芙蓉哼了哼:“反正他能娶到媳妇不容易,你多帮帮他。”
楚慕肖有点酸:“我还没帮他?我这次来回多辛苦,他一根头发没掉,我呢,瘦了多少你没看出来?”
“乖!亲一个!”
“两个。一边一个。”
安染走着走着,就看见湖边凉亭对面,似乎有人在亲热。
“那边……”现在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楚千尘习以为常,淡定牵着她走过去:
“母亲,父亲。”
楚家家规第一条,父亲和母亲同时在场,必须先问候母亲。
来时的路上,楚千尘顺口聊了,安染记住了,便也道:
“伯母,伯父。”
“诶,好孩子,别客气,来来来,我们去里面。”
芙蓉怀孕七个月,身子重,走得慢。
她没管楚千尘,拉着安染:
“我就叫你十七好吗?”
“好。”
“你看伯母这身子,太重了。我本是要去门口接你的,走到半路实在走不动了,十七可别怪伯母。”
“不会不会,您别客气,身子要紧。这月份好大了吧?”
“七个月。不用管这货,你放心,你和阿琰的婚事,我已经命人去操办。所有成亲流程和一应物件,待人准备好,就会拿来给你亲自过目。”
回来之前,楚千尘已经给家里来过信。当着安染面写的,她自然知道写了些什么。
他要成亲。
她答应了。
家里人照顾得这般周道,安染非常感激。
他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没有过分的客套,像说家常一样聊天。不知不觉间,她竟也不紧张了。
芙蓉说着说着,忽然惆怅地感叹:
“说起来,我也是来自魔教。咱俩,真有缘。来,这见面礼你先收着。我们家其实随意地很,家里规矩……其实没什么规矩。总之,十七以后,就把御剑山庄当成自己的家。”
楚千尘适时开口:“母亲,我和十七成亲后,住千影阁。”
芙蓉摆摆手:“知道你不跟我住,我的意思是,御剑山庄是十七的家,千影阁是你俩的家。”
安染一怔,忽然懂了她的意思。
成亲那天,楚千尘是从千影阁来御剑山庄接的她。
楚千尘第一次穿大红色,比起往日的清冷寡淡,今天倒像一支盛开的玫瑰,漂亮得不像话。
“你为什么不住御剑山庄啊?”那么那么大的御剑山庄呢。
入了洞房,喝了合卺酒,安染眼巴巴地望着他,红唇微嘟,似是觉得这酒烈,唇畔张开,舌尖舔了舔唇。
楚千尘眼神暗下来,轻声说:
“成了亲,不方便。”
身体腾空,芙蓉帐暖。
安染想,就这动静,确实挺不方便的。
他们是五月二十这一日成的亲,成亲头三日,如胶似漆。
三日之后,楚千尘就没腻歪她了,不知去了哪里。
安染趴在**看新的武功秘籍,看久了,思绪就有些不集中了。
想起成亲那日,芙蓉亲自替她盘发,很是动容地跟她说:
“十七,嫁到我们家,不要有任何负担和压力。阿琰这孩子,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性子特别冷淡孤僻,从不与人交心。就连沈流风,也只是比点头之交多一点,算不上真正的朋友。”
当了母亲,总是忍不住为孩子操心,她道:
“世界那么大,他却总是一个人,我总觉得他的心里什么都没有。心是空的,他这样活着,未免太孤单。”
“你能走进他的心里,对他而言,便是最好的恩赐,亦是我们楚家,最大的幸运。”
世界那么大,她却整日窝在房里。
这怎么行!
扔了秘籍,安染掀开被子下床,却忍不住轻嘶了声。
慢慢晃**着去了书房。
推开门一看,他果然在这里。
她没进去,就在门口,轻哼着:
“别人都说,七年之痒。我们才成亲半个月,你就整日不见踪影!”
楚千尘好笑地望着她,温声回:
“我晚上都在的。”
正说着,他已经起了身,上前去抱起她。
安染憋着笑,依旧没放过他:
“你为什么只晚上在?你把我当什么?”
楚千尘:“宝贝。”
什么?
安染瞪大了眼睛,这……这是她夫君楚千尘能说出来的话?
她本想给他无趣的生活添些情趣的。
哪晓得,他倒是给她添了更大的情趣。
以前,楚千尘自是不知这些。
成亲之前,沈流风送了他很多奇珍异宝,他都没要,去沈家挑了一本情话宝典。
父亲提醒过,他性子过于寡淡沉闷,不太好。
他成亲了,有了夫人。
从今往后,不再是一个人。
两个人的生活,和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他可以适当改改性格中不足的地方,当然,也不需要改变太大,适度就好。
坐下来后,楚千尘亦没松手,将安染搁在腿上。
“十七看看,可喜欢?”
他打开桌上的方形盒子,里面是一根长鞭。
长六尺,分为九节。赤色,黑柄。手柄处,有暗格,有一个活扣。
扣子里面,镶嵌着一颗红宝石。
鞭身用的材质安染不认得,可从质地和手感来看,是极其珍贵的稀罕材料。
“你还记得这回事啊?”
安染拿起长鞭,是她喜欢的款式喜欢的颜色,质感绝佳,她爱惜地看着。之前,这人一回来就急着要成亲,他还以为他忘记这茬了呢。
“我记得。”
楚千尘见她喜欢,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她的事情,他都记得。
“这些时日,你都在忙这个?”
“白天忙这个。”
“……”
这男人,一成亲,就变了。
安染咬他一口,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你变了。”
“嗯。我也觉得,我变了。”
人这一生,本就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
他想为了身边的姑娘,变成更好的人。
楚千尘抬起手,指腹轻轻蹭了蹭安染细腻的肌肤,浅棕色的眼睛映着她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把自己的心展现给她看,温声说:
“变得越来越喜欢你了。”
“!!!”吃不消,身体吃不消,心里也吃不消。
“你再这样……”
“嗯?”
“我也更喜欢你了。”
楚千尘微微一怔,垂眸看着怀中的姑娘,清润俊美的面庞,晕开温柔如风的笑。
轻声唤她:“十七。”
……
我遇见一个姑娘,她说她叫十七。
我知这是假名,亦知她来路不明。
可我愿意接受她的全部。
不问来处,不问去处。
从此,她只是我的十七。
作者有话说:
《夫君他咸鱼失败了》文案来啦——
柏萱穿成了古早文里的恶毒女配,前期是男主的棋子,嫁入敌方阵营当细作。后期作为男女主感情催化剂,各种降智陷害女主,凄惨下线。
穿来第一天就是新婚之夜,柏萱收到了男主送来的小纸条。
喜烛正旺,她顺手烧了——
姐姐独自美丽,狗男主哪凉快哪待着去。
没了她,男主确实快凉了。
她的夫君,也迎来了原书中赴死的剧情。
柏萱看着自己这位少年夫君,明明是个弟弟,却总像个爸爸——用金子塑身的爸爸,万贯家财,任她肆意挥霍。还不贪图她的美貌,清心寡欲似佛子。
于是,柏萱在他晚膳里加了点料。想让他睡上个三天三夜,避开被人当垫脚石的命运。
谁知,三天过去,她和他从一个被窝醒来。
柏萱看了自己一眼,默默伸手去找衣服,却找了个寂寞。
男人翻了个身,慢条斯理地递给她:
“这里。”
“……”究竟是谁动了她的药?
——
谢衡一朝醒来,发现自己是一本小说男炮灰。金戈铁马,拼死拼活,最后成了太子的替罪羊,男主的踏脚石。
好像还娶了个不省心的女人……罢了,不用管,用不着他出手,这女人就能把自己作死。
意识觉醒,谢衡表示,站队、结盟、夺嫡?
关他什么事!
躺平了,谢邀!
咸鱼之余,谢衡发现自己记错了。
他家夫人明明乖顺可爱,安分守己。
直到某天,他发现外面有只狗子总朝他夫人吠,还偷偷摸摸地想咬他夫人……
谢衡笑,她是他的夫人,只能是他的。
——
小剧场:
柏萱发现,她那提前过上养老生活的少年夫君,近来不太对劲。
谢衡:说来惭愧,多亏夫人让我发现,自己还年轻。
……狗还是你狗。
感谢在2022-05-08 16:50:22~2022-05-08 23:1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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