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在古代种田的生活

第157章 两个长工

羊肉串们对除毛很抗拒,四条腿乱蹬腿不说,一有机会就乱院子跑。好不容易抓住了,还需要两个人合力按住它,这就到了考验匠人功力的时候了。就算你不弄疼羊肉串,它还会撕心裂肺地咩咩叫唤,引来了大批的围观村民。

“嚯,这么多羊!”

“这是干啥呢?给羊刮毛,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种羊不是本地羊吧,你看它们身上的毛跟云朵一样。”

蒋芽和罗凤合力抓一只羊肉串,那只羊肉串出乎意料地敏捷,被两个人围追堵截之下,淡定地跑出了包围圈,眼看着它朝着蒋代真这个方向跑过来了。

林申连忙把看热闹的蒋代真拉到身后,猛地跑出去抓住了一只羊角。羊肉串知道此路不通,挣扎着往另一个方向跑。蒋芽和罗凤左右包抄过来,把它的退路都给封死了,它一脸生无可恋地放弃了挣扎,乖乖地站着不动,让匠人给它刮掉身上的毛。刮完之后,它整只羊都小了一大圈,跑步起来都变得轻快了,害羞地扎进了羊群里。

蒋代真捧着肚子站在一边看,被逗得捂着嘴笑了起来。

“刚才那只羊,眼神好无奈啊。给它刮完毛,它还在原地蹦了几下,跳得都比原来高了。”

林申给他搬来一张椅子说:“你站得太久了,坐下来慢慢看。”

小桃这才反应过来,他光顾着看热闹了,都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了。他又搬来了桌子,把揣在怀里,还带着热气的包子放到盘子里,让蒋代真拿在手里慢慢吃。

蒋代真拉着林申坐下,又拿了一个包子递给他说:“你也没吃呢。”

老木匠给他们拿来了水壶和水杯。

见状,小桃干脆拿了个篮子,把早饭都移到这儿来了。

厨子和杂工也帮了忙,结果来了就不走了。简单地吃过早饭,他们也过去帮忙了。虽然很累,但现场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林申跟蒋代真商量,再找两个人来放羊的事。一百多只羊,只靠罗凤一个人放是不现实的。在人选问题上,他们还拿不定主意。

周子楚闻声而来,一只手牵着孩子,一只手推开门,兴冲冲地说:“我听人说,你们弄了很多羊,是真的吗?”

“在后院。”老木匠说。

周子楚还要再问,老木匠笑着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周子楚带着孩子去了后院,就见偌大的羊圈里挤满了羊,每只羊身上都裹得厚厚的。罗凤和蒋芽把一只羊按倒在地上,匠人的手轻轻划过去,羊毛就像衣服一样脱了下来。

“大嫂来了。”蒋代真招了招手。

周子楚带着孩子过去,孩子手里就被塞了个热乎的包子,软软地叫一声说:“阿么好。”

蒋代真摸摸他的头,笑容温柔地说:“乖。”

孩子吃着包子,眼睛却盯着蒋代真的肚子看。

蒋代真没有在意,满脸是笑地跟周子楚说话。

不止蒋代真和蒋芽操心羊毛,周子楚他们这些学织毛衣的人,也同样操羊毛。眼看就要学会了,没有羊毛等于没有用武之地,他们能不着急吗?

“这么多羊从哪儿弄来的?你前几天还跟我说没有门路,我愁得晚上都睡不着觉。”周子楚埋怨道。

“我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还好林申帮我解决了。他不知道在哪儿认识的人,连夜把羊给赶到家里来了。”蒋代真笑容甜蜜地说。

“还是老三有本事,那么多人都没办法,他一下子就给解决了。这些羊跟本地羊还不一样,是不是异域品种?”周子楚兴奋地说。

“林申告诉我,这些都是外国羊,不怎么长肉,主要是生产羊毛。”蒋代真笑着说。

“那太好了,咱们缺少的就是羊毛。”周子楚说。

有一只羊咩咩力气特别大,罗凤和蒋芽两个人加起来都控制不住。周子楚见状,撸起袖子过去帮忙了。

孩子吃完了一个包子,蒋代真又推了一碗粥给他。从刚才开始,他就发现孩子一直盯着他的肚子看。

“你在看什么?”蒋代真随口问道,他并不指望孩子会回答。

孩子放下白色的小勺子,奶声奶气地回答:“阿么肚子里跟我一样,是个小郎君。”

“你怎么知道?”蒋代真看了看肚子,吃惊地说。

“我就是知道。”林星得意地说。

小桃也听到了,若有所思地说:“看来,夫人肚子里真是一个郎君了。”

“也许是孩子瞎说的。”蒋代真说。

“这里面有说法的,孩子的眼睛是最干净的,他们能看到大人们看不到的东西。孩子说什么,生出来的孩子就可能是什么。”小桃说。

蒋代真来了兴趣:“有这么神吗?”

小桃说:“大家都这么说。要是不准的话,也就没有人传了。”

蒋代真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说:“你是郎君还是哥儿?”

他在自言自语,只有离他最近的小桃才能听到。肚子里的孩子好像听懂了,轻轻踹了他一下。

蒋代真感觉到了,顿时笑开了怀。

“小桃,你看他又踢我了。”

小桃说:“这么调皮,一定是个小郎君。”

青明站在外面朝里面张望。

有人怂恿他:“你大嫂都进去了,你也进去呗。”

“周大嫂清清白白的,他出身青楼,人家才看不上。”也有人泼凉水的。

青明本来不想进去的,被乱七八糟的声音一激,他冲动地推开院门进去了,没有看那些挑事的人一眼。

蒋代真也招呼了青明,还问青明有没有吃早饭。得知青明饿着肚子,连忙让他坐下吃包子。

青明也不客气,拿起包子就吃。要是以前,看到青明这样,小桃就会忍不住说几句难听话。可这一次,小桃并没有这么做,这要归功于青明在这儿学织毛衣。青明会画图样,还能织出有漂亮图案的毛衣来,经常跟蒋芽交流心得,让小桃对青明大为改观。

“什么时候开始织毛衣?”青明问。

“最近几天就开始,羊毛还要进行处理,用开水蒸煮过,除去羊毛上面的腥膻气。你之前跟我说的,给羊毛染色,可以试一试了。要是成功了,也意味着我们的毛衣更有吸引力了。”蒋代真顿了下,又说:“当然了,不会让你白白出力的。”

“有羊毛就好办了,我明天就过来帮忙。”青明说。

从白天忙到晚上,忙了整整一天,他们才给三分之一的羊除了毛,羊肉串们由臃肿肥胖变得苗条纤细,之前还拥挤的羊圈都变得不再那么拥挤了。

“羊太多了,晚上必须有人在这儿守夜了。师傅年纪大了,我想让他安安稳稳地在家里养老,不想他跟着咱们吃苦受累。”林申说。

“外面的人靠不住,还是从外面买两个人吧。我哥说,最近从别的地方来了不少流民,我们可以好好挑一挑。”蒋代真说。

“我明天就去。”林申说。

一个地方发生了洪灾,把庄稼和村落都卷了个干净,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活了下来,他们开始了四处流浪的生活,一部分人流流到了这里。他们要想生活下去,一部分人靠着在大街上乞讨,一部分人靠着给大户人家做工。

林申身上的衣服并不华丽,胜在干净整洁。他一进来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找活干的人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流浪者。

林申很快被围住了,人们七嘴八舌地说:“我有力气,用我绝对不亏。”

“用我用我,我最便宜。我要的钱不多,一天只要十几文。”

“东家,你看看我,我的信用最好,问问附近的人,他们都知道,我干活最利落。”

林申大声说:“都听我说,我要找的是长工。”

听说是长工,聚集的人更多了,有人大声问:“管吃住吗?”

“管吃住,而且活不累,只不过离这儿很远。”林申说。

本地人犹豫了,他们不想离开家,只想打一些短工。

“哥,你先坐在这儿,我去问问这个活。”

少年模样的小郎君,急急地吃剩下的馒头塞进哥哥手里。

哥哥坐在地上,他的腿看起来是坏了,只能靠着墙坐在那儿。哥哥拉着他的手,急切地说:“要是有好活,你不要管我,一个人去就是。”

少年气恼地说:“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是我哥。要不是你拼死救我,我早就让大水吹跑了,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爹和阿么都没有了,眼下就剩下我们兄弟。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好好活着。”

说完,两个人都是眼泪汪汪的。

少年拼了命地外面挤,艰难地挤到林申面前。

林申正在挑人,有好几个人都在争这个活。

少年大声说:“我行吗?”

“你年纪太小了。”林申说。

“我有力气的,我能扛起来门前的石磨。”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少年急急地往外面跑。林申跟过去,看到他轻轻松松地举起了石磨。

他卖力的样子,林申都看得心疼,笑着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可有没听清楚,这个活要签终身卖身契。也就是说,你要给我干一辈子的活。你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找我。”

“那给钱吗?”少年又问。

“给,每个月都有丰厚的银钱,工钱比打短工的要多出许多,而且管吃管住,条件很好。”林申说。

“我愿意,只是我能带上我哥吗?”少年用热切的眼神看着他。

“你哥?”林申愣了下。

周围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怪异,少年和哥哥几乎住在这儿了。少年的力气是很大,可他吃得也多,又带着一个身有残疾的哥哥,没有东家看得上。

少年看了哥哥一眼,哥哥紧张地站起来,因为他一条腿折断了,所以只能依靠着完好的另外一条腿,再依靠着墙壁的力量才能慢慢站起来。

“我们是逃难过来的。。。”少年有些紧张,结结巴巴把两个人的遭遇说了一遍。

最后,他说:“不管我去哪儿,一定要带上我哥哥。我想挣到钱给我哥看看腿,他的腿是因为我受伤的。求求你,收留我和我哥,我们愿意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你哥愿意签卖身契吗?”林申问。

“原意,我们都愿意。”少年说。

“那就你们两个人吧。”林申说。

林申带着这对兄弟去了医馆,让里面的大夫给哥哥看病。

哥哥只是骨折了,因为得不到好的救治,骨头长歪了,要重新打断接上,光是听着就很渗人。

在马车上,林申对他们说:“活不重,就是放羊,还有晚上可能要守夜。”

“我什么都可以做。”少年还沉浸在兴奋中,他没想到真的有人愿意要他们兄弟。

“等我好了,我也可以干活。我的力气比我弟弟还大,重活累活都难不倒我。”哥哥也表态道。

“你的腿要养够一百天,也就是三个月。在此期间,你什么活都不用干。等你真正好了,再跟你弟弟一起干活。”林申说。

“那怎么好意思?”哥哥说。

“现在的投资是为了长远打算,你的腿是一辈子的事,把腿养好了,才能更好地干活。我家里人口并不多,生活也很简单。你们住几天就知道了。”林申说。

马车是蒋家的,把他们送到地方,马车就折返回去了。

林申把大家叫出来,让人用担架把哥哥抬进去。

蒋代真也出来了,林申把两兄弟的情况说了一遍。

“让他们住在下面,跟师傅住在一起。”蒋代真说。

“这是他们的卖身契。”林申交给蒋代真,蒋代真收进了盒子里。

蒋代真让蒋芽去安排两兄弟的住宿。

蒋芽拿了被褥给他们,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烂,还给他们每个人找了一身换洗衣服。

“我跟夫人说一下,说你们没有衣服穿,夫人会让人给你们做的。”蒋芽说。

哥哥叫韦时,弟弟叫韦年。

蒋芽很同情这对兄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相依为命了。

“那是你的孩子吗?”韦时躺在炕上,看着在地上跑来跑去的孩子说。

“是的。”蒋芽眼神温柔地说。

韦时:“他爹也在这儿干活吗?”

蒋芽回答:“他没有爹。”

韦时顿时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