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

岳飞 堕落的天使(一)

岳飞 堕落的天使(一)||200年1月11日[转贴]岳飞堕落的天使岳飞与宋襄公(一)邢卫华岳飞是南宋时代的人,而宋襄公则是春秋时代的人,两人所处时代相差了一千七百多年,把他俩放在一起论,似乎有点不挨边。

但历史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它的可参、可比性,尤其是两人所处均为战争频繁的时代,也许看了两人对战争的态度后,今人会在先人的战争观面前,对自己的战争观,多少有一点反省。

公元一一三零年七月,岳飞以收复建康(今南京)之功,被南宋大本营任命为今江苏通州、泰州镇守使,座镇泰州。

时金为分裂打击南宋,建立了伪齐政权,并为了稳定这个傀儡,大举向南宋进攻。

岳飞奉命救楚州(今江苏淮安),因兵力有限,被金兵阻击在承州(今江苏高邮)一线,苦战多日,虽屡取胜,终不敌强,楚州守臣赵立,镇抚使李彦先依次战死。

岳飞退守泰州。

十一月,岳飞带领泰州百姓向江南撤退,金兵紧追不舍,途中数战,军中断粮,时部下要求向随行百姓及沿途村庄抢粮,岳飞面对战斗力的不断下降,于无奈中欲违背自己立下的“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治军誓言,可这时却有属下指着不远处刚刚被他们杀死的一片敌尸,提醒他那些不就是很好的食物么?于是,岳飞指挥士兵一拥而上,架锅点火,饱餐一顿。

转自铁血smenhu.cn这在岳飞嫡孙岳珂所著的《鄂国金佗稡编卷第二十五吁天辨诬卷之五承楚辨》中,记得很清楚——“先臣(即岳飞)还师保泰,虏骑二十万披城而阵。

先臣独以扶伤饥羸之卒,贾其勇于累战之余,柴墟再捷,河流为丹。

先臣率先士卒,身被两枪,犹乘胜逐北。

虏既退遁入栅,先臣尽护数十万之生聚保柴墟……饷道无所从出。

先臣乃刲尸继廪”刲,音亏,割杀,割取;割者,分解。

廪,储存粮食的仓库,代指存粮。

可见,岳飞的那首著名的《满江红》中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并非只是畅叙豪情,而是真实经历的真实写照。

人吃人在南宋初年是个普遍现象,著名的抗金劲旅、令金兵闻风丧胆的“八字军”,也是靠着腌人肉坚持作战的。

至于百姓相食,更是不胜言记,当时把人称作“两脚羊”,已和猪狗牛马完全没有分别了。

公元前六三八年,春秋五霸之首的齐桓公去世后,儿子们争权内乱,以致桓公的尸体生了蛆都没人管。

但桓公毕竟是个出色的政治家,早在十三年前就将准备让其继位的公子昭托付给了当时刚继宋国君位的年青的宋襄公。

此时,宋襄公看到齐国内乱,于是遍邀诸侯为子昭定君位,以完成齐桓公的嘱托。

虽最终只集合了三个小国的兵马,但却顺利的帮齐国稳定了局面。

回来后,宋襄公为了天下能保持长久的安定,邀请齐、楚来宋协商诸侯会盟事宜,在去边城盂地会议前,宋国大臣都劝襄公带些兵马以防万一。

襄公说:“我们会盟目的就是为了不再打仗,怎么自己倒带军队去呢?”结果在会上因不同意楚成王做盟主,竟被对方给强行绑了驾。

后又因这次绑驾受到郑国的恶意羞辱引发战争,终与援郑楚军刀兵相见,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宋楚泓(hng)水之战。

转自铁血smenhu.cn这场战役所以著名,并不是因为它有多大的规模或展示了什么独特的战争艺术,而是来于宋襄公对战争的态度,及这态度引发的悲剧性结局。

宋是小国,与楚这样的大国交战本就处于劣势,若按战争原则,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就必需抓住对手的错误,或诱使、迫使对手出现错误,才能达到战役目的。

所以,当楚军依仗人多势众,无视对岸严阵以待的宋军,大白天就敢乱哄哄渡河时,宋军主将就想趁其人马渡过一半时发起攻击,但宋襄公说:“仁义之师不击半渡之旅。”

当楚军全部过河,正乱糟糟的整队排阵时,宋军主将又建议抓住这最后机会,但宋襄公说:“仁义之师不鼓不成列。”

古人作战,击鼓为进,鸣金为退。

等楚军完全准备停当,一鼓作气的以排山倒海之势打过来的时侯,战争的结局就可想而知了,不仅宋襄公的卫队被全歼,连他自己也受了重伤,差点作了俘虏。

从此之后,宋襄公就成了愚蠢的代名词。

然而,值得我们深思的是,尽管宋襄公没有做过哪怕是一天名义上的盟主,反而为此丧师辱国,贻笑大方,但在《春秋》中,却备受孔子推崇,因此,他的名字才被列入了春秋五霸中,是紧继齐桓公之后的第二个霸主。

这是为什么?宋襄公回国后,受到多方指责:一说他不该以小国之力争霸主;二说他不该受小辱而起刀兵;三说他不该以弱宋对强楚;四说他不该释半渡而不击;五说他不该放乌合而丧全师。

但宋襄公却对这种种责怪不以为然,反驳众人道:转自铁血smenhu.cn“君子不重伤,不擒二毛。

古之为军也,不以隘阻也。

寡人虽亡国之余,不鼓不成列。”

“不重伤”,就是在战场上不再伤害已经受了伤的人。

“二毛”指两种颜色的毛发,“不擒二毛”,就是不俘虏头发、胡子花白的人。

“君子”指谁?谁有这基本的人性就指谁。

“古之为军也”,说明这些原则不是宋襄公制定的,而是先人一直如此。

隘,是山水之险;阻,是守卫,阻击;不以隘阻,就是不仗恃着有什么高山大河或茫茫海峡作依凭,就咋咋唬唬,惹了你也拿我没办法。

当先人学会了用土筑墙后,“城”这种东西,也成了用于防守、阻击的人为之“隘”。

显然,“不以隘阻”,也包括不以城坚守固而逞强逞脸。

悲哀的是,没人支持宋襄公。

宋国大夫子鱼针对宋襄公对众人意见的否定,就是这样否定之否定的:“您这是不懂战争。

面对强大的敌人,有险可阻,有乱可乘,此乃天助,凭此尚怕不能取胜。

战争的目的就是杀敌,假如怜惜受伤的人,那就干脆不伤;如果怜悯上年纪的人,那就干脆投降。

作战就是利用战机,为什么不能以险隘挫敌呢?击鼓就是为了进攻,为什么不能攻击未列之敌呢?”子鱼的话不对吗?完全对。

转自铁血smenhu.cn那是襄公错了吗?也没错。

子鱼是在以战争原则谈战争,襄公则是在以政治原则谈战争。

仅以原则对原则,谁都没有错。

但如果子鱼能明白战争是从属于政治的,抛开政治原则谈战争原则,那他的战争就不可能再有什么原则。

而政治一旦失去了指导战争原则的权力,也就同时失去了维护政治原则的能力。

一个无法维护自己原则的政治,它唯一的结局,就是接受战争的原则,以战争的原则替代政治的原则。

而失去了政治原则指导的战争原则,其唯一目的,就是充分发掘人的兽性,把人变成野兽!此时,谁都可能吃人或被人吃的。

岳飞与宋高宗(二)邢卫华岳飞之死,据说是个千古之谜。

这谜,也据说就谜在那个“莫须有”三字上。

这三个字,人们解了近千年,也不过是“不须有”或“也许有”,到底是什么,还是没人拿得准。

今天的人拿不准还没什么,有得是时间,接着拿。

可如果当年也这样拿不准,那可不行。

岳飞什么人?头上顶着的可是太尉、少保、武昌开国侯的荣封,实领着湖北、京西宣抚使,兼领过河南、河北诸路招讨使,战功卓著,死前的头衔还是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属于宰相级别,相当于今天的国务院副总理、军委副主席或国防部副部长或参谋总长。

慢说宋太祖赵匡胤在登上帝位时曾有过禁杀大臣和上书言事者的誓约,并及南宋初年那样动荡的局面,就算是在和平时期,在任何一个朝代杀这么个人,没有过硬的理由,谁敢?可人家秦桧不仅敢,而且面对韩世忠的质问,冷脸回了这么三个字。

转自铁血smenhu.cn这个回答无论是解成强硬,还是心虚,都会使人得出杀岳飞是“毫无理由”的结论。

事实上,这种解释本身就产生在这个结论上。

在这个基础上,再追问下去,秦桧为什么要这样做?推论自然就是秦桧要卖国,不除掉岳飞这个主战者就卖不成。

而秦桧卖国的证据就是坚持议和。

这几乎已经成了千古定论。

然而,只要我们能多少了解一些南宋初年的国情,就会发现这个定论起码在两点上难以成立:首先,岳飞并不是当时唯一的主战将领,与张浚、韩世忠、刘光世、张俊等老一代抗战将领们比起来,岳飞只能算是晚辈之中的后起之秀。

就算在后起中,一直坚持在陕西抗金前线的著名将领吴玠、吴璘兄弟及刘锜、扬沂中等将领,身份虽比岳飞差一些,但抗战的坚决性及与主和派的矛盾激化程度,决不比岳飞差。

在高宗十四年(绍兴十年)的那次著名的宋金大战中,最先对秦桧抗命不退的并不是岳飞,而是刘锜;最先以少胜多,数次在顺昌(今河南阜阳)保卫战中仅以两万人马挫败金兀术十二万大军进功锋芒的,也是人家刘锜。

如果没有刘锜等战将的拼死坚守及再三的出奇制胜,从而坚定了大本营派四路大军渡江反击,并争取到极为宝贵的时间的话,岳飞等人能否顺利渡江,能否一举打到朱仙镇,那还真是个未知数。

而刘锜、扬沂中与岳飞一样,均有武将最高的“太尉”头衔,吴玠则与岳飞同享“开府仪同三司”的待遇,都是当时后起中资历比岳飞老,而身份仅次于岳飞的名将。

所以,杀掉一个岳飞,根本不可能达到为所欲为的卖国目的。

转自铁血smenhu.cn其次,坚持议和的并不是秦桧,而是宋高宗。

这在他三十年(绍兴二十六年)下达的诏书中讲得非常明白:“讲和之策,断自朕志。

桧但能赞朕而已,岂以其存亡而渝定议耶?……”若说卖国,别人卖了或许能换些富贵,你说这皇帝卖了国能换到什么?即使秦桧,当时已身居相位,荣宠有加,卖了南宋,大金难道还能让他做皇帝?要这样的话,这卖与不卖对大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如还是做宰相,这卖与不卖对秦桧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传统的看法,高宗赵构在他的父兄徽宗、钦宗被金人俘往金国后,重组政权时的国策,除了组织北伐,救回父兄,恢复国土,雪洗国耻外,似乎也没别的事可干,或不该干别的事。

这不仅是今人的看法,也确是当时一般人的看法。

李纲反对迁都,宗泽三呼过河,反映的就是这种忿激的情绪。

虽然宗泽把屡遭战火毁坏的东京汴梁(今河南开封),修复得铁桶一般,可高宗不仅不敢回去,连南京(今河南商丘)也不敢呆,直退到长江边上的扬州,才稍感踏实。

是高宗畏敌如虎吗?未必。

起码史籍中的赵构不是胆小鬼。

靖康元年,兵临城下,金人要一亲王至军中谈判,赵构请行,与张邦昌亲赴敌营,被留十余日,意气自若。

会宋军偷袭金营失利,敌帅恼怒责叱,张邦昌吓得哭爹叫娘,鼻涕一把泪一把,人家赵构却神色超然,毫不为动,直把个敌酋佩服得不行。

可见这个赵构不仅极有胆识,也极有城府。

他所以远离二京,不是不相信宗泽的能力,而是不相信大宋的军力。

转自铁血smenhu.cn即如在东京陷落前,黄河南岸尚有大宋步军十二万,骑兵一万,金人本不敢轻易渡河。

但他们知道宋军的实力是不能以人数多寡来计算的,所以就虚张声势的隔岸打了一夜鼓,天亮就不见了一个宋军。

与此同时,宗泽却在黄河北岸的磁州(今河北磁县)与金人十三战十三胜,只是这局部的胜利,却没有办法挡住北宋的灭亡。

再如宗泽守东京时,曾前后十二次上书请高宗回京,其中一次言曰:“丁进数十万众愿守护京城,李成愿扈从还阙,即渡河剿敌,杨进等兵百万,亦愿渡河,同致死力。

臣闻‘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陛下及此时还京,则众心翕(xī)然,何敌国之足忧乎?”然就是这个丁进,身为都城巡检使,却于高宗元年底,拥兵叛乱围寿春(今安徽寿县),此时虽附宗泽,但在宗泽死后,最终还是因叛乱为韩世忠诛杀;而身为河北、京东捉杀使的李成,则于高宗二年八月,也就是宗泽死后仅一个月,便拥兵叛乱围宿州(今安徽宿县),此后拥兵数十万,一直为南宋心腹大患;扬进不是乱军,而是趁机而起的乱民,虽时归宗泽,但也在宗泽死后三个月的十月份叛乱,倘若其手中真有百万兵,可想而知会是个什么声势了——所谓宗泽“修复得铁桶一般”的东京,真的就是一座“铁桶”吗?转自铁血smenhu.cn此时此刻,你说是李纲的反对迁都正确呢?还是高宗的建都江南正确呢?高宗选择放弃中原四京(北京大名、西京洛阳),远避扬州的决定,难道真的就是畏敌如虎吗?再看高宗初期南宋国内的局势——青州(今山东临淄)军校王定,拥兵叛乱,杀主帅曾孝序;建州(今福建建瓯)军校张员,拥军叛乱,杀守臣张动;杭州军贼陈通,拥军叛乱,执帅臣叶梦得,杀漕臣吴昉;真定(今河北正定)军贼张遇,拥军叛乱,入池州(今安徽贵池),陷镇江;军贼赵万入常州,执守臣何衮(gǔn),再陷镇江;秀州(今浙江嘉兴)军卒徐明,拥军叛乱,执守臣朱芾(f);博州(今山东聊城)军卒宫仪拥军叛乱,攻莱州(今山东掖县);建州军卒叶浓拥军叛乱,攻福州;军贼杜用拥军叛乱,占陈州(今河南淮阳);溃兵宋进拥兵叛乱,犯泰州(江苏);关中乱贼史斌犯兴州(今陕西略阳),僭号称帝;淮南乱贼刘忠犯蕲州(今湖北蕲春),入舒州(今安徽潜山),杀通判孙知微;京东乱贼李昱陷兖州;京西乱贼贵仲正陷岳州(今湖南岳阳);淮南乱贼靳赛犯通州(江苏)……这只是仅摘几例。

韩世忠治军严不严?可他的小校李在,也居然敢占据高邮(江苏)闹割据,而就在高宗大本营向扬州转移途中,韩世忠属下的统制孙琦,只因左正言(谏官名称)卢臣中斥责御营护军擅行无军纪,居然就在高宗眼皮子底下将其追打得堕水而死,随后率本部兵叛乱而去,时任御史的张浚立即奏夺韩世忠观察使,以示惩诫,“上下始知有国法”。

而御营平寇前将军范琼自东平引兵至寿春,其部兵竟擅杀守臣邓绍密。

时江西曹成、湖南扬么等反贼,均拥贼众不下二十万,至于万人上下的反叛武装,草头司令,不可胜数,比比皆是。

转自铁血smenhu.cn更要命的,则是高宗三年三月,高宗亲手提拨的扈从统制苗傅,御营右军副统制刘正彦,因对人事不满,在金兵陷鹿州,水贼邵青陷泗州(江苏淮安西部,毁于清康熙年,后没于湖泽湖中)的严峻形势下,竟发动兵变,杀大臣及内侍百余人,逼高宗退位,拥立其兄钦宗尚在吃奶的幼子,请隆佑太后(高宗嫂,钦宗妻)垂帘听政,导致韩世忠、刘光世、吕颐浩、张俊等主要将领从前线撤下宋军本就不多的主力,回兵勤王,致使人心离乱,金兵趁机大举进攻,东京留守杜充畏战,亦假借勤王名义放弃东京,退至建康(今江苏南京),山东主官知济南府刘豫降金,河南、山东尽失。

虽仅月余隆佑就还政高宗,但苗、刘拥兵拒战,加据了内乱,牵制了大量抗金兵力,更使金兀术十万大军如入无人之境,一举占领建康,随即兵临南宋大本营明州(今宁波)城下,迫使高宗避敌海上。

而担负保卫大本营重任的张俊,竟为保存实力,擅自引兵避战,得使金兵趁高宗不备,借大雷雨的当夜入海偷袭帝船,若不是水军拼死力战,掩护高宗远避温州的话,也许我们的历史就要改写。

而此时在隆佑太后避难的虔州(今江西赣州),卫兵与民兵互相攻击,纵火肆掠三日,民兵数万围城,叛将胡友亦来凑热闹,各方混战,无分敌我,直杀得浑天黑地。

与此同时,金兵陷潭州(今湖南长沙),屠城。

金兵退,鼎州(今湖南常德)乱民钟相乘机而起,自称楚王陷澧州(lǐ,今澧县);江、淮宣抚司溃卒李选陷镇江;而护卫统制杜彦及后军杨世雄则在江西拥兵叛乱,攻占永丰县,杀知县赵训之——转自铁血smenhu.cn这就是南宋初年的局势——数路狼烟,遍地烽火,内外夹攻,百孔千疮,哪里还象一个国家,简直一个大漏勺!此时此刻,你说这南宋的国策究竟是聚兵北伐为第一大计呢?还是整顿内治,畅通政令为第一大计呢?没有畅通的政令,就不可能有统一的军事指挥。

没有统一的军事指挥,就不可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没有有效的抵抗,又怎么可能会有稳固的国防?没有稳固的国防,又何谈北伐大业,光复故土?而整顿内治,就必须要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局面,而这个稳定的局面,则只能来于议和。

因此,高宗说“议和之策,断自朕志”,并不是为秦桧遮盖,确是实事求是。

只是在高宗四年之前,金处在对宋穷追猛打,试图一举灭宋的如潮攻势下,宋则处在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的疲于应付中,故宋虽然一直不停的向金派出议和使臣,却很难得到金的积极响应罢了。

那些至今还在爱国的口号下指责议和的人,是不是应该重新审视一下南宋初年,及这个唯一有资格建立并领导南宋政权的宋高宗呢?岳飞与民族英雄(三)邢卫华转自铁血smenhu.cn二零零四年下半年,教育部下属的主管教材的单位,曾为把语文课本中有关岳飞是民族英雄的定义,修改为“著名抗金将领”一事,引起了社会强烈反响,就连据说是当代最著名的史学专家也都出来反对,理由是岳飞民族英雄定义,已成不容动摇的史学定论。

可遗憾的是,我们今天的这些可爱的史学专家们的诸多史学定论,常常被历史无情的推翻,起码他们确言凿凿的抗日战争史,就大有重修的必要。

至于岳飞究竟是抗金著名将领,还是民族英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评定民族英雄的标准,究竟是什么?韩世忠,字良臣,延安人。

风骨伟岸,目瞬如电。

早年鸷勇绝人,能骑生马驹。

年十八从军,挽强驰射,勇冠三军。

后为南宋五大主力之一的淮东方面军总指挥。

高宗四年四月,当金兀术直插南宋腹心的十万大军北返时,韩世忠仅带着八千人马,就敢在长江边上拦住他。

最让金兀术叹服的,是韩世忠面对十数倍的压倒优势,即不采用以少胜多常见的伏击,也不采用闪电式的偷袭,而是选择了他金兀术在这种情况下绝不敢选择的面对面的决战方式,满不在乎的接受了他的战书。

转自铁血smenhu.cn一战下来,恐怕是终大金之世,也就只有这位兀老四最会解释什么叫以一当十?什么叫背水一战?什么叫草木皆兵了?史载:“会上元节,(韩世忠)就秀州(今浙江嘉兴)张灯高会,忽引兵(连夜)趋镇江。

及金兵至,则世忠军已先屯焦山寺。

金将李选降,受之。

兀术遣使通问,约日大战,许之。

战将十合,梁夫人(红玉)亲执桴鼓,金兵终不得渡。

尽归所掠假道(提出把一路抢掠来的东西放下,放一条生路让他们回去),不听;请以名马献,又不听。

挞懒(金左副元帅,时兀术为金右副元帅)在潍州(今山东潍坊),遣孛堇太一趋淮东以援兀术,世忠与二酋相持黄天荡者四十八日。

太一孛堇军江北,兀术军江南,世忠以海舰进泊金山下,预以铁绠贯大钩授骁健者(宋军船大,准备用铁链拴大铁钩对付强行渡江的金军舟船)。

明旦,敌舟噪而前,世忠分海舟为两道出其背,每缒一绠,则曳一舟沉之。

兀术穷蹙,求会语,祈请甚哀。

世忠曰:‘还我两宫(徽宗、钦宗二帝),复我疆土,则可以相全。

’兀术语塞。

又数日求再会,言不逊,世忠引弓欲射之,亟弛去……是役也,兀术兵号十万,世忠仅八千余人。”

转自铁血smenhu.cn岳飞就是在这次战役中,从陆路主动配合韩世忠拦截,趁势收复了建康空城的。

当时岳飞仅是一个统制,相当于今天的团级干部,而韩世忠已官居浙西制置使,拥立高宗,平叛抗金,战功卓著。

吴玠,字晋卿,少沉毅有志节,知兵善骑射,读书能通大义。

政和中(徽宗朝),夏人犯边,以功补进义副尉,累功升泾原第十将。

靖康初,夏人攻怀德军,玠以百余骑追击,斩首一百四十级,擢第二副将。

后为南宋五大主力之一的陕西方面军总指挥。

高宗八年二月,金兀术率金大将撒离喝、韩常及伪齐大将刘夔引十万骑入侵陕西,时任检校少保,充利州路、阶成凤州制置使、相当于陕西方面军副指挥的吴玠,仅以万人据守仙人关,当其冲要。

其弟吴璘率轻兵由七方关倍道驰援,与金兵艰苦转战七昼夜,始得与玠合。

史载,“敌首攻玠营,玠击走之。

又以云梯攻垒壁,杨政(宋将)以撞竿碎其梯,以长矛刺之。

璘拔刀画地,谓诸将曰:‘死则死此,退者斩!’金分军为二,兀术阵于东,韩常阵于西。

璘率锐卒介其间,左萦右绕,随机而发。

战久,璘军少惫,急屯第二隘。

金生兵踵至,人被重铠(两层铠甲),铁钩相连,鱼贯而上。

璘以驻队矢(一种成排固定在架**的硬弩,可透重铠)迭射,矢下如雨,死者层积,敌践而登(踩着尸体积成的斜坡向上攻)。

撒离喝驻马四视曰:“吾得之矣。”

(我成功了!结果还是没成功)翌日,命攻西北楼,姚仲(宋将)登楼酣战,楼倾,以帛为绳,挽之复正(双方人多得把楼都压歪了,临时用布挽绳,强拽复正,可见战斗之惨烈)。

金人用火攻楼,以酒缶扑灭之。

玠急遣统领田晟以长刀大斧左右击,明炬四山,震鼓动地。

明日,大出兵。

统领王喜、王武率锐士,分紫、白旗入金营,金阵乱。

奋击,射韩常,中左目,金人始宵遁(连夜逃跑了)。

玠遣统制官张彦劫横山寨,王俊伏河池扼归路,又败之。

以郭震战不力,斩之。

是役也,金自元帅以下,皆携孥(以为必夺陕西,人四川,故把家属子女奴仆都带来了)来。

刘夔乃豫之腹心。

本谓蜀可图,既不得逞,度玠终不可犯,则还据凤翔,授甲士田,为久留计,自是不妄动。”

转自铁血smenhu.cn这段文言不难读,写得紧张逼真。

吴玠、吴璘兄弟一直坚守在陕西前线,吴玠于高宗十四年病逝于仙人关,其弟后接防守陕西重任。

刘錡,字信叔,沪川军节度使刘仲武第九子。

美仪状,善射,百步穿杨,声如洪钟。

一直在陕西前线。

高宗十年,提举宿卫亲军(保护皇帝的禁卫军将领)。

高宗驻平江时,因解潜(亦宿卫亲将)、王彦(抗金名将,八字军创始人,后将专文述及)两军为追索逃卒械斗,俱被罢职,始命刘锜将两军。

分马步军为前、后、左、右、中军与游奕六军,每军千人,设十二将,扈从赴金陵。

十一年,帅合肥;十二年,戍京口(今江苏镇江京口区,过江对岸扬州的古渡口)。

十三年,授果州(今四川南充,虚职)团练使、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实衔),主管侍卫马军司。

时宋金议和成功,金归还河南、陕西侵地,转年金毁约之心益明,大本营命刘錡为东京(今开封)副留守,类似今天的警备区副司令,办公地点在东京,实际防地则是顺昌(今安徽阜阳),也就是接应东京的第二防线。

所部八字军三万七千人,除留下部分继续担任禁卫,实际上只有两万人跟随,号称三万。

临安(今杭州)距顺昌二千二百里,众人走水路,沿长江下淮河,在距顺昌三百里时,接报金败盟攻宋消息,即舍舟登陆,带将佐昼夜兼程赶到顺昌,这时金人已入东京,河南尽失。

转自铁血smenhu.cn顺昌城低矮破败,不易防守,人心思退,而这时金前锋已推进到了河南边城淮宁(今河南淮阳),离顺昌只有数日路程。

众将皆曰:“金兵来势凶凶,咱们还是选精锐殿后,家属老小上船,步骑在河两岸掩护,顺流还江南吧。”

刘錡一面派人催促所部,一面召诸将会议,坚定的表示:“我原本就是东京副留守,而顺昌则为我们指定防地,今东京虽失,可我们全军毫发未损,且有城可守,为什么要轻言放弃呢?我守意已决,敢言弃守者立斩!”在随后的讨论中,大家也认清了形势:金军最多骑兵,宋军若夹河而退,行走缓慢,无以屏障,一旦被敌骑追上,军人尚可自战,家属老幼必为人鱼肉!若危城坚守,或可死里求生。

于是,大家坚定了死守决心。

刘锜凿舟沉船,并把一家老小安排在一个寺庙中,内外堆满干柴,命亲兵守卫,严词戒曰:“一旦城破,即焚吾家,毋辱敌手!”金兵围城,刘锜豫先在城下设伏,擒千户阿黑等二人,审问得知敌韩常部离此三十里扎营,毫无戒心,遂夜遣千余人往袭,杀伤甚众。

明日金兵数万来攻,刘锜令大开诸门,金人犹疑,不敢稍近一步。

突以强弩自城上居高临下劲射,逼敌后退,再以步兵突击,追杀金兵及溺河死者不可胜计(顺昌前临颖河),更破其铁骑数千。

转自铁血smenhu.cn受围四日,金兵益盛,距城二十里外下寨。

刘锜遣骁将阎充募壮士五百人,夜袭敌营,逼金兵后退十五里。

刘锜再募百人,直入金营。

时雷雨大作,这百人电闪则起而砍杀,电止则伏匿不动,弄得敌众大乱,终夜自战,积尸盈野,狼狈退军。

大本营接报,特授刘锜鼎州观察使、枢密副都承旨、沿淮制置使。

并让秦桧以大本营名义发书,言已挫敌锋,孤军难守,见好就收,即撤回南。

金军主帅兀术在东京闻此,一边大喊备马拿靴子,一边向外跑,过淮宁仅停一宿,不七日至顺昌。

刘锜初闻兀术1/4|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