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圣

第二十八章 入魔(下)

夜深邃,将这片原本应该很热闹的地方掩盖的宛如乡村之中的农庄,宁静悠远,惟有几盏路灯亮着,照着这片回校的路。

“咻咻咻”,容栩听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容栩呵呵的笑了起来,但是缺了一丝温馨和蔼的感觉,反而显得有些阴深。

几盏路灯不安的跳动着,光芒时暗时明。“好久不见。”一个男子像是蝙蝠一样刷的从天而下,飞到容栩的面前。

也不是很久,五天而已。容栩的心中自答着。看着眼前的杀手蝎子,眼中的血丝愈来愈重,已不是上次见面时的惊骇神『色』。

“三十八招,准备好了吗?”蝎子摘下墨镜,『露』出乌黑而深邃的眼睛,像绅士般的问道。

容栩未答,只是双手聚拳,两腿错立分开,一副准备出招的表情,神『色』反而有些期待。

“哦,这么迫不及待?”蝎子看着原来以为很普通的一个人,现在竟然敢于和自己对着干,心中也冒出一丝欣喜。

容栩却不答复,双手犹如厉电一般,咻的一身向前打向蝎子。蝎子看着这个出招狠辣迅速的人,这还是上次那个一点武艺都不会的哑巴吗?两边的浓眉不禁皱得连在了一块儿,眼神也有调笑变成了很重视。

蝎子倾身躲过这威力的一击,却不等他再次站稳,容栩的弹腿却向他直直扫来,蝎子双脚出力,使自己弹出了容栩的攻击范围,与容栩的弹腿擦衣而过。蝎子凝神,感觉到了一丝怪异,看了容栩一眼,便感他身上的戾气比之自己这种杀人无数的通缉犯都显得浓重,就像是被妖魔化了一般。

入魔?蝎子脑中冒出一种直觉。走火入魔是修炼内功精气的人所产生的一种反噬危害。纵使同一水平下的战斗之中,炼气者比之炼体者杀伤『性』更厉害,但是炼气者有一种格外严重的后遗症,那就是走火入魔。走火入魔发生的可能『性』很多,如修炼此功时环境不对,心态不对,运气线路不对,身体受到外界的干扰,心神受到重创等都有可能导致走火入魔。难怪说上次怎么感觉他是修炼内功的呢,原来还真是的!蝎子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心中却感到这场比赛比之自己期待的更加有趣了。

“看来我还真不能藏着掖着了。”蝎子暗叹一声,身形犹如猎豹一样,窜起,容栩见状,舌头伸出一『舔』嘴唇,咯咯笑了一声,手中一聚力,掌间便生出一股红『色』的火焰,它犹如火蛇一般缠绕着右拳,容栩『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没有一丝拐角,右拳迸出,夹杂着火焰与空气的摩擦声,哧哧哧的声音就像是地狱的暗奏,恐怖慑人。拳距离蝎子的身体已经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就在这时,蝎子却像是幻象一样,那个身影砰然消散。

“看来入魔入得不轻啊,力量和速度比之之前都大了两三倍了!”蝎子站在容栩的身后道。

容栩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双眼闪着火光,就像是看见了猎物一般的猛兽,出拳继续打向蝎子,没有一丝技巧,使的全是气力,而且是自己十分的气力。

蝎子不停地闪躲开来,身形就像是鬼魅一般,容是容栩怎的尽力也触碰不了其一衣一角。蝎子叹了一口气:“你的力量是上去了,不过脑子却变笨了,这样下去没什么意思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上次正常的你。”说完,身行咻的消失在容栩眼前,而后容栩只觉得背后一麻,便失去了知觉。

……

“谢谢你了,老克,总决赛完了我请你吃饭,我家还有一瓶82年的lafite呢!”一个满头银『色』头发的男子拿着电话,笑盈盈的道。男子年纪不大,不过四十五左右,但是满头的银发却让他看起来像是半个多世纪的人一样,沧桑而又慈祥。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男子随即挂上电话,对着门口轻声道:“进来。”

沈落帆身着白『色』的t恤,和外面一直穿的衬衫西装之类有了极大不同,显得阳光了许多。

“父亲。”沈落帆叫道。沈衡看了一眼沈落帆,眼中现出慈爱的神『色』,缓缓而道:“小帆,那场词圣比赛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的。我在比赛中发现了一个对手,一个和我棋逢敌手的人。”沈落帆看着父亲,坚毅的说道,眼中显出兴奋而又憧憬的神『色』。

“有对手好啊!”沈衡语气由温和转为严肃,“不过,你知道,作为我沈衡的儿子,你不能输。”

“我一定尽力。”沈落帆迟疑了一下,心中不禁忖道:上次的比赛我的搭档是小茶,即使我的总评分比你高,那也不过是沾了小茶的光,下一场,才是我们真正的对决!

“不是尽力的问题,作为从不曾在任何方面输过的我,作为继承人的你也不能输,我和你的萧叔叔已经说好了,这次比赛你一定会胜!作为父亲,我想我还是先对你说一声。无论你……”未等沈衡说完,沈落帆双眉皱起,语气冰冷的道:“父亲,请你不要再干涉这场比赛!我知道我前面的入选都是你的原因,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确信,凭借我自己的实力,我也能进总决赛,但是这最后一次比赛希望你能让我公公平平的参加,我想堂堂正正的战胜容栩,而不是靠手段靠利益!”沈落帆的语气铿锵有力,字字就像是钢铁一般。“啪”一声,沈衡一巴掌打在沈落帆的脸上,他的脸上立刻现出鲜红的五个手指印,就像是纹在身上的图案一般。

“我沈衡的儿子不能输!这就是原因!”

“那你怎么从来不管小阳?”沈落帆眼眶有些红。

“你和他不一样!他不过是个瞎子,即使现在看得见了,他也洗不去我曾经的失败,他的出生不过是我一次酒醉后所犯的错,他的母亲不过是个舞女,我对他越好就是将我的失败摆在更加明面!”

沈落帆一声不吭,眼睛红红的,眼眶里眼泪在不停打转着,但是他硬憋着没有留下来。从小,父亲为自己铺好了所有的路,从小父亲要求着自己成为第一,无论做什么,成绩,或是兴趣,甚至是恋爱,父亲都需要全程干预,从小就被灌输着这个能做这个不能做,已经十八岁的他无法容忍再容忍这个束缚。

沈落帆静静的离开了沈衡的书房,没有一句话。拿起手机,沈落帆拨了一个号码,而后道:“华叔,帮我向电视台说一下,我要退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