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第 79 章
在杜h翎身边守候着,三人轮流跟她说话,心里明白杜h翎没可能那么快就醒过来，却还是抱着奇迹会来临的心态，奢望着下一秒,杜h翎便会醒过来。
赛茜也终于赶到医院了，站在加护病房门前，却伫足不前。
季莫言扭头便看见门外的赛茜，莫名的愤怒在心内蔓延。
「你怎么在！」季莫言霍然站起来，看着门外的赛茜大吼。
晏桑与杜珏军此时方发现赛茜的存在,晏桑懒理季莫言,上前打开门，让赛茜进来。
晏桑拉着赛茜，走过季莫言身边时候低声说：「她会令小姐苏醒过来。」
「加护病房不能容纳这么多人。」季莫言恨恨的盯着赛茜。
「季小姐,请安静一点，让小h休息。」杜珏军拍了拍季莫言的肩，女人就是女人，就会突然的情绪失控。
杜珏军又看了看晏桑，对晏桑和季莫言说：「我们都先出去，让她跟小h聊一下。」
季莫言愤恨地瞪了赛茜一眼，才跟着杜珏军离开。
「赛小姐，小姐就交给你了。」晏桑临离开前叮嘱道。
赛茜点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季莫言对她的不礼貌，于她而言，不过是一阵风吹过耳边仅已。
离开了病房，季莫言督了一眼里头的赛茜，继而转头盯着晏桑，目露凶光。
「你跟我过来。」季莫言对晏桑说。
她们一直走，走到走廊的尽头，这儿与病房离得远，人流亦少。
一直背对晏桑的季莫言终于停下脚步，回头愤怒地质问道：「晏桑，为什么要叫她来！她们已经分开了。」
「季小姐，你应该知道这不是追究的时候，我们应该给小姐希望，让她有意志渡过难关。」晏桑不恭不卑地说。
「我在就可以，不需要她。」
「季小姐，你是聪明人，该知道我小姐不会爱上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日后也不会。」晏桑面无表情，语气肯定。
季莫言重重的扇了晏桑一巴掌，晏桑住脸，有一种灼热的痛楚。
「她会，她一定会。」季莫言咬牙切齿。
晏桑冷冷地笑了笑，说：「你应该看到过小姐肩上的疤，也见过她小腿上的伤痕吧。你知道是为何受伤吗？是为了保护赛茜。因为小姐爱的，就只有赛茜一个。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跟你在一起，但是她绝对不会爱上你。」
「晏桑，你没有资格去评论，也没有资格去插手。」
季莫言扬起手，晏桑反应回来立即闪躲，季莫言那一既掌没打在晏桑脸上，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制止了。
季莫言回头才发现是杜珏军，愤恨地把手收回来。
「这个时候你们两个还在吵什么！冷静点行吗？」杜珏军说。
晏桑左手依然住脸，低下了头，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少爷。」
「晏桑，我得回公司一趟，帮我照顾好小h。」杜珏军拍了拍晏桑，又对季莫言说，「季小姐，如果你要忙公务，即管去忙，我知道以你在允诺亚的位置应该是公务繁忙，我相信晏桑会把小h照顾好。如果你坚持陪着小h，我谢谢你，但希望真的是来照顾她，而不是来吵架。」
「很抱歉，我刚才失礼了。」
季莫言的情绪已经冷静下去，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失控。
「至于赛茜，我认为她到来未尚不是好事。多一个人支持小h，她醒来的机会就多一些。所以，什么恩怨情仇先放下，现在小h的健康是最重要。」杜珏军语重心长地说。
季莫言点点头，她懂的，她明白的，没事比杜h翎的健康重要。也有点生自己的气，竟然在这个时候情绪失控。
走廊的嘈杂，赛茜和杜h翎都听不见。那一台测量杜h翎脉搏的仪器，传来一声声的「嘟嘟」声，打进赛茜耳内，有一点心悸。
赛茜站在杜h翎的左侧，凝视着躺在**一动不动的杜h翎，凝望了很久。
「杜h翎，听到我说话吗？我是赛茜。」赛茜声音柔和的，在房间飘荡，「你知道你身边有很多爱惜你的人吗？你躺在这里，会令很多人担心不已，你知道吗？快醒来吧！晏桑很紧张你的情况，你哥哥也忧心忡忡。我见，季小姐都很关心你，你就舍得让他们伤心下去吗？你再不醒过来的话，就瞒不了洁姨，难道你要洁姨奔波，从大老远的美国跑回来为你忧心吗？」
赛茜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冷静地说完这一段话，她感觉自己身体好像被抽空了一样，很累、很无力。
杜h翎安静地紧闭双眼，也不晓得她听不听得见赛茜的话。
那么一个骄傲的人，会愿意给人看到她的软弱吗？用仪器支撑她的生命。
赛茜别过头，不忍看到这样的杜h翎。她仍然是那么美丽，苍白的脸竟也有种颓靡的美，可只能躺在**，那么不堪一击。
「醒来吧！如果你还想见到我的话。」赛茜背对着杜h翎，幽幽地说。
走出病房，杜珏军他们亦已静候多时。
赛茜对杜珏军点头，说：「我先走了。」
「谢谢你的关心，小h会好起来的。」杜珏军也礼貌地点头。
杜珏军心里不由得叹息，眼前这个女孩子真的很不错，有修养、有礼貌，而且很善良。如果当初没有要求杜h翎接近她，会不会对她们两个人都比较好呢？
赛茜离开，在经过季莫言的时候，季莫言在她耳边低声地说：「就算她因你而醒过来，我都不会感激你的，也不会输。」
赛茜停下来，看着季莫言，眼神好像有点惋惜，缓缓地道：「感情不是游戏，输赢真的很重要吗？」
「你是教训我吗？」季莫言带着微笑，句子从牙缝喷出来，很小声，却满怀敌意，「赛茜，你永远都只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赛茜笑了，她的说话，季莫言怎么会听得入耳。
重拾步伐，她不再去介意旁人的话，蜚短流长也只是过眼烟云，还在意什么呢？也许，早学会不介意闲言闲语的话，事情可能有所改变。
再次经过那个小草坡，竟又想起了她们的戒指，不知道杜h翎的戒指还在不在草坡的某一处，只是她找不到。
「赛小姐！」晏桑的声音嘹亮，从赛茜身后传来。
「有事？」赛茜停下来，转身带着微笑。
晏桑跑得有点气喘，缓了缓才道：「我可以确定小姐是爱你的，你们可不可以不分开？小姐很需要你。」
「晏桑，有些事情不能勉强的。我们都没有猜测别人内心的本事，因为我们都不是别人。」顿了顿，赛茜扬起了笑容，有点天真可爱的笑容，自嘲道：「尤其是我，老是傻呼呼的，不犯错就很好了，还要猜度别人的心思，就会不胜负荷。」
晏桑急忙摇头否认，澄清道：「赛小姐，我不是猜测，我是看到你看不到的事。小姐是害怕，所以才会逃。我不清楚小姐怕的是什么，可能是怕她自己不适合你，可能是怕你会先说分手……我不知道小姐怕什么，所以她才会选择自己先说分手的。」
赛茜吸了口气，说：「在她拒绝我以后，我有深思熟虑过，爱情不该令一个人失去自己。」
「赛小姐，请你务必要坚持，小姐心里藏了太多悲痛，其实不过是想每个身边的人都过得很好。她做了很多的事，承受了很多委屈和误解，都不曾宣之于口。」
「的确很像她。」
「小姐是我行我素，但她都会很认真的看待每一个她重视的人。赛小姐，你是寥寥可数的其中之一。纵然她不曾说出口，但你也感觉到的不是吗？她会在暗中注视你的一切，会默默为你做事。」晏桑激动地摇晃赛茜的肩膀。
赛茜按住晏桑双手，让晏桑冷静下来。
「你也是啊！」赛茜笑了笑，盯着晏桑搭在她肩上的手，那一只漂亮的手镯隐约地露出来，「晏桑，你是爱她吧。」
赛茜一直觉得这手镯很熟悉，在晏桑换灯泡时候看过一次，之后回想，终于想起，这一款手镯是以前工作的首饰店独家设计的款式。那应该是，杜h翎在买下戒指给她的时候，一并买下送给晏桑的手镯。
晏桑把手缩回，下意识用手遮住手镯，缓缓地说：「小姐于我而言是比亲人更亲，我可以为她赴汤蹈火，但不是爱情。」
「是吗？」赛茜笑了，她并不相信这个答案。
「小姐对人好只会用行动去表达。你知道吗？我其实有一个弟弟，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小姐不认识我弟，我有跟她说过一点关于我弟的事。我很疼我弟的，即使他已经不在那么多年，可是我仍然坚持在他每一年的生忌死忌都去探望他，陪他聊聊天。而小姐每一次，都会放下她手上的工作，陪我一起去拜祭。小时候她课业多重，长大后工作再多，小姐仍然会用那强势不容许别人反对的态度，要求去拜祭我弟。她是小姐啊！根本无需做这些事，更何况，她原本就不认识我弟，甚至我哥也没她那样惦记我弟。」晏桑一口气说了很多，急速的语调，着急的神情。
「晏桑，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傻傻的坚持。爱情不是一个人努力就可以的，我也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以前我还可以说，因为她爱我，所以我会坚持。但现在，我连说这句话的自信都没有，或许，她更爱自己。」赛茜拨了拨吹散了的头发，别个头望向远方，「而且，我的人生，应该要为自己活一次，我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晏桑抓住赛茜双手，激动地说：「你想一想当初为什么要坚持，那初衷是什么，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了呢？即使有时候小姐会做很偏激，令人很害怕的事，但请你一定要相信，小姐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她做每件事都一定有她的苦衷。」
赛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笑了笑，好像释然了。
「我明白。可是，爱情可以是一个人的。一个人的决定，一个人的思念，一个人的哀愁，一个人的快乐。她说了不愿意，不论是无奈或是其他原因，我再不舍都不应该再纠缠下去，纠缠就变成了一种困扰。我知道，我离开她，她会比较好过。」
赛茜心里什么都明白，可她不会宣之于口。这点，很像杜h翎，都在暗里默默地做着为对方好的事。嗯，自以为对对方好的事。
「不是！她不好过！她不快乐！」晏桑把赛茜的手握得生痛，「你知不知道，其实小姐是很需要被支持。她自己一个人撑不下去的！她想把每一个她在意的人都推走，她不想伤害她在意的人……但，我真的无法理解。没错，你理解她的想法，所以顺着她的想法去做。但是错的！她会做错决定，你不应该顺从她的！你知道吗？她如果真的把所有在意的人都推走，剩下自己一个之后，她就彻底的不是自己了！她是在自杀啊！」
杀掉的是自己的灵魂，自己的心，自己的身。
赛茜微微摇头，说：「对不起。」
「你做得到的，赛小姐，我求你……」
「你求的对象，不该是我。杜h翎会醒来的，她那么强，一定会醒来的。」赛茜把其中一只手抽了出来，轻轻拍了拍晏桑的手。
「赛小姐，不要拒绝好吗？」晏桑的眼里闪着泪光。
赛茜看见也有点难过，叹口气才道：「我只能答应你，我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来看她。」
明明应该撇脱，明明应该不拖不欠，明明是要各走各路，可又怎么还会牵绊。
作者有话要说：驼鸟
词：葛大为曲：韦斯利/Leon
说不爱了 于是我就承担
不问我心里想的是相反
阳光很灿烂 我却笑不出来
它让我看清楚已离开
我忍着悲伤和无奈
就躲在房间不出来
无法阻挡 时间在快转
只能把爱 藏在 回忆深海
不想面对的事学着习惯 成自然
我会把爱 隐藏到谁都看不出来
当爱再继续却与无关
那动人完美的独白
没说完就先离开
就算遗憾 我也不推翻
这不是驼鸟的心态
只是我还无法释怀
我还爱 再不会说出来
只能让爱 离开 回忆深海
不想面对的事只能学着习惯成自然
对的爱沉默了我却还在依赖
要的幸福却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