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沦为宫女

第五章 跪天与跪地

第五章 跪天与跪地()

好多房子啊,全是古代的房子!这是我走出屋子的第一反映。

我现在在一个小院里,周围一圈全是古『色』古香长得一样的灰扑扑的房子,并无皇宫那种金碧辉煌的感觉,估计这里只是宫女们住的地方吧。院子里分布着几棵大树,树木古朴而高大,姿态甚是好看。院子里有几张石桌石凳,该是年轻宫女们“八卦”的地方。

天虽然才微微亮,但已经有不少人穿梭在院里。有熟识的冲泠瑶打招呼,只是看到我却避开目光,我不由心底一沉,这盗窃罪看来是坐实了,也传遍了。今后在这小院里很难抬头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操』心这些的时候,我需要先过了柳艳绮那一关。

泠瑶带着我拿了一些清洁用具,又七拐八绕到了一处看起来华美得多也大得多的院子忙碌起来。

今天的天气不错,忙了不大一会,就看见太阳升起来了。冬日的阳光,温暖而柔和,让人『迷』醉。已经太久没晒太阳了,我只觉得浑身舒畅。

阳光洒在地面上,栏杆上,屋檐上,让一切事物镀上一层美妙的金『色』,我不禁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身子,痴痴的看着这美景,贪婪的感受着这阳关的沐浴,整个人都深陷其中。

正当我不能自拔时,肋骨处被人猛戳几下,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柳艳绮带着玉儿和珠儿不知从哪儿走过来。

待她们走到我们面前,泠瑶福了福身子道:“奴婢给小主请安。”我也有样学样的做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来,在充足的阳光下再次看到她们三人。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看她们。左边的玉儿长了一张鹅蛋脸,一双细细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感觉她在目『露』凶光,鼻子却显得很漂亮小巧,嘴巴薄而扁。

中间的柳艳绮倒是生得五官标致,脸型也是典型的瓜子脸。能当皇帝的女人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不过,她的妆容实在是难看,活生生的毁了她的美。脸上的胭脂太多太厚,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嘴唇涂得跟吸过血一样,眉『毛』也描得太粗,少了几分柔美,幸好这个时代没有眼影,不然真不知道她会不会把自己画成鬼。不晓得她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搞了个这么浓艳的妆,难道她看不出来那很丑?其实,如果把她拿到现代,交给任何一个化妆师,也绝对有实力晋级偶像派明星。

我的目光扫到最后边的珠儿身上,她和她的小姐完全相反,脸上什么颜『色』也没有,看起来样子十分乖巧。让我注意的是,不同于玉儿的狠毒和柳艳绮的蛮横那么明显的写在脸上,她只是淡定的平静的,和泠瑶颇有几分相似。

还没等我再多看珠儿几下,柳艳绮扫了我一眼就发话了:“素妍,你可知错了?我可错罚了你?”

我忙道:“我……”错了,我赶紧改口,学着电视里古装戏里宫女说话的口吻:“奴婢知道错了,小主罚得是,能让小主教训是奴婢的福气。”一口一个奴婢,真是要把我憋出内伤来,为了生存,我忍!

“知道就好,免得出去惹了什么『乱』子,别人还得说我管教无方呢!”

给你认错了你还拽,心里有些愤然,但是还是继续忍住,道:“小主的教训让奴婢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明白了奴婢的本分。”

“不错,泠瑶教得不错呢,终于说了几句乖顺的话来。”柳艳绮得意的说,然后又接着提出了要求:“站着干嘛?认错,好歹也得磕几个头吧!”

我如遭雷劈,磕头?我愣在原地。

“快磕啊!”见我没什么反映,泠瑶在旁边催促。

是的,在古人看来磕头是多么家常便饭的事情,尤其是在这深宫之中,奴才给主子磕头是天经地义,没有任何可以质疑的地方。可是,我来自现代,我接受的是“人生而平等”这样的观念,给人下跪磕头这样的事在我眼中是完全无视人的尊严的,是对人格的严重侮辱,人权这样的概念在我心中早已是根深蒂固,现在要我对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磕头,我真的做不到,神啊,杀了我吧!

其实我很明白,现在磕几个头,向她示示弱,不仅今天这一关算是过了,以后的日子也会容易得多。可是,我承认,我现在热血沸腾了,忽略掉泠瑶在身旁扯我拉我,我的自尊心让我不顾后果一字一顿地说:“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爹妈,你算哪根葱?”

语惊四座,周围的人都楞着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我盯着柳艳绮的眼睛,听着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站得很挺拔。『奶』『奶』,原谅我吧,您的孙女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您和爷爷教育孙女做人要有傲骨,孙女做到了,但是,这代价可能会很惨重。

“放肆,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玉儿喝到,冲上前来作势要扇我脸。

“慢着。”柳艳绮出声制止,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这嘴倒是很利,跪天?跪地?好,你就跪吧,跪倒晚膳时过来伺候我用膳。”

“素妍,还不快给小姐磕头!”意外的,珠儿开口了:“小姐,你就别和她一边见识了,她年纪还小,说话不懂分寸,饶过她吧。”

“妍儿,快给小主磕头啊,你今天是怎么答应我的。”泠瑶也在一旁焦急的说。

“让她自己选吧,省得别人说我对下人不够仁慈。”柳艳绮轻蔑的看着我道。

我咬咬牙,转身对着太阳的方向,跪下。

“哦?不仅嘴利,连骨头也这么硬。”柳艳绮冷冷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珠儿,你替她求情,她还不承你的情呢!”接着,又道:“玉儿,珠儿,走吧,别打扰了人家跪天地的吉时。”

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招呼泠瑶:“泠瑶,今天珠儿去拿了点缎子,我知道你手巧,过来跟我去看看做成什么衣服吧!还有,”柳艳绮重新看向我,“你别以为我走了就不跪了,我随时可以来看你。而且这院子里的眼睛多得是。”

泠瑶焦虑的看了我一眼,无奈的跟着那三个人去了。

就这样,我在这个世界无论是敌是友,唯一认识的四个人往我背对着的方向渐行渐远。我一个人跪在地上,心里空『荡』『荡』的。不时有宫女经过,远远的对我指指点点,旁边有同伴的就相互咬下耳根子。

最开始,我还傲然: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可跪了十几分钟,两个膝盖开始酸痛,刚刚沸腾不已的血『液』开始冷却下来。我自责懊悔,冲动是魔鬼,明明计划得好好的不再莽撞,一切要小心翼翼,今天面对柳艳绮一定要唯唯诺诺。

可是脾气一上来,瞬间把这里当成了现代,当成了模拟法庭上的争锋相对,把柳艳绮当成了破坏社会主义法制的毒瘤。我狠狠的责骂自己的愚蠢,古有**韩信,流传了几千年的经典,我夏月之,怎么就不记着点不学着点。逞威风的是嘴,可现在受罪却是腿。

太阳越升越高,我一秒一秒的数着时间,膝盖就像是被针扎似的痛,腰也酸得很。看着搞不清楚东南西北的环境,只有一张张经过的漠不关心的陌生面孔,孤独逐渐包围了我,伴随着由衷的害怕,仿佛是弃儿一样,没有任何人来关心我,没有传说中的观音菩萨救我于苦难,更没有浪漫言情剧里的帅哥踏着七『色』彩云来带我逃走。

我想家,我想爷爷『奶』『奶』,现在,我不在他们的庇护之下,就像赤『裸』『裸』的被人丢在雪地里。心中难过,但谨记着爷爷说要我坚强的,我要永远像那**一样不但有傲骨更能活得欣欣向荣。我昂首,不向恶整我的老天低头。

心里是坚定了,可是这身体…本来就是旧伤未愈,现在又在这里跪了这么久,已经有些支撑不住,我只有拼尽全力才能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然后仔细的观察四周或是狠狠的回瞪每个看过我的宫女,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才不那么关注全身肌肉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