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相信
燕臻等人与独孤小月来到宫殿。里面清幽安静。幽风一吹，帷幔四物。空空荡荡。南宫仙儿秋波四顾，道：“小月姐姐，你就住在这里？忒冷清了点，不腻吗。”
小月微微一笑，似叹非叹：“我已经在你这里待了一万年啦。早就习惯了。”
燕臻感叹：这些，都算是史前生物了吧。微笑道：“故移一榻就高峰，推户褰帷猎猎风。环珮湿，似月下归来飞琼。那更，香鬓云鬟，清辉玉臂，广寒仙子也堪并。”
纳兰若水精致的柳眉拢起，道：“臻哥哥，广寒仙子是什么人。”
南宫仙儿似笑非笑：“指不定是哪里的相好姘头呢。”
燕臻：“......”
独孤小月抿嘴一笑，柔声道：“燕公子，你还是没变。”
“我就是我，何来变化，又何来没变。”燕臻道。
“还是和以前一样，风流多情。”
“......”燕臻已经做好了为那个挨千刀的上古某人被黑锅的心理准备。也不过于纠缠。笑眯眯地道：“孤独的呆在凄冷的月亮上，一万年啊。那得多孤独，多寂寞啊。被人遗忘。再也不层想起。小月神，吾深感痛心疾首。”
独孤小月愣愣地看着他，脑中浮现出一幅久远的记忆。蔚蓝的天空之下，一个青年背着一柄长剑。阳光下，映照着英俊的脸庞。抚摸着她的脑，笑道：“小萝莉.....哦，不对，小月神。初次见面，叔叔带你看金鱼好不好.....”
那时候，她才七岁。身穿月白色的小裙子。头上扎着一支娘亲送她的墨玉簪.........
小月神.....
已经一万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呢。
独孤小月有些发愣。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
走过空旷的大殿，穿入幽静的长廊。举头望去，天空中繁星璀璨，一颗颗闪烁着。宛如夜明珠般耀眼。
夜风徐徐，帷幔翻卷。一阵阵凄婉低哀的声音幽幽传来，若有若无，极为空旷遥远。
“我娘在前面。”独孤小月看了眼燕臻，朝前走去。白裙鼓舞，姿态曼妙。
燕臻四人默默朝前走去。转了几个弯，眼前又出现一片花园。这里摇曳着血红色的花朵。片片花瓣如血聚成。透发着无尽的死寂和哀伤。
凄清的夜风吹来，花海起伏摇曳，仿佛血海翻滚，又似烈焰熊熊。中间的一块黝色大石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素手抓着一只玉笛，裙带飘扬。放在嘴边呜呜吹奏着。
一缕缕笛音凄凉悲旷，连花海都随之呜咽。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生命多磨难，生命多苦楚，凄然悲凉的情绪，蔓延向所有人的心间，谁没有伤心往事？谁没有黯然落泪时？
燕臻心中一荡，只觉一股悲凉，涌上心头。下一刻，他便原形毕露。好爽啊，好强大的悲伤。疯狂吞噬.....
“臻哥哥，臻哥哥.....”
纳兰若水紧紧抓着燕臻的手，指节发白。俏脸上泪珠半悬。显然是被勾起了伤心往事。
南宫仙儿修为较高，虽然失态。只是燕臻却感觉到她指尖上传来的力道。反观梦可儿没什么时常。这小娘皮脸厚腹黑。只有她欺负人的份（除了燕臻。）没有伤心往事。
独孤小月淡淡道：“这些，是彼岸花。自从爹爹陨落后。娘亲就将彼岸花移植到了月亮上来。此花一千年才盛开，又要花一千年凋零。我在月亮上，看着彼岸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整整一万年了，可是，爹爹还没有出现。”
她的眼神，倒映着漫天星辰，深邃、澄澈而又悲伤。她转头凝视着燕臻，眼中泪光莹然。微微一笑，端的是美艳动人。道：“但是，今天看到你，我终于放心了。”
“小月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独孤小月摇了摇头。笑道：“你以后自然会记得。我相信你不会骗我，对吗。”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那女子回过头来，那是一张倾城绝世的脸。那气质，那样貌，那哀伤如一潭秋水的眼眸。
燕臻轰然一震，惊艳不已。无法形容这种美。不带烟火，不染凡尘。这些，统统都不足以形容她的清澈。
独孤小月要是广寒仙子，那这人，就是嫦娥她+妈.....只能这么形容。
纳兰若水和南宫仙儿满脸不悦。独孤小月轻轻白了燕臻一眼。低不可闻地呐呐道：“和当年一模一样。”
“娘！”独孤小月上前。
月神牵住她的手，温柔笑道：“小月，再过阵子六道大乱。我们也该出世了。”转头望着燕臻。“他们是你朋友吗。”
独孤小月点头，道：“恩。刚认识的，是天界来的。据说现在天人两界贯通。世道大乱。他们上来避难。”月神微微颔首，道：“刚刚战天宗主飞剑传书，有事相商。现在已在厅内候着了。好好招待你朋友。娘亲先走了。”
白光一闪，人影瞬间消失。
燕臻大惊，好强的修为。深不可测。就俩独孤小月，他也看不透修为。都是天阶级的。
独孤小月安排好燕臻几人的住所，便离开了。告之燕臻，不要乱闯。在月球背面，住着独孤败天的七脉传人。那战天宗主就是其一。
寝宫中，烛影摇曳。月神坐在床沿，独孤小月依在身侧。
“小月，是他吗。”
“恩，娘他出现了。”
月神转头望着窗外，叹道：“一万年啦。他也不知转世几回了吧。我怎么感觉你们生分了。”
独孤小月摇头道：“他并没有觉醒前世的记忆.....”
“傻孩子，人死如灯灭。即便转世，也不再是原本的自己了。况且，不是每个人都能觉醒记忆的。你何必....”
独孤小月连连摇头，道：“不，他还是原本的他，我能感觉出来。只是没有觉醒记忆而已。”
月神幽幽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独孤小月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娘，你不用担心，爹爹一定会再次出现的。他说过，万年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在这一世了解。你不用太过担忧了。”
月神摇了摇头，道：“世上谁能不死。死了就再也无法复活啦。你爹他，他已经不在了。”“不会的娘亲，不会的。”独孤小月忽然有些激动。“他，不会骗我的。我相信他。就像，就像小萱相信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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