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

第二节 课是柳文柏上,云程要过去旁听。

他起早出门,存银想跟着见识,就带着他一块儿去。

今天叶存山有别的事,不放心,让知新跟着一起。

赶了骡子车,直接去庄子那边。

里头镖师们都来齐了,一个个精神十足,开始培训前,还在空地打拳对练了一阵。

有书生来得早,单看他们这架势,都手软脚软,不敢想象那拳头落自己身上会怎样。

柳文柏在后头房间拿着他的稿子,来回踱步,东西都已经背下来了,等下还能带着稿子上台念,他就是紧张。

看云程来了,还要问问云程他这有没有可以改的地方。

都是早就确定下来的东西,没什么好改的。

“你把喇叭用上,拿大茶壶,带上杯子,讲累了就喝茶。”

喝多了能尿遁,只要卡点好,谁知道他是讲不出来了。

柳文柏答应下来,事到临头,没给他忐忑犹豫的时间,外头已经有书生入场占座位。

跟书院不同,这不会点名叫人起来回答问题,还人特别多,离远了容易听不清,刻意把凳子绕着讲台摆成弧形,也难以照顾到坐得靠后的人。

才第二节 课,就有人来占座位卖,跟去接考时,想要茶摊的位置一样。

云程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一个人最多只能占一个位置,算他帮相熟同窗占位。

同时欢迎大家举证谁不好好学习,过来倒卖座位,可以清退。

倒卖座位是附带的,不被允许就没人干了。

挂在树下的铜钟敲响,就开课。

柳文柏擅长的方向是奇幻类型,这类题材很开脑洞,他在热题材基础上,因为脑洞大开,创新点都不错,所以写出来的文章销量说得过去。

这一年多接触到了升级流大长篇,又在取材上有数次锻炼,到现在让他把大冒险题材的大纲细纲章节纲要自己推演完善,能力得到了很大提升。

来当讲师分享经验,完全没问题。

他今天的讲题,是同类题材的创新点。

延续昨天云程劝学课上第二部 分的内容,往里面深挖,带他们开脑洞。

题材梗不用改,依然是落魄书生遇见各类美人,连吃带拿再拍拍屁股走人的故事。

这类题材里,还会引用到京都贵女们写的《只有读书才能离开神女庙》。

从人设上的创新:书生不猥琐,书生咸鱼,书生洒脱豁达。

到主梗情节上的创新:神女给书生加了强制学习的限制,鬼女要书生冥婚有生命倒计时危机,那么狐妖呢?

创新的概念会围绕着梗和人设来,不需要他们去绞尽脑汁,搞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主要是当前这个大家都已经写烂了的故事,他怎么才能脱颖而出。

比较重要的点是,是在这个套路性走向里,加入新鲜感;而不是为了新鲜感,把这个套路性故事全部推翻。这会失去受众群体,挣不到银子。

怎么个推翻,需要例子。

比如别人写书生落魄,主线在于书生遇见这些女人以后,得到她们帮助,顺利进京赶考。

因人.妖有别,人鬼殊途等等原因,红颜知己心悦他,也不能跟他在一起,会再送他一段好姻缘——跟贵女成亲。

而推翻这个套路,就是指错误的理解创新点。

落魄书生遇见各类美人以后,他不需要美人的帮助,他要自己搞事情——可以。

他不需要美人帮助,还要花费众多笔墨,去写美人如何舔狗,如何倒贴,关于书生的努力一笔带过,只写他多么义正言辞的拒绝美人——不可以。

本末倒置了,还完美踩偏了萌点。

创新上,还有热题材的融合。

比如穿越,这是《状元》的热元素,云程还给杜知秋了《一代名师》的故事线。满级大佬穿成小可怜,再逆袭的路线很得广大书生好评。

那这里可不可以有穿越元素呢?

可以是另外一个灵魂穿到了落魄书生身上,也可以是未来功成名就的他穿回了落魄时。

还有热门家世背景的套用。

落魄书生落魄的原因大多数都是怀才不遇,那能不能套用一下《嫡子归来》的模板,把他的怀才不遇,加上合理的理由。

当然,云程懂的。

怀才不遇人设火的本质是,大部分书生都不能考中,在科举这条路上会极度渴望有个人出现能拉他一把的心理,会认为只要资源够,他能有更大更好的成就。

往家世上偏移,这里的代入感会弱化掉,成为他们之所以没考中,都是身边谁谁谁做了某某事的锅。

引到这里来,题材的整体发展走向,就要做调整。

他没直接给答案,让柳文柏自己去想。

写作这件事,本身就很私密,没有绝对的答案。

不同脑洞,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精彩。

柳文柏就给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他现在只需要知道这个书生怀才不遇,怀才不遇的因素有很多。

家庭上,后爹后娘的打压;书院里,有兄弟联合别的书生欺辱;赶考路上,还要遇见天气、小贼。

无关其他,是往人设“惨”上去压。

是要逆袭的,所以这些都是外在标签,且是相互叠加以后,并不冲突的标签。

每一个标签,都代表一类人的缩影。

在话本里的这位书生,是你,是我,也是他。

而除却强烈希望有人来拉他一把以外,更多的是被现实捶打,终于认清处境,不信佛不求神,有困难就好好面对,不自暴自弃的一种坚韧精神。

有问题,就解决问题。

书生多有傲骨,这个点踩准踩实了,成绩也不会差。

是柳文柏自己想出来的东西,经得起考验。

课程收尾后,会给出一点点的答疑时间,只允许提跟课程内容相关的问题,无关的他能拒绝回答。

有关的,他都能对答如流。

第二场,完美结束。

依然是上午上课,下午休息,这种大型公开课,会留随堂作业,只是没人批改。

有些聪明的书生,很快就想到了检验成绩的方式——他们去投稿。

能过稿的,就是好的。

不能过的,就是差的。

这里带动以后,杜知秋那头就有了活。

能者多劳,杜知秋还需要管答疑提问箱这一块儿。

两天下来,提问箱已经爆满。

杜知秋还跟云程提了个意见,“你们讲课的教案,应该不是临时写的,而是提前准备好的?趁着现在没讲到很后面,请书童誊抄一份,到时你们讲的时候,在讲台旁边再摆小桌,要人听写记录,回头整理出来,就是完整版教案。”

看云程是想发出去,还是留作存档,都可以。

云程想想,点头同意了,“行,那我再安排人。”

目前的讲课流程是顺着云程整理的教案来,分了板块,单独的大课是作为拓展。

里面提到的例子会讲,也会再深入剖析,将例子再换角度深挖。

这部分内容是教案里没有的,字数太多,写起来累。

很多东西,非口述时,也想不到。

都是在往外输出的时候,会跟着再想到某些东西。

目前的课件,也是在话本铺子内部试讲时,一步步调整的。

午饭大家一起吃,存银差不多在要结束时,就去厨房帮忙,他们这一桌菜,几乎都是存银做的。还做了两盆汤,可以润润嗓子。

对柳文柏一顿夸,“你今天可真威风!”

柳文柏是下来以后才腿软。

一米八的大高个,两腿战战,要人看了都要笑话的。

他跟存银说:“你不知道我威风之下的害怕。”

他胆子再肥,在村里时,也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吹特吹过。

这话云程不爱听,“怎么叫吹呢?你传授经验,教他们挣银子,这哪里是吹,这是无私奉献。”

被云程这么一说,柳文柏只觉得更酸气了。

云程要他支棱,“这次效果很好,你稳住,别压士气,上半天休半天,你还要连载文要写,对授课内容也要有反思总结。把嗓子养好,别没讲几次就哑了。”

云程安排的课表是用星期计算的,跟他们这里半月一次的休沐不同。

一周七天,五天公开课,一天小班课,一天休息。

公开课里,柳文柏担子重,占了两节,余下三节会分其他讲师来。

另外的讲师没从书生里挑,是话本铺子里的审稿人。

审稿这个步骤,云程亲自带过,有空就会看看,铺子里刷下去的废稿他会随机抽取,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审稿人的写稿能力另说,理论还是很丰富的。

因为双方之间没人主动,相处起来就普通上下级,不会跟在场众人一样,忙完还一起吃个饭,闲聊几句。

元墨今天也过来了,他跟云程说会试着备个教案,到时给他检查。

元墨是要去府学上学的人,家里才添子,《状元》要复更,云程看在柳小田的面子上没压榨他,他主动说,云程就答应下来。

“你选题就选文戏吧?目前还没人能讲这个。”

主要受众群体是书生,对文戏感兴趣的人会很多。

元墨这几年,除却写的萌宝文,其他几本都有文戏,积攒下来的经验比云程足。

云程是写不来这个的,到时一起学学。

选题定下,并非只讲一次就结束,会由浅入深,是个持久战。

他跟元墨说:“文戏大部分都写不来,不会安排为主要教学,到时你教案定好,跟我说大概讲几期,我给你排课表。”

元墨主要还是在小班教学这边跟云程轮班,公开课能少一些。

元墨昨天回去做过整理,大概三期左右结束。

“主要还是个人积累,教他们一些文章引用怎么贴合怎么改,是情节贴文戏,还是文戏贴情节,为了爽度,可以舍弃哪些内容,还有约稿的小技巧?”

约稿,是指自己没才识能写,人脉关系还窄的时候,怎么约到物美价廉,还文采斐然的文章加以引用。

都没问题,云程一次过。

饭后就各回各家,云程从庄子里买了瓜。

应季瓜,价格适中。

因租了庄园,这东西人家都想白送。

种起来不容易,挣不了几个银子,云程叫存银拿铜板。

上车后,知新赶车,他俩在车厢里坐着,嫌弃里头闷热,把小窗打开透气。

云程说:“我看这边也挺大的,你下次还要跟我一起来的话,可以把威风带出来遛遛。”

存银有段时间没带威风出去玩了,听着很心动,又很犹豫。

原因让人哭笑不得,“这庄子是挺大的,可是人也多啊,我又不会骑马,到时都看我追着马屁股后面跑,我多丢人啊。”

云程惊讶:“你原来知道追着马屁股跑丢人。”

存银撇撇嘴,“我又不傻。”

之前说过要给他请人教,他不要学。

现在再问,存银还是不学。

理由换了一个,“我忙,没空。”

也就这两天瞧热闹了,叶存山复学后,家里没人,他就不能想出来就出来,要在家里照看着点。

即使哥嫂都说了,家里有平枝姑姑,他能自由些,也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家里做些什么。

回家略晚,圆圆有点不安。

等他俩回来就往门口跑,是个会接人的小甜宝。

叶存山正在院子里做帐篷,篷子是轻薄的纱。

他怕被刮到弄破,竹竿都挑的又细又直,没有多余的结结。

顶端有缺口的部分,再用碎布头包裹,保证帐子不被勾出丝。

是想做个可活动的,方便收起来的帐篷,竹竿灵活。

现在摆地上,还铺了床粗布床单垫着。

云程问他是不是都要弄完了,叶存山指指屋里,让他进去看。

云程就知道房里肯定已经摆上了。

他夸几句,给叶存山递帕子擦汗,送茶水解渴。

存银等不了,先进去看,看完出来连连惊叹,看地上这个帐子,两眼放光,“大哥,这是给我的吧?”

天气太热了,正太阳大的时候做这个,叶存山都没心情逗他,“嗯,等下弄完拿屋里去。”

存银开心,拿了篮子,把买回来的瓜放到井里冰着。

本来说煮绿豆粥,进厨房发现已经在煮着了,他就煮了梅子汤解暑。

小孩儿精神,不瞌睡。

吃过饭回来的,陪圆圆玩一阵,把圆圆都玩瞌睡了,他还没倦意,就把花瓶拿出来打磨,给糊上白色的底晾着,坐竹床边乘凉时,趴上头画草图。

云程挨着叶存山坐屋檐下,看他动作熟练,就不帮倒忙,跟他聊天。

“你是不是要复学了?”

考试会放几天假,赶在暑期农忙时,也会有个假期,放学子们回家种田。

算着日子,也该收假了。

叶存山是后天上学,让云程想想还有什么事要做的,“趁着咱俩都有空,先把事办了。”

云程抿抿唇,知道如果进度慢,这一年都要忙碌过去,依然会不舍,“真奇怪,咱们明明每天都能见面的。”

忙碌使人疲惫,每天见面也会变得机械化。

云程很想说,他们还是保持晨跑习惯,下午一起溜达溜达。

这点时间他能抽出来,就怕到时他体力跟不上,跟人讲话都要眯眼睛打瞌睡,所以没说。

他问叶存山:“我给你洗头发吧?”

刚开始,学员交上来的作业为零。

提问箱提前总结过,现在还没到问题地狱环节。

都早早做了准备,所以有条不紊。

等到第一期小班开课,云程就没空了。

叶存山应下,“行,我把这个弄完,也给你洗。”

这是第二个帐篷,有经验又手脚麻利,很快搞完,弄完就拿存银屋里。

存银习惯很好,房间收拾得齐整干净,不乱摆乱放,桌子是挨着墙壁的,把正中间的位置空出来,显得屋子大。

要用这帐子,就要跟墙隔开一点距离,不然磨着墙壁,这纱很容易破。

帐子漂亮,存银已经想好要在上头挂香包,打穗子了,他想把桌子放中间。

叶存山给他放中间,他又嫌占地方,要往墙角再挪挪。

挪过去,他想了想,感觉还是放中间好看。

桌子跟帐子都不重,他看叶存山很像是要撂挑子,就说他自己挪。

他识相,叶存山就出去。

灶屋在煮绿豆汤,灶眼里热水能先湿了头发,洗完第一次,锅里热水能跟上。

云程把要用的东西装盆里带过来,叶存山把竹床都收拾好,“你先洗吧?趁着天色早,头发好干。”

云程不要,“你先。”

他被按摩,就想睡觉。

到时就没精神给叶存山洗头发了。

明天看起来有时间,实际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还是今天一起洗了好。

叶存山把热水提过来,才往竹**躺。

云程给他解发带,手指当梳子,替他把头发都梳开。

给他洗再多次头发,叶存山都不习惯这一步,会被激得头皮发麻,是一种很令人愉悦的感受,麻过以后,全身放松下来。

云程跟他聊闲话,“应该是你长太高了,别人也不会碰你头的原因。”

叶存山顺着他的话来:“哦,那你可以多碰碰。”

云程还真的多碰碰。

天气热,不需要在太阳底下晒头发,也能自然干。

不赶时间,他就给叶存山多按了会儿。

洗头发之前,给他把头发都梳开梳顺,指腹紧紧挨着头皮,会从根部稍稍揉揉再往下。

洗头发时,就是常规的头部按摩,没什么特别的技巧,各处都揉揉按按,会带着把后脖颈一起按按捏捏。

洗完以后,就重复第一步,给他再把头发梳开,揉揉头皮,也揉揉太阳穴跟眉心。

叶存山很想跟云程聊天,云程一直给他催眠,要他快点睡觉。

说多了,叶存山还真睡着了。

头发湿着睡着容易头疼,云程拿帕子给他擦发根。

存银已经过了新帐子的新鲜感,过来围观,“大嫂,你对我哥真好。”

云程问他是不是要画画,“我们占地方了?”

存银摇头,“不着急。”

就是上午还那么忙,下午突然这么悠闲,他不太适应。

午后都在睡觉,他跟云程醒着,就聊两句。

问起笔友的事,他觉得可惜。

“我挺想交笔友的,可是我没耐心把事情给人写上一次又一次,重复跟不同的人讲,感觉好累。”

云程说:“那就给陆瑛表哥写,其他学子的信件,你别看可以挑地方近的写,像是通信方便的。实际你看看静河村就知道了,有些地方离得近,送信还不如槐城快。还有人三分热度,一时兴头过了,就不会写了,到时你还要重新找人写。”

存银还没想过这个可能,略微有点动摇的小心思淡了下来,“哦,那我不交笔友了。”

叶存山没睡太久,他俩聊一阵就醒了,睁眼缓缓,就换云程躺上去。

很懂得礼尚往来,头发洗了,头按了,还叫云程趴着,给他上上下下捏了个遍。

云程被按得全身轻松,晚饭都眯着眼睛吃,一觉到天明,早上起来才去看看叶存山给他弄好的帐子。

放过来前驱过虫,里头干干净净。

桌子被收拾过,抽屉跟桌案上是常用书籍,进来学习写字,能降低出入频率。

云程对着他一顿夸,看叶存山听得舒心,眼睛都眯起来,拽他胳膊,在他脸上亲了下。

“奖励。”

今天的叶存山没得寸进尺,不拉着他留屋里亲热,收拾完就一起出门。

往后两天的培训一如既往,到第三天时出了点小岔子,是讲师怯场,上台后手脚发软,脸色煞白,狂冒冷汗。

救场的人有,是云程认为资历不太够,但看着胆大,敢说的几个书生。

今天上去救场的是岳志承。

教案内容都是在话本铺子听过十几次的,云程还会模拟问题地狱,突击提问。

岳志承拿着稿子即兴发挥完,下面有书生不信任,质疑,频繁举手提问,他都应对自如。

云程全程看着,跟杜知秋说,他可以挂名讲师了。

机会都是自己争取的。

他这边没空再一对一的去带人,小班培训时,有精力的讲师都能到。

是内部人员,解答会更加全面及时,看能培养出几个人。

特别是穆辉,他让杜知秋多留意,“有点心急,但本性愿意努力,不是贪图捷径的人,看他急了,可以敲打一下。”

到第六课,是小班授课,来的人里,大部分都是内定名额。

连续五天被动接受理论,今天是不适宜再讲课,需要引导他们输出,把学会的东西在实践中融会贯通。

考虑到这里没有写作干货、写作教程,都是初次接触,云程还是花了一个时辰,给他们梳理。

主要梳理的内容,是这几天的授课重点。

写作干货有很多分类,教结构的,教情节,教人设的,还有教爽教虐教互动的。

但一本书里,这些内容是不能单独剥离出来,当做独立个体的。

用画画的理论来讲,会比较容易理解。

学习各个部位的画法,眼睛、手、头发、脸,哪里不会学哪里,单个能画好,整体结构会崩。

所以很多老师的教学,都是让学生们不要去抠细节,从大到小的细化。

当然,专项训练,就专精一样。

是有足够时间,由浅入深的来。

从分析开始,随便哪本话本,揪出它里面的爽文情节,需要不同类型的爽,最低十条。

找好以后,开始精准分析情节结构,看打脸逆袭的展开方式,深入分析让自己觉得爽的原因。

然后根据以上分析,写十个爽文情节。

听到第一个要求时,他们表情是:就这。

第二个要求出来时,他们陷入沉思。

第三个要求提出来,有人已经露出了害怕的样子。

小班是有轮休的,还会分一班二班三班。

分班方式,是根据布置的功课分。

他们今天都是一班的学生,下期就有人进阶到二班去了。

“要努力啊,别后面进来的人都毕业了,你们还在一班打转。”

教学内容有书童听写下来,云程拿到后会修改调整,后期可以抓实习讲师来复讲。

这个模式,在座书生们都很熟悉。

书院教官讲过课以后,助教还会再讲,并非每天都是新课。

听懂了当温习,没听懂当补课,都这样来的。

这里结束,培训班就走完了第一轮。

第七天,是开小会。

连叶存山从外头带回来的八个寒门学子也在场,他们这几天干的杂务多。

有帮忙誊抄整理,有帮忙分类,打扫过卫生,也处理过一些学生之间的小摩擦,满场跑,可以听听他们对场内的意见。

这种会议,他们从前没人开过,一个个都拘谨得很,要人引导着,才会一句一句的往外蹦跶。

可以说饭菜的分量跟味道,可以说上工时长太久,也能说场内纪律不够好,还能说天热起来,太阳底下晒着上课不合适。

今天最重要的问题也是这个。

谢老板再阔气,他也是个商人,没办法买更大的庄园。

搭建棚子的计划已经启动在做,因为占地面积大,为了安全性,还有以后庄园要还给谢家,不能大面积搞破坏的原因,暂时还在准备阶段。

比起太阳,先要考虑的下雨问题。

云程甚至想把公开课也分班,可以排班讲课。

因为到了后面,这些内容注定会重复,没有能讲几个月的理论,重点在输出。

只是多数都是外地书生的情况下,分班也会拥挤,都想早点上完早点走。

杜知秋问云程:“你教案的教学方案严谨吗?一定要按着这个顺序来?”

云程懂他的意思,可以分两拨教。

比如一边教虐渣,一边教升级流。

书生们可以自己选择先学哪个,分流以后,也等同于小班教学,还能听得更清楚一些。

这个排班,讲师工作量会加大。

云程让人做个签到表,考勤表也弄一个。

到时可以根据打卡次数算,同一节课,打卡两三次的人多,就安排实习讲师去复讲,给主讲师轮休。

更多细节,就在后续培训过程中再做调整。

金掌柜还说,“这个模式试出来,不多搞两届培训都觉得可惜。”

多搞两届培训,他又会心疼银子。

云程说:“不用可惜,这绕来绕去,不就跟书院上课一样了吗?”

只是他们最初讲师人数不够,无法完成分班。

场地上,至今没解决大问题,才临时调整,要自己人辛苦些。

这件事先记下,后面还有其他讨论。

比如说叶存山带人回来帮忙以后,有人知道他们这里缺人,频繁上来询问招不招帮工,不要钱,只管饭都愿意来。

还有公开课没人批改作业,他们都来白嫖审稿人,把人折磨得苦不堪言。

看云程比较讨厌在培训期间,有人私下搞营生挣钱,也需要问问他,有人帮忙做笔记,会收银子,这个要不要管。

最后收尾的问题是,教案售罄后,果然有两家书斋不老实,趁机浑水摸鱼高价卖。

杜知秋一下紧张起来了,“有我家吗?”

金掌柜笑笑,“没有,你家书斋大,看不上这点小钱。”

杜知秋放松下来,“那就好。”

府城杜家书斋的管事少爷,行事比较随性。

他觉得不值的,他就要压价。

看得见价值的,他会愿意合作。

现在两家关系尴尬,甚至有点崩,但在对方愿意好好合作时,几乎没出现过问题。

只有对方不满,不喜,为了市场偏要合作的时候,才会出幺蛾子。

不管他对云程的看法是什么,对云程部分作品的评价怎样,只要认可云程的写作能力,都不会在这时给人添堵。

其他事情没有,云程要他们把问题整理出来,答疑也贴上去,明天给他看看,第一册的答疑手册等他审稿以后,也按照班级分版本。

一班的最初的,二班是升级的,往上还能再更新版本。

一班问题就那些,会殊途同归到几大类。

云程预计就三到五册。考虑到没有网络传播,下一次授课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会把分支的问题一起解答。

以后再要更新升级,就得是他对文章有了新的理解,才去干的事。

跟预期一样,第一期小班开课后,云程就忙碌起来,因为每天都有交功课的人。

批改不能只评分,需要一定引导,让他们知道为什么不可以,改进方向在哪里。

不会急着给他们布置功课,没有一定人数,二班不开。

也不会看在人家重写了很多次,就动了恻隐之心,放他及格。

还好都是些能抗住科举压力的书生,高压之下,只有其他书斋走后门进来的人临阵退缩,空出了座位,能往里填新人。

到月中时,叶存山休沐,云程跟元墨轮班,换元墨去上课。

家里还没商量好怎么渡过这一天的假期,信件就接二连三的上门。

京都有来信,静河村有回信。

还有从槐城寄来的信与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各位读者老爷晚安!

明天见呀!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