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歪打误着
陆青袅的棋艺也不错，见陆青鸾学的快，还难得有兴致地说两句：“六堂妹学的倒挺快。”
云夫子也大力表扬道：“六小姐悟性很好，要继续努力啊。”
陆青鸾喜滋滋地，做孩子久了，偶尔听见一次表扬就开心的不行，陆青鹂温柔笑道：“六堂妹什么都不行，难得有一样学的不错啊。”她的棋艺平平，听见陆青袅和夫子都夸赞陆青袅，心里甚是不舒服。
听听……都十几岁的人了还跟自己争风，陆青鸾时刻告诫自己要低调，所以装没听懂她的讽刺，反而笑眯眯说：“多谢夫子和两位姐姐赞赏。”
陆青鹂眼底闪过显而易见的嘲笑，笑笑继续去钻研自己的棋局去了。
下午课的氛围还是很轻松，云夫子人也温和，所以陆青雁偷偷与她讲起了悄悄话：“六堂妹，你去肃勇候府准备好衣服了吗？”
陆青鸾实话实说道：“还没，五堂姐准备好了？”
她压低声音说道：“我娘说让府外绣娘给我做件。”说话时她还特地看着陆青鹂，生怕她听见自己唤赵氏姨娘喊娘。
有娘的孩子是个宝啊！陆青鸾羡慕道：“你娘对你真好。”
“听说大伯母还请了锦绣楼的绣娘给二堂姐做礼服呢。”陆青雁像大人一样叮嘱陆青鸾道，“六堂妹要好生准备才行，要是没有衣服，你得空来我这，看看我有合适的衣服能给你穿不。”
陆青鸾赶紧谢过：“那我先谢谢五堂姐了。”
“不客气，我们是好姐妹嘛。”陆青雁笑的两眼如弯月，让陆青鸾也不禁被感染笑了起来，真是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只因为自己多跟她说了几句话，她便投桃报李特地关心自己有没有礼服穿。
陆青鸾吃过晚饭就急着要去找老夫人，小喜嘴快地说道：“我刚从大厨房那边好像看见大夫人二夫人也过来了。”
闻言陆青鸾迟疑了会，自己现在过去会不会很多余，白露委婉提醒道：“小姐这会儿要不过去，老夫人再过会儿就该休息了。”
白露意思是此事宜早不宜迟，于是陆青鸾点头道：“白露你跟我去祖母那吧。”
两人走出院子后姚嬷嬷终于忍不住道：“这小蹄子才来院子里没多久，可都把小姐心全占去了。”
小喜一听乐呵的不行，捧腹笑道：“哎呀嬷嬷，你这话酸的，我怎么听得像吃醋的小妇人？”
“去去去。”姚嬷嬷一张老脸被臊的通红，骂咧道，“没心眼的臭丫头，以后等别人骑到你脖子上去，有你哭的时候。”
小喜嘀咕道：“才不会吧。”
姚嬷嬷冷冷一笑，转身回屋不再理会她。
白露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姚嬷嬷顾忌的对象，陆青鸾似乎也忘了自己近日来和白露太过亲近，几乎把姚嬷嬷和小喜抛到脑后。
陆青鸾来到老夫人房门外，客气请守门的丫鬟小满去通报。小满跟白露年纪相仿，但是性格活泼，咧嘴笑说：“六小姐稍等片刻。”
没一会儿小满就出来道：“老夫人请六小姐进去，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在呢。”
果然还没走，平时除了早上请安，很少能见到她俩人聚集，陆青鸾想着估计是肃勇候府做客的事。
陆青鸾料得不错，她刚走进内厅，依次见礼后，就听老夫人笑道：“过几天沈妃娘娘在肃勇候府宴客，你大伯母说也要带你去玩玩。”
陆青鸾连忙再朝沈氏拜谢：“多谢大伯母。”
“不用客气，横竖也要带袅姐儿她们去，正好让你们小辈见见世面。”大夫人淡淡笑着。
老夫人紧跟一句道：“亏得你耐烦，肯要她们几个去折腾。”她这话自然是捧高沈氏，毕竟长辈去无可厚非，要是带小辈们去，还真得沈氏开口才行。
就连二夫人也一改往常的刻薄，极力讨好道：“大嫂做事做人最是公道，听说宴会当日还会有许多名门贵族夫人来，还望大嫂能多带着鹂姐儿走动走动。”
大夫人一听这话，差点没乐，齐氏的脸皮也未免太厚了吧，这话也说的出口，她既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只是道：“当日事多繁忙，我还得帮把手，到时看情况说罢。”
老夫人盘算着过了年鹂姐儿已经十三岁，是到了说亲事的时候了，于是也笑言：“一转眼鹂姐儿就长这么大了，老二媳妇心里可是有什么想法？”
二夫人拿眼睛瞟着大夫人，心里明明有了计较，嘴上却不可说明，只是含糊道：“做娘的只盼女儿找个好归宿就好。”
分明就是想借着大夫人身份出力，她暗自冷笑，也不接话。
二房毕竟是庶出，跟老夫人关系也不亲密，老夫人笑笑也没帮腔，二夫人见两人都不理会自己，只好懊恼地结束这个话题。
“母亲，初步是定在这个月二十号，要是有变动，我再跟母亲说，不知母亲还有什么事？”大夫人交代完正事，急着想走。
老夫人也不虚留，客气笑道：“如此就好。”
大夫人闻言起身行礼便离开了，二夫人还有话没说，就见正主要走，心里急得不行，也急忙告退，匆匆朝大夫人追去。
陆青鸾将这一幕暗收眼底，听说叶氏出身也不高，所以才嫁给陆老太爷做填房，有这么个出身高贵的儿媳压着，自己亲儿子又不在身边，日子确实过得有些尴尬。
“祖母，那天你也会去吧？”陆青鸾其实知道叶氏肯定会去，只不过问出这个问题比较符合自己现在的年纪。
老夫人给她剥着石榴粒道：“祖母会去的，鸾姐儿要出门做客，高兴吗？”
陆青鸾感受着叶氏对自己的关爱，笑着点头：“高兴。”随即又加了一句，“鸾儿会好生听话，不给祖母丢脸。”
老夫人慈爱的把剥好的石榴粒放在洁净的小碟中，示意她吃：“祖母晓得鸾姐儿是听话的，不过这几日你可要好生学学规矩礼仪，我见你行礼动作还不大标准。”
陆青鸾连声答应，望着叶氏亲手给自己剥石榴粒，她心底便暗自下定决心，哪怕为了叶氏，这几天也要勤加练习。
“到时候嘴巴可要乖甜些，不必怯生，祖母可在你身边。”对于陆青鸾也能参加宴会的事老夫人还是很高兴的。
陆青鸾不管叶氏说什么，她都是乖巧地点头称好，老夫人笑意更浓：“明天让制衣坊的绣娘给你量量尺寸做件新衣服。”
陆青鸾一愣，她原本还在想怎么开这个口，没想到叶氏主动提及，她鼻子差点就酸了：“祖母……”
老夫人亲昵地摸摸她小手：“出去做客可要穿的漂漂亮亮的。”
陆青鸾心情有些难以形容，她眨巴眨巴眼睛，掩饰自己快哭的冲动：“谢谢祖母。”
临走前陆青鸾怀里一手抱着一个大石榴，因为叶氏说自己喜欢吃石榴非要她带两个走，喜欢吃石榴的应该是陆青鸾原主吧。
她默默地走出去，等在门外白露连忙迎上，惊讶道：“这是老夫人给小姐的。”
陆青鸾“嗯”了一声，白露接过石榴跟在她身后走着，不解道：“小姐怎么了？老夫人没答应做礼服的事？”
她摇头：“答应了。”
那怎么还闷闷不乐？白露张嘴又想问，可是见她一副失落的样子，便将疑问咽回了肚里。
陆青鸾不是个悲春伤秋的人，她本是感慨原主年纪小小就没了命，后来转念一想，自己既然代替她活了过来，哪怕只是小说中的人物，那也是真正存在的不是？所以，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
回到院子里金婶手里拿了个粗瓷瓶过来，对陆青鸾说道：“小姐，你看这就是油膏。”
她打开瓶塞子先是闻了闻，味道不好闻，像后世劣质的塑料味，再小心地倒一点在手心中，是昏黄色油质**，稠黏乎乎的，轻轻一抹开，她的表情已经异常激动了。
“金婶！这油膏还有吗？有多少我要多少！”她语气因为激动都开始发颤，连忙叫唤小喜要拿银子，“要多少钱买这个？”
金婶和白露都被陆青鸾这一举动给愣住了，还是金婶听见她要去拿银子，才急忙反应过来：“哎，这都是便宜东西，直不了几个钱，小姐要是喜欢，我过几天再出府回家给你带些。”
呜呜呜……陆青鸾快要热泪盈眶了，才不是不值钱的东西呢，是甘油啊！她没想到在这儿居然能找到甘油，她已经兴奋地语无伦次：“好好好，这样瓶子……”她手里瓶子也不过是两百毫升大小，然后一咬牙道，“这样瓶子大小的，我先要二十瓶。”
“啊？”金婶实着不懂陆青鸾要这么多油膏干什么。
陆青鸾再次感谢陆远荣临走前留下的银子，她让小喜取了一两银子给金婶：“有劳金婶了。”
出手就是一两，哗，真大方，金婶眼都直了，嘴里直说：“不麻烦不麻烦。”她哪里知道陆青鸾是没有零钱了，还以为陆青鸾原来这么受宠，心里的敬意又上升一层。
作者有话要说：
万氏：小样，让你蹦跶几天，看我出场怎么收拾你。
陆青鸾：虐女主真的合适吗！喂！
作者：可是你是以女配身份出现的啊……
陆青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