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两个师尊为了慕言打起来了

“玉离笙,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多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玉奉天脚踏虚空,整个人沐浴在金光灿灿的佛光中,满头的白发也散发着皎洁的华光。

他在凝视着玉离笙,而玉离笙也同样凝视着他。

许慕言抱着小九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

“小道士,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玉奉天转头望向了抱着孩子的许慕言,微微一笑,好似故意要激怒玉离笙一般,一开口就喊出了小道士。

并且,他还以“小天蝎”自称,玉奉天又缓缓道:“小天蝎永远都不会埋怨小道士。”

如此一来,就好像他真的和许慕言有过什么,原本很光明磊落的关系,突然就不那么干净清晰了。

许慕言极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于玉奉天的心机,并且抱着小九上前一步,大声道:“别再唤我小道士了!!!我是许慕言!我一天是许慕言,一生都是许慕言!”

“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在魔界地牢里,为我哭,为我笑,陪我吃苦,与我同生共死的小道士啊。”

玉奉天满脸温柔,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玉离笙节节攀升的怒气,通红的双眸,以及满身的杀气,自顾自地怀念起了曾经。

“那时,你曾经答应我,想跟我归隐山林,还说,往后的所有节日,你都愿意陪我一起过……这些,难道你都忘了么?”

许慕言倒是没忘,那些记忆太痛了,想忘也忘不了。

可是玉离笙却忘了,而且忘得一干二净,就好似从未发生过那些故事一样。

“我竟不知,你还答应过他这些事!”玉离笙面色阴寒,冷冷瞥了许慕言一眼,森白的牙齿咬得咯噔作响,一字一顿地质问他,“你就为了这么个脏东西,一次又一次地忤逆为师?许慕言,你怎么敢!”

“脏东西……呵呵,脏东西,我在玉仙尊的眼中,原来就是个不值一文的脏东西!”玉奉天冷笑起来,摇了摇头,长长地喟叹口气,轻声道,“我与你本为一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我曾经在刀尖上舔血,在血海里苦苦挣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与你在一起二十余年!”

“可你却意外得了机缘,一朝凤朝天,便将我舍弃在此!把你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切,那些最脏污的,最恶心的,最令你难以启齿的东西,通通都丢给了我!”

“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强行将我割舍出来!”

“还把我囚禁在菩提古树之中,剥夺了我的自由,让我不生不死!”

“我连死都是一种奢求!!!”

玉奉天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怨恨,他越是愤怒,身上的佛光就越盛,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了。

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电流穿梭的滋滋声。

“玉离笙!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凭什么?!”

玉奉天咬牙切齿,冷眼凝视着玉离笙,他的眼神无比怨毒,根本不像是看另外一半自己,而像对待仇人一般,恨不得扑过去,将之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就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而我却连生死都无法抉择!”

“凭什么你能和许慕言再续前缘,我却要被囚禁在此,苟延残喘?”

玉奉天的一声声质问,每一个字都好像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许慕言的脸上。

是啊,奉天也是无辜的!

可到头来,奉天居然被囚禁了十多年!

这里实在太安静,太孤寂了。

许慕言此前待在这里养伤,有玉奉天的陪伴,他尚且难以忍受这里的死寂。

更何况是奉天一个人?

孤独地被囚禁起来,漫长的十多年时间,漫长的日日夜夜,他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在饱受折磨,伤痕累累之后,等待着玉奉天的不是涅槃重生,而是无休无止的囚禁。

“我凭什么?就凭你是脏的,而我是干净的,我就比你有资格站在阳光底下!”

玉离笙寒声道,伸手一指身旁站着的许慕言,一字一顿地道,“许慕言是我的,他今生今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胆敢与他灵修,用你那肮脏不堪的元神,在他的元神上烙下印记!”

“你真是该死!”

“我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而放过你,就应该让你彻底消失在此间!”

玉离笙死都不肯承认,面前的玉奉天曾经是自己的一半真身。

死也不肯承认,他和奉天曾经是一个人!

抬手一招,魔剑便幻化而出,散发着浓郁的煞气。

“既然,你那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我要将你的元神撕成碎片!”

话音未落,玉离笙仅一个抬腿的动作,就迅速闪现至了玉奉天的眼前!

毫不留情地挥剑砍下!

凌厉的剑气宛如摧枯拉朽一般,几乎撕裂了这里的空间。

许慕言的眼睛陡然睁大了,下意识地大喊一声:“小心!”

玉离笙和玉奉天听罢,几乎是同时应了声好。

只见玉离笙一剑劈了下去,竟然只是劈中了一道残影,真正的玉奉天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玉离笙,我何止是同阿言灵修了?还不止呢,他曾经和我很相爱,他为我送药送饭,对我驱寒问暖!”

“那时还在缥缈宗,除夕夜那天,外面异常的冷,阿言他给我送吃的,还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用身子为我取暖……”

此话一出,玉离笙越发怒不可遏,几乎是咆哮出声:“够了!不要再说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师尊!别听他瞎说!”许慕言急得满头大汗,跳起来大喊,“他在添油加醋!我没有用身子为他取暖!”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玉奉天面色坦然地道。

“一定是你记错了!!!”

许慕言气得面红耳赤,连连跳脚,可又害怕贸然冲上去,会误伤了小九,不得不从旁观望。

“你没用身子给我取暖,但你后来,被山里的一群弟子毒打,伤在了那种羞于启齿的部位,那时,你痛得厉害……还褪下了衣裳,主动趴在了我的腿上,央求我帮你上药……”

玉奉天缓缓道来,冲着玉离笙露出了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来,“阿言的皮肤,真的很白,白里透红,可惜被人打得皮开肉绽——”

“我就用了这么一双手,为他擦了药,他说疼,我只好轻轻为他揉了揉。”

“够了!我对你们之前的恩爱过往,半分都不感兴趣!”玉离笙咬牙切齿道,提剑又平削而去。

可又一次,被玉奉天逃脱了。

玉奉天的身形诡异至极,来无影去无踪的。一道道残影浮现在了玉离笙的眼前,将他团团包围其中。

“我还喝过阿言的血,是他亲手喂我喝下的……那时,我与他心中只有彼此,夜里互相抱在一起取暖……他对我很好很好,为了我,不惜把自己送上了魔尊的床榻……”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玉离笙越是杀不了玉奉天,越是怒气冲天,眼珠子也越来越红,身上的煞气也越发浓郁起来。

“言言是我的,他是我的!!!谁都不许动我的许慕言!”

玉离笙面若豹状,整个人发疯了一样,手底下都失了章法,提剑怒劈猛砍,咬牙切齿地道,“哪怕是另一个我,也不行!”

许慕言心惊肉跳的,看着玉离笙被困,简直就是心急如焚。

怀里的小九也不合时宜地哭了起来,两只小手死死抓住许慕言的手,好似生怕会被许慕言丢弃一般。

许慕言不得不先哄着小九,把小九的耳朵捂住,趁机冲着玉奉天大喊:“你不要再刺激他了!再这么下去,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死了岂不是更好?他若不死,你我又如何能再续前缘?”玉奉天微笑着道,“难不成,你还想同时侍奉我二人?”

顿了顿,玉奉天的神色冷了下来:“纵然你愿意,我都不愿意!小道士是小天蝎的,这一辈子都是小天蝎的!”

“可是……玉离笙也是小天蝎啊。”许慕言红着眼睛,颤声道,“你和他都是我的小天蝎,你们都是。不要再打了,好不好?不要再打了。”

“不好,我什么事情都能答应你,唯独此事,就是不行!”

玉奉天冷声道,铁了心要同玉离笙不死不休。

生怕两个人自相残杀,会误伤到许慕言和小九,玉奉天还抬手设下了结界,将许慕言护在结界之内,不准他随意插手。

而后就两手结印,一柄金光灿灿的长剑,渐渐幻化而出。

他身上的白袍在狂风中翻涌,好似雪浪一般。

同玉离笙身上的玄色衣袍截然不同,二人势均力敌,谁都不肯手下留情。

“玉离笙,你简直该死,居然敢那么伤害我的小道士!”

玉奉天的命剑终于召唤出来了,手腕一震,发出嗡嗡的声音,眼中也流露出了疯狂的杀意。

“在这个世间,有资格同许慕言在一起的人,有且只有我玉奉天一人!”

“我是正!”玉奉天冰冷无情地道,“你是邪!我要用你的血,染红我和阿言的喜袍,我要踏着你的尸骨,和阿言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