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

第一百四十七章 师尊怕手底下失了分寸

“师兄,你住手,你想做什么?”

檀青律道:“你闪开,不关你的事。”

“你若是想为难她,那便关我的事了。”

许慕言不肯让开,眼瞅着两个人剑拔弩张起来。

忽听那女子不确定地惊唤一声:“哥哥?是你吗?”

“???”许慕言正色道:“姑娘,你别瞎喊,我没你这么大的妹妹。”

“你是……遥遥?”檀青律凝声询问道。

“是我,我是遥遥!我是遥遥!”说着,就推开许慕言,往檀青律身上扑了过去,她哽咽道,“是我,我就是遥遥!哥哥,我终于,终于又见到你了,哥哥!”

许慕言:“……”

事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了。

谁能跟他解释一下,檀青律为什么还有个半人半魔的妹妹?

而这个妹妹又该死的,是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

檀青律神情激动道:“遥遥,原来真的是你!方才我嗅到了你身上的气息,还以为是我弄错了,对不起,遥遥,当年战乱,我被玄门弟子抓去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眼下,你我兄妹相逢,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许慕言:“……”

放屁,之前檀青律也是这么欺骗他来着,说会好好照顾他,保护他的。

可压根没过多久,檀青律就开始利用他了,还各种想方设法,要把他往床榻上拐,压根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慕言不甚看好檀青律。

觉得檀青律说话并不算话,没准日后也会因为别的理由,而利用遥遥。

“哥哥!”

兄妹二人相逢,抱头痛哭,好一番感天动地的场面啊。

许慕言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多余的,遂打算走开。

谁料檀青律突然道:“焦焦,多亏了你,我才找到了遥遥,既然我们三个都是魔族人,以后更应该互相扶持才对。”

“什么?他也是魔族人?怎么可能?”遥遥满脸不敢置信地道。

“他是魅魔,是魔族的旁支。”檀青律解释道,“他身上戴了掩盖魔气的物件,你自然认不出来。”

许慕言:“……”

他不想要这种亲戚啊,会死人的。

“不是,就这般巧的吗?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都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会不会认错人了?就……就没点信物什么的?”

许慕言抓耳挠腮,怎么都觉得事情太突然了,这让他一时半会儿有点接受不了。

檀青律听罢,果然面露几分疑色,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了面前的女子,蹙眉道:“焦焦说得对,万一弄错便不好了,你可有什么信物?”

哪知那女子点头,眼含热泪地从衣领中,掏出一样小物件。

许慕言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居然是一块墨玉,正好同此前檀青律送给他的,用来掩盖魔气的墨玉一模一样。

檀青律当即就面露喜色,又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抱头痛哭,一声声唤着遥遥。

许慕言牙疼得紧,知道自己这样很煞风景,但还是从旁道:“一块墨玉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那倘若这块墨玉是被这姑娘捡到的呢?”

“公子,你为何如此说?若非亲兄妹,我又怎会涎皮赖脸地上来相认?难道说,公子不相信我说的话?”

“倒也不是不信,只不过……”许慕言语气凝重起来了。

他清楚玉离笙的性情,若是让玉离笙知道此事,这个遥遥必定要不得善终了啊。

保不齐玉离笙还要使什么恶计,让檀青律亲手杀死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妹妹。

若是玉离笙再让檀青律欺辱自己的妹妹,骨肉相残,兄妹相奸啊!

许慕言不想再看见玉离笙徒增杀孽了,再也不想了。

想了想,许慕言蹙紧眉头,最后又挣扎了一下:“信物可能是捡到的,知道的故事,也可能是道听途说……最有力的证据,便是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

此话一出,檀青律也想起来了,他低声道:“遥遥的后颈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胭脂印,若你真的是遥遥,那便让我们看一看,你那块胭脂印。”

“好,我这便让你们看。”

说着,她已经抬手将长发捋了起来,而后背对着二人,借着月光一照,果然瞧见白皙似玉的后颈上,有一块胭脂印。

“错不了了,你就是遥遥!是我找了十多年的亲妹妹!”

檀青律语气十分激动,远比当初救下小魅魔还要激动许多。

两人又抱头痛哭,一个遥遥长,遥遥短的,一个哥哥长,哥哥短的。

许慕言跟个木桩子似的杵在一旁,尴尬得恨不得用脚趾头抠出一个地缝来。

他好赶紧藏进去躲一躲。

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之奇妙。

也正因如此,檀青律一心都是他的宝贝妹妹,完全忘记晚上还要宠幸小魅魔了。

但檀青律自认为一碗水能够端平,毕竟小魅魔误打误撞帮他找回了妹妹。

也不好太过冷淡小魅魔了,于是檀青律便将许慕言拉到一旁,确定遥遥听不见后,才压低声儿道:“焦焦,你乖,晚上师兄不能陪你了,得陪着遥遥。遥遥不能再待在华青宗了,我得想办法,把她带走。”

“……”许慕言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还挺可惜,本来已经打算好晚上整一整檀青律的,结果全泡汤了,他随口应道,“嗯,师兄说的是。”

“焦焦,从今往后,我们三人生死与共,再不能生出半分嫌隙了。”

许慕言觉得此事有点悬,檀青律什么时候死,那得看玉离笙的心情。

但他表面上,却大力点头应道:“好,我都听师兄的。”

“好焦焦,师兄若是日后成事了,必定不会忘记你的。”

许慕言:那岂不是更悬?这跟让老母猪上树也没什么区别啊。

以玉离笙的心狠手辣,他是不会留下任何一个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人。

之所以一直不杀檀青律,估摸着就是猫捉老鼠一般,没玩够吧。

想到此处,许慕言很老父亲一般地道:“那就祝愿师兄心想事成。”

待再回到宴上时,也差不多散宴了。

环顾一周,没寻见玉离笙,于是,许慕言就随意拉了个弟子问:“玉长老哪里去了?”

“玉长老不胜酒力,喝醉了,刚才已经让人送回房了。夜深了,你也赶紧下去休息吧。”

许慕言听罢,心道,小寡妇不胜酒力,那天底下就没有人胜酒力了。

就是把小寡妇泡在酒坛子里,也不见得他会醉。

遂立马便知晓,定然是小寡妇装的。

真是的,走哪儿装到哪儿,也不知道到底累不累。

许慕言摸了摸鼻子,见天色的确不早了,应该回去休息了。

华青门财大气粗,给众人安排了上等客房,每人一间,还带了个很大的院子。

可不像他们在外头住客栈,扣扣索索的两人一间。

许慕言不想上杆子被师尊欺负,遂在询问了一番后,准确地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屋里没有点灯,他推门进去之后,才刚要转身。

哪知自身后猛地袭来一道身影,一手揽住了许慕言的腰,一手捂住了他的嘴。

吓得许慕言心脏砰砰乱跳,第一反应就是一招蝎子摆尾,踢爆对方的狗头。

哪知就听见玉离笙低低的笑声:“小东西,又野哪儿去了?为师一时半会儿不看着你,就要跑出去疯玩,是也不是?”

许慕言赶紧摇了摇头,因为嘴巴被捂住了,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呜呜的声音。

“别急着狡辩,看你晚上喝酒的样子,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今晚师尊陪陪你,好不好?”

玉离笙在他耳畔低笑,忽然一挥衣袖,身后桌案上的两排蜡烛,嗖嗖燃了起来。

还没等许慕言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从门槛一直甩至了桌边。

吓得他霍然就要站起来,下一瞬就被玉离笙摁住了肩膀,将他往椅子上一压,玉离笙笑道:“怕什么的?你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可怕的。”

“是是是,师尊说得是,师尊说什么都对,徒儿没有做过亏心事,自然不……不怕的。”

嘴上说着不怕,可许慕言还是跟鹌鹑一样,缩着肩膀,心惊胆战地坐着。

玉离笙问他:“你喜欢吃葡萄?”

“……”

其实不太喜欢的。

小时候家里穷,没什么吃的,当时葡萄也挺贵,有饭吃就不错了,哪有闲钱买葡萄吃。

只不过是许慕言曾经饿得蹲在街头,捡地上的葡萄皮吃,恰好被他喝醉酒,摇摇晃晃往家走的亲爹看见了。

亲爹觉得他太丢人现眼了,扯着他衣领,把他拽起来,劈头盖脸扇了他几巴掌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的。

许慕言反正觉得这没什么,他的童年就是充斥着无穷无尽的饥饿,黑暗,还有打骂。

早就习以为常了。

所以许慕言觉得这其实也没什么值得说的。

但他不喜欢吃葡萄这事,他并没有告诉师尊。

许慕言点头道:“嗯,喜欢的。”

“那就好。”

玉离笙看起来心情不错,唇角都微微翘了起来,将桌面上的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放的全是葡萄。

有大葡萄,小葡萄,水晶葡萄,还有黑紫色的葡萄,各种各样的葡萄。

放在了一个盒子里,摆放得齐齐整整的。

玉离笙看起来挺得意的,他对许慕言说:“言言,你瞧,这些都是师尊为你准备的,师尊从前并不知道,原来葡萄有这般多的种类,也不知道你喜欢吃酸葡萄,还是甜葡萄,也不知道你爱吃吐皮的,还是不吐皮的,只能每种都给你装了些来,你尝尝看。”

说着,就将整盒葡萄都推到了许慕言面前。

许慕言欲哭无泪,总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不管是什么品种的葡萄,只要是葡萄,他都不喜欢啊。

可为了不让玉离笙起疑,许慕言还是挤出了满脸的笑容来,捏起一颗葡萄,塞到了嘴里。

浑圆的葡萄将许慕言的腮帮子都撑了起来,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正在偷吃葡萄的狐狸狗。

玉离笙见他喜欢,又捏起一颗葡萄,小心翼翼地去了皮,而后递到了许慕言的唇边,笑道:“喜欢的话,那你多吃一点。”

许慕言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假意道:“师尊,我今晚已经吃了很多葡萄了,肚子都吃撑了,真的吃不下了。”

“肚子吃撑了么?让师尊瞧瞧?”

玉离笙突然童心未泯一般,低头望向了许慕言的肚子,抬手轻轻往上一贴,并没有摸到浑圆的弧度。

他觉得这个肚子现在太扁平了,应该再圆润一些才好看的。

下意识摁了摁许慕言的肚子,玉离笙抬脸,摇了摇头道:“哪里就撑圆了肚子,差得远呢。无妨,你只管吃便是了,大不了师尊待会儿帮你好好消消食儿,你说,好不好?”

许慕言:“!!!”

他谨慎地问:“带我出去跑几圈吗?”

玉离笙略一思忖便道:“如果,你喜欢在外面光着身子,同师尊双修,也可。只是如今天冷,师尊怕你吹着冷风。”

许慕言:“……”

得了,骑虎难下。

吃葡萄,不行,吃多了师尊要帮他消消食。

不吃葡萄,那也不行,师尊会不高兴的,师尊一不高兴,就又要欺负他了。

既然如此,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不要吃了。

横竖今晚也躲不掉,乖顺一些,还能少受点罪。

如此一想,许慕言便把葡萄皮吐了出来。

而后当着玉离笙的面,低头解开束腰,将束腰随手往旁边一丢。

衣衫就敞开了,隐约可见白腻的皮肤。

“怎么?你热?”

玉离笙望着许慕言,流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许慕言艰难地吞咽口水,摇头道:“不是的,师尊,徒儿想……想……”

“想什么?大胆说出来。”

“想……想侍师。”

许慕言说完之后,整张脸都红透了。

只盼望着师尊要做就赶紧做,别磨磨蹭蹭的。

行完事儿后,赶紧休息。

哪知玉离笙偏偏不肯如他所愿,反而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玉离笙喝了几口之后,才淡淡开口道:“喝茶解酒的,为师先把酒气给解了,省得等会儿手底下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