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臣妻文的绝美炮灰

第六十章

姜邈躺在**想了想, 却完全想不出来她跟陆澹换一个方式相处的场景。她对陆澹的担忧是真的担忧,但是换一种方式相处却真的从未想过。

姜邈笑了笑,她觉得现在和陆澹的相处应该是最舒服的了。

“让你失望了, 应该没有。”姜邈对翠竹说道, 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就是那种亲人和朋友之间的感觉吧。”

因为能跟陆澹肆无忌惮的说起她的世界的事情,陆澹对姜邈来说确实是有点亲人的那种感觉, 他们又互相知道各自的秘密, 也有无话不谈的挚友的那种感觉。

但是爱情的话,姜邈纵使没有经验, 却也听人说过, 那是一种没有道理莫名其妙会产生各种奇奇怪怪的感觉的感情。

她现在挺正常的, 应该是没有。

翠竹听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早就知道姑娘没有再嫁人的打算的。”

翠竹了解姜邈, 她一听就知道姜邈没有说谎。而且姑娘曾经不止一次的跟她无意中谈过以后的规划,没有一个计划是将嫁人算进去的。

还有最开始的时候, 姑娘穿上男装就是为了离开武宁侯府能够自立,如今她已经做到了,而且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

翠竹想了想,她发现比起在武宁侯府做世子夫人, 姑娘她恐怕还是更喜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样每天干劲十足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姑娘, 翠竹也更喜欢,她有点想象不来姑娘变成像那些高门贵妇一样的样子。

“就是感觉有点可惜。”翠竹叹息道。

“可惜什么?”姜邈有些纳闷的问道。

“姑娘很好,世子也很好,怎么不可惜呢?”翠竹忍不住说道, “世子应该算是一个很好的成亲对象了, 以后不知哪个姑娘那么幸运。”

姜邈听了失笑说道:“这种事情需要你去操心吗?以后世子若是成亲, 他娶的肯定是自己喜欢的女子, 谁更幸运还说不准呢!”

若是能遇到真心喜欢的人, 从陆澹上辈子后来打了大半辈子的光棍的事实来看,那肯定是陆澹更幸运才对。

翠竹从姜邈说的思路想了想,无法反驳。

“好了,累了这么些天了,赶紧休息吧。”姜邈说道。

或许是赶路的这几天太过疲惫了,姜邈很快睡着了,一夜无梦。

再次醒来的时候,翠竹并不在房间里。

房间的门关着,靠门的盆架上放着一盆水和干净的布巾。

姜邈摸了摸,水是温的,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翠竹安排好的。

刚刚简单的洗漱完之后,房门一声轻响,翠竹手中端着简单的早餐过来了。

一碗热乎乎的白粥和两张菜饼子外加一点点腌菜,清爽又养胃,早上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不怎么丰盛,但是比起他们前几天偶尔需要啃干饼子的时候已经不错了。

“怎么又起这么早?”

姜邈问翠竹,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她就从来没有比翠竹起来的更早过。昨天那么累,她还以为翠竹也能多睡一会儿呢。

“习惯了,我知道姑娘总怕我早起太辛苦,但我早上确实清醒的早,躺**不起来感觉更难受。”

跟翠竹说话的功夫,姜邈走到了窗前将窗户支了起来。

早晨的空气很清新,一开窗姜邈也是精神一振。

听到翠竹的话,姜邈知道人跟人之间确实很多感受是不一样的,倒也不用强求。

“你吃了吗?”坐到了桌子旁边,姜邈询问翠竹。

翠竹笑笑回答道:“我早就吃了,这次可没等姑娘你。”

早餐下肚,姜邈觉得自己的精力又回来了。

“昨夜另外的客人,早上没走吗?”

姜邈刚才开窗的时候,看到了昨晚上见到的马车还在,便问道。

要知道一般在驿馆投宿的,大多数第二天大早上就会走了,少有在驿馆停留的。

“还没有呢。我倒是刚才见了那家的丫环,倒是挺高傲的,不带看我一眼的。”白费了她早早就挂起的笑脸。

翠竹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脸上笑意盈盈的样子,显然也没往心里去,跟姜邈在外面呆了一段时间,她也早就不在意这不相干的人的小事情了。

洗漱吃完之后,正好也无事,姜邈便打算再好好的练习练习骑马。

环境果然是学东西的最好方法,这几天赶路以来,大部分时间在马背上,此时光看着马鞍就有些熟悉的感觉了。

驿站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周围的空地挺大的,十分适合用来练习骑马。

练习了一小会儿,驿站里另外一户人有了动静,看着将一些东西搬上马车的样子,显然是要离开赶路了。

两个小丫环一次拿的东西也不多,来来往往了不少次,此次都要状似无疑的看一眼姜邈和翠竹的方向。

俊秀如玉的小公子,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的样子还是很吸引人的,尤其他还时不时的将马停在不远处那个等候着的侍女身边,眉目含笑的俯下身跟她说着话的时候,更加吸引人。

但她们也都是偷偷摸摸的看两眼,倒是不容易察觉。

姜邈感觉到有人看她的时候,回过头看了一眼,就看见驿站门口站着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正看着她。

那女子肉眼可见不是多年轻的年纪,但却也看不出老态,姜邈心中猜测了一下,应该和武宁侯夫人差不多的年纪,却更显年轻一些。

那夫人眼看她也看过去了,很是大方和雍容的跟她微小颔首,出于礼貌姜邈也回以微笑。

知道马车走了之后,姜邈才下马问了问驿馆里的人,刚才那人是哪个官家的夫人?

但还不等驿馆里的人回答,这次跟出来的一个年纪稍大的侍卫就开口回答道:“公子,那夫人跟我们武宁侯府以前也有点关系。是谢太师的女儿,曾经差点就成了咱侯爷的妻子了。后来嫁到了京都之外的宁州,夫家好像姓陈,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姜邈眉头一挑,看翠竹一脸惊讶的样子,显然翠竹也是不知道的。

她就想起了陆澹曾经跟他说过,关于和谢家婚约来源的事情,刚才那个人莫非就是武宁侯陆岳曾经的未婚妻?

“她怎么会在这里?”姜邈纳闷。

有一个挺机灵的侍卫回答道:“公子,我跟他们那边的人打听过了,他们只说是去肃州探亲的。”

探亲?姜邈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肃州知府谢铭。

她没听说肃州的事情吗?这个时候去肃州探亲?还是已经知道了肃州知府出事的消息,专门去肃州打点照顾的?

若她猜测属实的话,那他们应该还会再见面的。

太阳渐渐日上中天,又缓缓的往西滑落。

哒哒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姜邈派出去看看情况的人再一次独自回来了。

还没有武宁侯的影子。

姜邈从最开始的气定神闲,到如今开始渐渐的起了烦躁之心。

肃州的情况不明,京都的消息半路上也没办法递过来,想起陆澹此时可能还生死未卜的事情,这种等待毫无疑问逐渐煎熬起来。

终于晚霞染红了天空的时候,姜邈隐隐约约的好似听到了很多马蹄的声音。

姜邈一个激动,骑上马往哪个方向而去。

翠竹和护卫不假思索都纷纷骑上马,直接跟上!

翠竹追到姜邈的时候,姜邈已经停在了路边,翠竹没憋住对姜邈说道:“公子这么莽撞干什么?万一不是侯爷他们呢?”

“我也是一时情急,此时不就停下等你们了吗?”

姜邈可不想落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连武宁侯的面都没见着,遇到个山匪之类的就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那可就亏大了。

远目眺望,终于在地平线的尽头看到了旗帜的影子。

“是将军的旗帜!”

“应该来了!”

有侍卫还没等旗帜显露出一半,就已经认出来那个旗子的来历。

姜邈忍不住高兴激动,跟她计算出来的时间误差没有差太多。

凛凛的旗帜迎风飞扬,马蹄的声音这么多人连在一起,本来清脆的马蹄声此时听起来也十分的厚重大气!

离得太远,姜邈还不太能看清,只看得出来,武宁侯这次回京带的热人手可不少。

人越多越好,越多越好,姜邈此时的心情十分高兴。

渐渐的近了,姜邈这些将士们的浑身煞气给震惊到了,一种隐隐的压迫感一直压迫着她,直到这些队伍来到了姜邈带着的武宁侯府侍卫的面前。

“前方何人!”

远远地那队伍里就有先锋呼和出声:“陆将军奉旨回京,快快让出路来!”

一般人不管是听到陆将军的名头还是圣旨的名头,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退出一定的距离,将路给让出来。

但姜邈等人几日的辛苦可不是为了来给武宁侯回京让路的!

姜邈等人不仅没让路,反而直接站在了路中间。

武宁侯府的一个侍卫高声回答道:“武宁侯府侍卫求见武宁侯!”

边关的将士们习惯叫武宁侯将军,而武宁侯府和京都的人大都称呼武宁侯。

正在前进的队伍停止了,武宁侯自然也能察觉到,一听武宁侯府的人求见他,以为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直接驱马一马当西的从队伍里跑了出来,站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侯爷!”侍卫等人见武宁侯出现,连忙激动的行礼。

“侯爷,世子出事了,夫人让表少爷拿着信物和信来找您帮忙的!”虽然激动,但世子的安慰迫在眉睫,侍卫连忙简单的说道。

“什么?!”

武宁侯一听到陆澹出事,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

上次陆澹给他来信的时候,还在跟他分析朝中局势以及下一步规划呢,怎么能出事?

武宁侯身材欣长壮硕,个头也高,只有从他没被胡茬遮住的半张脸才能看出他那还残留了点俊朗的外表,跟陆澹那完全是两个形象。

“东西和信呢?”

姜邈出声道:“在我这里!”

说着驱马上前,将东西递给了武宁侯。武宁侯一看姜邈手中拿出来的信物,便完全不疑有他的接了过去。

那是他曾经亲手做的送给武宁侯夫人的印章,绝不会认错的。

“你是谁?”武宁侯怎么看姜邈怎么觉得陌生,没道理他不知道武宁侯府还有个表亲的啊?

“侯爷,我叫姜恒。我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您不如先看信,等到了肃州,找到了世子就什么事情都清楚了!”

武宁侯看一眼姜邈,直接低下头拆信,一目十行的扫完之后,脸色十分难看,直接挥手下令道。

“传令下去!改道肃州!”

去传旨的人这次也是跟着武宁侯一起回来的,武宁侯听到禀报的声音直接骑着马出来了,他如今才跟上。

刚从队列的保护中出来,就听见了武宁侯的命令。

当下眼前一黑,连忙喊道:“侯爷不可!侯爷不可呀!”

直接驱马挡在了武宁侯的面前,说道:“皇上有旨让侯爷即刻回京,路上怎能随意耽误呢?”

“你跟老子说什么是随意耽误?我儿子在肃州遇险,我这当爹的能不去救?给我起开!”

武宁侯背手就拿出自己的□□,往那官员身边一挥!

破空的声音从那人耳边响起,身下的马嘶鸣一声往旁边躲去。

虽然这次并没有受伤,但却感觉受了不少的惊吓,那人当下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

这一路走来,武宁侯待他也颇为礼遇,到让他最开始对武宁侯的忌惮和敬畏少了不少,这一下让他下意识的摆着一张脸向武宁侯看去。

但当武宁侯那一双含着煞气的眼睛往他身上一看,他刚刚升起的那点不满,立马就烟消云散了,反而还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可是让那些凶残的外族人都闻风丧胆的大楚战神啊!

“将军!侯爷!下官可求您了,世子若是在肃州出了事情,朝廷定然会派人前去施救的,您亲自去可万万使不得啊,皇上还在京都等着您回京述职啊,耽误不得啊!”

这人学了乖,苦口婆心的卖惨:“下官可真的担待不起啊!”

他说他的,武宁侯手底下的将士也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自从武宁侯的命令下达之后,所有的队列就已经开始变换队形了,换成了全速前进的队形。

那人看武宁侯不为所动的脸,急的都要哭出来了,想起当初派他去边关宣旨的时候,皇上和谢大人叮嘱他不要在路上耽搁的话,不由的想哭。

这种事情,是他有资格决定的吗?

武宁侯他不听劝,他能有什么办法?

但他也不能这么直接放弃,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将军,侯爷,您带着这些人,没有调令跑去肃州,于理不合啊!朝中上下恐怕都会对您不满的。您看要不然您派人前去救援,您还是跟下官先回京都吧!”

“少啰嗦了!你自己回去吧!我就这一个儿子,我还有什么心思管别人怎么想?”

武宁侯的语气不容置疑,这别人自然也是包括了皇上在内的。

往日里该他配合的他配合配合,但现在这种时候,谁都别想让他配合。

“出发!”

姜邈等人跟着武宁侯等人往肃州的方向出发,独留下去边关宣旨的几位官员面面相觑。

“怎么办?这可让我们怎么交代啊?”

有人愁眉苦脸不知所措。

刚才劝武宁侯的人咬咬牙道:“算了,你们两个人先回京如实像皇上禀报,我跟上去看情况行事吧!”

说着就骑着马追了过去,另外两人无可奈何对视一眼,只能先往京都而去!

…………

文德殿中,皇上魏昭看着地上战战兢兢跪着的两个人。

“……武宁侯,就,就直接去肃州了!”

听完他们二人的叙述,魏昭一拍桌子怒发冲冠,呵呵冷笑道:“朕就知道!朕就知道!那老匹夫居心不良,无视于朕,装不下去了?实在放肆!嚣张!可恶!”

魏昭站起来气得手叉腰,来来回回的走动,平复着怒气。

他虽然一直忌惮武宁侯手握兵权,但武宁侯以前的态度可以毫无可指摘的地方,他一边忌惮心中却也有一点不认为他当真会造反。

但先是武宁侯夫人挑战他的权威,威胁与他。武宁侯如今又无视他召回京都的命令,不将他放在眼里!

对了,还有陆澹,陆澹当初去肃州之事,他基本上也是被朝中百官所裹挟做出的决定!

他绝不容许有人敢骑到他的头上来!

“皇上息怒!武宁侯只有陆澹一个儿子,他自然是关心则乱顾不得别的。武宁侯这次既然只带了那点人就回了京都,说明他并未察觉到什么事情,这也是个好消息。”

谢钧此时也在文德殿中,出声劝慰皇上。

听了谢钧的话,魏昭觉得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哼了一声,才将脾气控制住。

但随即就说道:“给武宁侯报信的那些人是什么人?朕让你盯着武宁侯府,你就是这样盯的?还恰好遇到了武宁侯?”

就在两条路线交汇处,这么巧?

谢钧抱拳请罪:“皇上恕罪,那些人应该是在微臣到武宁侯府之前,就已经离京了。”

魏昭吐了一口胸中的郁郁之气,并未再将脾气发在谢钧身上。

自语着说道:“武宁侯府的远方表亲?朕怎么不知道武宁侯府还有什么远方表亲?谢卿,你知道吗?”

谢钧低下头眼神闪了闪,开口说道:“回皇上,是有这么一回事,几个月前那人来投靠武宁侯府,已经在武宁侯府住了一段时间了。只是行事低调,不太引人注意。”

他知道那人应该就是姜邈,她竟然当真要去往肃州找陆澹了。

“算了,武宁侯夫人你看好了吗?”魏昭眼睛一眯说道,“朕警告你,武宁侯夫人若再出什么差错,你就提头来见朕吧!”

“是,武宁侯府臣已经密切监控起来了,绝不可能出岔子的。”

“行,没事你就退下吧。”魏昭挥了挥手让谢钧退下,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对了,武宁侯府那个姜氏女……算了,谅她也跑不了。退下吧!”

谢钧能听出来,魏昭刚才是想问姜邈的事情或者让他把姜邈也看好,但是姜邈本人此时早已经不在那武宁侯府之中了。

不问正好,问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

谢钧出了文德殿,吐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不跟皇上说那个所谓的表亲就是姜邈。

虽然一早就知道皇上不是什么好人,但今天的感觉不知道为何格外清晰。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倒也不必看不惯别人。

但既然都不是好人,那他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不就再正常不过了吗?

…………

肃州府衙,自从陆澹掉下悬崖失踪之后,府衙中的人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很多人都自发的去附近找陆澹的痕迹。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的心都渐渐的沉了。

好些天了,遇难的可能性已经比生还大多了,否则他们已经将搜索范围扩大了两圈了,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不仅仅是府衙当差的人,还有一些民众知道了消息之后,也自发的加入了搜索的队伍当中,但还是一无所获。

当初的那些山匪,如今都已经被关在了牢里,被严刑拷打试图搞清楚当天陆大人掉落山崖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审来审去,依旧没人能说得清楚当天的情况。

云大人愁眉紧锁,一遍一遍想着当时的情景,连梦里都经常是那天的情况。

但因为当时他一时走在了陆大人的前面,他还真的不清楚具体情况的。那几个埋伏的人,在混乱之中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真是不可思议!

“大人!大人!”

有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对云大人说道:“大人,武宁侯,陆将军来了!正在衙门外面,让你去见他呢!”

“什么?武宁侯?!”

云大人大吃一惊,武宁侯不应该还在边关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肃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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