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渣攻后被大佬盯上

第三十章 偶然与必然

“我不埋怨你,我爱你,爱的就是这个你:感情炽烈,生性健忘,一见倾心,爱不忠诚。”

韩敬念到这句停下,放下书朝对面的秦湛抱怨,“秦医生,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念书?”

正在出神的秦湛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交叉搁在膝上,无奈又宠溺地回道:“听到了,这本《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你读了不止一次,就那么喜欢么?”

韩敬有些感冒,带着鼻音瓮声瓮气地说道:“没有回应的爱,无望的爱,我和她一样可怜。”

“你才不可怜,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就算是石头也会为你动心。”秦湛的视线落在他柔软的嘴唇,微笑着回答。

秦湛说着,站起身,像个吟游诗人一般口中念念有词踱至韩敬面前,重复着他念过许多遍的词句,深情得像只向死而生的荆棘鸟,“我毫无阅历,毫无准备,我一头栽进我的命运,就像跌进一个深渊,从那一秒钟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人——就是你。”

韩敬不自觉被他吸引,盯着他的眼睛,却恍惚得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卡——”导演喊了一声,从监视器后面钻出来询问了句怎么回事。

孔陈笙拘谨地站起来说了句对不起,抹着额上的细汗说是因为自己忘词了,说着又窘迫地鞠躬道歉。

封致庭也从背后站起身温和地对导演说身体不适想休息一下,大影帝都开口了,导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散场休息后,封致庭又低声吩咐他的助理去给所有工作人员买饮料。

说完思索了几秒又把人叫回来,附带一句不要芒果。

在导演后面坐着的叶容,捧着剧本读了两遍,终于忍不住喟叹:“封影帝的即兴发挥总是这么出人意料,他念的那段台词我根本就没写过,是那本书里的原句没错,他居然张口就来。”

傅闻远在一旁正用笔电办公,边敲着键盘边回他:“这叫笨鸟先飞。”

说完他还贴心解释了一番,封致庭因为入圈晚也根本没有什么演技天赋,但好在能抓住机遇且做事认真,剧本能耐下心翻来覆去地磨,甚至连涉及到的书籍他都会去看,才会有今天的张口就来。

叶容翻着剧本再次感慨:“现在这样用心敬业的好演员可不多了。”

傅闻远没再搭腔,似乎是不愿意叶容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别的男人身上,即使是自己已经有了“家室”的好兄弟也不行。

于是迅速转移话题,问叶容中午想吃什么。

叶容斟酌了一番,有些拿不准主意:“今天还开小灶么,我们总是这么特殊是不是不太好啊?”

和傅闻远一起看完流星后没两天,就通知《心障》正式开机后,叶容便作为编剧跟组,而傅总裁也作为叶容的预备役男友跟了过来。

而为什么是预备役这就要问仪式感十足的傅先生了,叶容这边好不容易松了口,他又觉得不够正式,说要正大光明地重新追求叶容,鲜花玫瑰,甜言蜜语,狂热爱意,一个不少。

傅闻远合上笔电,转头看向他,眉头微微皱起:“有什么不太好的?早知道拍戏是来这么个破地方连饭都吃不好,我肯定不让你来这里遭罪,我是投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心障》剧组为求真实感,没搭棚而是特地找了一座有些年头的精神病院,只不过是被废弃了,而且地方有些偏,在山区一个小村子旁边。

至于为什么会在偏僻小山村众说纷纭,叶容听这附近村子里的人提过一嘴,说这个精神病院是前几年某个权势滔天的大官儿建造的,在里面搞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后来被揭发了,这里自然也就慢慢荒废了。

但里面流传出来一些骇人听闻曲折离奇的事情,都够叶容积累素材写一本恐怖故事会了。

给他讲这些故事的,是家里开农家乐被剧组包场每天负责来送饭的小孩儿,剃着寸头十分精神,叶容不止一次听到场务对他嚎叫:“刘平!——你们家的饭菜要打死卖盐的了,回去告诉你爹下回再这么咸我们就不要了!”

然而下次仍然这么齁咸,刘平他爹刘老头儿也并不害怕场务的威胁,只当耳旁风,因为村里距离城镇还要绕个山路十八弯,剧组不吃他的饭就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剧组最大的投资人傅闻远先生只是看了一眼那菜色就撂筷子不干了,也不管他人死活就只天天拉着叶容开小灶,叶容便极有负罪感爱莫能助地看着全剧组每日面如土色地吃糠咽菜。

这边傅闻远刚打算拉着叶容离开去吃饭,放在一旁的手机却响起来,他看了眼屏幕,又抬起眼扫了一圈像在找谁,寻找未果才站起身让叶容再坐一会儿说自己要出去接个电话。

他站在黑压压的走廊里,接下了电话,有些意外这人怎么忽然给自己打电话:“喂?孔陈笙?”

孔陈笙还是那样软软的语调,但不难听出一两分焦急,他在电话那头问道:“傅先生,您现在有时间么?”

傅闻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直接回答。

封致庭的这只兔子他一直看不上,为了钱什么都肯狠下心去做,没有他家容容聪明也没有容容漂亮就敢爬他的床,也就封致庭那个二傻子拿鱼目当珍珠。

傅闻远的语气并不好,他还想不出孔陈笙私自联系自己能有什么好事时,就听到他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句:“托您的福……我遇到了……一些麻烦。”

许决从来没操心过许黎手下那几个娱乐公司的事,那天他去接许黎下班时偶然看到办公桌上的项目册,且偶然地随手翻了翻。。

可当他又偶然翻到《心障》那一页时,他有一种很莫名又陌生的宿命感,就像他熟知哲学中所有的偶然在必然中注定,必然于偶然间实现的道理。

就像他从前极少关注叶容在做什么,能做什么,喜欢什么,却偏偏偶然得知他写过一本《心障》,也知道他的笔名叫做稻草人,也是项目册上编剧的名字。

就像他知道无法克制的偶然且频繁的想起叶容也暗藏其必然性,即使最后结束的那样难堪,他也知道自己对叶容是必然的喜欢。

就像他必然会因为叶容出现在这个小山村里,又偶然遇到那个拙劣模仿叶容偶然欺骗过他的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