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翻身:下堂夫,不回收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愿为后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愿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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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殉情归天了”尖锐的声音再次传来,抑扬顿挫。但是这个声音,没有让整个皇宫的人停下他们的脚步。

一抹红色,就在眼前,慢慢地,慢慢地走着,和她的脚步相同,方向却相反。

这一次,她没有逃。

慢慢地,慢慢地,走近了,走近了。

她的手,紧紧地握起来,指甲陷进肉里,疼痛,让她格外清醒。

必须走过去,昂首挺胸,目光直视。

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对视着,四目相对。

走近些,再走近些,衣袂和衣袂,轻轻地擦过,发出布帛的“呲呲”声,这是他们之间,仅有的声音了。

终究,他们之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或者他们的人生就如这样,永远只能擦身而过,却无话可说。

“芊芊,你在就好了,发生什么事了,知道吗?”前面两顶轿子落了下来,走下心急如焚的宇文纾。

“我也不知道,你们快去政和殿看看吧!”杨芊芊神色郑重地说了一声,缩回要被宇文纾拉走的手,“小心孩子,别太着急了,你现在胎儿还不稳!”

“我知道了!”宇文纾点点头,上了轿子,匆匆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杨芊芊伸出手,张开,手掌心,全部都是月牙形的伤口,点点血渍,触目惊心。

御文帝驾崩,三日后,太子宇文泽登基,是为御宣帝,定国号为天元。七日守丧期满,正式开朝理事,并定于一月之后行登基大典。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皇家,任何事情,都没有国事来得重要,包括百善孝为先的“孝”,也可以屈居于国事之后。

第一天上朝,宇文泽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赏赐了宇文铎一堆东西,说是抚慰他丧母之恸,并特别令工匠扩建申王府,待到登基大典的时候,张灯结彩,以示恩泽同享。

但杨芊芊知道,宇文泽这么做,只是在警告宇文铎,不要轻举妄动,现在皇帝,是他!

他可以赐那么多东西,也有一天,可以收回。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他在告诉宇文铎,不要沉浸在母后去世的悲恸之中,早点走出来,忘记过去,赶紧走到他同一战线之中来,不然,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他的警告其实已经算是很直接了,而且让人相当寒心。

即使母丧,也不允许他过分伤心!

杨芊芊支起脑袋在柜台上沉思,好在她如今已经搬到宫外来住,不过因为宇文纾的关系,她还是得经常进宫。

因为御文帝之死,她很伤心,动了胎气,如今被迫一天十二个时辰卧床休息。而杨皓轩那边信已经带过去了,不过一来一回总归需要月余时间,所以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

自那日从政和殿出来,她一直没见过宇文泽,一是他忙,二是,她诚心躲着他。

毕竟,见过那样的一幕,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个所谓的朋友。

她知道,这一次,宇文泽是真心诚意地,将自己解剖开来,放到自己面前,任由自己观赏他的五脏六腑。

但是他却忘记了问,她是不是愿意看,是不是乐意看。看了之后,会不会恶心,反胃,或者有其他不良反应?

他就这样将自己塞了进来,然后撑开她的眼,强迫她将自己的内脏看了个一清二楚。

也不管她是不是消化得了,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去消化。

“唉……”杨芊芊终于叹了口气,绿儿跑过来看看她,也叹口气:“小姐啊,你人是回来了,可心还在宫里呢,若是这样,还不如不回来!”

杨芊芊瞪她一眼,嗔怒道:“你这死丫头,没大没小的,何时轮到你埋汰起我来了?”

绿儿也知她不是真生气,嘻嘻一笑:“不是我说呀,小姐,这会儿要是来个皇子公主什么的,你指定就跟他进宫去了。”

话音刚落,却见门口走进一个人影:“说什么那么好笑呢?”

绿儿吓了一跳,杨芊芊更是连蹦带跳,连磕带碰的就跑过去,一拉他的袖子,一脸的惊慌:“我的爷,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什么身份,你也敢往我这小铺子里随便闯,连个随从都不带!”

宇文泽笑道:“你不说,如月和绿儿不说,谁知道我是谁?”说罢,朝着一旁的如月戏谑地道,“我的好如月,你不会出卖我吧?”

杨芊芊狠狠打掉他的手,笑骂道:“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家丫头,你就不怕我拿打扫吧把你打出去吗?”

“不敢不敢,谁不知道如月和绿儿都是你的宝贝,谁敢招惹她们啊。”宇文泽叫着屈,举起双手。

看这样子,哪里有半点九五之尊的样子,根本就是个市井混混的派头。

杨芊芊一阵恍惚,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人,跟那个狠戾嗜血的影子重合在一起,竟沉默了半晌。

见她忽然不语,宇文泽也是沉吟,随即,拉住她的手:“借一步说话吧!”便往后院走去。

如月和绿儿自动让开道路,由着他们往铺子走。

“有什么事吗?”杨芊芊仰头看着他,忽然感觉这院子居然有些狭小。

感觉不同,于是,连空间都变得不同了。

“还有二十天,是我的登基大典!”

“我知道啊,恭喜你,终于可以正式成为万民景仰的人了!”杨芊芊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是真心诚意的,不带任何讽刺。

那一刻她有些想明白了,既然是朋友,朋友一直想做的事情做到了,她是应该恭喜他的。

“芊芊……”宇文泽定定地看着她,拉起她的手,“我希望你那一天,可以来!”

“我去干吗?”杨芊芊失笑,可看着他诚挚的眼神,不由苦笑一声,“也好,我入宫陪陪嫂子,到时候跟她一起观看你的典礼!”

“不!”宇文泽摇头,“不是让你观看,而是参加!”

“参加?”什么意思?

“我要你,站在我右边,和我一起,参加大典!”

“什么?”杨芊芊大惊,即使她这个理科生历史知识匮乏,也知道能站在皇帝身边参加登基大典的,只有他妻子,也就是皇后,而且,必须是皇后,连妃子都没有资格。

脑海之中,忽然响起那日他酒后说的话:“我若为帝,你必为后!”

当时她只当他酒后胡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白荨,这不可能!”

“我说可以,就可以!”宇文泽难得霸道地拉着她的手不放,“如今御泽大权掌握在我一人手中,我要立后,难道都没有资格吗?芊芊,我要你跟我一起,站在高处,领略脚下的无限风光。”

杨芊芊摇头:“白荨,你若还把我当朋友,以后再别说这样的话。高处不胜寒,我怕头晕,对于那高处的位置,有的是女孩儿喜欢坐,可偏生就不适合我!”

“为什么?”宇文泽急切地拉着她的手,“我做了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我就想带你领略这脚下的大好河山,让你成为天下所有女子羡慕的对象,让你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让天下所有的凡夫俗子,只能仰望着看你!”

杨芊芊看着他,半晌,叹口气:“白荨,你不懂,俯视虽然比较省力些,可是时间久了,脖子还是会酸的,我没有那么大野心,去俯瞰众生!”

“芊芊,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你没有那样的野心?”宇文泽有些急了,“你试试,或者就会喜欢那样的感觉。”

杨芊芊叹口气:“白荨,即使我喜欢上那样的感觉,我也不会嫁给你。因为,我对你,只有朋友之情,并无夫妻之爱,我们在一起,我感觉好似**,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不是你不够好,也不是皇后的位置不吸引人。只是,我现在没有能力,也没有心情去爱上一个人,白荨,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不要逼我。

“可是你没有试过,光凭想象,怎么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呢?”

“有些事情,不用试,就可以知道的!”

“可是你六岁的时候,答应要嫁给我的!”

“六岁,还是孩子,孩子之间过家家的事情,你怎么可以的当真?”慢说不是她说的,即使是她说的,一个六岁孩子的话,又怎么能成为一生一世的承诺,“再说,我也已经不记得了。”

宇文泽握着她的手更紧,惹得她不由呼痛:“白荨,你抓疼我了!”

可他并不放手:“你不记得,我就说到你记得为止。那天,你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太子,你又问太子是谁,我说,那是要君临天下的人,就是以后的皇帝。于是你对我说,以后要是我当了皇帝,你就要当皇后,因为你听说,你姐姐要当皇后,所以全家都宠着她,你最爱的那个娃娃都被她拿走了!”

若不是场景实在不合适,杨芊芊很有大笑的冲动。

一个六岁小女孩,为了一个娃娃所发下的“豪言壮语”,居然被一个十八岁的男子当了真,而且在未来的十年时间里,位置努力。

究竟要说这男人是傻了,痴了,还是疯了呢?

况且,那个时候的杨四小姐,大概完全不知道“皇后”这两个字的含义,只知道即将成为皇后的杨芊雪,抢走了她最珍爱的玩具。

所以她也要当皇后,这跟谁是皇帝没关系,关键的是……皇后可以拿到自己喜欢的玩具。

恐怕,那个时候的杨四小姐,爱那个娃娃更甚于眼前这个男子吧?

“六岁孩子的戏言,你岂可当真,当时,我恐怕完全不知道皇后就是你的妻子!”她直言不讳,果见他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也知道他会伤心,可是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说得直接一些,或者将来还可以做朋友也说不定。

然后宇文泽显然十分痛苦:“当时,我从宫里尔虞我诈的那种环境中出来,第一次看到你,你漂亮的像个瓷娃娃,特别是那双眼睛,那么干净,那么透彻,完全不像宫里那些人,年纪小小,已经懂得算计和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