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全能大文豪

第一百九十章 另一种物是人非

第一百九十章 另一种物是人非

不错,舒宇用来回应那个留学生狂妄言论的诗,正是前一世**最为著名的一首朦胧诗,名字就叫作《回答》。

看到这里,或许有人会问,这首《回答》不是为了反映诗人对政治黑暗的不满吗?

的确,前一世对于这首创作于1976年的诗作,公认的解读就是:作者用这首诗展现了对那个时代的悲愤,对那时的人性的无奈,对那个世道受害者的冤屈的同情。

然而,这首诗是朦胧诗啊。

在不同时代,不同背景下,朦胧诗自会被理解成不同的意思,而现在,根本是不同的世界,这首诗自然便被理解成了另一层的意思。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卑鄙的人总是畅通无阻,没错,这个卑鄙的留学生,用污蔑祖国这样卑鄙的手段,来获取米国人的认同,从而想未来在米国畅通无阻?

“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这一世的二十多年前,涌起了一阵赴米热,能去往米国被国人夸张的称之为淘金,更有甚者把米国称为创业者天堂。然而那“金”并不是真金,而是虚有其表的“镀金”,加上当时米国对黄种人的种族歧视,不知有多少华人“淘金者”被颠倒是非,承受不白之冤,甚至含冤而死。

而后面一系列“我不相信”的排比句,则被这一世的人们,理解成了对那位留学生不实言论的反讽。

至于全诗的最后一句“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则被这一世的人们公认为这一首诗的点睛之笔,是拥有五千年历史的华夏民族对于不坏好意的国家的宣战,华夏要用文字记录自己的再次崛起,要让未来人用公正的眼光见证这一切的发生。

优秀的朦胧诗,其实是不存在真正的“正确答案”的,谁解释的更为合理,相信的人更多,谁的解读就是正确答案。

这一首《回答》放到此时此刻,以上的解读是最为合理的,于是,便成为了正确答案。

舒宇和曹妤牵手躬身谢幕。

音乐声渐消。

取而代之的,是全场近万人雷鸣般的掌声。

观众,主持人,工作人员,以及刚才吵着嚷着要退赛的其余参赛者。

按照以上意思理解本诗的,鼓掌是因为舒宇巧妙的文字排列和“隐喻”的内涵。

而并未立即理解本诗的,鼓掌则是因为这首诗中,磅礴无比的气势,以及舒宇和曹妤那及其到位的朗诵。

当然,这首诗的第一批“读者”,可不仅仅是现场的近万人,这是在直播啊,电视上,网络上,立即就引发了对这首诗的热议。

在一片赞扬声中,哪怕仍存在着为了表现自己与众不同的独立思维而唱反调的声音,却犹如是落入无垠大海中的一滴雨水,显得是微不足道。

或许这一首诗,放到舒宇的前一世,只不过是一首十分优秀的现代朦胧诗,与之可以并肩的现代诗也有不少,比其更好的诗歌也有。

但,放在这一世呢?

可以说,自从舒宇将这一首诗从前一世搬到这一世,便是注定了他不凡的结局,奠定了这次大学生诗歌朗诵赛的冠军。

无人质疑!

“我不相信!”

“大宇声音太好听了!充满磁性却不少刚强!”

“曹妤女神声音也很好啊!”

“我也不相信!这就是我的回答!”

“听之前,也曾对这个事件心绪矛盾。但听完以后,深有感触!大赞,感谢两位声情并茂的朗诵!”

不就之后,这首《回答》便是以神一般的传播速度,在诗歌界流传开来。

注意,这里说的,不是中国诗歌界,而是世界诗歌界。

不列颠文版,日耳曼文版,法兰西文版,东瀛文版相继产生。

同时,也有愈来愈多的中外著名朗诵大家,带着自己的理解对此诗朗诵诠释。

总之,这首来自舒宇前一世,**的《回答》,火了!

而这首诗所针对的对象,那个留学米国的学生杨树花,迫于压力,终于在微博上公开发布了道歉信:

“这次演讲带来的反响太大出乎我的意料,并深感不安,现申明及致歉如下:我深爱自己的祖国和家乡,为国家的繁荣发展深感自豪,希望今后用自己在国外的所学弘扬中国文化,为国家做积极贡献,演讲只是分享自己的留学体验,完全没有对国家以及家乡存否定和贬低之意,我深表歉意希望大家给予谅解,今后我一定会吸取教训。同时也不要再有更多的解读,甚至人身攻击,谢谢!”

杨树花这毫无诚意,看似公文一般的回应,并没有取得她料想中应该取得的谅解,反而起了反作用。

“国家需要你的贡献?呸,不当汉奸算你积德。”

“她是害怕回国找不到工作,给自己铺后路呢。”

“我只看出两句话是实话,就是她没想到事情会闹那么大,她感到很不安。”

春城旅游官方微博回应:“在家乡摘掉口罩就会生病?这个锅春城不背!”

杨树花的母校春城三中也是发出微博:“别骂我们学校了,我们学校教育的学生从不忘本,否则哪怕腹中百万书也是白搭,这个锅,我们不背!”

两个与杨树花本人有确切关系的组织都以不背锅来撇清关系,群嘲之余话题更热。

然而,真正让事情发酵的,还是外交部的公开回应。

“任何中国公民,对于任何事的表态都应该负责,不仅是有关中国的问题,对任何问题都应该如此。”

纵然,外交部之后的回应也一如既往的表现出了宽容,但这么快速的对此事作出回应,看来外交部对于这个事件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这样激烈的事件,自然引发了持不同意见的外国媒体的讨论,甚至有几家西方媒体开始争论中国人**的自尊心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于这些,舒宇只是一笑而过。

今天是大年三十,必须赶回家吃年夜饭。

带着唐雨音一起。

舒宇本想将油门踩到底,超速回家,但在唐雨音的一再坚持下,舒宇还是保持在了限速以内,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看着显然刚刚被重新粉刷过的老房子前,那一对熟悉无比的身影,下车以后的舒宇迟疑片刻,终是有些哽咽:“我回来了。”

加起前一世母亲去世,老屋拆除到这一世的现在,舒宇已经二十多年没回来了。

冬日的老房子永远不会改变的是柴禾被烧与泥土混合的气味,会变的,是房中人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

舒宇的重生,让家境有所改观,哪怕是屋子的后院,围墙也被刚刚拆除重建,新的围墙比之之前扩大了足有两三圈。

看到这间老屋,听着村落中炮竹声和孩子们的欢笑声,舒宇脸上不禁流露出淡淡笑意,笑意之中又夹杂着些许的感慨,如果不是重生后的自己继续选择像前一世一样庸庸碌碌的活着,哪怕只是避开了已知的些许挫折,恐怕毕业以后,自己就会回到老屋,冬春读书,夏秋捕鱼,这样平淡一生。

倒也没有好与不好之分,故而一定是要做出抉择。

纵然这一世的自己在少年时,并未遇到前一世那么多磨难,没有因此性情大变,父母寄托的希望比前一世也更浓一些,但此时自己的成就,恐怕这一世的父母也是没有想到的吧。

看着心不在焉吃着年夜饭的舒宇,身旁的唐雨音轻轻用手按了按舒宇的腰:“你想什么呢?”

舒宇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一眼一脸好奇却又不敢尽致表现,而故作沉稳的唐雨音,将另一只手放到桌下,轻轻的握住唐雨音的手指:“在想我有多厉害呢。”

唐雨音笑了笑:“你是很厉害。”

“行了,小唐,我们小宇自吹自擂惯了,你就别应他。”王宛仿佛听到了二人的对话,笑着调侃了一句,然后又仿佛想起什么似得,又道:“早点休息吧,明天去市里给你姑父家拜年,带些饺子过去。”

这里说的姑父,自然就是表哥徐孟起的父亲了。

听到王宛的话,舒宇不禁心中一动:“姑父不是在后山上做校长吗?怎么跑市里去了?”

在舒宇的前一世,这位姑父可是一个隐居老山的人,怎么这一世跑市里去了?

舒常业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又说胡话,你忘了,你上高一的时候,你姑父就跑到桐城市里去开补习班了,美其名曰创业,就带四五个学生,那也叫校长?”

舒宇听到这些话也是不禁一怔,这一世果然和上一世有不少的差别,姑父的人生轨迹显然都有了明显的不同啊!

“那也比你……”王宛听到舒常业的抱怨,刚想说什么,被舒宇一个眼神提醒,话锋便是一转:“说到底也是,你姑父在市里做补习班赚不来几个钱,每年春节还要办“寒假特训班”而不回家里去,你姑姑又是个老好,不愿意麻烦我们,每年叫她来家里一同过年她都见外。”

说到这里,王宛看着舒宇:“孟起的事情我听说了,往年他还配你姑姑过年,今年被你也整市里去搞调研了,你明天从市里一定把你姑父给拽回来陪你姑姑过年。”

“得令!”舒宇淘气的敬了个礼,惹得三人是哈哈大笑。

第二天天还未全亮,舒宇便是和唐雨音载着装在保温饭盒里热腾腾的一盘饺子,开车在环山公路向着桐城市区的方向疾驰,原本欢闹到了大半夜的山村如此静谧,仿佛只有稀疏的鸟叫来证明时间的流动,然而此时,这低沉的汽车轰鸣声,则是给山林增加了几分动态的活泼。

驶入市区,在舒常业发来的定位上,终于找到了姑父所开的补习班。

是一个临界的老式门面房,大门上挂着两面已经破洞的皮门帘,依稀刻意看到上面钻出的黄色棉状物。

门帘只放下一半,可以看到门帘下面是一扇玻璃推拉门,不知道是因为使用时间真的过长的关系,还是因为本身质量就不过关,那个玻璃推拉门仿佛是关着的,但是只有右上角与门框合拢,越往下越分开的缝隙就越大,到最下面,舒宇敢保证,足以并排塞下两根自己的大拇指。

推拉玻璃上贴着工整的四个大字——“公达补习”,姑父名字叫徐公达。

“到了,走吧。”舒宇叹了口气,原想这辈子要珍惜眼前,尽量不要再感受什么“物是人非”的感觉,但似乎正是因为和前一世世界有着许多的不同,故而舒宇无论如何,还是要体验另一种“物是人非”了。

就比如他的姑父徐公达,或许不是他印象里那个徐公达了。

“诶!”看着打开后备箱,从其中取出礼品烟酒的舒宇,唐雨音打开车门,轻轻的来到舒宇身边,轻唤一声,待舒宇投来疑问目光,便是说道:“还没见到人,别想那么多,心态自然一些。”

唐雨音有时候什么都不懂,有些时候又什么都懂。

舒宇看了一眼唐雨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唐雨音说的对,自己的确在昨天知道姑父来市里创业两年的事情以后,就有点失去理智了。

舒宇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唐雨音的头发,便是一手提着饺子一手提着礼品烟酒,率先昂首向“公达补习”的门面走去。

走到玻璃推拉门的门口,舒宇提着礼物的右手刚刚抬起,想要敲两下玻璃门,喊一声姑父,却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退钱!你趁早给我退钱!不然我上消费者协会告你去!”一个妇女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已经习惯了骂街一般。

“不是,我……”很快,出现了舒宇姑父的声音,有些唯唯诺诺,有些不知所措。

舒宇姑父的声音是短暂的,因为他的声音被妇女打断了。

舒宇姑父的声音是微弱的,比起妇女的嘶吼,完全不值得一提。

“我什么我?你连这种问题都解决不了,这家店再开下去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