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半空中
86，半空中。
入春之后的南怀市。
天气格外的晴朗。
也不知道我们学校里种植的，是不是香樟树。
程梓倩这般想着。
她在追最近七耀杂志上连载的小说，《香樟树下》，虽然写得挺一般的，文笔也不好，情节也不好。但她就是喜欢看。
两个女生之间的那些平淡小故事，看着总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她总觉得。
里边那个受的角色……啊不对，在蕾丝里边，那不叫受，叫P？
那个角色，无论从性格来，还是脾气，看着特像那苏娃娃。
想到苏娃娃。
梓倩腼腆的笑了笑，下意识的，便往着她坐着的方向望着。
只是那个座位上，依旧的空空如也。
“苏楠今天也没来啊？”
她说着，略微有些失落。
走过她身旁的陈秋柔重重拍了拍她背脊。
“干嘛呢。”
“没什么。”梓倩回过头来。
陈秋柔哼哼出声：“整天苏娃娃苏娃娃的，你是不是想追她啊？”
这话一说，大个子儿的梓倩忙的有些红脸：“你…你…你乱说什么呀，我和娃娃，那个…这个…”
反正一紧张，话就说得不利索。
“我就开个玩笑。”陈秋柔嬉笑着。
“哼！”梓倩翻了翻白眼，明白的告诉她自己不喜欢这个玩笑。
“哎，你知道吗？”陈秋柔眯了眯眼睛，忽然放缓的声调：“我刚刚去了一躺办公室，帮老师整理点东西，结果我在那课桌上，看到了苏娃娃的请假条。”
“啊？娃娃她请假了？”梓倩瞪了瞪眼睛。
“嗯！”陈秋柔嘻嘻一笑：“你知道请假条上怎么写的么？”
“怎么写的？”
“她说，她后妈得了重病，临死前想看一眼美国的自由女神像……”
梓倩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哎，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啊？假得不行！然后呢。王振海也批了咯？”
“当然批了啊。”陈秋柔撇了撇嘴，语气里微微有些嫉妒：“她是好学生嘛，老师自然多偏袒一些。”
“是啊，娃娃很好的。”梓倩笑着应道。
这句话凭生就惹得那秋柔有些妒意：“整天娃娃娃娃的。你说说，认识她之后，咱们俩多久没去逛街了？”
梓倩一听，赶紧送上讨好的笑意：“怪我嘛，要不这周去？我…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店。裙子很漂亮。”
“裙子什么嘛，又不合适你穿。”秋柔损她。
“什么嘛！”梓倩极不满意！
一高一矮的女生，玩闹一处。
————
身为恐高症患者。
对于做飞机一事，苏楠是极为排斥的。
但没办法，国内到美国，毕竟是需要飘扬过海的。
这一躺飞机，联通了春暖花开的南怀市，去往那遥远的美国东部。
坐在飞机上，苏楠有些忐忑。
飞机上升时那强烈的震动让她微微有些不安。
她紧紧抱着怀中的背包，脸色泛起了一丝不健康的白皙。
南怀飞往康洲的航班需要十几个小时。苏楠提前了解到了，所以她一夜没睡，通宵玩了一宿的魔兽世界。就指着能在飞机上睡死过去，想借此来忘记，自己现在身在万米高空之上的事实。
旁边的是名白人少女，鼻尖处有些雀斑，一头长发微卷，金光闪闪的，眼睛很漂亮，略带关切的望了一眼那苏楠。
两人之前没啥交集。
只是在之前起飞的前。苏楠拎着张靠着窗口的位置，苦巴巴的哀着人换位置，两个人才有了些简单的对话。
苏楠英语一般，仅限于书上学的。那白人女子来旅游的，中文也不好，后面还是在空姐的帮助下，才对换了位置。
空姐很漂亮，个子高高的，蓝色小立领。天蓝色的制服套裙，黑色丝袜，皮质的高跟鞋，服装简洁贴身，赏心悦目，很容易的，就能勾起一丝男生心底那卑劣的念想。
记得以前还是男人的时候，有次家庭聚会上，一个喝多了的远亲表哥曾经给苏楠介绍过一个，咳，挺特别的，保健会所。
就在南怀里，某条路。
“那个地方好啊，你想要空姐有空姐，想要护士有护士，要学生有学生……如果你点的空姐，那房间还会给你布置成机舱的样子，房间里还有个广播，上了钟就在那儿给你播，先生您好，你所乘坐的XX航班已经起飞，请您在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座椅靠背和小桌板，关闭手中的电子设备。”
然后就是起飞了。
嗯，确实是起飞了，从各种意义上的起飞。
……
随着飞机渐渐上升，驶入平流层。
原本在过道边上忙碌着的空姐也闲了下来。
苏楠和白人少女前方正好是个应急门，旁边有张空姐的休息座椅，一名靓丽青春，看上去也没比苏楠大上几岁的女孩就在边上坐着，不时低下头，整理着自己的裙摆，倒也显得有些典雅端庄。
白人女子递过一杯水。
“你还好吗？”
兴许是之前交流不通畅，这会儿她索性只挑些简单的词句说，笑了笑，右手还顺带比了个喝水的姿势。
旁边的空姐稍微帮苏楠解释了下。
“她意思是让你多喝水。”
苏楠一怔，道了声谢谢。
“晕机啊？”空姐搭上了话。“要不找点药给你吃？”
“不是，我恐高。”苏楠拍了拍脸蛋儿，努力让自己恢复一些血色。
“哦。那没办法。”空姐耸了耸肩。
又过了一会儿，看着这小姑娘紧紧抱着背包，死死眯着眼睛的模样，她又觉得有些好笑，出声安慰道。
“其实不用这么怕的。”
苏楠小心奕奕的把眼睛睁开。
“飞机是世界上安全系数最高的一种交通工具，一般是不会出事的。”
“那如果出事了呢。”苏楠又问。
“呃。”空姐一下子没话好说了，强忍着想掐死她的冲动，会聊天吗？
乌鸦嘴啊……
一旁那个金发碧眼的姑娘，好奇的在交谈着的两人身上扫了扫去，碧蓝色的双眼一眨一眨的，很是漂亮。
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