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我最大

060 玫瑰代表不了他的心

060 玫瑰代表不了他的心

让大师和中年妇人所指的慢餐厅,就是苏子曾早前出门时,遇见的那一家。

不算醒目的门面,贴彩玻纸,五颜六色的玻璃,门口挂着个画了只蜗牛的,代表着慢餐馆的理念,营业牌上,标着营业时间。进门的位置,竖着块木牌,摆放着当天的主厨推荐。

“这是让大师最喜欢的一处餐厅,看着不起眼,里头的洋葱汤和羊扒的滋味很地道,”苏子曾在攀谈中才知道,这位中年妇女是让大师合作了二十多年的助手-鲍琴女士,两人因合作而结缘,别看让大师这会儿看着和气,他生了副典型的艺术家脾气,阴晴不定。

餐厅里差不都已经满座了,苏子曾等人进去时,刚好是抢到了最后一桌。为此让大师得意了好一阵,和个孩童似的手舞足蹈着,“幸好抢到了,要不然等到十点都不一定有空位。”

这类慢餐厅和英美式快餐走得是两种极端,重在尽情让客人的每一个味蕾都享受到食物的美味,而不是麻木地将食物塞进嘴里,和时间赛跑。在这里,你可以和恋人好友,坐上几个小时,等到你胃里的美食全部消化殆尽后,再漫步在香榭丽大街上倾听落叶的私语。

虽然挤在了一条狭小的巷道里,空间有限,但餐厅主人还是在正中的位置修了个小型的表演台,暖融的灯光下,一名兼职的小提琴手,绵绵不息的琴音,阵阵飘来的菜肴香气,让人不知身在了何处。

等上菜的这段时间里,让大师不时说着身边的一些乐事,苏子曾到了法国后,还是头一回接触这样风趣的人,所处的环境,又让她很是放松,时不时就会被让大师的诙谐语气。逗弄地大笑不止。

到了巴黎后,她仿佛一下子就感染了本地的浓烈气氛。将矜持和冷淡全都抛在了脑后。清脆的笑声又像是传染似的,引得旁边的几桌客人也看了过来。

那名鲍琴女士大多数时,都是含笑静看着,她的眼神温柔而又含蓄,看着这两名年纪相差很大的“孩童”。

杭一邵先也说了几句。渐渐地,他沉默了下来。斜柱着左手,偏着头,看着因为大笑而露出了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和长发颤抖着的苏子曾。她的脸颊上。因为大量的笑容爬上了潮红,纤细的手不时地在嘴和膝盖间移动着,睫毛轻颤着。

喝着的是让大师推荐的一款迷迭香茶。杭一邵却有种酒后醺然的醉意,只是听着苏子曾的笑容,杭一邵就觉得有些醉了。他喜欢看着她笑,他会因为她弯起的嘴角,而不自觉的扯动自己的嘴角。两个对面而坐的年轻人。一前一后的,缓慢重复地变化着神情。

让大师突然停住了说笑声,苏子曾愣了愣,还以为是上菜时间太慢了些。杭一邵也跟着愣住了,他看了看手表。刚要示意服务生催催,就听见让大师很是夸张地叫了一句。

“no,杭先生。你不仅迟钝还很失礼。”让大师做出了副受伤的模样,“对于一个上了年龄的人来说,提醒他时间的步伐有多匆匆是不礼貌的。”

杭一邵被说得有些尴尬,面对让大师这类老滑头时,他顿时成了生涩的黄毛小子。

让大师挥舞着他的手,手腕处并没有戴任何提醒时间的机械工具,“我甚至连手机也不带,我是个经历过二战的人,时间已经不重要了。而且我的设计不需要时间,它只需要永恒,它只负责让时间不停地来追逐。”

“彼得,我可不准你再惊吓到这位年轻的绅士,”鲍琴女士不满着。

“亲爱的女士们,”让先生再度挥舞起了手来,“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巴黎多于伦敦么?让我们先抛开英国炸薯条和法国大餐间的区别。”

苏子曾和杭一邵都对他无厘头的提问,摸不着边际。

“因为伦敦有大本钟,哦,那玩意儿,都几百年了,我一走上伦敦的街头,就能够感受到耳膜震动时的惊恐感,时间每时每刻不在追赶我,”让大师揪住了衣领,做出了个缺氧的动作。

还是头一回听人说,因为大本钟而不喜欢伦敦,这真是...苏子曾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艺术家都是有着最古怪的脾气。

“让大师说我粗鲁也就是了,为什么要说我迟钝?”杭一邵被让大师这么一打岔,既觉得丢脸又觉得有些不服气。

“迟钝就是迟钝,哦,菜来了,”服务生送上了菜,鲍琴女士则是笑了出来,眼神在了那一对年轻人身上看了看。让大师是在耻笑,杭一邵连心魂都被人牵扯了去,却不懂得去表达自己的感情。笑到了最后,鲍琴女士也笑不出来了,人人都只知道对着他人指手画脚,又有几人会知道发现自己也是如此。

菜确实是好菜,无论是调味还是处理,都是胜人一筹,也只在了这样的环境下,如此的餐厅,才能吃到如此地道的法国美食。

“我们老年人可不比你们年轻人,我得出去走走了,再坐下去,我衣橱里的裤子又得重新定制了,鲍琴又要罗嗦了,”吃完饭之后,让大师就提议要出去散步。

沿着香榭丽舍,直走下去,其中的一段上林立着好些鲜花铺,再往下走则是塞纳河。八九点的塞纳河畔,偶尔能听见几声水鸟掠水声。安静的河面上,映着河边的树梢和天空中的白月。

四人先还是并排而行,随后慢慢地一前一后地的分开了。

鲍琴夫人和让大师走得很是和谐,两人似经常在河边散步,连步子都走得不紧不慢,配合地很好。

而苏子曾和杭一邵,如此的饭后散步,倒是生平第一遭,所以在行走时,是杭一邵总是走得太快了,将苏子曾拉下了。

足足走而了二十几分钟后,两人的步调才一致了起来。相比前面不时传来的让大师的豪爽笑声相比,他们俩反倒显得过于安静了。

苏子曾的眸子在了河畔的水草和前方的那对身影上移动着,“你说,为什么让大师不向鲍琴女士表白?”

就算是刚认识两人才不久的苏子曾,都能在短短一顿饭的时间里,看出了那对无间合作了二十多年的伙伴间,存在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同事的情谊。

杭一邵正琢磨着想问苏子曾和佩罗的关系,思路被这么一折,顿时结巴了。他隔了一会儿,才再找准了那对在黑夜和灯光里,闪着兴趣的眸子。“可能是在一起太久了,那种恋人间的亲密感和激动感反而是淡了。”

“那是你们男人的说法,”苏子曾吐了一口气,“女人和男人不一样,除了...感官方面的刺激和好奇外,时间会让女人的感情沉淀下来。”因为怕被前头的人听到,她挪了挪脚步,贴近杭一邵的耳边说着。多年的习惯,让她很习惯如此的动作,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避讳。

杭一邵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他可以感觉到苏子曾的呼吸在了耳边发痒,然后是她的长发,偷偷地溜进了他的衣领里,他的手探了出来,想将她拥入怀里。

“今晚承蒙让大师的招待,我们来帮个忙如何?”苏子曾的顽皮语气还在了耳边,人已经往前头跑去。杭一邵看想揽住她的那双手,心底一阵黯然。

苏子曾拉着鲍琴女士往了一排的花店走去,说是买花,轻而易举地就套出了鲍琴女士最喜欢的花。杭一邵和让先生则是站在了一旁,听着里头女人们的叽喳声。

“小伙子,你可是要努力了,”让大师难得低下了声音,在了旁边嘀咕着。杭一邵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老头子,还懂得教育别人,自个儿的事倒忘记得一干二净。

感情的事说来也是有趣,老的笑小的迟钝,小的又觉得老的麻木,终归是说不清的。

但杭一邵毕竟是年轻人,听着看着,立刻也就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等到苏子曾和鲍琴夫人出来时,他立刻就走入了花店里,出来时,手中已经捧了一束红玫瑰和粉玫瑰,随后再将红玫瑰送给了鲍琴夫人,而粉玫瑰则是送给了苏子曾。

“真是个机灵的年轻人,”鲍琴夫人夸赞着,再看看一旁还在挤眉弄眼的老顽童让大师,轻轻地叹了一句。

另一边,苏子曾则是看着那一把粉嫩的玫瑰,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开心。这是杭一邵第一次送花给她,虽然是在了她的那个“撮合计划”的诱导下,只是她并不喜欢粉红色的玫瑰,相反,她喜欢的是红玫瑰。认识了杭一邵那么多年,想不到,他依然不知道,自己的喜好。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这些杭一邵是不知道的,出于习惯性的,他以为年轻的女孩子,都会喜欢粉色的玫瑰。

那一夜,四人沿着塞纳河走了个来回,然后各自告别了。苏子曾并没有告诉杭一邵,她在巴黎的住址,也谢绝了他让她搬到一家更好的酒店的邀请。这一趟巴黎之行,开局虽然有些不利,但结尾却必须是美好的。那份美好,必须通过努力,才能获得。

粉色的玫瑰,最后成了林樱那间小小的地下室里的一处残缺的风景,在一个星期以后,就凋谢了。一幕更完美的风景,正在塞纳河畔的鲜花店里,露出边角来。

一股因为鲜花而引发的求爱潮,一直到一年后,还被巴黎市区的人们津津乐道着。而策划这起狂潮的苏子曾,此时正静静地期待,第二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