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８章 能干的儿媳
“葛大爷啊，葛大爷他在……”也没等那伙计把话说完，琉璃便抱着账本走上前去了，她疑惑地看着凉安，问：“你来这里做什么。”那伙计见少夫人这样说，便知道她们是认识的，于是就退了下去。
凉安看见琉璃的时候显然是吃惊了，她走进了些，眼睛里似是放射出一道寒光紧逼琉璃：“你怎么会在这儿。”
没等琉璃说话，秦芳就抢在前头说了：“你这问的不是废话么，夫唱妇随啊，大少爷在什么地方，少夫人自然就在什么地方。”
凉安斜着眼睛看着秦芳没好气地说：“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那也没你说话的份儿啊！”秦芳不甘示弱。
琉璃伸手劝阻了秦芳，说：“凉安姑娘来此自然是客，岂有对客人无礼的道理？”琉璃温笑着对凉安说：“凉安姑娘是来找琼歌的吧，你且进屋小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同琼歌说声。”
琉璃转身对秦芳说：“你带着凉安姑娘去宾客房坐一下，我去找琼歌。”
“可是……”
还没等秦芳说些什么，琉璃便抱着手里的账本去后院儿了。进到后院儿的时候琼歌正在西房外走动着，琉璃便走上前去，琼歌见到她，便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懂？来，你说，我给你说一下。”
固然琉璃心中是千万个不愿意，却还是微笑着对琼歌说：“账本上是有一些问题我不懂想要请教你，只是现在凉安在宾客间等你，你还是赶快过去吧。”
琼歌听到凉安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两日都没有去烟悦楼看她，她许是担心了又或是着急了，这才不声不响地就跑来商铺了！
琉璃还站在旁边，琼歌怕她心里会不高兴，就急忙解释着说：“琉璃，凉安她……”
琉璃见他欲解释，就急忙微笑着说：“你快去吧，让她等久了就不好了，这里好歹也是个客人啊。”
看着琉璃脸上淡然的模样，也不知怎的，琼歌竟是觉得心中有些堵堵的，很是难受。
他转身朝宾客间走去，琉璃则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股酸涩之感用上心头直冲鼻尖，转眼的功夫她的鼻子就红了，眼眶里也溢满了泪水，只是周围都是干活的伙计，琉璃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脆弱地流下眼泪，只好硬生生地逼会去了。
琉璃看着自己怀中抱着的账本，心沉了又沉。
琼歌走到宾客间的时候瞧见秦芳正站在一旁带着敌意地看着凉安，凉安一见琼歌来了就匆忙站起身来朝着琼歌就扑了过去，琼歌倒也没有避嫌，顺势就将手搭了上去。
秦芳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么一幕，她着实是受到了惊吓！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不知廉耻！当真是了！
这些还不够，秦芳看见凉安靠在琼歌的耳畔娇滴滴地说：“你为什么没有来，我好想你。”这可把秦芳给恶心的。
秦芳被恶心的说不出话来，看见琛凡站在琼歌的身后，于是就上前一把拽住了琛凡往外走，然后停下来看着琛凡，朝着琛凡撒气道：“他几个意思！罢刚还对大小姐好的那个叫一个温柔，现在怎么又对这个女人那么好了！”
琛凡真的是无辜，好端端地就被秦芳给训了一顿，可这件事儿压根就跟自己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只是秦芳护住心切，有气儿没地撒，也就只好任由她“指责”自己。
秦芳正指着琛凡的鼻子变相地说琛凡的不是，说他没管好大少爷才会被别的女人缠上，说他怎么怎么的不是，怎么怎么的不好，又说凉安怎么怎么的不要脸，怎么怎么的不知廉耻。
这个时候琉璃正巧从后院儿回来，秦芳一见她就赶紧闭上了嘴，看了琛凡一眼后，急忙跑到琉璃的身边去了。
刚刚还被秦芳莫名其妙又劈头盖脸地骂着禽兽不如的琛凡，此刻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倍感凄凉。
宾客间里，琼歌松开了凉安，柔声问道：“凉安，你怎么来了？”
“刚刚不都说了因为想你吗。中午我都备好酒菜等你来了，可是却一直都不见你来，你在做什么？很忙吗？”凉安问。
琼歌安抚着说：“恩，是有些忙。”
凉安反倒有些生气了，皱眉说：“她在这里干什么。”
“谁？”
“沈琉璃。”
凉安说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琼歌，她想要从琼歌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的情绪，不过琼歌也是个很能控制自己的人，何况琉璃来这里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也不怕凉安会生气，便说：“是我爹说让她来商铺里学习学习的。”
“就是因为她，所以你才不来见我吗？你不是说要休妻吗，为什么还要与她在一块儿！”凉安说。
琼歌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知怎地，此刻竟是有些烦凉安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于是就逃避，说：“你快些回去吧，我这儿还有好多事儿要忙。改日再去你那儿看你，好吗？”
凉安盯着琼歌，脸上早已气得铁青，她说：“葛琼歌，你别忘了，我秦凉安可是把什么都给你了！你若负我，我必定同你没完！”说完，便甩袖离去。
见凉安离去后，琼歌舒了一口气。看见琛凡站在一旁委屈的模样，便问：“你怎么了？”
琛凡说：“还不都是因为少爷你，害我被秦芳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通！”
琼歌斜眼看他，“那怎么着，还得我给你赔不是了？”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琛凡小声地嘀咕着。
琼歌掠过他往琉璃所在的房间走去，此刻琉璃正坐在桌前认真地看着账本。琼歌小心翼翼地走到跟前，他从没像这样子在意过琉璃，更是担心琉璃会因此生气。
只是琉璃非但没有拉下脸质问自己，反倒是温柔地微笑起来，说：“她走了？”
“恩……”
琉璃拿着账本起身走到琼歌的身边，将账本一页一页翻给琼歌看，她说：“琼歌你看，账本里每日记录的布匹中，有许多都是次品，且是被处理掉的。方才我在后院儿看了一下，有些次品不过是有些小小的瑕疵，便要整匹丢掉，这实在是太浪费了。”
琼歌还沉浸在方才的紧张之中，并没有很认真地听琉璃在说什么，琉璃有所察觉，就说：“你认真一点。咱们的布匹都是卖给一些大户人家，并且大户人家购入布匹也是几匹几匹的，但是咱们并没有照顾到那些老百姓们。”
“百姓们也想穿上用好看的绸缎做出好看的衣服，在这里，我们就可以把那些次的布匹给利用起来。”
“我们可以将那些次品布上有瑕疵的地方给剪掉，然后在稍作整理，放在街边供百姓们选焙。他们不同大户人家一匹一匹地买。他们若是要买几尺，咱们就裁给他们几尺。”
“咱们把这些次的布匹压低价格，使得这些布匹物廉价美，必定深受百姓喜爱！如此一来，这些次的布匹就可以利用起来卖出去，总比一匹一匹地丢了好。琼歌，你看如何？”
琼歌听了琉璃所说的这些话，惊讶地看着琉璃，说：“这个主意不错！如此一来，咱们葛家商铺的布匹生意亏空地就会少一些！”
“恩，还有。日后咱们进货的时候，必定要检查仔细了，有哪些是好的，哪些是次的，次的布匹就挑出来，跟商家把价格往低了说，免得商家坑咱们一笔。我看前几年商家就坑了咱们好多钱，那些次的都混入上等布料中去了。”
“咱们还可以专门跟商家进一些次的布匹，百姓需求量也是极大的，咱们屯着货，也可以有一些保障了。”
琉璃说完后，琼歌就直称赞琉璃的脑子好使，聪明，琉璃便微微低头浅浅一笑，之后说要再看看剩下的账本。琼歌见琉璃如此淡然，对方才凉安的到来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便问：“方才……你一点儿都不生气？”
“恩？”琉璃侧头抬起看着琼歌，见到琼歌那一脸急切与知道答案的模样，琉璃便说：“哦，你说凉安姑娘啊。我相信你能处理得当。”说完，又继续低头看账本去了。
傍晚，琉璃与琼歌一块儿回了家，李叔上前迎接的时候还是满脸笑意地说着：“大少爷、少夫人，回来啦。”
琉璃微笑着朝李叔点头，随后同琼歌一块儿回了房。二人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方才去了偏厅同大伙儿一块儿吃饭。
只是要开饭的时候却不见琼柔前来，琉璃便小声地问一旁站着的李叔，“李叔，三小姐呢？”
李叔也只是摇摇头，轻语道：“我也不知，今儿一天没瞧见了。”
三姨太就坐在琉璃的身边，听琉璃这么问李叔，便轻轻地同琉璃说：“琼柔闹了一点儿小脾气，把自己锁在房里呢。”三姨太这么一说，琉璃便在心里留了个意。
吃饭时，老爷笑着同琉璃说：“琉璃啊，听琼歌说今日你在商铺想出了个好法子。呵呵呵，我觉得那个想法非常的好，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人，琉璃当真是能够帮到琼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