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仇人的手下

还没等维布什来得及跟他那个兄弟联系，一个电话就把他叫走了，说是有什么事情找他。“我回来再着手你们的事。”临走前维布什如此说。

“没问题。”刘永强回答说。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刘永强就把他的想法跟米多西说了，说是叫米多西暂时在维布什这里住一段时间，等他们在印度那边，如果站稳脚之后再把她接过去，免得受折腾的罪。“反正你都已经决定了，还跟我商量干嘛？”米多西没好气地说。“那不一样。”刘永强用尽量温柔的声音说：“起码让你知道，我刘永强心里还是装着你的啊！”米多西回过头来看了刘永强一眼，然后火热的唇就猛地贴了上来，弄得刘永强粹不及防。

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维布什才告诉刘永强他们说他已经于印度那边的兄弟联系上了。“我必须再说一次。”维布什显得一本正经地说：“这一趟需要强哥你们自己分辨，如果觉得不合适的话就回来仍然住我这儿，老头子仍然欢迎；如果你们去了觉得合适的话，干上的话，今后出现麻烦可是跟我老头子没关系的！我要声明一下，我跟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来往了，如今他算是给了我一个面子，到那我并不知道他底细，还希望强哥你们自己当心些。”

“没问题没问题。”刘永强笑着说：“老哥你放心好了，虽然我刘永强算是一个粗人，但还没到那样不讲理的地步。”“嗯，我只是把话说在前头，免得后来大家闹得不愉快；有些事还是先说明白的好。”刘永强点点头。

维布什那个兄弟名叫卡哇伊诺，以前跟他关系很不错，但后来因为利益上存在分歧，所以大家就分开了，卡哇伊诺去了印度，而维布什则留在了英国。依据他们之间曾经的关系刘永强就猜测到了一个大概，他们分家的时候没有吵闹没有矛盾，而今又还能联系，可见卡哇伊诺的为人也还是比较可以的。

并且后来事实也证实了刘永强的猜测。还有一点同样是刘永强猜测到的，那就是一般人去印度展，就说明他要展的主要是劳动性的，与中国的情况一样，许多国家到中国来展自己的产业，也大多是看中中国廉价劳动力的结果。事实再一次证实了刘永强的猜想。刘永强让米多西暂时留在维布什那儿，等他们过去确定好，安顿下来之后再接她过去。三个人坐的飞机过去，私人飞机，是维布什一个朋友的。

卡哇伊诺亲自开车到机场来接刘永强他们。卡哇伊诺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让刘永强大跌眼镜的是，卡哇伊诺的身世还是算比较清白的，他主要给附近的兵工厂制造各种枪械的零部件。忘了说一下，卡哇伊诺住在印度的班加罗尔，那里是印度比较著名的军事基地之一，还有印度最大的兵工厂。卡哇伊诺就是为那些兵工厂提供零部件，据说生意还不错。

当然了，有如此便利的条件，做一些走私也是不可避免的。没错，卡哇伊诺的官方身份就是制造商，很正经的一个职业。卡哇伊诺将刘永强他们让进屋里，然后笑眯眯地跟他们说话。碰巧的是，卡哇伊诺同样去过中国，会说一部分普通话，不过已经很长时间没练习过，显得非常生疏，说起话来总是结结巴巴的，最后好不容易才被刘永强他们猜测出来大概意思。“我很相信你们。”卡哇伊诺用蹩脚的中国话说。

刘永强跟徐风豹哥他们几个面面相觑了好大一半天才终于听明白卡哇伊诺说的到底是什么。“因为你们是维布什介绍过来的。”卡哇伊诺接着说。刘永强看了卡哇伊诺一眼，然后笑着说：“谢谢您的信任，不过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说说我们能在您这边干些什么。”“好。”卡哇伊诺笑了笑说：“我有一个小型兵工厂，打算请你们帮我管理一下。”

“小型兵工厂？”刘永强好奇地问：“什么意思？”卡哇伊诺笑了笑说：“实不相瞒，我有两个兵工厂，一个是正规的，给军队提供零部件；另一个则是我私底下搞的；但现在军队那边盯得紧，害怕被现，所以就想找个可靠的兄弟帮忙打理一下；正好维布什老哥说你们肯过来看看。”“你们这边请不到人？”刘永强有点儿好奇，笑着问。

“不是请不到，而是不放心，按照我自己的打算，最好是请个外国的，那样才安全啊！你们是知道的，与官方合作，身份一定要干净，要不然啊！这一块大蛋糕终究会变成别人的。”刘永强想了想，不说话。“怎样？有没有兴趣？”卡哇伊诺问。“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的了解，单单管理工厂？”

卡哇伊诺一阵沉默，然后才说：“既然强哥你要先看看情况，那我也暂时把有些话押下来，等我们达成初步意向之后再告诉你们，行吧？”“行。”刘永强一口应承说。“那好吧，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要出去见客人，晚上会回来陪你们吃饭的。”“好吧，晚上见。”“晚上见。”卡哇伊诺笑着朝刘永强他们拜拜手，然后走出去上车朝远处开去。有佣人下来，把刘永强他们领进一个大的房间。

那间房足足有七八十个平方，中间是一个小型的客厅，边上则分别排列着三个卧室，仿佛是专门为刘永强他们准备的。几个人躺在**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安静下来，最后竟然不约而同地出来到了客厅聊天。晚饭的时候卡哇伊诺回来了，带着一些外卖回来的酱鸡块。第二天卡哇伊诺就领着刘永强他们去到了他的第二工厂。

那是一个偏僻的厂房，从外面看它与周围的居民楼无二，但进去之后就又别是一番天地了，只见一台台大型的机械跟前，身穿蓝色制服，戴着口罩的工人在不停地忙碌着。噪音倒是挺小的，不过因为是在地下，仍然有点儿让人耳朵麻，仿佛有人把你耳朵蒙起来，然后拿锣鼓在后面敲那样。到处都是程亮的零件，对于刘永强他们来说那些零件是再熟悉不过了，闭着眼睛都能说出那是枪械上哪个部位的。

不过卡哇伊诺他还兼着在做一些重型枪械的零件，比如机关枪，比如火箭筒等等，而那些是刘永强他们所不太熟悉的。“没关系。”卡哇伊诺一边走一边笑着说：“强哥你们如果答应的话，管理方面只需要负责监视，至于技术方面是有专门的师傅指导的，用不着你们操心。”

刘永强大致看了一下，整个工厂大概有五六十个人的样子，别看只有五六十人，对于制造业枪械的工厂来说已经很不少了，一个人基本上就管理一台机器，可想而知规模还是算比较大的。“这么跟你说吧，在整个印度，地下工厂的规模，我这里是数一数二的；当然，我是指在我掌握到情报的前提下。”卡哇伊诺笑着对刘永强这样说。几个人在卡哇伊诺的带领下沿着工厂内部转了一圈，然后就出来，坐到一间办公室内聊了起来。“强哥你看咋样？”卡哇伊诺问。

刘永强点点头：“我想知道一些关于这个厂的基本情况。”“没问题，但有些机密问题是不能现在就告诉你的；不过强哥你尽管问，只要能现在透露给你们的，我一定会尽力解答。”“那好。”刘永强端正了一下姿势说：“我想知道一下老哥你这工厂每月能出多少家伙。”

“这个问题可以回答你。”卡哇伊诺笑着说：“这么给你强哥说吧，我这里出货不是按照‘月’计算，而是礼拜；至于数量嘛，我先要纠正强哥你的一个词汇，那就是我这里出货时都是按‘套’计算。”“套？”

“没错。”卡哇伊诺接着说：“比如对方要买一把手枪，那么我们有两套方案供他选择，一种是手枪配套手榴弹，一种是手枪配套冲锋枪；当然，如果有人同时买了手枪手榴弹冲锋枪的话价格会更便宜些。”

“干嘛要这样做？”“哈哈，这样才能打开销路啊！”卡哇伊诺笑着说。刘永强不禁恍然大悟，这个办法还真他妈绝啊！“如果他们要一套的话会是套餐价，如果他们单单要一把手枪的话，价格会贵些。”明白了，刘永强他们的实际任务并不是管理工厂，而是贩卖军火，与客人打交道。

“没错。”卡哇伊诺说：“不过强哥你放心，你们的报酬我不会亏待你们的。”“那个不是问题。”刘永强想了想说：“我想知道老哥你们打交道的，一般都是哪儿的人。”“各个国家都有，但主要是印度的，还有周边一些小国家，比如印度尼西亚等；当然，用得上枪械的，大多都是些道上的人；怎么？强哥你还有顾虑？”

“没。”想了想刘永强才回答说。“好吧，反正也不着急，这段时间都是我自己的打理，强哥你们有时间去考虑，等考虑清楚了再跟我说也不迟；不答应也没关系，大家就算交了个朋友，出来旅游了一圈。”

“嗯。”刘永强笑着回答说：“的确需要时间考虑，顺便也歇息歇息，在那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静下来。需要时间。”“能理解。”卡哇伊诺说。回去之后刘永强跟徐风豹哥他们坐在沙上聊天的时候提到一些问题，主要是关于风险的，刘永强原本并没打算做一个公众人物，特别是对于道上的那些事，不想沾手，原本以为是一份比较隐秘的工作；但目前来看，仍然逃脱不了与道上人打交道的命运。

“强哥，怕个卵啊？这里是印度，我就不信那些家伙还能追到印度来！”“哎呀！话可不能这么说。”豹哥打断徐风的话说：“人家都已经很明确了，那是药品联盟会的人，不是一个一个简单的帮派！既然能够称作药品联盟会，那么可以推测它在世界范围内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也可以推测它的势力是比较广阔的；如此一来，可不能大意，说不定印度都有他们的基地与组织，要是被他们再一次盯上的话，后果不敢设想啊！我们遭殃不说，连维布什卡哇伊诺都要被卷进来，到时候恐怕会比较麻烦啊！”

豹哥说的正是刘永强所担心的。不过刘永强的担心很快就被烟消云散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刘永强他们走投无路。就在刘永强他们到达印度才几天时间，维布什就打电话给卡哇伊诺，叫刘永强他们不管成不成都要在印度待一段时间，因为警察居然跟踪到他那里去了。维布什先是打到卡哇伊诺的电话上，然后是卡哇伊诺递给刘永强听。

果真是维布什。“强哥，不管那边成不成，你们就都先在那边住一段时间，警察已经来过，好像是试探，很危险的啊。”维布什说：“你等等，我叫米多西来跟你说。”完事儿就把米多西叫了过来。听见米多西的声音刘永强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是真的。”米多西说。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知道了。”刘永强回答说，然后两个人就没再多的话说了。如此一来刘永强就再也没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了，既来之则安之，虽然卡哇伊诺一再强调白吃白住没关系，但白吃白住时间一长，谁还会好意思呢？所以刘永强决定接下卡哇伊诺的要求，替他贩卖军火。

为了保险起来，刘永强他们在每次交易之前都会先派人打听清楚对方的底细，虽然大费周章，但也买了一份安心。通常情况下，前来买枪支弹药的一般都是小混混，数量也不大，当然了，价格相比之下会昂贵。说实话，谁都不愿意跟那些人打交道，一来是小气，二来是关系复杂；别看那些小混混，其实他们背后大有来头，一不小心惹到了他们，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不是有那样一句话么“惹谁别惹小人”，大概就是那么来的吧。

虽然单卖价格会贵些，但利润的空间非常有限，毕竟小打小闹只能收回工人的成本。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刘永强终于找到了窍门，其实也没啥，做买卖跟道上混差不多，很多时候除了要多一点耐心和笑脸外，都大同小异。那天刘永强接到一个订单，要求采购二十套，包括机关枪、火箭炮，冲锋枪、手枪、手榴弹，另外还有大批子弹。

这是一笔大买卖，自从刘永强来到这里之后还是第一次，所以刘永强很重视。依照程序，刘永强仍然派人去打听了一下对方的底细，打听消息的人回来说没问题，只是本地一个道上的大哥，购买家伙只是装备他自己的兄弟们，没啥问题。既然如此那就见面吧。

不过这家伙比较难对付，没有别的，很狡猾；再加上他说的都是些印第安人的语言，吉拉呱啦，不得已刘永强还专门请了一个当地的翻译；由他说一句，然后翻译再翻译给刘永强他们听；然后刘永强他们再回答，然后翻译再翻译给那个老大听，很繁琐，刘永强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不过繁琐归繁琐，那一单生意进行得还是很顺利的，并且那个老大对刘永强的印象很不错，当知道刘永强是中国人之后那家伙竖起大拇指对刘永强说了一句“good”。那是刘永强去之后第一单大生意，并且卡哇伊诺也说那是一笔大生意，这让刘永强着实得意了好多天。没过多久那家伙就打电话来，说是要给刘永强介绍一个新客户。

刘永强心想既然是他介绍来的，就应该没问题，于是就一口答应了，叫对方直接上门来拿货，到时候打折给他。这次来的名叫鲍威尔，说是他第一次到印度来，找不到路，叫刘永强他们派人去接。

于是刘永强就叫了一个司机过去车站。鲍威尔是个高高大大的男人，戴着一副墨镜。那家伙居然会说英语，于是同样需要翻译。没想到的是，正当刘永强跟他谈价钱，鲍威尔居然看着刘永强开始一动不动起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鲍威尔通过翻译告诉刘永强说。刘永强仔细看了看他，并不认识，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莫非你是刘永强？”翻译突然说出了这句话。这着实把刘永强吓了一跳，这里是印度，怎么还会有人认识他呢？刘永强愣愣地看了鲍威尔几眼：“我们认识？”“不认识。”鲍威尔回答说：“但我看过你的画像，你跟相片上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相片？在哪儿见过？”刘永强更加好奇了，莫非警察把通缉令都贴到印度来了？“我想带你见一个人。”鲍威尔笑着对刘永强说：“如果你见到他之后还想不起来，那一定是怪事。”“谁？”刘永强更加好奇了。

他到印度来的消息只有那么几个人知道，谁还会追到这里来？莫非真有熟人在印度这边，要真是那样就操蛋了。但既然事情已经生，躲也不是办法，于是刘永强就很好奇鲍威尔说的那个人了。“你带我去见见他好了。”刘永强对鲍威尔说。

“没问题。”鲍威尔回答说：“那个人也十分想见你，以前还经常跟我们提起过。”听到这句话刘永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一半，对方欣赏他，证明对他并没恶意，见面一下还是有好处的，有人在暗中盯着你，那实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