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圈套，步步惊心(12)
韩佳茜不以为然，他这里能有什么秘密竟会让她必须按他说的做？她并不认为他手里有她想知道的东西。舒残颚疈
“如果我说我见过你这张脸原本的主人呢？”他不紧不慢，一步步走向她的心灵深处，去探寻那里不为人知的秘密。
韩佳茜的脸白煞煞的，仿佛顷刻间就会崩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闪躲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她的紧张和不安全都写在了那张惨白无光的脸上。
“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还是害怕我说的呢？”他不急，反正她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韩佳茜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紧紧地捏着右手的食指，仿佛她坐着的椅子在颤抖般让她不安的情绪渐渐滋长辶。
那个女人死了，已经死了十年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明她还活着吗？若是她没死的话，她为什么不出现？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认为她死了，那么她就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越想越激动，连手指被自己捏得泛白都没感觉到。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再也坐不住了，这样的煎熬太痛苦了。
“你整容这事儿李亦哲肯定是知道的，不过何萦草还好好活着的事他可是完全被蒙在鼓里呢。你说他要是知道了这个秘密，你还有希望待在他身边吗？檫”
何萦草还活着！不，她不相信。“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她不是傻子，不会笨到被他两句话就给哄骗了。
“如果我说静儿就是何萦草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出现了难以被人察觉的怨恨。
是的，他恨，恨自己被蒙在鼓里十年却毫无察觉、恨现在的东方静跟李亦哲纠缠不清！从小到大他似乎就是活在怨恨里的，直到东方静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才渐渐走出了那份怨恨的阴霾，可现在他又开始恨了，恨，真的很累，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恨。
“你说她是她就是吗？”她继续反问，可是她的心似乎在一点点倾向于那个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你没有不相信我的理由。我认识她十年了，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她就是现在的容貌，但是我知道在那之前少爷请了世界权威的整形医生给她做了整形手术。”
这简直就是炸弹般的消息！韩佳茜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呆呆地坐着，面如死灰般毫无生气。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前功尽弃”，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十年基业一朝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她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无助。
何萦草还活着本就是一个让她心凉到极致的消息，就算现在她的旁边有一个火炉她也不会觉得暖和。
起身，下意识地离开，她满脑子都是“何萦草还活着”这六个字。
看着她一步一磕绊的身影，纪正泽的心也是无比的沉重，这样的事实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煎熬呢？那夜他开着车拼命地加速想要赶上李亦哲，那夜他亲眼看到李亦哲抱着东方静进了别墅，而他却只能看着，那时他才知道什么叫“来不及”，什么叫“心如刀割”。
他知道东方静就是和何萦草还要追溯到她跟李亦哲一起上报的时候，那时他第一次将她联想到十年前少爷在国内的时候突然打电话让他查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名字是何萦草，何萦草是李亦哲的女人。
他何尝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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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李亦哲打开大厅的灯便看到韩佳茜直直地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突然还是有那么一些惊讶和被吓到的感觉。
“怎么，被吓到了吗？”她的语气硬硬的还带着疏离，听起来像是生气了。
李亦哲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随即对她迎合起来，关心道：“今天工作很多吗？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手臂从她身后将她环住。刚才的吃惊早已烟消云散、不知所踪了。女人是用来哄的，这点他清楚得很。
他就是这样，让人想恨也恨不起来，对女人总是这么温柔，让她分不清对与错，也看不到希望的方向。
“你今天没有去公司是吗？”再多的温柔也敌不过她今天受到的打击。女人永远都无法忍受自己的男人爱上别的女人。
李亦哲立马警觉了起来，看来她已经知道了她跟东方静见面的事，而她此时不过是在跟他讨个说法。他最讨厌的便是束缚，她还没到可以束缚他的地位吧？起码他是这么看她的。除了那个女人之外他不会再在乎任何一个女人，他那颗可以爱人的心早已随着她的离去而消逝了。
他放开搂着她的手臂，颜色已经不再温柔，能看到的仅剩下冷漠和疏远。
“你知道我的底线，我不喜欢管太多的女人。”他第一次对她说“不喜欢”这样的字眼。
她触到了他的底线，她知道。可是现在对她来说这都不重要了，如果一次都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的话他对她就只会有喜欢，而喜欢不是爱，如果仅是喜欢不是爱她要来有何用？
明知会被伤到却还是要奋不顾身、飞蛾扑火，这就是女人，女人对爱的执着。
“你不喜欢，你对我的喜欢又有多少呢？你的喜欢从来都跟爱不沾边不是吗？”已经被否决了，她不在乎问出自己的心声——自己闷在心里这么多年的疑问。
“韩佳茜！”他称呼她名字说明他很生气。“要想待在我身边就不要奢求太多，能给的我都会给你，这还不够吗？”
够吗？这么能够！“你能给的我都不需要，我想要的不过是你的爱而已，哪怕只有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够了，难道分一点点爱给我就那么难吗？”
她痛苦的宣言，他不可能毫无触动，这个女人一直都为他全身心付出，他怎么会看不到，但是如果心里早就没有了爱，他拿什么给她呢？
以前他以为她要的不过是待在他身边，只要他一直宠着她就好，但是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女人都是重感情的，没有爱，她们不会心甘情愿。
“佳茜。”他的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也许是愧疚吧。
“你还爱着她对吗？即使是一个已经死了十年的女人，你依然爱她，不愿意减少一点点爱是吗？”她嫉妒，嫉妒的发疯！
“太晚了，你今晚就在这边睡吧。我先上去了，晚安。”他不想再跟她谈下去，这个话题他不想谈。
还爱着吗？他已经很久没想过这个问题了。因为那是年轻，所以深刻，因为那时给过承诺，所以深刻，因为那时背起了一辈子的债和遗憾，所以无比深刻。他忘不掉也走不出来，他给自己画了一个圈，就那么把自己牢牢地圈在里面。
她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他的爱还在不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会用一生去坚守自己的承诺，也许还爱着吧，不过那种感觉已经很淡了，留在心里的更多的是一点一滴的回忆。
有的人靠回忆撑起下半辈子，虽然孤独，但是有种平静的美好。
逃避，逃避能解决问题吗？她累了，也许真到该结束的时候了。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朝自己住过的那件屋子走去。
然而她却在另一间屋子门口停了下来。
门紧闭着，她见李亦哲进去过，那是唯一一次，她深夜醒来口渴想喝水的时候撞见的。那时她躲在墙后，大气不敢出，看他开门进去，许久后才出来。
密码她暗中记下了，可是却一直没找到机会进去。
哗哗的水声从走廊隔壁传来，他在洗澡。
那个女人的房间，那个女人曾经住在这里，那个时候他们是怎么样关系？她臆想了好多。
那个女人会在早上给他准备好早餐等他起床，那个女人会在吃过早餐后跟他一起去学校，那个女人会在晚上搂着他的腰、枕着他温热的胸膛睡去……
他会含着笑附在那个女人耳边柔声细语道：“我爱你。”，他会在那个女人伤心的时候用尽一切办法逗她笑，他会拉着那个女人的手一起走在浪漫的海边，听着沙沙的风声、踏着一***的浪花……
房间空落落的，与她想象的有些不同。
那个女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跟现在的东方静一样吗？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脑中突然蹦出了两个在何萦草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也许她可以从那两个人身上得到答案。
窗外乌黑的夜，有些宁静也有些萧条，就像她此刻落寞不堪的心情。刚才在那个房间看到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满柜的新款名牌，包包、首饰、衣服鞋子样样齐全。李亦哲，我从来没见过你对那个女人有对她十分之一好。“十年如一日”该是怎样一种让人艳羡的爱，现在我终于有些理解了。
但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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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狭小、环境又不怎么样的公寓会是她住的地方？真不可思议！韩佳茜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眼神中尽是嫌恶。她有必要做好防范工作，这里很不好找，她在路上兜兜转转花费了两个多小时。
萦萦！莫末打开门看到的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才叫真正的不可思议。骤然她便意识到她认错了，出现在她面前的并不是萦萦，而是顶级大明星韩佳茜。韩佳茜会来这种地方，难道是做节目的？她猛地关上了门。靠在门板上，余惊还未消去，心下还在想着祈祷着千万不要被拍到。
她在这里住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连父母都不敢联系。她这样失败的女儿哪还有脸回去见父母？她总是这么想。
门铃再次响起，并且一直持续。
拜托你别再按了，她心烦意乱，如今的她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轻轻一推就能碎满地。
她扒着猫眼观察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再次开了门，不过只是开了一个很小的缝，她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你好，我是韩佳茜，你别担心，我是一个人来的。”她看出了她的心思，这样谨慎的女人必然需要她给颗定心丸，而这颗定心丸便是绝对的安全。“我可以进去吗？”
莫末想了想终究是让她进去了。她自认一向跟她没有多少交情，她今天找她到这里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你别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行吗？我没有恶意的，我保证我来这里跟你老公没有任何的关系。”她重申自己的立场以及绝对不会对她造成威胁的保证。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莫末慌忙道歉，她总是把她幻想成萦萦。跟在陈嘉昊身边已经习惯了连待人说话都变得柔和起来，现在的她跟以前的她完全不一样了，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憎恶这样的自己。
她满脸的歉疚闹得韩佳茜也有些不自在了。都说情绪能传染，原来她也有被传染的时候。
“你别道歉了，是我说话有些重了。”这样柔和的女人连她都不忍心说狠话了，而她原本就不是为了说狠话来的，她跟她又无冤无仇的不是吗？
莫末像个做错了事的柔弱女子一样，低头不语。
“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向你了解一下何萦草。”
“你说谁！”莫末猛地抬起了头，她已经多少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如今听到却是从一个陌生人的口中说出的。
“何、萦、草。”韩佳茜一字一顿，看着她的脸经历着各种杂酱面式的变化，她要让她听得真真切切。
“我这张脸跟她的一模一样，不瞒你说我也是靠这张脸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这张脸对李亦哲有多重要就对你老公有多重要。”
“你想说什么。”她不明白她的意思。韩佳茜这张脸是跟萦萦一模一样，但是那又怎样？据她所知嘉昊从未跟她有过交集。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一切都是何萦草，何萦草你懂吗？”
莫末勉强一笑，“你不是何萦草，你是韩佳茜，你可以跟李亦哲有关，但是跟嘉昊却没有任何的关系。”
“要我说你傻，还是说你太过聪明了呢？”韩佳茜的嘴巴一点也不留情，因为说到了和何萦草就牵涉进了太多的怨气，她说话已经顾及不到莫末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