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

第十五章 镇帮之宝(17)

第十五章 镇帮之宝(17)

薛忠见风铃动气,冷笑一声,身形微侧,左掌迎着拂来的双袖疾击而去。风铃对他的毒砂掌着实有点顾忌,虽然对方是左手出掌,自己双手齐出亦不敢硬接,脚步一错,滑至薛忠背后,挥拳猛击其后脑。

在场围观的众人即时被这边吸引,目光全都投向薛忠的风铃,没人再去理会银鱼等人。薛忠身为武林第五高手,又是黄河帮的堂主,一双毒砂掌纵横江湖未逢敌手。但从来没人敢去挑战他,因为被他的毒砂掌碰上,非死则伤,比起锋利的宝剑还要恐怖,所以在江湖上很少有人去惹他。虽然没人敢去试试毒砂掌的威力,但所有人都想看看,毒砂掌到底是如何的惊世骇俗。这种想法连黄河帮帮主展仝也不例外,自己被称为武林第三高手,排名与薛忠相差两位,但武功究竟相差多远,却无法得知。身为堂堂帮主,自然不好意思去试探薛忠的武功,现在有人愿意出手,便也乐得看个究竟。

薛忠虽然夸下海口,便心里始终有些心虚,风铃的武功如何,自己之前从来没有试探过。但从老鸡和银鱼的身手看来,作为帮主的他自然差不到哪里去。所以一出手便全力以赴,以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力,以一双毒掌紧紧罩住风铃,丝毫不给他以喘息之机,务求在五十招内将他击倒。

风铃只觉面前热浪滔天,对着一双红中透黑的毒砂掌,心中早已惧了几分。但对方口出狂言要在五十招内将自己击倒,反而给了自己一丝生机。暗忖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接你五十招还是不成问题。只要五十招一过,这场战斗就结束了。所以便打醒十二分精神,以闪避游走为主,不去与薛忠硬拼。

三十招一过,风铃已汗湿衣衫,身体四周的掌风愈来愈强,似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拦住自己,每走一步,都相当的困难。更可怕的是掌风中所带的热浪与腥臭味,压抑得连气都透不过来,胸口如堆满秽物,沉重异常,只想一吐为快。

勉强撑到四十招,风铃更觉呼吸困难,唇干舌燥,眼前只见一片红影,意识有些模糊,差点想坐在地上喘口气。突然一阵狂风热浪直袭胸前,心中大吃一惊,想要闪避已来不及,只好举掌相迎。

只听“蓬”的一声巨响,风铃如被铁锤猛击胸口,不自禁的向后踉跄几步,刚要提气站稳,岂料双脚如同离体,轻飘飘的全无感觉,“仆”一声坐在了地上。眼光落处,手掌如被火熨,一片焦黑。看着难受,喉咙发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鲜血喷出,头脑顿时变得清醒,急忙提气站起,准备再接余下的十招。说时迟那时快,薛忠人已到跟前,一声暴喝,双掌齐出。

从两人开始动手,大家便感觉失望,因为双方实力太过悬殊,风铃只是在一味闪避,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虽然薛忠尽了全力去打,一双毒砂掌挥舞得惊天地泣鬼神,令人望之心寒,但没有一个功力相当的人与他对拼,始终是少了一份乐趣,如同在看一人独舞。倒是那边的银鱼等四人,打得难分难解,谁也占不到便宜,一时相持不下。此时风铃受伤倒地,大家更是兴趣索然,剩下的问题,便是黄河帮怎么去收拾这个局面了。

薛忠见风铃被自己的掌风推得向后倒退,暗忖再不趁机出击,被他躲得过五十招情况可就不妙。虽然大家有目共睹,风铃的武功比自己相去甚远,但自己之前曾夸下海口,若在五十招内不能把他拿下,不但要放过他,到时他反唇相讥,自己也没话可说了。身为黄河帮的堂主,面子上怎么挂得住?心念转动之间,脚下快速跟上,对着风铃再猛击一掌,另一掌亦已蓄势待发。

正在此时,半空中传来一声长啸,啸声震天裂地,有一种气吞山河的气势,整个山头都晃动起来,令所有人都为之一震。一条黑影从天而降,如泰山压顶一般扑向薛忠。庞大的身躯遮住了天上的阳光,长长的影子投落在薛忠身上。

只听一声巨响,响声较之薛忠与风铃适才相交那一掌,更强上十倍,令得在场每人均觉胸间有一股巨浪涌动。薛忠伸出毒砂掌接下对方凌空击来的一拳,噔噔噔一连退后几步,心中的震惊不亚于在场所有人,恐惧感油然而生,仿佛自己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人。

这一拳的威力不谛于泰山压顶,薛忠自出道以来从未遇过如此敌手,放眼宇内,恐怕亦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有这么强的功力。身为武林第五高手,只一招内便处于下风,天下间竟有此等高手?

这一下变故突生,黑影身法之快无出其右,从跃起至发出啸声到与薛忠过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快得大家都反应不过来,只是一阵眼花便看见薛忠连退几步。连展仝这种绝顶高手,明明看见黑影跃起,却亦来不及跟着跃起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薛忠吃亏。

薛忠稳住身形,暗中运气行转一周,觉得身上并无大碍,心中稍为安慰,暗忖或许刚才一心对付风铃,并没有留意有人偷袭,况且对方是凌空一击,力道比平时强得多,所以才吃了大亏,若是跟他明刀明枪的打上一场,未必不是他的对手。浓眉一轩,沉声喝道:“阁下何人,为何暗中实施偷袭?”

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戴一张极度狰狞的面具,令人看起来却觉得神威凜凜,如巨灵下凡一般。看了一眼狼狈不堪而又面带惊疑的风铃,缓缓说道:“风帮主请到一旁歇息,让我来会一会天下无敌的毒砂掌。”声音如同一道河流缓缓注入众人耳朵,极其浑厚却丝毫不觉刺耳,语气中带着一份无可抗拒的威严,令人对他的说话不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