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御剑

第九章 十二寡妇(7)

第九章 十二寡妇(7)

云遥走过去,作了个揖,说道:“两位大哥有礼,我与人约好在此张桌上等候,不期大哥先到,若能把这位子让与小女子,在此感激不尽。你们桌上的酒菜留与我作为招呼朋友,钱由我来付。另外我再给钱两位大哥移步到别处喝个痛快,打扰之处,实在不好意思。” 说罢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其中一个大汉看了一眼银子,粗气粗气的说道:“有钱就了不起吗?今天是我先到,除非等我们两兄弟吃饱喝够,否则便是天王老子到来,也不会让位。”

他这一叫喊,很多在吃饭的人便把眼光投了过来。云遥笑了笑,俯下身子在那个大汉耳边低声说道:“实不相瞒,今天是约了一班江湖朋友在此对付仇家,坐在这一桌的便是我们的领头人,只是目前未到,我们一些兄弟却已到来。”大汉顺着她所指方向望去,只见武尚文正凶神恶煞地看着这边,眼神饥渴无比,仿似饿狠要吃人一般,不禁心底发虚。再看其他人,都带着武器,心想这小女子果然不象是吓唬人。

只听云遥又低声说道:“仇家很快就要出现,跟着便会有一场恶战。见两位气宇轩昂,一看便知是懂武功之人,到时被人误以为是我们老大,恐怕会伤及无辜。所以我才委婉的劝两位及早离开,不必去搅这趟浑水。”

大汉此时已脸色大变,他们实在是没有必要扯进这种无谓的纷争,当下拿起桌上的银子,对着云遥一拱手,说了声“谢谢姑娘提醒”,便匆匆离开客栈。

云遥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对着那边瞠目结舌的几个人一招手,说道:“都过来吧。”

一阵风卷残云,桌上酒菜顷刻便被吃得一干二净。武尚文翘起大拇指赞道:“还是二嫂有办法,这下我是真是服你了。”自从三兄弟结拜以来,武尚文一直把云遥称作二嫂。初时云遥觉得别扭,但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便不去计较。

大家吃完便在客栈里住了下来,云遥和杜姑娘同住,三兄弟住在旁边一间。大家都担心睡觉时被人偷袭,所以不敢分开。

提心吊胆的走了一天,大家都感到心力俱疲,马天佑和武尚文一倒在**便沉沉睡去。

朦胧中马天佑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肩膀,睁开眼睛,耳边传来一阵喧闹声,其中有人在大喊“失火了”,吓得即时睡意全无。坐起来看时,窗外已隐隐可见火光,周彥风正在用力摇着武尚文的肩膀,武尚文睡得如同死猪般,倒过来翻过去眼睛还是闭着。周彥风气极,用力一掌拍在他大腿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武尚文整个人跳了起来,大喝一声:“什么人?”

门外传来云遥的叫声,大家急忙窜出,只见云遥和杜姑娘站在门口,一条黑影正掠过火光,向远处跑去。云遥见马天佑等人出来,大声说道:“有刺客,你们保护姨娘,我去追他。”

周彥风急忙说道:“云姑娘不要去追,小心中了敌人诡计。”云遥一想也是,害怕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便不敢去追,提起杜姑娘,从火光之中跃了出去。

众人落到地上,背后大火越烧越旺,火光中人影晃动,在辟里啪啦的火烧声和一片呼喊声中,大家还是辨出暗器袭来的声音。

周彥风长剑转动,把射来的袖箭打落。接着便是一片叮叮当当的响声,暗器越来越多,俱是从上方射来。大家抬头望去,只见四面八方的屋顶上均站有黑衣蒙面人,同时把各种暗器射将下来。

大家一边挡开暗器,一边护着杜姑娘向镇外走去。

出得镇来,黑衣人仍在屋顶之上一路追赶。云遥抱起杜姑娘,对大家说道:“跟我来。”纵身跃入树林之中,大家亦紧随而入。她知道敌人早有预谋,而且人多势众,若从正道行走,一不小心便会落入敌人布好的陷阱,所以只好从林中逃跑,或许会更为安全。

众人于林中急穿而逃,背后追赶之声渐远,最后消失,大家才稍为宽心。跑了约莫一个时辰,林中出现一片空地。杜姑娘说道:“大家歇息一下吧,树林这么大,敌人应该无法找得到我们。”

大家便在草地上坐了下来,云遥抬头饶有兴致的看起了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想起这段时间在江湖上的经历,不禁甚为感概,原来江湖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好玩,现在她已经感到很累,只想快快赶回成都,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睡上几天。

轻轻的叹了口气,把头靠在马天佑肩上,仿似喃喃自语般说道:“马天哥,到成都我们不要再管江湖上的事好不好?在那里没人敢欺负我们,不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打来打去的。你到我家里来,我天天晚上陪你看星星月亮。周大哥和武大家也一起来,我们家好大,多少人都住得下,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喝酒玩耍了。”

马天佑见她说得动情,心中不禁一动,一个“好”字差点脱口而出,突然想起父母之仇未报,心头一震,便沉昑不语。

杜姑娘见她越说越离谱,心中不禁暗自叹息,心道又是一对苦命鸳鸯。见她一脸陶醉的神情,心中一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武尚文不知是吃得太饱还是睡得太好,此时仍是精力充沛,大家坐在草地上歇息,他却在树林边走来走去,不时朝树林里东张西望,象是在找兔子之类的动物。突然他看见一棵大树底下摆放着一副棺材,心想这家人真够懒,把棺材抬到这里就算了,也不挖个坟埋起来。走过去在棺材上拍了几下,自语自言的说道:“虽然是摆在外面,但不怕风吹雨淋,还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比起我来算是强多了。”说罢竟在棺材上仰面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