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十三、黑暗中的影子

从出租车上下来，周楚楚只是站在原地抬头看了一眼夜空。

今天晚上很晴朗，星星在夜空中显得很明亮，一闪一闪的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心愿。

但是，周楚楚的心情像被蒙上了一层灰雾，非常的不好，她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几步，停下来的时候抬头望向面前那座公寓的高层，她似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可是，她又不想就这么走了，就这么犹豫地在原地来来回回地溜达了十几次后，还是走进了那座公寓楼。

电梯停在了22层，门开了，周楚楚却站在电梯中一动不动，低着头还在考虑，电梯门合上的时候，周楚楚却突然伸出手挡在了两扇电梯门中间，电梯门再次开了，周楚楚走了出来。拐向右侧，在第三个门前站住了脚。

门牌号是22c。

周楚楚站在那里呆了足足有10分钟后，才伸出手按了一下门铃。

门开了一条缝。

“你怎么来了？”

“我……”

“有没有人看到你。”

“没有，我很小心。”周楚楚小声地说道。

“那赶紧进来，别让别人看到。”

门开了，周楚楚被用力地拉进了门。

“我跟你说过，没有事不要过来，被别人知道了我们是姐妹，肯定会出很多爆炸性新闻，到时候你和我都有的受！”

周楚楚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换上，走到沙发前站住，看着靠在沙发里吸着女士香烟的汤佩琪，不禁皱了皱眉头，道：“你应该少抽点儿烟，你的嗓子很重要的。”

听到周楚楚的忠告，汤佩琪将烟掐灭扔进了烟灰缸，不耐烦地说道：“你找我什么事？”

“你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周楚楚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沙发上。

“这跟你没关系。”汤佩琪显然不愿意过多谈论自己心情的事。

“跟我没关系，那么跟那首曲子有关系吗？”

周楚楚的话音刚落，汤佩琪的脸上就显出了惊讶之色，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什么曲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曲子？如果真的不知道，你那天的脸色看起来怎么会那么难看？”周楚楚却不愿意放过汤佩琪。

“哪天？什么脸色？也许是我没睡好，脸色看起来有些差，你也太**了。”汤佩琪一笑，拿起咖啡壶倒了两杯咖啡，一杯递到了周楚楚的面前。

周楚楚看到汤佩琪的手在哆嗦，虽然她极力想要掩饰自己的不安，但是还是被周楚楚察觉。

“姐”周楚楚轻轻地叫了一句。

汤佩琪一愣，吃惊地望向周楚楚，道：“楚楚，你叫我什么……”

“我知道我很少叫你姐，可不管怎么样，不管父母那一辈曾经发生过什么，你都是我姐，这是个事实。”周楚楚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个世上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希望姐姐在有心事或者有烦恼的时候，不要一个人承担，告诉我这个惟一的妹妹，虽然我这个妹妹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我的确想替姐姐分担一些事情。”周楚楚的眼中闪动着泪花。

汤佩琪望着周楚楚，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只是呆呆地望着。

“我并不想干预姐姐的私事，只是那个曲子涉及几个命案，我不希望姐姐被牵连进去，所以希望姐姐如果知道些什么事情，就告诉我，我……”周楚楚低下头，眼角一行泪水早已流下，“我不想失去姐姐。”

“楚楚……”汤佩琪的眼中也闪烁着泪花，她们姐妹多年，从来没有好好地聊过，而现在周楚楚却说出了这些话，这不能不让汤佩琪感动。她伸手擦干面颊上的泪水，起身走进卧室。

周楚楚独自坐在沙发上，转头望向客厅的那扇雕花的玻璃窗，它很美，窗外的夜空更美，她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她真希望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样跟自己的姐姐生活在一起，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姐姐是个明星，而她……只是个私生女。她曾经恨过父亲，为什么要那么对待两个女人，她也曾经恨过男人，为什么他们总是不专一，总是喜欢伤害自己爱过的女人。但是惟一让她心里觉得安慰的是，当所有的亲人都不在的时候，她还有一个姐姐，虽然她们之间还充满了陌生感，但是姐姐这个词却让她的心里藏满了希望与牵挂。

人有了希望和牵挂才会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