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炼丹记

凑字数,不喜可以不看,都市类型坑

布鲁斯许,这个名字带有华人色彩的名字,在当今的金融界却代表了一个传奇,从五年前他普一出道开始,就不断的续写着他的辉煌。

处*女战就遭遇到世界顶级的操盘手萨芬,此时的他操盘略显稚嫩,不过却已经初露锋芒,花费了2个月的时间,用充满想象力的操盘手法,天马行空般在萨芬的手中获得了超过150%的收益,被认为是最有天赋的操盘手,那一年他20岁。

其后几年,布鲁斯许阻击英镑,转战伦敦铜,石油期货,不停的和世界各路的高手交锋,无一败绩,用最短的时间跻身世界顶级操盘手的行列,并以多变的操盘手法和精准的判断力,拥有了一个外号‘神狐’,这一年他23岁。

当布鲁斯许25岁的时候,达到了他事业的最顶点,在一场区域性的金融危机中,对阵包括科尔,阿诺德,撒斯丁,布莱尔等众多的顶级操盘手,在局势恶化到极点的情况下,用神来之笔力挽狂澜,创造了几乎不可能的奇迹,操盘的排名也从榜尾一跃到前茅,隐然有超越世界上最强的操盘手——‘上帝之手’桑切斯之势。

就在顶级操盘手们讨论‘神狐’和‘上帝之手’的宿命之战的时候,如日中天的布鲁斯许却在这次精彩的操盘之后,神秘的失踪了,为此产生了无数的猜想,就在诸多的金融媒体连篇累牍的推测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布鲁斯许出道5年来,没有一家金融杂志留下过他的照片,疯狂搜寻之下,只找到了一张非常模糊的,带着墨镜的侧影和亚裔的模糊说辞,甚至连他从什么地方毕业,是哪国的公民都没有搞清楚。

这件事也成为了金融领域的十大悬疑之一,吸引着无数金融媒体的孜孜探寻,甚至一些媒体开出了百万美元的天价寻求一张布鲁斯许正面照,可是几个月过去了,没有一家媒体能够拿出来,布鲁斯许的失踪和他的身份,成为了一个未解的谜团。

上海豫园,虽不如苏州园林那么的大名鼎鼎,但是也是江南少有的大型园林,以明清风格为主,在喧嚣的城市中,给人一种宁静雅致的感觉,加上紧邻着大名鼎鼎的城隍庙,一向是游人如织的。

豫园南门的荷花池,是豫园的重要景观,也是人气极高的地方,游人们到此或坐于亭中,稍作休憩,欣赏湖心岛的风光,或嬉戏与九曲桥上,看妖娆荷花和水中的游鱼。

在九曲桥中间的一个转折处,十几个游人聚在一起,一个胖子叫喊的声音最大,他上身一条阿玛尼衬衣,却解开了两个扣子,露着脖子上一条粗大的金项链,袖子也被随便的挽起来,露着手腕处巨大的金表,加上血盆大口里面的金牙,说他是‘三金’也算是贴切。

“小子,大爷有的是钱,你要是画的不好,大爷砸了你的摊子。”胖子说着,还不时的把肥硕的胳膊露出来,让那个金表在太阳下艳艳生光。

在胖子地对面。一群游人地中心。一个青年手拿画册淡淡地坐在那里。一身衣服普通而干净。大部分都是普通地牌子。一身加到一起绝对不会超过2000块。可穿在他地身上。怎么看也比胖子地阿玛尼看地顺眼。那种宁静淡泊地表情。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动摇他地心境。

画家之笔画世间百态。张扬和内敛。丑态于得体。就画本身来说。没有任何地分别。青年下笔很快。用素描地手法。寥寥数笔。就在画板上勾画出了大致地轮廓。然后修改精选。至于那个胖子。早就不听安排。不耐烦地走来走去。如果是平常地画师。早就提意见了。这青年却丝毫地不在意。仿佛刚才地一瞥。已经把胖子地形象给记住了。

在众多看热闹人地期待中。在胖子地不停催促中。青年不慌不忙地完成了最后一笔。轻轻地放下笔。淡定地说道:“好了。”

胖子早就等地不耐烦了。几乎是窜到了青年地画板前。把那副肖像画给拿了过来。旁边游人中眼尖地已经看到了画地模样。这幅画已经不能说是素描地风格了。带有一点点地夸张。特别突出了金牙、金项链和金表。最夸张地还是那个金牙。血盆大口之中。粗大地金牙特别地明显。比现实中地胖子还要大上几分。

看到地人无不为这位青年捏了一把汗。这个胖子明显就是暴发户。而且看他地性格。也不是忍气吞声地主。青年地画功不错。可是这幅画讽刺地意味太强了。万一。一些心地善良地游客。看着身体略显单薄地青年。无不为他捏了一把汗。

胖子拿着画。先是一呆。脸色变了几下。把肥硕地胳膊扬了起来。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作地时候。他却只是重重地拍在了青年地肩膀上。满意地说道:“好小子。真有你地。老子最得意地就是金牙。金项链。金表。你都给我画出来了。还画地这么好。我很满意。我很满意……。”

旁边的人一阵的绝倒,看这个胖子的眼神也变得古怪了起来,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作画的青年,他还保持着最开始淡定的神色,不动声色的和胖子的手保持距离。

胖子拿出一个硕大的钱包,里面厚厚的一堆百元大钞,随便的抽出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被他晃的哗啦哗啦响,满不在乎的说道:“1000块,不用找了。”

旁边的人不由抽了一口冷气,一些小市民心态的,甚至把羡慕的目光投向了青年人,10分钟1000块钱的速度,在上海已经很夸张了,而青年淡淡的看着胖子,手中的画笔一指,画夹上豁然写着:“作画”两个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胖子的神情有些呆滞了,干笑了两声,干巴巴的说道:“嫌少么,大爷有的是钱……。”说完就要再掏,青年抬起头来,胖子正好看到了那双眼睛,深邃的几乎不带任何感**彩的眼睛,让他没来由的心里一颤,后半句话被硬生生的憋了进去。

青年把画塞到了胖子的手中,又淡淡的坐下了,既不张罗,也不吆喝,眼神远远的飘去,远离了俗世的喧嚣,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胖子一手拿着画,一手拿着钱包,似乎失魂一样,晃悠悠的向前走,走出了好远之后,才摸着有些光秃秃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今天我是怎么了,怎么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吓住了。”不过回想起青年的那个眼神,那种不带任何色彩冰冷的眼神,他从来没有在一个活人身上见过,多多少少一些后怕,没敢回去,自嘲的笑了几声,转而出了豫园。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看到没有热闹好看了,也各自散去,只有少部分的游客留了下来,他们大都看到了那幅画,夸张是夸张,可是除了三金之外,剩余的部分是惟妙惟肖的,即便是夸张的部分,也把胖子的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管怎么说,这个青年的画功很不错,作画又不要钱,特别是一些外地来的贪小便宜的游客,来一次豫园不容易,就图个新鲜吧,当场就有五六个人要求青年作画。

对于突然围上来的生意,青年脸上的神情还是古井不波的,有条理的给每一个人作画,一幅画10分钟,分先后一个一个的来,几乎每一个游客都拿到了自己的画,或突出重点,或神情肖似,总之众人满意而归。

太阳从天空的最高处慢慢的西沉,白天的游客大多数逛完了豫园,相伴离去了,只有少部分准备看豫园夜景的游客留了下来,他们大多坐在凉亭中,等待着夜幕的降临,一天中作画的高峰时段过去了,青年给一位老人作画了之后,开始收拾东西了。

青年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画夹和一个折叠的凳子,单手提起来,慢慢的向外面走,今天的画的不少,从那个暴发户的胖子开始,不断的有人作画,总共做了17幅,顶的上平时三五天的量了。

他对于豫园非常的熟悉,七扭八歪之下,来到了一个小门,看门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到青年走来,热情的打招呼道:“子衿,要回去了么?”

“周阿姨,今天值班么?”青年停下了脚步,从画夹中抽出一幅画,这一幅不是素描,而是水粉画,画的正是刚才的湖心岛和荷花池。“小宝要的画已经画好了,给你。”青年把水粉画递给了周阿姨。

周阿姨一脸笑意的接过了,说道:“你的画,小宝最喜欢了,真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学习,只要有你画的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宝很有天赋,会成功的。”子衿同周阿姨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就穿出了小门,离开了豫园,看门的周阿姨看着缓缓远去的子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冷了。”

从小巷转了几个弯,就来到了大名鼎鼎的福佑路,小商品市场和不远处的城隍庙,是这里的特色名片,吸引了大批的游人。

许子衿来到福佑路的目的是为了取车,在福佑路小商品市场前面的停车场上,他的那辆红色宝来静静的停在这里,显然停车场的保安对于他已经非常的熟悉了,已经有一年多了,他每隔一段时间都来豫园报道,也把车停在这里,几乎每个保安都认识,在知道了他的画功不错之后,那个年老的陈保安还厚着脸皮向他求了一张肖像画。

许子衿把画夹和小凳子放到了后备箱里,发动了汽车,顺着福佑路,拐上了中山路,从复兴东路隧道到了浦东,这会才下午的4点左右,路上不怎么堵车,30分钟之后,他来到了浦东南路。

浦东南路在上海可是大名鼎鼎的,这里有上海汇管局,上海证券交易所在内的诸多金融机构,以这些金融机构和银行为核心,形成了上海的金融圈子,几乎上海所有大型的金融公司都分布在这里。

现在股市早已经收市了,对于股票的从业人员来说,一天的工作基本上结束,可是距离下班还远,他们需要总结今天的得失,分析明天的计划,金融市场千变万化,即便是最强的操盘手也不敢保证全盘掌握,可是多做一些准备,总是好的。

红色的宝来停在了金穗大厦,金穗大厦属于是金融商圈内比较重要的大厦,上面分布着包括农行,江南金融在内的数十个不同的金融机构,不过许子衿的目的地却是在金穗大厦的二楼,名叫雅客坊的一个茶餐厅,这家在附近少有的小型的茶餐厅在附近浓郁的金融气氛中,显得特别的突兀。

走入了雅客坊,映入眼帘的是几幅巨大的抽象画和油画,然后就是极富现代感的装修,这些抽象画和油画都是许子衿的手笔,就连这些装修都有很多是他的意见,合适的环境,得体的装修,也是雅客坊在附近崛起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时间才5点多,饭店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客人,厨师和服务员正在悠闲的聊天,看到许子衿进来,纷纷向他行礼道:“老板好,你来了。”

许子衿看了看饭店里面的情况,该做的清洁都已经做了,他也没有过多的苛求,这些服务员都是他一手的招来,并且培养好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非常的清楚,这会还早,按照以往的规律,6点30分之后,才是上人的时候,点点头,对一个穿着黑色西服,领班模样的人说道:“小周,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小周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了许子衿的面前,恭敬的说道:“老板,今天中午的包间全部出去了。”

“那么晚上呢?”许子衿满意的颔首问道。

“晚上的包间也订了七成左右,不过……”说道这里,小周有些欲言又止了。

“怎么了,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许子衿略带有些不悦的问道。

“江南金融的赵总今天又来了,他……”

许子衿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租下来的这个茶餐厅并不大,也就是快100个平方米,在他的精心布置下,显得很特别,而附近紧邻着的就是上海的著名券商江南金融,江南金融最近觉得这个营业厅的面积较小,他们想要扩大营业规模,在他们的另一边是农业银行,他们几乎不能打什么主意,最终把主意打到了雅客坊还有之后的几家小店上面,雅客坊的这100平方,再整合几个小店,江南金融的总营业面积可以达到1200平方,在浦东这一块也算是比较大的营业厅了,对于整个江南金融的形象是一个巨大的促进,为此江南金融的老总赵显柱过来谈过几次了,不过每一次都不欢而散,许子衿根本就没有出让的想法,无论他开出什么条件,他都是一个字回绝了,没想到他还不死心。

许子衿淡然的说道:“还用我跟你说多少次,直接拒绝就是了。”

小周一脸担忧的说道:“可是老板,江南金融财大气粗的,赵总这一次是真的怒了,听说赵总他……。”

小周的意思许子衿当然清楚,他也曾经听过,江南金融的赵显柱背景非常的复杂,发家也很有些不清不楚的,似乎很有点势力,许子衿很满意小周对与店里的关心,不过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注意,说道:“怒了,怒了有什么用,我们开店做生意的,手续齐全,守法经营,他还能怎么样。”

小周看着许子衿一脸的淡定,心中虽然仍然担心,不过却没有继续说了,他从一年前就跟着许子衿,从来都不见老板任何事情激动过,店里的生意也在老板的经营下蒸蒸日上,也许老板心中有主意吧,自己是多虑了,毕竟江南金融从崛起之后,很少听说他们使用一些下作的手段,名声对于一个企业还是至关重要的。

“今天的报纸呢?”许子衿简单的吩咐了几个事情之后,问道。

小周从吧台那里拿了一叠的报纸,递给了许子衿,他一把拿过来,一边看着一边的向楼上走去,雅客坊的办公室和餐厅不是一个楼层的,在三楼。

小周拿过来的一叠报纸中间,最上面的一个是财经报纸,头版头条是一则人物专访,访问的是金融界大名鼎鼎的‘上帝之手’桑切斯在美洲的操盘中间又获得了成功,旗下的离子基金获利超过了200亿美元。

“桑切斯,看来你真的是春风得意啊。”许子衿把手放在了报纸头条春风得意的桑切斯上面,轻轻的敲打着,然后打开了身边的电脑。

眼前这台普通的电脑,却是许子衿精心的配置的,已经不低于小型的服务器了,加上他重金搭配的独享5带宽的宽带,上网速度快的惊人。

熟练的在键盘上打上几个命令,打开了一个程序,这个程序似乎不小,足足运行了几分钟,当进入到界面的时候,数千个不同的名字展现在屏幕上面,为首的就是桑切斯,接下来科尔,阿诺德,撒斯丁,布莱尔等金融人士耳熟能详的名字豁然在列,许子衿移动着鼠标,轻轻的点击着,选择了几个名字,接下来打开了另外一个程序。

这一个程序的界面是英文的,大概是网速的原因,运行了几秒钟,不过5独享带宽的宽带确实强大,很快一列列的数据就显现了出来,感情这是一个股票系统,上面的名字并不熟悉,价格的变动也不大。

许子衿熟练的点了几下键盘,一个大盘的图示就出现了,不过这个大盘和普通的大盘有一点点的不同,在大盘的不同时期,重要的拐点上面,标注着不同的姓名。

这就要提起最开始许子衿打开的程序了,那个程序是他在他的老师,著名的经济学大师法赫德教授的帮助下编制而成的,历经了10年的时间,包罗了世界上最顶尖的1288位操盘手惯用的操盘手法,判断的正确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也正是在这个软件的帮助下,他才能够在弱冠之年,同世界顶尖的操盘手不相上下,对于操盘手来说,经验非常的重要,不经过失败,甚至是股票市场多年的沉浮,根本无法成为世界上最顶尖的操盘手。

“果然,桑切斯,你的势头不是一般的大啊。”许子衿看着屏幕上面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安德鲁,巴特利特,博斯维尔,弗里曼,这些人名声不显,可是层次达到许子衿这样的水准都知道,这些人应该故意保存了实力,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他们的操盘手法有些怪异,不过伴随着资料的增加,他渐渐的发现这些人同桑切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桑切斯上帝之手的名声,大半来源于他们的贡献,可以说没有他们或明或暗的暗暗支持,桑切斯绝对不可能取得那么大的成绩。

一看到股市的盘面,许子衿哪里有在豫园时候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指着,脑子里不停的回味每一个高手的操盘手法,正是这种狂热和孜孜不倦的学习精神,让他拥有了今天的这番成就。

许久许久,许子衿把包括桑切斯在内的所有高手的操盘脉络重新回顾了一遍之后,这才关闭了电脑,静静的坐在那里很久,脸上的狂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失落,不过当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投到了电脑旁边的那个镜框上,脸上的神情转化为忧伤。

相框里是一张生活照,一个带着眼镜的知性美女,穿着一身白色的职业装,怡然的笑着,美则美矣,只是有些太素了,此时的许子衿已经不复外人面前那种淡定,双眼深情的看着看着那幅照片,手轻轻的拂过,用心酸到极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萱萱,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许子衿终于从这种悲情中回转了过来,双手小心的,仿佛捧着一个易碎的玉器一样,轻轻的把照片放回到电脑的旁边,这才翻开了剩下的报纸。

许子衿订的报纸很多,几乎是包罗万象,从财经,到时政,甚至还订了他所能够订到的所有外文报纸,以了解现在的世界金融形式,操盘手,并不仅仅是操盘而已,关键在于顺势而为,不了解各个国家的金融形式,不了解世界金融的动向,永远无法成为一个最顶尖的操盘手。

几个小时之后,夜幕逐渐的降临下来,许子衿也看完了每一份报纸,拿起相框深深的吻了一口,这才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当门关闭的那一瞬间,他脸上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波动,都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又变成了那个冷漠淡然的茶餐厅小老板。

晚上,一向是茶餐厅生意最好的时候,雅客坊经过了一年多的经营,以它的环境和独特的茶点,在附近算的上小有名气了,附近不少的白领下班之后,都会选择在这里喝一杯饮料,来一点点茶点,然后再回家,以错过晚高峰,在魔都上海,晚高峰时间出行,无论是地铁,的士还是公交车,都是极为恐怖的。

刚刚走到三楼的拐角,就看到了一个服务员在那里踱来踱去的,看到许子衿下来,眼前一亮,许子衿认识她,叫小霞也算是店里面的老服务员了,在店里干了半年左右,来自苏北,长的很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干活很踏实。

“小霞,怎么了,找我有事?”许子衿停下了脚步,轻轻的问道。

小霞有些慌乱的回答道:“老板,颖姐来了,现在在雅座等你。”

傅颖?她过来做什么,恐怕又是为了画的事情,许子衿淡然的回答道:“哦,我知道了,一会我就过去。”

小霞向许子衿鞠了一个躬,然后慌张的回去了,对于这个年轻英俊的老板,店里的服务员没有不怕的,倒不是他怎么的尖酸刻薄或者面目凶恶,可是他身上一直笼罩的淡淡的寒意,让每一个服务员都有些害怕。

对于服务生的这种样子,他早就见怪不怪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那份心境来体味热络的感觉了,与其如此,倒不如保持一点点的距离。

此时的雅客居,显得非常的热闹,上座率差不多达到了八成,白领们或三五成群,用一些西式的小点,配上鸡尾酒或啤酒,舒缓着自己的压力;或情侣两两而来,在一处较为幽静的角落,诉说着彼此的柔情;或独斟自饮,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雅座是专门开辟出来的独立的空间,同外面比起来有了一层的遮挡,环境也更加幽静了一点,许子衿刚刚进入到雅座,就看到了一个完美的背影,头发被扎成了一个单髻,完美曲线的背部,配合着得体的复古式服装,让看到的人都不由眼前的一亮。

许子衿拉开了椅子,在她的对面坐下,问道:“颖姐,你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傅颖大概是30岁的样子,不过年龄不但没有夺去她的光华,反而凭添一种贵气,那种从内心产生的雍容华贵,远不是一二十岁的小女生所能够拥有的,那是时光和岁月的沉积。

傅颖正在喝着雅客居的苹果汁,除了用料考究之外,许子衿还特别加入了一些特殊的调制手法,这些手法可是许子衿从调酒大师金凯瑞那里学到的,让雅客居的苹果汁有独特的口味,也成为了雅客居的招牌,娇柔的双唇,轻轻的允吸着青绿的苹果汁,红绿交融,相得益彰。

傅颖看到许子衿来了,放下了手中的苹果汁,微笑着说道:“小衿,你来了,又在办公室里面?”

许子衿淡淡的点点头,没有说话,傅颖也算是一个老朋友了,对于他的事情非常的熟悉,倒不用掩饰。

“你的办公室里到底有什么宝贝,听说你下午就上去了,到现在才下来,都两三个小时了,下一次真的应该去参观参观,看看有什么秘密。”

许子衿听了傅颖的话,眉头微微的一皱,心中不免有些不悦,这些服务员,怎么什么都说,办公室其实没有什么秘密,除了那个加强版的电脑之外,算的上是他调节情绪的港湾,他不让人随便的打扰,是不想有人看到他失态的样子,真的要找也找不到什么的。

许子衿的那一皱虽然轻微,可正坐在对面的傅颖却看到了,认识时间依然不短了,她知道像许子衿这种的性格,做出来这样的表情,已经是生气了,连忙说道:“不关服务员的事情,今天我来的早,大概六点半就过来了,一直等到现在你都没下来。”

听说不是服务员的事情,许子衿的表情稍稍的放缓了,问道:“颖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往常不是要到七八点钟么?”

傅颖是奇葩画廊的老板,在浦东乃至整个上海都非常的有名,甚至有人传说她有很深的背景,故而可以网络到一批优秀的画家。和她认识也算是偶然,一年前的时候,奇葩画廊举办画展,主要是新生代的油画作品,对于绘画很感兴趣的许子衿也去了,正巧同傅颖看中了同一幅画,就认识了。接下来傅颖到茶餐厅,知道了挂在茶餐厅的装饰是许子衿的手笔,力主要帮他推一推,早就心如止水的他怎么可能会愿意,当场就拒绝了,不过一来二去,也就熟识了,傅颖的画廊距离这里不远,隔三差五的,她总要趁店关门了之后,来这里享受一下。

“今天联系了姜明修谈签约的事情,就在附近,之后索性就不回去了,上次来你这里吃的土耳其烤饼不错,顺道在这吃完饭了。”傅颖说着,优雅的吸了一口苹果汁,问道:“你还没有吃饭吧,不用管我了。”

许子衿点点头,叫来服务员,简单的吩咐了几声,他对吃并不怎么讲究,也是当年操盘留下来的习惯,遇到什么吃什么。

很快,他的东西就端上来了,果酱面包,外加一倍纯水,傅颖摇摇头说道:“你呀,总是这么的简单,开餐厅的,总这么吃怎么行。”

许子衿有条不紊的涂了果酱,吃了起来,东西不多,能够支持一天的消耗就行了,现在的他又不用操盘,一天的消耗很少的,偶尔改善一次伙食就可以了。

在许子衿吃饭的时候,傅颖慢慢的把苹果汁喝完,许子衿让服务生把东西撤下去,又泡了两杯咖啡,这才面向傅颖问道:“颖姐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吃东西这么的简单吧?”

傅颖深深的看了许子衿一眼,说道:“还是子衿了解我,是这样的,我准备在下个月举办一次画展,现在已经联系了上百幅画作了,不过其中的水墨画,山水画居多,精品的油画少了点,不如……”

“颖姐,你的意思我知道,不过原因我以前也说过了。”许子衿婉拒道,这个颖姐什么都好,就是事业心太重了点,一心想要把奇葩画廊办成是世界一流,这一次的画展,恐怕也准备了很久了吧,别的不说,国内外顶尖的数百幅画作参展,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子衿,只是拿去展览,就帮帮我吧。”傅颖少有的做出求人的态度,让许子衿心中有一丝的不忍,毕竟有事业心,并不是一件坏事情,当年的自己不也是如此么,在上海呆了一年多,他也听过一些关于傅颖的事情,这个画廊似乎是她当年的老公一手创办的,不过5年前她的老公因为车祸去世,当时的她就一心要完成老公的遗愿,把这个画廊发扬光大。

看到许子衿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傅颖继续的说道:“子衿,以你的实力,本应该比现在更强,我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愿意出名,不如匿名也可以。”

傅颖的话,让许子衿一阵的沉思,匿名,恐怕是解决这种情况的唯一方法,就冲着傅颖对老公的那种痴情,他都应该帮她,想到这里,他松开了眉头,说道:“那好吧,颖姐需要什么画,给我列一个单子,我会让他们处理了以后,给奇葩画廊送过去,不过……”

傅颖听了是喜出望外,连忙说道:“没问题,子衿,关于你的作品我会亲自接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的。”

“颖姐,需要我提供几幅画。”许子衿既然已经答应了,索性就善始善终,让傅颖自己挑选,他为了布置雅客居,倒是画了不少的油画,当然了,这一年多也画了不少,以前傅颖用欣赏的名义也看过,他是希望她最终能够成功的。

“朱家角夕照是要的,晨曦美人图也要,豫园睡莲、城隍小吃,先这四副吧。”

傅颖果然是狮子大开口,她索要的这些都不是在雅客居挂在外面的,属于是许子衿这一年来画的精品画作,不过许子衿既然已经答应了她,并不在乎,出名尚且不愿意,何况是这些画,这些画也不过是拿出去展览一下,还是要送回来的。

许子衿的大度,让傅颖非常的满意,不过大幅的油画,并不是说带走就带走的,他们约好了时间,由傅颖带车过来取。

傅颖得偿所愿,许子衿虽然不出名,可是他的画工一流,布局也很完美,即便是和一流名家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匿名的话也是一个由头,甚至会比署名更富吸引力,加上这些油画的画,对于这次画展的整体品味的提升不小,也让她将来可以更加坚实的向前走一步。

“听说江南金融的赵总找你谈转让的事情,要不要我帮你说一下,相信他还是会卖我几分的面子。”

“还是算了吧,我自己又分寸。”认识傅颖这么长时间,不过许子衿没有打听过她的背景,不过听一些传闻,包括她现在这么的自信,相信是真的是很有来头的,不过他不屑与依靠一个女人,这么多年的金融沉浮,他见过无数的高人,甚至连真正的黑社会都见过,这样有一些背景的人,他也不看在眼里,无论白道黑道,能够施展的也就只有那么几种套路,房租方面,他签订了三年的长约,给的租金非常的丰厚,当然解约的代价也是极其大的,当时只是一个不时之需,没想到产生了作用,即便是江南金融这么强势的,也会肉疼,因为那是以亿为单位的。

傅颖好奇的看着淡定的许子衿,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点什么,可惜除了一脸的平静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从认识这个年轻人开始,他就给她无数的惊喜,从绘画,到茶餐厅,再到现在面对一个强势人物的淡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可是又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任何事情,她曾经好奇的让人调查一下,可是一无所获,真的是神秘无比。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雅座传来的喧哗的声音,让傅颖和许子衿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雅客居茶餐厅虽然不大,可一向环境非常的清幽,很少有人这么的喧哗的,肯定是出事了。

伴随着一阵阵杯子碗碟碎了的声音,一个高挑的美女,满脸怒容的从他们旁边跑了过去,而在他的身后,一个穿着西服,高大的男子,不停的叫着:“雅琪,雅琪。”追了出去,这个白领模样的青年看起来也算英俊,不过许子衿怎么感觉到他有一些的轻浮。

跑出去的美女许子衿认识,名叫宋雅琪就在附近的华兴证券上班,是一位不错的操盘手,在工作之余经常的来到茶餐厅消费,当然了一般都有同事一起,聊的大多数是操盘方面的东西,虽然有些想当然,不过思路和创意不错,许子衿偶尔听到了,也就注意了一下,不知道她今天是为了什么和那个青年生气。

“年轻真好。”傅颖说完,优雅的站了起来,对许子衿说道:“好了,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是啊,我也该回去了。”许子衿看看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的10点钟了,茶餐厅的生意已经慢慢的清淡了,不过一般的情况下,茶餐厅可以营业到晚上的11点半。

在吧台交代了一下,许子衿拿着钥匙下来了,和一起下楼了,问道:“姐,需要我送你么?”

“不用了,我的车在那边。”说完之后,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的开过来,坐上去之后,对他招招手,这才绝尘而去。

对着宝来按了一下开锁,许子矜慢慢的走了过去,10点钟之后,浦东南路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这里附近没有什么大型的居民区,也没有超市,夜上海的魅力也不在这里。

许子矜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到达上海之后,刚开始他是住在店里的,就在三楼的那个办公室里面,不过那里许多的东西都不是很合适,他的要求过高,找房子不容易,不过幸运的是,两个月之后,还是找到了合适的房子,距离雅客居三公里左右,是一个老式的住宅小区。

这个小区基本上很符合他的要求,经历了金融战场上面的搏杀之后,他希望有一种宁静的生活,一种从内到外的宁静。

小区里面的车并不多,停车位大部分都是空着的,许子衿把宝来车停在了楼下,停好了车,缓缓的上了楼,他租住的房子就在第二个楼洞的三楼,他本来是准备买一栋的,可是在上海的市中心真的是寸土寸金,附近几乎都是老旧的楼盘,大部分都是自住的,少部分出租,想要购买非常的困难,比较偏远位置的楼盘,又不愿意去住,正好遇到了这个不错的房子,索性先住着。

此时的时间并不早,不过这个小区里面的人大多数都睡觉了,是以老人为主的小区,睡觉的时间比较的早,相对而言喧哗也少了许多,这也是许子衿选择这里的最根本的原因。

不过当许子衿拐过了二楼的转弯的时候,却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在这样的一个小区里面,许子衿很难的闻到酒的味道,作为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一般都很少喝酒的,特别是老年人,偶尔有一两次,也是过年,过节等日子,偶然有一两次,今天又不是过年,更不是过节,不知道是那家的人喝醉了酒。

作为男人,喝酒是家常便饭,许子衿对于酒来说,并没有恶感,扭身上楼,却看到在楼梯上,吐了一大摊,绕过这一摊,来到了他租住的三楼,却看到在他家门口,一个身穿浅蓝色长裙的女人斜靠在墙壁上,嘴角还残留着吐出来的渣子。

许子衿的眉头皱了一下,女人喝酒无所谓,但是喝的醉醺醺的,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吐的一塌糊涂,就太不应该了,看这个女人的年纪并不大,不晓得是这栋楼那一个的女儿,摇了摇头,就要绕开这个女人。

不过当他真正的走上三楼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女人躺下来的位置不对,在女人的旁边有一个大大的箱子,正是箱子和斜靠着箱子躺着的女人,把他的门口堵的是严严实实的,如果不把她给弄开,他是根本没有办法进入到自己的家里,许子衿看着嘴里呜呜啦啦不知道说什么醉话的女人,心中一阵的无奈。

不过家还是要回的,下午在豫园的工作量不小,连续的十几二十副的画,虽然都是普通的肖像画,可是无论是手和心都必须统一,耗费的心力着实不少,再加上仔细的研究桑切斯的操盘,耗费的心力更是远超过普通人的想象,这会唯一的期望就是回到家,在舒服的**好好的睡上一觉。

正要动手把那个女人搬开,这时候对面的门打开了,对面住着的是一对老夫妇,在日化厂退休之后,一直就住在这里,也算是比较和蔼了,许子衿来了之后,比较的低调,和他们也只是点头之交。

不过王奶奶此时却皱着眉头,厌恶似的看了看了地上的女人,又把目光投向了许子衿,带着怒气说道:“子衿,你回来了最好,那个女的是来找你的,快把她弄回去吧。”说完‘呯’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留下一脸愕然的许子衿。

“弄个女人回来也到罢了,还喝的醉醺醺的,真是的,都影响了我们休息了。”门虽然关着了,不过隐隐的老太太的话还是传了出来,还有就是她老伴劝阻的声音,然后就悄无声息了。

“来找自己的,这不可能。”这是许子衿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从美国回国,是他单方面的决定,甚至动用了某种的手段,让无孔不入的媒体都不知道自己的去向,更不可能给任何人说,回国一年多,他也很享受这份平静,在平静中慢慢的舔着自己的伤口。

女人的长发挡住了她的半张脸,让许子衿无法看清楚她的全貌,他轻轻的抬起手,抚起了她的长发,长发的下面是一张清秀的脸,即便是醉酒,也完全无损她的形象,反而让她充满了神秘的气息,极富**力。

哎,如果她是在别的地方醉酒的,就麻烦了,这么一个大美人,绝对不会有人放弃的,不过许子衿只是稍微的一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讲过这个女人,没有任何迟疑的,他抄手的抬起那个女人,准备把她放到一边去,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耽误自己的时间,这不是他的风格,哪怕是美女也不行。

当他抬起来那个美女,正准备向旁边放的时候,美女突然的动了,似乎要醒来的样子,不过却没有醒来,仿佛感受到了温暖一样,向许子衿的怀里又缩了缩,她的身材很高,却非常的轻,像一只小猫。

没有任何的迟疑,许子衿把美女放在了一边,转身要把她的行李也放过去的时候,美女似乎感觉到了周围的温度,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死死的不放松,许子衿脸色温怒,正要用力甩的时候,酒醉的美女突然叫道:“子金,不要离开我。”

这句话定住了他的身形,猛然的扭过头来,想要在醉酒女的身上找寻往日的影子,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去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同,可是刚才的那句话,无论是语气还是语调,都那么的相似,当年的场景和现在的情形交融在了一起,让他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醉酒女握紧了许子衿的手,又向前挪了几步,仿佛在寻找一种温暖,许子衿的脸上阴晴不定的,不过最终恢复了平静,有一次的把她抱了起来,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许子衿的房间是一套两居室,里面给人的感觉同楼房的外面截然不同,更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而且看房间装修的情况,布置的时间并不长,显然这是他入住之后,才装修的。

不管什么时候,许子衿都很注意生活的品味,以前操盘的时候,哪怕是有一丝的可能性,他都会尽量的满足的,这也是到了上海之后,他宁愿住在茶餐厅,也不愿意随便的找一个房间的根本原因。

把醉酒女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面,仰面的安放好,灯光下仔细的看这个女子,倒是黛眉入画,桃腮微红的,除了嘴角处的污渍有些大煞风景之外,算的上难得的美人了,不过许子衿关注的并不是她美不美丽,他关注的是,为什么这个女人给他熟悉的感觉。

仔细的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来,他索性把她丢在了沙发上,随便的找了一个单子给她盖上,看了一眼仍然在醉意中的美女,摇摇头,难道是认错了,两个人都认错了?

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的燥热,许子衿没有开灯,在对着窗口的椅子上坐下,随手的在旁边按一下,流畅的小夜曲想起来,在房间的一角,黑漆漆的一堆,居然是一套音响,音质非常的漂亮,纯粹的音符在空中飘舞了起来。

一点火光闪过,许子衿摸出来一根烟,抽了起来,烟,他会抽,不过不经常抽,烟酒这两样东西,对于大脑的伤害都比较的大,作为操盘手来说,在操盘的时间,需要时时刻刻的保持清醒的头脑,故而应该远离这两样东西。

袅袅的青烟中间,他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多少年了,三年,还是四年,似乎有些记不清楚了,不过他依然忘不了初见萱萱的那一瞬间,充满了智慧光芒的身影就这样刻在了他的心里,一年两年三年,醉心操盘,想要成为世界上最出色的操盘手的他忽略了对于萱萱的关心,最终……

凄苦的神情慢慢的浮上了他的脸庞,许子衿清秀英俊的脸有些扭曲,专注的他连手中的烟熄灭了都不知道,月光透过窗口洒在了他的身上,形成了一个石像,许久许久,一动也不动。

第二天清晨,当早晨的阳光再一次升起的时候,马安妮被宿醉后头部的疼痛痛醒了,她懊恼的扶着头,缓缓的做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及不太清楚了,只是记得在酒吧喝了太多的酒,然后就来找徐子金,似乎也见到了徐子金,可是后面的事情,似乎记不太清楚了。

这该死的酒,实在是不应该喝的。马安妮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种刺痛的感觉如揪心般的,让她痛苦无比。

连续的拍了两三下之后,马安妮才想起来她的处境,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到底是在哪里,顾不得头疼,一下子坐了起来,环视周围,这是一个很精致的客厅,从装修,壁画,家电各方面都可以看出来主人的品味,徐子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品味了,震惊之下,她甚至失口的叫了出来:“不对啊,我到底在哪里?”

“你醒了?”一声懒散的声音传来,让马安妮一个激灵,寻声看去,一个俊秀的青年穿着睡衣,斜靠着门,对她说道,说话的正是许子衿,他昨天晚上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从回忆中醒过来,匆匆的冲凉之后,倒头就睡,一直到刚刚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才出来了。

“你……你……是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马安妮下意识的抱住胸口,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不停的摸着她的身上,慌乱异常的。

“不是任何人都对醉酒女感兴趣的,既然醒了,那就洗洗脸,赶快离开吧。”许子衿淡淡的说道,不着痕迹的下了逐客令。

看到身上的衣着完整,马安妮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对方明显的讨厌语气,让她心中的怒火又提了起来,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是众人眼中的公主,是众星拢月的存在,却在这里被别人鄙视,柳眉一树,正要发作,却不经意间看到了许子衿的那双眼睛,淡然仿佛不带任何的情感,可却和那个人是如此的相像,让她冲天的怒火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有些痴然的问道:“这不是徐子金的家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许子衿?’许子衿终于明白为什么对门的老太太会那么的说,或许这个女子来的时候还没有那么的醉,最起码说出了他的名字,看来真的是误会了,真的有这么巧么,以前在这里住的也叫许子衿,从来不知道他的这个名字,还这么的多。

许子衿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冷漠的说道:“我叫许子衿,不过我不认识你,你如果没事了,收拾了东西就离开吧。”

马安妮瞪大了眼睛,盯着许子衿,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到,那种骨子里面的冷淡,她很少在年轻人中间看到,可以想象这个人的内心世界是孤傲冰冷的,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一般的可信度都比较高,真的是巧合么,同样一个地方,都叫徐子金的人租住么。

许子衿看着花痴般的盯着他看的女子,心中不免升起来一丝的厌恶,索性不管她,直接去梳洗去了,马安妮是何等高傲的人,脸都差点气青了,她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待遇,斜眼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放在旁边,抓起行李箱,怒气冲冲的就出来了,临出门的时候,用力的把门给关上了,巨大的声响甚至让对门的老太太探头出来,看到马安妮,不屑的啐了一下嘴。

这个小区的老人比较多,老人的瞌睡少,又是夏天,故而很早就起来了,或晨练,或去买早晨,马安妮一个衣衫凌乱,又拿着行李箱的美女在这里显得特别的突兀,一个个怪异的眼光,一声声的窃窃私语,让马安妮的怒气值不断的提高,马上就要上到红线位置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不假思索的拿出来,吼道:“是谁!”

一个女声慌乱的说道:“安妮,昨天喝太多了,忘记告诉你,徐子金早在半年之前,就离开了上海,去了西藏支边。”

“你……”马安妮的怒火突然的达到了极限,可是却如同刺破的皮球一样的泄了下来,乌龙已经摆了,还能怎么样,这个闺蜜,她又能够说什么,难道怪她没有告诉她,或者是没有拉住她么。

“安妮,你还好么?对了,你妈打电话过来,问我们见到你了么,我都没办法回答她了,你有空的话,快点给她打个电话吧。”

“我……”马安妮又回头看了身后的楼房,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非常的复杂,不过最终还是低下头说道:“我昨天醉了,住酒店了,我会尽快赶回去了,舒雅,放心好了。”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好吧,我先挂了。”

马安妮把电话给挂掉,对于昨夜的一切他还感觉到如梦似幻,特别是那个很像徐子金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的像呢?

马安妮关门的巨大声响,许子衿听到了,不过他不在意,慢条斯理的梳洗着,昨天答应了傅颖,要把他的几幅油画交给她,茶餐厅的只是部分的油画,还有一部分放在另外一个地方,这个房间住着舒服,可是空间有些小,通风等条件不足,不是保存油画的最好场所,他另外找了一个地方存放油画。

穿戴了整齐的许子衿下了楼,他换了衣服,不过依然是很简单得体的衣服,显然,刚才马安妮从他的家里出来在小区的老人那里都传遍了,不时的有老人看着他指指点点的,不过许子衿依然保持着往日的平淡,经历了这么多,些须的闲话,根本无法影响到他。

刚刚进入宝来坐下,还没有等发动车子,许子衿的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傅颖的电话:“颖姐,这么急啊。”

“可不是么,关系到我这一次的展览,我当然着急了,怎么样,我什么时候去拿。”

许子衿歪头想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就去取,不如一小时后,你去我的茶餐厅吧。”

“那好啊,一会见啊。”

挂掉电话之后,许子衿发动了汽车,放油画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一个小时,在时间上是足够了。

驱车上了路,七扭八拐的来到了两公里之外的另外一个小区里面,这里是新建的小区,各方面的配套设施都没有完善,不过未来的前景比较的好,许子衿一次偶然的机会见到这里在预售,就购买了这里的房子,随便的装修了一下,用做储藏油画的地方非常的不错。

来到上海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许子衿差不多画下了上百副的油画,也算是高产的画家了,特别是心境方面,几乎每一个油画中都还有悲凉的心境,心境和画相合倒是不乏精品。

除了茶餐厅里面的油画,剩下的都放在这里,做了特别的处理,防潮,防蛀,外加上他特别安放的空调,让这些画保存的非常的好。

挑出来答应给傅颖的油画,一共是三大一小,比划了一下,在宝来上应该可以放的下的,正好傅颖挑选的油画都是小型一点的,稍微的包起来,也不过是几尺的方圆,放进后备箱里面正合适。

许子衿小心的把画放入了后备箱里,反身上车,正要启动宝来,去发现迎面走过来一个白领丽人,仔细一看,居然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宋雅琪,这会她早没有了平日里面的镇静,急匆匆的走着。

看她匆匆而行的样子,应该是赶时间上班,看看表,已经8点半了,在早晨上班的高峰期,这点时间恐怕并不足够。

对于宋雅琪,许子衿有些好感,当然了,是对于一个好苗子的好感,随着对世界上顶尖操盘手的了解的增多,他越来越发现团队的重要性,国内,特别是中国大陆,有相当水平的操盘手实在太少了点。

反正他要去茶餐厅,和宋雅琪工作的汇金大厦正好顺路,他索性摇下玻璃,问道:“宋雅琪,去上班么?不如我送你一程。”

宋雅琪的心情很不好,昨天晚上由于生气的原因,没有睡好,加上早晨的时候闹钟又坏了,她足足比平时晚了30分钟才起来,顾不得吃饭,就匆匆的出发,新来的业务经理对于她已经有很大的意见了,昨天又得罪了他的心腹,不能把把柄落到他的手中。

不过半小时的时间,又是早高峰,能不能按时到达,真的不好说,正在慌乱中,她听到了叫自己名字的声音,扭头一看,一个很帅的男人正坐在一辆宝来车里,向她招手,看起来很熟悉,应该是见过的,不过宋雅琪不是特别的确定。

看着一脸迷茫的宋雅琪,许子衿淡然一笑,说道:“不认识我了,昨天你还在我的茶餐厅里用餐啊。”

听到了这个青年提到了茶餐厅,宋雅琪恍然大悟,惊喜的说道:“原来是你啊,真巧啊?你叫……。”她虽然想起了许子衿是谁,却突然想到,她从来没有问过许子衿的姓名,顿觉有些尴尬,表情不自然起来。

许子衿当然清楚她的状态,微微一笑:“你是要上班吧,我正好去茶餐厅,送你一程,否则的话,按照你的行程,恐怕是要迟到了吧。”

宋雅琪的时间确实不够用了,她也是一个洒脱的人,直接坐上了副驾驶,系上了安全带,许子衿很欣赏这种性格,不着痕迹的心中点头,然后发动了汽车,汽车出了小区之后,很快就拐上了快车道,这个小区是新建的小区,稍微的有些偏僻,不过交通很是便利。

一直到了快车道上,宋雅琪才扭过头,好奇的问道:“你就在这里住么?”

“不,我在另外一个小区,不过是来这里拿点东西。”

许子衿说完,踩了一脚的油门,浦东这边比起浦西道路宽广了不少,早高峰的情况下,保持一定的速度还可以,只有到了浦东南路的时候,稍微的拥挤了一点,不过距离上班的地方已经不算太远了,宝来车停在了大厦,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不然我就迟到了。”

“好了,别谢来谢去了,否则你真的要迟到了。”许子衿指了指不远处匆匆的白领们,说道。

看着慌忙的走进了大厦,许子衿摇摇头,发动了宝来,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车20多米的后面,昨天晚上被骂过的白领青年,正怨毒的看着他和他的车,手握的紧紧的,盯着车离去的方向,一直看了有一分钟左右,扭身到了旁边的一个IC卡电话机那里,拨了一个号码,压低声音说道:“喂,是公安局么,我见到了上星期悬赏追逃的那个宝来车,他正从浦东南路直行北去,车牌号码是5……。”

……

汇金大厦距离金穗大厦只有两个街区,许子衿最多只花费10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到达,不过在走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直接拐了上去,那里小区附近有一个早餐还算可以,生煎包加豆浆,都是很地道的上海风味。

早晨吃饭的人你不算太多,从时间上,已经快9点钟了,朝九晚五的工作制,大部分的白领都已经去上班了,小摊位前面显得空荡荡的。

一笼生煎包,外加一碗豆浆,都是刚出锅的,喝起来分外的可口,三下五去二的把它们给吃完,正要回到宝来车上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路虎越野车从快车道横插过来,嘎的一声停在了宝来车的旁边。

一个全副警服,却带着墨镜的女警下车了,合体的衣服配上魔鬼的身材,让看到的人没来由的都赞叹一声,忍不住想起来片里面的制服,除此之外还有那辆路虎也非常的吸引眼球,这样的越野车一向都是男人比较喜欢,驾驶它的女人一般都是比较的彪悍的。

看来这个早餐店真的是名声在外,连警察都过来吃,只是上海的警察什么时候配置这么强,都配路虎了,路虎揽胜最低的配置也在100万以上,这辆路虎怎么看也不像是最低的配置的。

心中抱着这样的念头,脚步却也不慢,正要上车的时候,却发现女警围着他的车转了一圈,弯腰看了一下牌照,最终站在那里了。

许子衿心中很是怀疑,不过他并不是违章停车,很坦然的上了车,插上钥匙正要开车,女警走到了他的窗户旁边,敲了敲玻璃。

许子衿疑惑的摇下了玻璃,女警取下了墨镜,露出来了一对完美的双眼,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她都在水准以上,当警察真的有些亏了,如果她转行娱乐界,恐怕也是迷倒众生的大明星。

不过今天这位警官有些不爽,一脸寒霜的说道:“证件……”

许子衿一愣,从回到上海开始,他不是没有遇到警察,或者是设卡,或者是集体行动的,类似这样的单独行动还是一次没有遇到,况且是这么漂亮,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警察的人,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天领班小周提到的江南集团的赵显柱,不过按道理说,他不会弄这么低级的招数,除了恶心一下他以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许子衿在这种情况下失神,让女警脸上的寒意又添了一层,她强忍住怒火,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说道:“我怀疑你与一起盗车案有关系,赶快下车,出示证件。”

‘盗车案’许子衿更加的迷糊了,这个乌龙也太大了吧,而此时女警忍耐也达到了极限,用力的一拍宝来车的玻璃,一手按着腰间,另外一只手指着他,怒道:“下车,趴在车上,双手靠后。”

还来真的么,许子衿扫了一眼女警,在他的腰间确实配着警枪,单独一个女警即便带枪,这么近的距离他未必会怕,但是不想招惹麻烦的他还是慢条斯理的下车了,斜眼看了一下女警,说道:“警官,好大的官威啊。”

许子衿的态度彻底的激怒了寒书婷,拔出手枪,顶在了许子衿的脑袋上面,把他顶在了车上,这会已经不是早高峰了,可是中国从来不缺乏闲人,特别是这么火爆的情况,一群人立刻的围了上来,甚至还有好事者开始拍照了。

长的挺好,却是这么一番的火爆脾气,许子衿苦笑了一下,到没有继续的调侃她,黑洞洞的枪口顶着脑袋,又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袭警,不过这并不等于他就这样屈服了,冷然的说道:“对良好市民,是这样的态度么?”

寒书婷今天憋着一股的怒气的,昨天晚上忙了一宿,才抓到了一个**少女的小白脸,可是还没有等审问,一连串的条子就过来了,甚至是受害者都改了口供,必须把他给放了,这让辛苦了几天的她怒火冲天的,对谁都没有好脸色,不过办不下他,她也不会让他好过,临放他的时候,寒书婷飞起一脚,揣断了那个小白脸的一条腿。

而许子衿倒霉的是,看起来他和那个小白脸有几分的相像,特别还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更加的激怒了她,在上海这个地方,还没有人她怕过,不由分说的反剪了许子衿的双手,给他打了一个背铐。

许子衿心中的怒火不断的累积,就连旁边的早餐店老板也觉得有些过了,许子衿几乎每天都在他这里吃早餐,这辆宝来最少也开出来大半年了,怎么可能是偷来的,他壮着胆子说道:“这位警官,是不是误会了,这位先生就在附近上班的,这辆车也开了有一段……”

早餐店老板还没有说完,许子衿就打断了他的话:“好了,郑老板,不用多说了,我看看这位警官如何的收场,违章执法,暴力执法,滥用枪械,那一条就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老实点,我怀疑你于一个盗车组织有关系,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来真的,许子衿是又好笑又好气,真的是遇到了极品了,不知道这样的警察,怎么能够在这个社会生存下来,不过看她开的路虎和嚣张的态度,大体上可以推断出来,或者她有深远的背景,或者就是非常有钱,不过现在可是网络时代,不是任何人可以一手遮天的,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拍个不停,估计最迟中午,这件事情就会上诸网路,到时候,没有人可以改得住。

“警官,不知道我可以打个电话通知我的律师么?”

“还律师呢,老实点,跟我走。”寒书婷把许子衿塞到了路虎车里,打开了宝来车,把放在方向盘旁边的证件给拿了过来,接着给路障大队打了一个电话,让它们把宝来拖走,这才开着车飞驰而去。

许子衿在车上的位置非常的古怪,几乎是缩成了一团,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不过这还不是最难受的,女警开车的速度非常的快,在闹市区保持了120公里以上的时速,黑色的路虎灵巧的在车流中不停的流转,左转右转的,许子衿被转的七荤八素的。

十分钟的时间,就来到了公安分局,嘎的一声刹车,路虎从100公里左右的时速,停止了下来,许子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重新恢复了冷漠。

寒书婷拉着许子衿下车,她在分局里面似乎非常的特殊,见到她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了,如同逼瘟疫一般,她并不在意,直接把许子衿推到了一个大办公室里面,一个避无可避的警察陪着笑脸说道:“寒大队,你回来了,这位是?”

“疑犯,你先审问一下,我去一下局长办公室。”

“好。”警察慌忙不迭的点头,寒书婷似乎满意的点点头,狠狠的瞪了许子衿一眼,说道:“给我老实点。”

一直看着寒书婷离开,这个警察才自言自语道:“这个寒疯子,又在弄什么?”声音很小,如果不是许子衿耳力很好,几乎都听不到,疯子这个外号真的是贴切啊,他是撞到了枪口上了。

警察扭过身来,给许子衿搬了一个椅子,示意他坐下,拿出了一个笔录和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