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第2029章

第2029章

那几个人纵马到了东主身前,坐在马背上同时抱拳,其中一个人对东主说道:“东主,刚刚接到消息世子,世子出事了。”

东主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凝固起来,比冰雪还冷。

长安城。

青衣楼。

韩唤枝左手拎着一个茶壶右手捏着一个茶杯走进二楼的那间关着人的房间,推开门的时候,墙上挂着的那个人已经麻木的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可是这种反应反而让韩唤枝觉得有些开心,一个人的麻木不一定说明他已经抱有死志,也许是已经崩溃,也许是一种接受。

“太浪费了。”

韩唤枝看着地上的那些馒头和包子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每次来他都会带着一个热乎乎的馒头或者香喷喷的肉包子,但每次都是扔在地上再踩一脚,这好像已经成了必备的项目。

但是每次都在徐少衍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都会有个叫小青衣六的家伙进来,很粗暴的给他灌进嘴里一些米汤,他就又能苟延残喘下来。

已经被关在这多久徐少衍完全不记得了,他只盼着自己能早点死。

韩唤枝把茶壶和茶杯放下,找了个扫帚过来把地上的那些东西扫了扫。

这也就是冬天,这要是夏天,屋子里的味道指不定有多难闻。

“我知道你是个勇士了,我觉得我之前用那样的方式折磨你很不对,我很追悔,你看看这些食物,前前后后几个月了,糟蹋了多少。”

韩唤枝又叹息一声:“我还以为,我是那个没有破不了的案子的都廷尉,是那个天下任何犯人落在我手里都会乖乖开口的鬼见愁。”

他一边扫地一边说道:“是你让我知道,我并不是无所不能,也应该谢谢你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意志如此坚定,不会被任何方式摧毁击溃。”

韩唤枝看了徐少衍一眼:“你值得我的敬佩。”

徐少衍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韩唤枝这次来说的是这些,所以他有些迷茫,但他懒得开口,他只是看了韩唤枝一眼就再次低下头。

他也确实很虚弱,这么多日子了还能吊着一口气活着,真他妈的不容易,有时候想想自己死了该多好,何必每天面对这个鬼见愁。

“徐少衍。”

韩唤枝把地扫干净之后坐下来说道:“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不是逼问你是什么,只是商量。”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徐少衍的眼睛:“我刚刚说过了,我很敬佩你的为人,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只要是犯罪的人都有弱点,有弱点就能击破,但可惜的是你摧毁了我这样的认知,所以我要和你商量的是”

他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刚刚已经吩咐人去准备一桌酒席,一会儿也会有人把你放下来,我还让人烧了一大盆热水,你先洗个澡换件衣服,好好吃一顿饭,然后我们会体体面面的把你送走。”

“送”

徐少衍有些恐惧的看着韩唤枝:“你说的送走是什么意思?”

韩唤枝认真的说道:“给予你最基本的尊重,我已经在你身上尝试过无数次得到我想得到的答案,但都失败了,我用过各种各样的方式,逼问,严刑拷打,乃至于后来的饥饿,还有故意对你的不理不睬,这些都失败了,我承认你是个勇士,你是个大丈夫,我不想再尝试了,我打算换个人试试。”

他起身:“这壶茶是给你泡的,茶水里放了药,但不会有什么太大太难喝的味道,你酒足饭饱之后喝杯茶就走了,我们给你体面,也会好好安葬你。”

徐少衍立刻摇头:“不是不是,韩大人,你再试试,你可以再试试,万一成了呢?”

韩唤枝道:“不试了,累了。”

徐少衍:“你别累!你可以的,你再试试!”

韩唤枝:“这个”

徐少衍:“你就好歹试试,随便问一些什么?”

【我昨天往回看了一天,找到了修改前文最少也最合理的方式,就是把农场伏击的时候,死去的信王和陆王的名字换换,其实这么改也会有影响,后面的和前面的铺垫的东西我会慢慢再改,对不起大家昨天断更了,今天三更明天三更。】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原来是我们

徐少衍可怜巴巴的表情都释放不出来,这几个月被关在青衣楼里的日子过的比在地狱都要艰难,到了后来他甚至都盼着能有人再过来折磨折磨自己,打一顿什么的,最起码证明还活着。

人最怕被放弃。

韩唤枝重新坐下来,朝着外边招手:“把他放下来。”

青衣楼除了门卫什么都干的小青衣六从外边进来,一脸不满意的看了徐少衍一眼:“酒菜都准备好,城外的坑也挖好了,现在不杀了?”

徐少衍:“把坑填了!”

韩唤枝这样的人都差一点忍不住笑出来,还得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小青衣六扭过头看向门外假装在辨别是不是外边有人的样子,实则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他们都是专业的,专业的有时候也忍不住笑。

小青衣六把徐少衍从墙上摘下来,扶着他坐好,已经很久没有坐着这么舒服过了,徐少衍一下子都没能适应。

“把酒菜先送上来。”

韩唤枝看了小青衣六一眼:“别绷着脸吓唬人了。”

小青衣六心说我特么才不是绷着脸吓唬人,我是绷着脸不笑出声,他连忙点头出去,到了外边深呼吸才缓过来。

不多时,桌子上摆了一些酒菜,韩唤枝指了指那一碗鸡蛋羹:“先别吃太油腻的东西,你会受不了,喝点羮。”

徐少衍咽了口吐沫,强忍着饥饿感说道:“还是先说事吧。”

韩唤枝道:“一边吃一边说。”

徐少衍连忙应了一声,艰难的挪了挪凳子到桌子边上,手颤抖着拿起来碗里的勺子,好像都不会正常拿了,大把攥着往嘴里送鸡蛋羹,一口一口不间断,下巴的胡子上都是汤汁。

“我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