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第885章

第885章

五个十人队,巡城兵马司精锐的城防军,居然被一个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全都杀了,大宁的五个十人队配合作战威力有多大?

“卫蓝。”

皇帝吩咐了一声:“你也去。”

卫蓝愣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离开:“臣不能离开这。”

“朕的话你也不听了?”

卫蓝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交代手下禁卫将院子里里外外都护住,然后离开了德旺家里。

又半个时辰,第二个消息传来。

流云会的人在城西发现了那个人的踪迹,身上有血迹,就那么走在大街上居然没有躲藏的心思似的,主要搜索的兵力都在城东这边,搜索城西的流云会弟子人数也不算多,所以又没能拿下。

十三个流云会弟子被杀。

不过有两个人逃了,说是那个人身上血腥味很重,应该也受了伤。

城西发现此人的地方距离德旺家里已经有十几里远,从上一次有消息传来到现在才半个时辰。

一棵树上,蒙袍汉子手扶着树枝站在那看着一队火把游龙一般过去,他脸上也都是血迹,那是杀人的时候溅在脸上的,衣服被血染湿了,寒风一吹,风似乎能钻透他的蒙袍直接钻进骨子里。

可他不在乎,他生活在雪山,不怕冷,也不怕死。

他必须要杀死云桑朵,只有云桑朵死了他的族人才能从雪山里搬出来,回到草原上,那里会有丰美的草场会有牛羊成群,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亲人们在草原上放牧高歌,那是草原上一位埃斤做出的承诺,他会杀了人去换草场,他从不食言,如果是雇佣他的人说话不算话,那就会有和他一样的人拼死也要杀了那个埃斤。

我做到我答应的,你若是做不到你答应的,那就死。

直到现在他没有一丝逃走的念头,死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死在他看来是去天国,天国有部族曾经的辉煌,长安城这么美这么繁华,死在这,就是死在了天国。

更多的火把朝着这边过来,他嘴角勾了勾。

大批的兵力和高手从城东往城西这边转移,而他已经穿过夜幕朝着德旺家回来,他不会打仗不知道什么叫声东击西,但他是个猎人,合格的猎人。

蒙袍汉子能够看出来云桑朵的眼神里有多在乎那个被他砍伤的男人,而那么重的伤必然不能轻易移动伤者,所以只要那个受了伤的男人还在那户人家,云桑朵必然也在。

他掠上高处,蹲在屋顶上看向那个院子,四周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士兵,所以他皱了皱眉,似乎和他预计的不太一样。

可他还是不打算走。

刀柄如果血太多就会打滑,手就握不稳,所以他用布条将刀绑在了自己右手上。

深呼吸,然后双脚骤然发力。

他不会什么轻功身法,他弹跳出去靠的都是力量,人如重炮一样从这个屋顶直接跳到了另外一个屋顶,身后瓦片纷飞。

落下,刚要再次发力,就看到有个年轻男人站在对面,缓缓的摘下了背后挂着的黑线刀。

那把刀出鞘的时候,在月色下,仿若惊雷。

第五百二十一章 刀与剑

沈冷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到那个刀客,可是后来他得到了消息说在城西发现了刀客的踪迹,在他准备赶往城西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然后回到了德旺大人外的这条巷子口,刀客没必要故意在城西露面,他的目标还是这里。

远处房顶上一个黑影如鹰一般掠起,黑影后面飞起来的残碎瓦片足以说明这个人的实力。

沈冷在两侧的墙壁上来回蹬了几下掠上屋顶,缓缓的将背后黑线刀抽出来。

在蒙袍汉子看来,那是一把他已经熟悉了的大宁制式横刀,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就是没来由的心里紧了一下,年轻人站在那就是一道门,他离开雪山的时候族人说你此去小心,他说我刀在手可开天国之门,他们称原来的蒙帝国为天国。

而那年轻人持刀站在那,哪里有什么天国门,只有一道地狱门。

打开是地狱,打不开也是地狱。

他往四周看了看,随着沈冷将他拦在屋顶上,四周的禁军士兵已经聚集过来,无数的弓弩瞄准了他。

“你应该有在乎的人。”

蒙袍汉子忽然说了一句宁人的话,虽然说的蹩脚,但还能听得出来。

他就那么看着沈冷的眼睛。

“看得出来,心中有在乎的人才会无惧,不然你不会拦住我面前。”

沈冷没说话。

“我必须杀了云桑朵。”

蒙袍汉子将刀子戳在屋脊上,然后将那件稍显厚重的蒙袍脱了下来,他蒙袍之下并没有单衣,那身肌肉看着好像随时都要炸开似的,在他的胸口有一个很大的狼头刺青,如同活的一样,后背上则是一只振翅高飞的雄鹰。

沈冷道:“你和我说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

蒙袍汉子摇头:“我是在和自己说,我刚才似乎动摇了一下。”

他将战刀拔出来:“我也有在乎的人,为了他们我必须进那个院子。”

沈冷摇头。

蒙袍汉子一脚蹬在屋脊上,人借力向前,这一步就到了沈冷面前,刀将月色斩开。

沈冷没有如以往那样反击,他看过韩唤枝胸口的伤,也问过当时在场的廷尉,没有人看清楚那一刀究竟有多快,所以沈冷不确定自己同时出刀会不会比对方更快。

那一刻,仿佛回到了禁军大营的小演武场,那是澹台大将军练功的地方,在那个小校场上沈冷一次一次被澹台袁术的木棍敲掉他手里的刀子,而每一次都是他先出刀。

澹台袁术说,若两个人实力相当,你出刀我也出刀,多半是同时被一刀砍中,我年纪比你大,出手未必有你快,为什么你处处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