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第778章

第778章

断点了点头:“所以当初甄别之后,绝大部分加入流浪刀的苦力我们都没有找,流浪刀已经灭了,他们有自知之明,只是没有想到居然还能死灰复燃。”

到了城南之后几个人随意走了走看了看,已经进了腊月,除了市场那边人还稍稍多些,大部分百姓都愿意在自己热乎乎的家里窝着,没几个人在街上走动。

出事的地方就在距离市场不远处,地上的血迹还在。

流云会的人也还在。

“市场上很多小贩都看到了,一群蒙着脸的刀客从巷子里冲出来袭击了咱们的人,从他们的装束,还有刀上绑着的红布条来看,确实和之前流浪刀的人一模一样。”

“为什么选择在这?”

沈冷皱眉。

附近几条街上都没有什么人,偏偏选择在人比较多的地方下手,市场里的小贩会看的清清楚楚,难道是故意让人看到的?

“挑衅?”

黑眼皱眉:“故意让人看到,然后告诉我们是他们流浪刀的人做的。”

距离他们并没有多远的地方,一座普通的民宅中,屋子里很温暖,火炉烧的很旺,那个穿着名贵裘衣的年轻公子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品着茶,屋子里还站着四五个人,有男有女,单个拿出来都是寻常人,凑在一起就变得不寻常。

“那几个撑门面的人已经遣走了。”

站在年轻公子不远处的光头头顶上还纹了一个青色的狼头,看起来有些狰狞。

“出长安之后属下已经把人都解决掉。”

光头垂首说道:“铺子里主事的吴安水是真的商人,他也真的以为咱们要把洛城商行做大,所以不管流云会的人怎么查,在吴安水那根本就查不出来什么。”

另外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白白胖胖的,像是一个刚刚出锅的白馒头,这样的人看着很喜庆,基本上不会引起别人的戒备,走到哪儿都会带着喜气。

他的名字也有个喜字,他叫吴喜。

那个光头男人叫骆鹰,骆鹰身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还有几分妩媚韵味的女人叫杨瑶也,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对那年轻公子极为尊敬也透着一股子发自内心的惧意,也只有她是坐在那的。

站在她身边的另外一个男人看起来差不多已经有五十岁左右,身上穿着一件很脏很厚实的羊皮袄,头顶上带着一顶羊皮帽子,看着就和乡下放羊的老头儿没有任何区别,因为他真的为了躲避廷尉府的追杀而去放了十五年的羊,他叫高薛。

最角落处蹲着一个啃甘蔗的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看起来他很爱吃这东西,砸吧嘴的声音很大,也就显得很土气。

他穿着一件很干净的布衣,为了不让甘蔗渣和汁水弄脏了衣服,脖子上还围了块布,怎么看都是个朴实的农夫。

可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的名字也叫冷,苏冷。

居中而坐的年轻公子自然是从东疆逃回来的白小洛,早早就闻到了不寻常味道的白小洛在东疆根本就没有露面,他一直冷眼旁观,眼睁睁的看着李逍然跌进深渊万劫不复。

“皇帝不是那么好杀的。”

白小洛忽然叹了口气。

然后笑了笑。

“所以我就杀他在乎的人,一个一个杀,我失去了那么多,总得有些补偿才对。”

他看了一眼蹲在墙角啃甘蔗的那个年轻人:“苏冷,你想不想成为沈冷?”

“不想。”

年轻人还是自顾自啃着甘蔗:“我就喜欢杀人。”

第四百八十章 刀魔

城南的调查已经陷入困境,流浪刀的人毫无踪迹可寻,杀人的时候市场上许多小贩看到了他们,可是杀完人就走,这正中午的时候其他巷子里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城南民房连成一片,谁能知道他们钻进那个院子里?

顺天府的人在得到消息之后调派大量人手,在附近民宅之中挨家挨户的搜了搜,却一无所获。

流云会在长安城的人全都得到命令,单人外出时候要特别小心。

一个死灰复燃却找不到痕迹的流浪刀,比当初那个明面上的流浪刀到要可怕的多。

如今很多人已经都知道迎新楼是流云会的产业,也知道流云会和那位陛下最看重的沈将军关系匪浅,更有猜测流云会就是军方的人,背后的真正东主是禁军大将军澹台袁术,流浪刀还敢动手杀人,可见其凶悍。

流云会有个少年堂,少年堂之中训练出来很多了不起的人,比如黑眼白牙,比如断舍离风雪刃,最可怕的是断舍离风雪刃并不是六个人,而是六个称呼,如果有人出了意外会有新人递补上来,实力并不会弱于原来的人。

少年堂在流云会之中的分量有多中,可见一斑。

可是长安城百姓都知道流云会有黑白双煞,有六道杀生,可却极少有人知道少年堂的存在,更少有人知道少年堂是谁负责。

黑眼回到迎新楼之后就陷入沉思,现在看起来洛城商行和流浪刀似乎并无关系,但却不能就这么将两者完全撇清,对手可能就是在故意让流云会的人摸不准方向。

“你们先不要去城南调查了。”

黑眼看了看断舍离:“先盯着洛城商行那边。”

说完之后他起身离开,出了迎新楼之后顺学府街一直往前走,进了雁塔书院之后却没有去找老院长,也没有去见书院里的任何人,而是从书院后门出来,横穿过书院后边的安燕街进入了一家茶楼,没有在茶楼停留,从茶楼后门出来直接进了一个小院子。

这是一座看起来没有丝毫特别之处的民宅,有个身穿长衫的中年男人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身材修长,面容清俊,哪怕是这样寒冬腊月的天气也只穿了一件单衣,长衫也不是什么特别厚的布料,还用冰冷刺骨的井水洗衣,居然一点儿也不怕冷。

他的头发没有束着,披散脑后,两边的头发刚刚到肩膀处,而后边的头发已经过了腰,其中还有一缕长发是雪白雪白的,从这一缕白发就能看出来他所经历过的沧桑。

“先生。”

黑眼进门之后就抱拳俯身。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起来:“出了少年堂之后,你很少再回来看我了。”

黑眼面带愧色:“弟子不敢说忙,再忙也能抽出来时间看先生,只是懒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