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第664章

第664章

红十一娘跳下沈冷的万钧战舰,轻飘飘落在她的那艘小船,稳稳站住,她回头看向沈冷:“当你下一次得到海浮屠的消息,你就会知道自己有多幼稚。”

沈冷只是没有想到,下次得到海浮屠的消息居然会这么快,三天之后沈冷的船队遇到了两艘残缺的大宁战船,被打的千疮百孔一样,将战船上的人接过来才知道,是海浮屠带人袭击了大宁的运输船队,从窕国往大宁运送的几十条货船上的粮食和兵械甲胄都被抢走,二十艘护航的战舰被击败,败的体无完肤。

对于大宁水师来说这是绝对的耻辱,号称海上霸主的求立人都被他们打的抬不起头,却被一伙海盗打成了那样,颜面无存。

没有人知道阮青锋怎么说服了海浮屠,本决意不与宁人为敌的海浮屠居然这般明目张胆的半路拦截大宁船队,那是要送到北疆去的粮食,用作对北疆黑武人之战所需之军粮。

沈冷知道带着船队往出事海域赶过去,到了的时候海面上依然漂浮着很多碎片,有一面大宁的战旗就飘在那,看到那破损的战旗,每个人心里都烧起来一股火,士兵们将战旗打捞起来,捧在手里。

而此时,海浮屠的海盗船队已经带着劫掠而来的几十条货船返回开门岛,站在甲板上的海浮屠低头看了看手上还没有洗干净的血,眼神有些恍惚。

他又想起来阮青锋对他说的那句话,于是便有些愤怒起来。

“求立与你可相安无事,若宁国灭我求立,宁国可会与你相安无事?”

海浮屠看向远处,缓缓攥紧拳头。

视线逐渐转移到侧面,那边是求立人的战船,那些求立人似乎在放声大笑,他便更多了些烦躁。

他才不会与求立人真的合作下去,求立之败不可阻逆,阮青锋帮他抢夺大宁的运输船,再多抢几次,那就舍了仙山岛又如何?大海之广阔,鲲可遨游。

只是如何放得下她?

第四百零六章 听说他的剑很快

长安城。

坐在黑色马车里的韩唤枝正要赶去宫里,才出廷尉府的大门没多久,在他身后的方向,有几名黑骑飞驰而来,非紧急军务事长安城不可纵马,这几个骑士不顾禁令,显然是出了什么意外。

韩唤枝的马车停下来,不等身后黑骑追上,韩唤枝已经从马车上下来。

长安城中马蹄急,从来都没有好消息。

为首的黑骑伍长从还没有停下来的战马上一跃而下,单膝跪倒在韩唤枝面前抱拳垂首:“大人,千办耿珊和千办古乐出事了。”

韩唤枝剑眉一挑:“说。”

“两位千办大人追查将军沈冷遇袭一事,先是查到了真正的工部官员被杀之地,然后一路南下追查,在临近平越道的地方中了埋伏,黑骑尽死,两位千办大人身负重伤,目前还没有查明下落,在平越道福田县找到两位千办大人留下的标记,我们的人还在追查,卑职接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人还没有找到。”

韩唤枝看起来并没有脸色变化,站在那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调黑骑五百长安城外等我。”

说完之后上了马车,继续朝着未央宫方向去了。

两炷香之后,韩唤枝进了宫,皇帝正在东暖阁中处理政务,侧头看了一眼刚进门的韩唤枝随即眼神微微变了变:“出了什么事?”

明明韩唤枝什么都还没有说,明明韩唤枝觉得自己的表情也控制的很平静,可皇帝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陛下召臣来,还是先说陛下要让臣去办的事。”

“北疆传来消息,有人告孟长安对世子李逍然严苛,似有不臣之举,你着人去看看。”

“是。”

韩唤枝垂首:“臣安排两个千办去北疆。”

“朕有通闻盒在那边,事情如何朕清楚,只是得堵某些人的嘴。”

皇帝放下手里的笔:“说你的事吧。”

韩唤枝道:“臣要离京。”

“何事?”

“或许折了两个千办,耿珊与古乐。”

皇帝脸色微微一变:“去吧。”

韩唤枝拜了拜,然后转身往外走。

“廷尉府的人是朕的人,查到谁,若是不方便放在明面上说,牵扯大了,那就不要牵扯出来什么,多死几个人比多几个人说话好。”

皇帝在韩唤枝身后语气平淡的说道:“把人带回来杀。”

“是!”

韩唤枝回身再次一拜,大步离开东暖阁。

平越道,福田县。

一户民宅中,古乐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已经再一次陷入沉睡之中的耿珊,他在自己身上翻了翻,翻找出来最后一点伤药给耿珊换了,然后又喂给耿珊一口水,做了这些之后古乐已经几乎耗尽力气,靠在屋檐下大口喘息。

他的伤比耿珊的伤要重,可是他没给自己用药,所有的药都给耿珊用了,做这些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犹豫,他也不是对耿珊有什么意思,他只是觉得男人就该这样,这是将军说过的。

平越道的天气闷热,若不是他们都有极好的素质,有着无比丰富的生存经验,这么重的伤处理不好的话早就已经感染了。

若两个人只能有一个活着,那只能是耿珊。

古乐靠在那喘息,想着老子是个男人,男人就该护着女人,将军说过,什么叫他娘的大男人?大男人就是不能让女人受委屈,不能让女人受苦受罪。

所以即便他如此痛苦难受,他还是有些得意。

袭击他们的人训练有素,比黑骑的战力还要强,突袭而出的那一刻连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些人配合默契,每个人都极凶悍,精通杀人技。

带着的黑骑全军覆没,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如果不是他足够聪明,他和耿珊也不会活下来。

虽然现在活的很辛苦,可最起码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