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公主发飙

第二十章:秘密

夜色沉沉的,乌黑如墨,月亮这会似乎也出游了,并没有出现在天空中。

风,一阵阵的吹,不冷,却带着一股子腻腻粘稠的感觉,不知不觉,让人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

知了的声音充满整个世界,让人闭目,便忘记所有一切,又似乎什么都记得,有点疼,仿佛哀鸣。

苏浅一步一步踩着断裂的树枝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一旁的林音紧紧的跟着苏浅向前走去,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搞不懂公主了,只是接了一封信,便突然决定晚上跑到这样一个陌生黑暗的地方。

还让吕灿去见一个叫随伯的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记得公主在随城有认识多的人。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若记得没错的话,前面应该是一座坟地,据说还是十三年前建的,而这封地外却是一座建筑华美的院子,让所有经过这个块地面的人都以为前面是一般的人家。

她会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她父亲在世时说的,不知道公主这会突然到这个地方做什么。

不一会,苏浅已经走到院子前,只见院子的门紧紧的关着。

“公主……”林音迟疑的看着苏浅,不明白她为什么到这样一个地方。

苏浅对着她笑笑:“放心,这一次我来这里可是为你报仇来了。”说着话,苏浅抬手对着院门瞧了三下。

林音不解的眉头皱起,便听吱呀一声,院门被打开。

“你们是什么人?”开了院门的人将灯笼提起,见是陌生面孔,眉头皱起。

苏浅丝毫不慌张,随后从衣袖中拿出一枚玉佩递给对方。

这枚玉佩便是夹在下午的信中的送来的,难道那封信就是让公主道这个地方来吗?

只是公主说的报仇又是什么?

开门人看了玉佩好一会,才对她点头,示意她们可以进去。

林音虽然满肚子疑惑,还是跟着苏浅走进院子,走进院子才发现这院子并不繁复,除了周边的房间,最中央地带便是一座坟墓,坟墓建的十分华丽,墓前还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看那样子应该有人经常打扫,不然不会如此干净。

就着周围挂的灯笼,林音一眼定在那墓碑上,只见墓碑上刻着随氏丽姬四个血红大字。

林音皱了皱眉,才随着苏浅继续走。只见苏浅也不向别的方向走动,竟是直接向这座坟墓走去,而后拉着林音藏到坟墓之后。

“公主,我一路疑惑,你到这里来究竟做什么,这里可是……”

“嘘,你看着一会就明白了。”苏浅对着林音笑着安抚,眼睛却是紧紧盯着藏身之外的地方。

不等林音等不及,便见一群人冲进院子中,而这些人仿佛和苏浅一样墓地,各自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只是没人躲到墓旁,仿佛是担心被人发现,躲的地方都稍微有些距离。

所以没有人一个人注意到有两个人提早到这个地方,还藏在墓地旁边。

随着这一群人躲好,过不多久,便见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老人的步伐沉稳而有力,带着一股宁静的力量,而老人的走的方向竟是她们藏身的墓前。

林音转头看向苏浅,便见苏浅认真的看着老人,而当看清老人的相貌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看来,对方并没有骗她。

老人到得墓前,也不看其它,只是直直的走向墓碑,直到墓碑旁,才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的字,一笔一划,仿佛在脑海中练习这几个字一般。

“丽姬,寡人来看你了。”

老人的声音有些沉,却挺好听,威严中似乎又带着一抹温柔,只是这会说出,莫名的让人觉得哀伤:“可惜今晚我们的女儿似乎没有像往年一样跟来,不过也难得留我们两个人安静的独处。”

灯笼里的烛光忽明忽暗,看不清老人说着这些话时的神色,只是这股温柔似乎又深刻了几分。

苏浅紧紧盯着墓碑前的老人,这个人就是随王,虽然换了装束,可是她一眼就能认出这个人,不是因为老人说的话,而是一般人,不可能有这股气势。

有些人或许觉得上位者和普通人不会有什么大的区别,但事实上是有区别的,这在气势和气质上的区别,这些人即便对你亲切的微笑,也会自然的让你感觉距离,这是多年上位培养气质,也是普通人自己心中堆砌的一道墙。

随王看着墓碑说完,渐渐的随着所抚摸的字体蹲下身子,最后坐在墓碑旁。

“丽姬,你知道吗?我们的儿子还是不肯原谅寡人,还是不愿进宫。”随王靠着墓碑轻声开口:“而现在似乎带的媚儿也不肯原谅寡人了,右丞相叛乱,她如今一个人宁愿住在外面,也不愿回到宫中陪寡人。”

苏浅眸光微微一闪,这墓地难道是随博文母亲的墓地?

“你应该明白寡人的心思,寡人的江山寡人只想传给我们的儿子,可我们的儿子似乎更喜欢继承你的喜好,现在医术好的很呢。”随王对着墓碑喃喃的说着,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慢慢的进入苏浅的耳中。

不肯原谅?医术?

随博文和随国夫人合谋,还和叛乱的右丞相有关,难道就是为了随王,不过这随王似乎对随博文有些心思。

苏浅赶忙摇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何必多想,我只要将随国夫人除去便好,这个一步一步害她,还害了林音的人。

她不想在回国之后,除了面对国夫人和刘夫人,还要面对随国夫人,因为身上的毒,她已经和随国夫人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父王,快离开这里!”

突然,一个焦急的声音将苏浅惊醒,这个声音苏浅并不陌生,正是同她有过几面之缘的三公主媚儿。

苏浅赶忙抬眸,便见随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院子中,而现在却是向着随王走去,只是她的步子有些奇怪,走路略微踉跄,苏浅仔细看去,便见随媚儿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拿着匕首指着她的脖子。

苏浅眉头蹙起,虽然随王来了,可以确定对方没有骗她,可是随媚儿被人用匕首指着到这里,却不在她的预料中。

随媚儿被这样带到这里,那随博文呢?

“国夫人?”随王的声音在看到这一幕后竟依旧平静沉稳,不得不佩服对方不愧是一军之主,随着随王的声音响起,苏浅便见随王扶着墓碑站起身。

“君上似乎一点都不惊奇我会到这里,还会将你的女儿也带到这个地方。”随国夫人的声音冷冷淡淡,仿佛一个利器在夜风中划过,刺的苏浅心中一紧。

“放开媚儿。”随王的声音却依旧平静如初,丝毫都不像见到如今场面的情况。

苏浅眉头皱起,她记得她和左丞相说过,她参与这件事情的唯一条件便是在做完这件事情之前,绝不让随王知道这件事情。

难道左丞相并没有遵守承诺?不然随王为何能如此镇定。

“君上还是和以前一样。”正当苏浅想着,便听随国夫人的声音响起,出乎苏浅的预料,随国夫人听了随王的话竟真的将放在媚儿脖子上的匕首撤下。

随媚儿见随国夫人将匕首放下,便快步走到随王身旁,冷冷的看着随国夫人。

随国夫人借着灯笼的光晕看向随王,想看清随王的表情,她等这一天等了十三年,从那个女人死后,眼前的男人还将对方的女儿领进宫开始等,等到现在,仿佛马上就要成功。

只是灯笼的光芒毕竟太暗,随国夫人看不清随王的表情,看不到随王和平时不同的神色,可也让她的心更加沉定:“君上似乎一点都不奇怪我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我知道,你恨寡人。”随王扶着墓碑看着随国夫人,声音平静如初,没有高低起伏,也不带丝毫感情。

随国夫人听着随王的声音,情绪莫名的杂乱起。

当年这男人也是这样,即使她拿瓷片割下自己的脉搏,也是这样的冷淡平静:“为什么不慌张,难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应该很清楚,我会这样出现是因为什么。”

“你觉得你能做到吗?”随王冷淡的看着随国夫人:“你若杀了寡人,你只会死的更快。”

苏浅的眼睛一凝。

随国夫人却是笑起:“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当初交代让我除去梁国公主,只是为了埋一个除掉我的借口。”

随国夫人的笑容冰凉,不过眼中的神色也更加坚定。

苏浅却是心中一惊,她没想到,随国夫人对付她,下命令的竟是随王。

她突然发现,也许她今晚来这个地方来错了。

既然已经导演好所有的事情,她不该为了亲眼目睹随国夫人的下场,不,该说,她不该为了亲自将随国夫人亲手打入地狱而来这里,听到这不该听的东西。

她漏算了这一点……

“只是为什么要将你埋梁国这么多的棋子一一告诉我,就连梁王无子,那两个儿子都是随国皇族的血脉都告诉我,难道这些也是你一步一步为了推进我做这件事情下的棋,或者说撒的谎?”随国夫人走进随王,看着随王问道。

这声音比之前的声音要小,离的远些的人都听不到,可苏浅却正好在墓的旁边,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她的耳朵中。

苏浅听到随国夫人的话,瞬间看向随王。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苏浅不禁微微喘气,今晚,她或许听到了一件足以致命的事情,不,也许还有转机,因为这一点事情而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