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狠辣果断【3】

从道加瓦河退守明斯克，这一段距离大概有一百八十公里。亚历克斯并没有全线收缩，他还没有畏缩到那种程度。只不过，让敌人占尽便宜，显然不是亚历克斯希望看到的事情。所以，他的军队在离开北方如沃罗帕耶沃地区时候，这里的人全部被迁徙的干干净净。城墙内的城镇，俨然就是一副无人区的模样，偶尔走过一两个人，也是在那里打野食的流浪汉。街头巷尾充斥着狠辣决断的意味，周围的树林也被砍伐的干干净净，哪怕要让诺曼大人盖上两个房子，也是不大可能。

沃罗帕耶沃地区的房屋都被拆毁，只留下了半段残垣，还能依稀地看到仓促拆卸的景象。这地基留着，那么知道这里的人回来之后，还能重建家园，还能辨别出原来的土地。

“这个亚历克斯还真是够毒的啊，做的这么绝。难道他就不怕罗姆帝国北方的贵族弹压他吗？”此时已经到了前线的另外两个军团长，亲自视察这一地区，对于接下来的战争估计，现有有那么一点点小偏差。切斯特纳的眼神中充满了亚历克斯这种人的好奇。

“白痴，只要手上有军队，亚历克斯说要迁徙，那些地方贵族还敢说个不字吗？你们可也别忘了，这位帝国大皇子阁下，可是还是明斯克亲王的头冠在身上。至少身为大领主的话，手下的那些人，是完全没有理由反驳的。”坦戈里内撇撇嘴，如此说道。一旁的马达令也是点点头，对切斯特纳说道，“这个家伙很是有一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是在保存整个帝国北方军团的实力。按照大公陛下的推断，今年应该会有一场罗姆帝国内部权力斗争的最高峰，胜出的那个，皇位可是几乎要唾手可得了。”

三个军团长都是神色凝重，虽然明知道对方一旦统一的话，确实不好办，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拉脱维亚打下来容易，要安抚这数百万人的情绪，则是非常的困难。就算用马老大的极限想法，也最起码需要半年时间，但是实际上，是绝对不止这么短的。短短六个月，你还能期望做些什么事情。怀柔政策的使用，就是要建立在铁血手段双管齐下基础上的。

“反正下一个作战任务，就是将道加瓦河防线巩固起来，大公的目的，就是在东部这一线布置防线。然后对立陶宛公国的发起攻势，虽然应该是在明年才会有一场大战。但是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让罗姆人随随便便就进入拉脱维亚的南部地区。我们的首要目标，就是要摧毁这一带罗姆人的信心。如果他们还敢大模大样的进来，这实在是一种耻辱啊。”

马达令的信心现在很高涨，一旁的切斯特纳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地笑骂道：“啊哈，你这个混蛋，现在嚣张了不是？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啊？你这副鸟样可真是让人想狠狠的揍你啊。”

“就是就是，这个狗娘养的一本正经起来，还真是让人有些受不了呢。”一旁的坦戈里内也是笑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马达令哈哈一笑，鄙视了一下切斯特纳，竖了一根中指，突然正色道：“这次虽然没有什么大会战，并且也仅仅是个神圣教廷的圣光骑士团打了一场不知道算什么的战斗。但是，我已经能够深切地感受到，深处大公的位置，要承担什么样的压力。几乎是中央大陆所有势力的敌对啊，这种决断和信心，大公陛下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三人都是沉默一会儿，切斯特纳神色镇定，虔诚如教徒一般说道：“不管怎么说，老子的一切都是大公陛下给的。大公让我往东打，老子就觉得不往西！让我杀人，就绝对不致残。未来的风潮涌动，我辈本来是最为底层的无能之人，但是此时此刻，却也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哪怕到死的一刻，我也曾经是上过历史的人。是的，我会被历史记住。因为，我、不，我们，我们都会成为诺曼大公国的辉煌历史。成就伟业，让大公陛下登顶这个世界的最高峰。哪怕用我们的血肉之躯也要铸造出他登顶的阶梯！”

“你这个狗娘养的！虔诚的模样还真像个神棍！”马达令笑哈哈地骂道。

切斯特纳却挥挥手，道：“我是认真的。”

两人愕然，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混蛋居然还有这样的理想，真是超乎了人们的想象。

“算了，现在别考虑这些。我们的目的还明确，虽然亚历克斯留给我们的只是一片废墟，而且他在明斯克自治领中的手段也颇为独到狠辣，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只能自给自足。你们两个，对于物资的供给，有什么看法没有？”目前来说，马达令还是拉布斯拉夫的确的临时战区提督，拥有决断职权。所以切斯特纳的第七军团，以及坦戈里内的第十军团，都要听候他的调遣。

“物资的补给确实是个困难。我们不可能一直在拉脱维亚境内打劫，如果这个时候冲到立陶宛公国中去，也是不大可能的。毕竟，如果那样地话，可能就不仅仅是要应对一个北方军团的，可能罗姆帝国的西北军团也要出动啊。不过不管怎么说，目前的办法，也只有去劫掠一番了。”切斯特纳皱着眉头，“只是从长久来看，哪怕只是一年，也要崩坏啊，这个局面，大公陛下是不愿意见到的吧。”

“那简直是一定的！”坦戈里内朗声说道，“我的想法是，能不能组成骑兵队，联队性质去劫掠西部的怀特伯爵领。你们知道的，那里的物产非常丰富，而且这一片地区，大量充斥着罗姆帝国和斯拉夫帝国的人，对我们的情报展开，也很有帮助。至少，两国国内的动向，能够知道的更加详细一些。”

“我同意。”切斯特纳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就赞成了这个观点，“不过到时候，劫掠的成员编制，我看还是假装成盗贼团的好，这样不容易露出马脚。”

“嗯。”另外两人点点头。

不过马达令还是皱着眉头，显然是有些别的想法。切斯特纳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哦不，是我的幕僚还有副官们提出的一个方法，我还在斟酌，一直在思考可行性。只是，我并不知道大公陛下要在道加瓦河布置多久的防御，如果只是半年不到，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去尝试了。”马达令抬头看着两个人的好奇眼神，于是说道：“我们曾经推断过，如果让士兵们去种地的话，应该可以解决大部分的粮食问题。一年半载的话，绝对是没有问题。甚至，可以给公国剩下很多粮食。只是操作起来，有些不方便，毕竟，士兵不是真正的农夫。有些家伙一辈子都没拿过农具。”

当然是这样的了，如果士兵不拿防具拿农具，那才叫不正常。不过马达令的建议，却让两个军团长眼前一亮。

切斯特纳急切问道：“有没有禀报大公陛下？”

“嗯。大公已经认可了这个做法，他还没有完全答复我。不过我估计，他也是在思考这个方案如何完善。毕竟，我们也仅仅是提供了一个想法，具体落实操作起来，又要详细的布置。估计塔姆萨卢城内，都在讨论吧。”马达令如此说道。

在道加瓦河防线正在布置着未来一年的经略时候。在圣地玛丽乔亚，则是已经开始了一场争吵，甚至是谩骂。

北方大教区大主教诺斯冲着其他的几个红袍主教吼道：“什么？你们建议放弃北方教区？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一位着，几个千年下来的神圣教廷威严，就会崩塌。因为那些教民们会看到，原来教廷也是会衰弱的。他们会质疑至高上帝的威能，会质疑教廷的能力。这就是现实，你们还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建议！”

教皇保罗一世手握拳张，头戴小花帽，却是神色凝重，比起底下的主教们，他的神色凝重到了极点。尽管他让手下的圣光骑士团象征性的出征一下，让那些该死的主教们都闭嘴，但是，这其中会发生什么，却是不知道的。他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可能汉尼拔这个混蛋会做出什么没脑子的蠢事儿来。

而已经过去快要两个月了，听说他们还在路上悠哉游哉，起先他还能够安宁下来。但是现在，已经有消息说，他已经抵达了北方的边境处。已经到了拉脱维亚的边境地区，那里，似乎现在是北方的诺曼人在统治着。会发生什么呢？

正当大主教们还在互相攻伐对骂，从神圣教堂的外边，急匆匆地走进来一个身披武装的骑士。他恭敬地单膝跪地，然后正要开口，却见教皇招招手，让他上前来轻声说。

这个行为让大主教们都是一愣，显然，似乎教皇陛下的神色不是那样的好看。严格地说，是非常的难看。

到了最后，骑士说完了所有的话，教皇勃然大怒地站了起来，啪的一声，权杖狠狠地戳在地上，咆哮道：“什么！汉尼拔的圣光骑士团被全歼了！”

整个大厅内，顿时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