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罢免张士逊之因
第一百三十章 罢免张士逊之因
“哦？打什么赌？说来朕听听？”宋仁宗倒是饶有兴致，尤其是好奇顾文成究竟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三日之中，微臣若是安然无恙，那便是微臣赢了，若是微臣死在张士逊的手里，那便是在下无能，陛下便就此忘了微臣，无用之人又有何须牵挂。”
宋仁宗和楚王都微微一愣，没想到顾文成竟然会拿自己的性命当做赌注。
“不可！”皇帝当即一口回绝。
“陛下，臣既有九成把握，又何惧于此呢？”顾文成俯首作揖恭敬地回道。
“张士逊主张谦和，对辽，金两国向来都是主和不主战，但他而今权倾朝野，三成的文武百官都为之求情，若说张士逊对他们有恩，倒也说的过去，三成文武百官之中，又有多少是他的爪牙，朕却依旧蒙在鼓里。”说着，宋仁宗转过身唤了一声太监总管，“吴太书！”
“奴才在，万岁爷有何吩咐？”吴太书当即走上前。
“去将御书房张士逊呈上的奏折拿过来，给顾爱卿和楚王瞧瞧。”圣上的命令吴太书莫敢不从，半炷香后，他带着几册奏折送到三人面前，此时的三人已经在御花园之中坐下来品茶，好不快哉。
“圣上，奏折臣带来了。”说着吴太书将奏折交到众人面前。
皇上看着金色的册子，摆了摆手，示意分发给顾文成和楚王，二人也纷纷点头，接过奏折还是审阅起来，一共十二本奏折，楚王和顾文成不出一刻钟的功夫便已经看完，放下之后两人的表情异常严肃。
“陛下，此事您是怎么看的？”楚王率先开口问道。
“朕是怎么看，这十二本奏折全出自宰相之手，朕记得清清楚楚，这十二本之中只有两本牵扯社稷，还有十本皆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宋仁宗面露不悦，气势俨然非常人可以比拟。
“你们俩怎么看待此事，与朕说说真心话！否则全当以欺君之罪论处！”宋仁宗说话之间脾气也是越发暴躁，楚王眼藏忧虑，而顾文成却突然失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大人！”楚王瞪了他一眼，今日变相罢免张士逊已是冲动之举，却不曾想在这紧要关头，竟然又做出如此举动，着实令起不解。
“顾爱卿你笑什么？”宋仁宗也是一头雾水，他心知这小子的心思难以揣度，但每每都可深得己心，而且忠言却也能说的如同这般动听方才是自己喜欢他的原因。
“圣上，臣是在笑陛下竟然有如此童心。”顾文成笑着回道。
“何意？”宋仁宗不解。
“臣方才看了这几本奏折的日期，十二本乃是十二日之内参上，陛下皆已阅读过这本奏折，难道还能看不出这张士逊早有退却之意吗？陛下这般让我等审阅这些奏折，无非是想告诉臣等，张士逊年老体弱，陛下早已将其视为无牙之虎，可陛下方如此生气，定然是因为张士逊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表现，这无牙之虎如今却多了一只爪子，不仅仅没有少了些威胁，反而多了一些隐患。”顾文成说完，宋仁宗和楚王的目光几乎是呆滞的，被他说的目瞪口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良久，宋仁宗方才仰天长笑。
“皇兄，您又为何一笑？”楚王不解。
“我笑着文武百官，个个都藏着掖着，性子却不如一个少年，顾爱卿这年纪虽小，可一切都看的通透，不错，朕确实对张士逊之事儿颇有微词，那你现在倒是说说，为何，在这朝堂之下对其以如此羞辱之势将其罢免了呀？”宋仁宗就像一个考官，他想知道顾文成心中所想的一切。
“陛下可曾患过牙疾？”顾文成反问道。
“嗯？幼时换牙之时得过牙疾，疼痛难忍，若不是……扯远了，爱卿继续说。”宋仁宗看向他。
“实则在微臣看来，这张士逊便如牙疾，你若不忍痛将牙拔了，便很难治愈，而且会一直让你觉得痛不欲生，直至牙齿脱落，皆是又会引起各种难以根治的顽疾，此次张士逊的门生被押解之后，他本想主动请罪撇清关系，再加之有门生庇护，可以幸免，可在下却知道，若今日不将其铲除，只怕日后他会更加谨慎，变本加厉，等到全场文武百官，都为之求情，陛下当觉如何？”
顾文成的警示，让宋仁宗脑海中出现了极多的画面，文武百官，不为朝政却只为一人，而非天下贤德之人，想来便觉得甚是恐怖。
“爱卿说的有道理，确实应该当机立断，只是盘根错节，可这张士逊也未曾犯了任何过错，想来这么为难他一个老臣，倒是有些不妥，来人！”吴太书再次出现在皇上身边。
“陛下！奴才在！”
“命人从藏宝阁里寻一些宝贝给张士逊送过去，只可惜而今的御药房还未曾换上好药……”
“臣有一言。”顾文成再次站出来。
“爱卿直言便是。”宋仁宗也是很好奇看着他。
“今日臣出宫，张士逊定会发难，臣之前在十里坡蒲梨村中得了一味药材，服之当可延缓此症，届时我再以陛下之名赠于他，既可扬皇上龙威，又可让他知道皇上心系大臣百姓，只是必要只是劝说他收敛一些，宰相难做不假，但心无污秽又如何能受制于这些官场的暗规矩呢？”
顾文成不相信的是，在这朝堂之中没有清白之人，至少他曾经见过，范仲淹算一个，王安石也当算是一个。
“爱卿说的在理，既然如此，那吴太书你便先将宝物送过去！”皇上当即说道。
“是，陛下！”说完，他便消失在御花园之中。
“对了爱卿，你倒是要和朕打赌，不知要和朕赌什么？想要你要朕答应您一件事儿，直言便是，也不必拐弯抹角的了，现在这里都是臣之宠臣。”顾文成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一茬。
“陛下，此事儿还不到时候，届时我会将此事一一奏明于陛下。”顾文成保持神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