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具启示录

第二十三章 醉生梦死

“到了。”秦小虾并没有睡着,有些迷糊,所以林子毓刚一出声她就醒了,立刻坐起来,却因为动作太猛而差点撞到头。

林子毓伸用手挡到她的头顶以免撞到,顺势扶住她,率先下了车,看着萎靡不振的秦小虾考虑要不要背她上去。不过秦小虾本就是因为胃撑的难受,背负的姿势会顶到胃恐怕更是难捱,抱着应该会舒服点。思考了不到一秒钟,林子毓转到秦小虾那一边的车门前,弯下腰一手捞腿,一手放到背后,将秦小虾抱起,让她的脑袋靠在胸前,脚步尽力放慢不让她颠到。

“呕……”秦小虾眯着眼一阵恶心涌上来,胃里的东西争先恐后的从喉咙往外涌,急忙捂住嘴想要忍住但呕吐感来得太快太汹涌,只来得及转过头,下午刚吃过的东西一股脑吐出来,被林子毓抱在怀里的关系,呕吐物溅了他一腿,鞋子也弄脏了

又是一阵难受,秦小虾手忙脚乱的推着林子毓让他放下自己,奔向不远处的垃圾桶,一顿翻江倒海,吐得太急太快,连鼻子都遭殃了成了出口,呕吐声接二连三,直到最后只能呕出酸水了还反射性的往外呕。秦小虾苦不堪言,打嗝声根本止不住,狼狈的要命,眼泪从眼角渗出,鼻涕堵都堵不住,脚边带着馊味的呕吐物。下午的那一餐此时全部贡献给了垃圾桶,腹中空空如也,没有比她更悲惨的了。

按住胸口平缓了一会,林子毓递过手绢,一瓶清水,秦小虾此时也顾不上礼貌,一仰头喝掉大半瓶水漱口,嘴里那股难闻的味道终于没有了,才接着喝掉剩下小半瓶清水将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擦掉眼泪,清理一下嘴角鼻子,秦小虾稍微缓过点精神回头看看林子毓,裤腿,皮鞋不可避免的沾上了污秽,还好刚才反应及时,衬衫才免遭**。秦小虾尴尬的移开眼,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林先生,对,对不起,我会帮你清洗的。”

林子毓倒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手里提着秦小虾的挎包,脸上也没有嫌恶不耐烦的神色,见秦小虾一直盯着他,又递过来一张洁净的湿巾。

“好点了?我送你上去。”

“那麻烦你了。”扔掉那张用过的湿巾,秦小虾撑着腿站起来,可能因为刚刚跑得太急,又蹲了那么久,肚子里的东西都被清空了,双腿虚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重新蹲下去整个人往后仰,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了。被一股力往前一拉扑进一个充满了男性气息的怀抱,林子毓淡定的脸在眼前放大,虚惊一场。

“谢……唔”道谢的话语还未出口,秦小虾身子团成一团,紧紧捂住肚子右边,那折磨人的痛感又袭来了。

林子毓也不含糊,挎包往胳膊上一甩,长臂一捞就将秦小虾背在了后背上,往她所住的小区熟门熟路的走去。

此时已近黄昏,血色的夕阳晕红的整个天边,不再有正午的炙热与严酷,不舍的渐渐西沉,将两人的影子拖得长长地。

找钥匙,开门,脱鞋,林子毓做的有条不紊,将秦小虾放到沙发上用毯子盖住,找出路上特意让司机停车买回来的胃药,接了半杯凉白开兑上一点热水,温温的

“药。”秦小虾坐起来,就着林子毓的手吃了药,往右一倒躺在沙发上不动。药效一时上不来,疼痛依旧,痛感将人的感知都麻痹了,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躺着,再躺着。

林子毓放下杯子,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推了推她示意秦小虾回到自己的卧室去,秦小虾烦躁的将手一拍将扰乱她的手打开去。但林子毓显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秦小虾没了法子,半睁开眼,歪歪倒倒的往卧室走去留下林子毓一人站在客厅,走又不放心,留下来也不是。

和衣躺到了**,拉过被子,秦小虾反而睡不着了,睁着眼看着窗外的余晖,又是一阵疼,无聊的后果就是注意力全被疼痛吸引了,只觉得把那里割了才好。手死死地按着,不停的在被子里滚来滚器以此来减轻刺痛,偶尔忍不住了低低的呻吟从嘴里逸出,反正没有人听到,也无所谓丢不丢人的。这样一想,连眼泪也止不住了,断断续续浸湿了大半个枕头。

林子毓最后决定留下来,毕竟房里的秦小虾情况不稳定,万一半夜有点问题还可以照应着点。如果不知道就算了,既然自己在这里总不可以当做没看见,就当是做了一回好事。打开电视机,调到财经频道放小了声音,方便留意卧室里的动静。果不其然,不一会就听到间断的呜咽声,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呢喃。

听到有脚步的声音靠近,秦小虾费力地睁开眼,脑袋昏昏的涨得难受,半晌才想起来应该是林子毓,于是又重新闭上眼睛去。

略有清凉的手心覆在额头,秦小虾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又追过去在柔软的手心里蹭了蹭。不消片刻,那手便离开了,秦小虾不满的哼了两句,听到脚步远去,马上又回来了,额头多了一块温温的浸湿的毛巾。听到身边有人低声在打电话,混沌的脑子里偶尔辨认出几个字,似乎是“低烧……肚子疼……吃多……”之类的话语。

感觉到温暖的气息靠近,疼得有些迷糊的秦小虾蜷缩在**,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拽住林子毓的衣角不让他离开。秦小虾意识不清的靠过来,靠近他怀里呜呜的哭着,温热的泪水蜿蜒而下,浸湿了林子毓的衣裳,逐渐凉透,带来彻骨的寒意。

先前吃下的要开始发挥作用了,不适感稍微退减,睡意渐渐地涌上来,半梦半醒之间秦小虾感觉到那额头毛巾被换了一次又一次,眼睛也被裹着冰块的棉布盖着替换了好几次。耳中捕捉到椅子轻微摩擦地面的响动,手中一直紧紧抓着衣物的布料,那人也没有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