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皇妃

第八十五章 夜探承乾殿

“皇后娘娘您这是何苦来的,气坏了身子,还影响到龙脉,可是不值当的!”兰妃扶着容德皇后,慢慢的坐在床边儿。

“这番帮的狐媚子!本宫千算万算,倒都是低估了她了!”容德皇后咬牙恨道。

“娘娘,臣妾听说……”兰月拖着长音,看上去似是有些犹豫。

“听说什么?”容德皇后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也没有什么,”兰妃掩嘴而笑,“臣妾也只是听说,妄加猜测而已。 ”

“小妖精惯会藏着揶着,有什么话,快直说!”

“臣妾哪里敢哟!”兰妃轻笑着,说道,“臣妾听说,这摄政王华南翊与苏丹国素有往来,几年前苏丹国的政变,臣妾好像有听说,被倾覆了皇权的先王,好像有一个公主和一个太子的……”

兰妃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睛却在悄悄的瞟着容德皇后。

如她所愿,容德皇后的面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慢慢的凝重起来。

记不得这以后兰妃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又是什么时候走的了,容德皇后只是陷在深思里,兀自想了许久。 待到有了知觉,“广宁宫”里已然被宫女们打扫了个干净,兰妃亦不告而别了。

“怜星,”容德皇后唤道,“速召宰相大人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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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看仔细了,是兰妃兰如月?”乌兰放下手中的茶盏。 抬眼看着香儿。

“没错,就是兰妃兰如月,她走了之后,皇后娘娘便召了宰相大人进宫。 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

乌兰沉默下去,琥珀色地金瞳里游走变幻着各种复杂的光芒。

“我知道了,你且下去罢。 ”乌兰慢慢的说。

“是。 ”

“等一下,”乌兰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 叫住了香儿,“速送信与母后。 告诉她千万小心,做好一切准备,必要之时,只求自保!”

“娘娘……”香儿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惊慌,“您的意思是……”

乌兰挥了挥手,轻阖上眼眸,淡淡的说了句:“亦无大事。 只是小心些好。 ”

香儿慎重地点了点头,躬身而退。

掌灯时分,泽海来报,说华南宏今夜去“广宁宫”探望,留宿在那儿了。 请乌兰自己早些入睡。

乌兰点头笑。

自搬入了承乾殿,乌兰便经常劝说华南宏探望容德皇后,好歹,这容德皇后的腹中。 怀着华南王朝地命脉,怎能令她独守寂寞?

况且,自己亦是乐得清闲。

肩头的伤口并不重,所以,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乌兰便不用假装虚弱的躺在**。

她披了外套。 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了窗子。

一轮皎洁明月挂在天际,清辉四溢,照得人间一片升平。

乌兰轻轻的叹息一声,樱红的唇,却攸的轻轻上扬起来。

头颅轻转,整个身体亦向后转动,迅速地转向一边儿。

寒光一现,与乌兰擦肩而过。

“连皇上的承乾殿都敢闯。 果然是艺高人胆大。 ”乌兰冷冷笑着。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黑衣人。

包裹在黑暗之中,只lou出的两只眼睛闪耀着不屑与鄙夷。 还带着点点的调侃之意。 手中一柄匕首,寒光凛凛。

站在殿内,墙边的烛火却不因这人的存在而有任何变化,足以说明了此人的武功绝非寻常。 想来,如月必是与眼前这人起了冲突,遭了暗算地。

可是……

按这人的身形来看,双肩略窄,身材玲珑,十有八九,是个女子!

难道,是暗藏在宫中的女人么?

对方却没有心情与乌兰说话,只是一挥手中的匕首,便迎了上来。

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

挑这个地方下手,果然不是一个普通地角色!

乌兰唇边荡起冷冷的笑意。 中原有句俗话,士可忍,孰不可忍。 如此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莫不是以为我乌兰就真如那熊包一般,怕了你不成?

眼前寒光已经袭至眼前,乌兰的头迅速的低下,手抓住外套,用力一拧,一扬,径直袭向黑衣人,有如旋风般卷向她的手腕。 殿内的红烛一阵猛烈跳跃,被这股子劲风袭得几乎熄灭。

黑衣人急忙收回招式,却还是迟了半步,精致的雪纺外套,与锋利的匕首相互纠缠,却只听得一声轻微的绢帛破碎之声,匕首竟然划破了霓裳。

与此同时,黑衣人后退了一步,站得稳了,又再一次地欺身上前。

寒光阵阵,直逼得乌兰连连后退。

苏丹国人擅长马术及箭术,自然亦擅长马上作战。 中原人以轻功为所长,近身之战相对容易讨到便宜。 再加上对方手中持着匕首,所以纵使乌兰身手敏捷灵活,亦还是渐渐地落在了下风。 只有躲闪之力,没有还手之能了。

对方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攻势越来越猛,大有想取乌兰性命之意。

突然,一股子劲风袭来,硬生生将两人逼得分开来。

同样身着黑衣的高大身影横身出现在乌兰地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袭击乌兰的人。

对方冷哼一声,眼眸微眯,与这人比划了两下,然后虚晃一招,跃窗而逃。

肩口的伤口,到底还是因为过度地运动而微微的疼痛起来。 乌兰轻轻的颦着眉,后退着走到了椅子边儿上,坐了下来。

“你没事吧?”温和的问候,眼前的人转过身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乌兰,关切,满满的溢了出来。

“是你?”乌兰皱着眉问。

“是我。 ”眼睛弯了弯。 语气里亦带着笑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真地忘记了?”黑色的布被拿去,lou出一张带着笑意地脸庞。 月光的清辉不减他笑容的温暖,满室的烛火映衬着他面容的俊美。

――这不是那禁军左司洛枫是谁?

“我不记得我曾见过你。 ”乌兰冷冷的说道。

“你果真是不记得的,”洛枫也不恼,只是呵呵地笑,“那一年,途经驿站,你手刃看守。 便是去到哪里。 都还记得带着我。 你说过,或生或死,或生不如死。 但只要我在一天,就会让你开心和快乐。 ”

途经驿站?

手刃看守?

“你是……”

若大个承乾殿,烛火轻轻摇曳,空气中出现了片刻的宁静。

那一天,那一夜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那个在看守的尸体里翻找馒头,把自己的嘴填得满满的少年;那个只顾着抓着盆中的点心。 而无心沐浴的少年;那个被侍女们解下衣裳,lou出身体却还不以为然地少年;那个有着瘦弱的四肢和如少女般容貌的少年,竟然,就是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眉目清朗的男人吗?

“你……”乌兰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这笑意越扩越大。 “哈……哈哈……”

“你终于被那怪物当成男人,培养成禁军了?”乌兰笑得全身颤抖,几乎连眼泪都要流下来。

洛枫只是淡淡的看着乌兰地笑颜,唇角微微的扬着,用一种宽和与温柔的目光。

“如果你能经常这样的笑,我甘愿付出我的一切。 ”他亦用如此宽和与温柔的声音这样说着。

乌兰突然止了笑,目光烁烁的看着洛枫。

“爱上我了?”樱红的唇,绽着冰冷而残忍的笑,冷声说着。

“爱上了,早在见到你的那一刻。 ”洛枫亦目光烁烁地与乌兰对视。 “此生。 宁愿陪着你出生入死。 ”

“滚!”乌兰地脸色陡然阴沉下去,厉声喝道。

洛枫低沉的轻笑出声。 慢慢地转过身,走向窗口,又微侧过头来,对乌兰笑道:“我是不会滚的。 我说过,此生此世,陪着你出生入死,甚至,是生不如死。 ”

说罢,又呵呵一笑,纵身跃出窗外,与这浓浓的夜色相融合在一处……

“都是怪物!”乌兰瞪着眼睛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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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华南宏早朝之时,窗前便总有一束沾着lou珠儿的野花。 这野花并非有多么的珍贵,但却郁郁葱葱的格外讨人的喜欢。

乌兰常常漫不经心的将此花儿举在手里,淡然的看着,然后随手丢给香儿。

“那洛枫,可真是娘娘口中那怪物的人?”香儿瞧着花儿偷笑。

“不关你的事,休要cha嘴!”乌兰瞪了香儿一眼,兀自走到窗边,看着窗外。

“好好好,不关奴婢的事。 只是这花儿啊,瓶子里都快cha不下了!若说这人啊,也是个实心眼儿的,这野花儿本就好养活,这么一大捧就能活上个十天半月的,偏偏还要天天送,又不是什么贵细的花儿,往哪儿放呢?”香儿一边说着,一边偷眼去瞧乌兰。

乌兰的脸上立刻便红了一红,却依旧冷声道:“那丢了便是,在这里聒噪个什么!”

“是。 ”香儿嬉皮笑脸的应着。

“玉妃娘娘,”秋水自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燕昭仪求见。 ”

燕昭仪……

乌兰迟疑了一下,然后点头道,“请她进来罢。 ”

“是。 ”秋水躬身而退。

“娘娘,这燕昭仪,似是有些古怪。 ”香儿皱眉道,“那日,娘娘不是就在去往她那里遇刺的么?这好端端的,为何会在去到她那里的时候遇刺?”

乌兰的心念一动。

香儿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自那日起,她便也有怀疑到这一点。 宫内知晓武功之人,并不会很多,这燕昭仪……

正在兀自思量着,便听得清朗朗一声笑,一个爽朗明快的声音笑道:“玉妹妹,我来了。 你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