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大雨阴霾

“快，快！”在整个凉州最庞大和繁华的城池西凉城内，今天又是被下了禁闭令。

现在正是中午时分，天空却被整片浩大无边的阴云所笼罩，这给本就已经大战了近月的战场又笼罩上了无限的阴霾。在这遍布尸骸的城头城外，本就有一种阴沉和血腥的感觉让人觉得有几分恐怖，现在又是遇到这种大雨前的势压，更是让不少士兵担心起即将展开的战斗来。

西凉城犹如一座巨大的战争机器被开动了起来，守城的步兵们纷纷站上高大的城墙，这里的城墙足有十米高，是整个凉州最坚固的堡垒，在马家的世代经营之下，四面城墙都坚不可摧，即使叛军有抛石机，但这种粗略简易的人力攻城兵器给城墙和西凉军的伤害少之又少。

城墙上，外郭部分正在军师成公英井条有序的布置下布防准备迎接叛军新的一天进攻，而在城池内部，马腾亲自调集着马家军精锐，其子猛将马超也阵队在列，今天他打算从叛军兵力布置最少的一面突围。

马氏一族的其他人也都纷纷穿戴好盔甲上了阵，西凉城作为马氏一族的根据地，族内大部分人都在西凉城内安家，如今到了如此存亡的时刻，都纷纷带兵上了城头。

马氏一族作为凉州一支重要的百年家族力量，其影响十分深远，从先祖跟随刘邦起义反秦，到统一之后就被加官进爵，后来就在家族要家道中落的时候，族内更是出了一名大英雄——伏波将军马援，而马援就是马腾一脉的先祖。就因为这样，在百年时光的冲刷之下，马家渐渐在凉州发展，不但没有和其他名族一样变得堕落衰败，反而不忘先祖的忠义与家族的大体兴隆。在对待外族上，马氏一族在名族之中率先与羌族女子通婚，为汉羌两族的联姻起了个好头，所以包括西凉城在内的马家统治下的城县中，往往都是汉羌混居，虽然马氏娶的都是一些羌族之中身份显贵或者国色天香的女子。而在对待朝廷的态度上马家一直都是毕恭毕敬，要不然当初董卓进京要挟皇帝之时，马腾就不会勾结韩遂一起反叛了。马家也十分体贴百姓，遇到大灾的年份经常会请求朝廷减税，甚至是家族中自己出钱帮助百姓们，这也是他们深得民心的原因。当然了，经过了百年繁衍，马家全族上下已有数千人口，其中也不乏一些败类，如同上次叛乱之时的马玩一样。

在没有百姓出没的西凉城街道上，商铺纷纷关门，民居内也是大门紧闭，大街上是不是就有成百数千的部队经过，还有马家的治安队在城内巡逻，防止城内爆**乱等等。

北面的城墙上，一名前几天刚刚成为新兵的年轻人经过了几天的训练，握着兵器战战巍巍的看着眼帘之中远处黑压压的一片队列，正是准备攻城的叛军。原本在同期的新兵战友面前吹嘘自己有多少强壮不怕异族，现在却是被此时沉闷的气氛和血腥的环境给吓得双腿发抖，不小心把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石头踢下了城头。

现在攻城双方在战场上的兵力达到了数万人，紧张的气氛自然没有士兵会注意到这样一幕。滚圆的小石头沿着十米高墙飞落下去，巨大的冲击力使它没有停下，继续滚到了叛军大营门口才挺了下来。而此时从石头的角度看上去，无数的“巨人”正在从各自的营帐中匆匆忙忙的跑出，在校场列队，一个个攻城兵器也被推出准备好，大战可谓是一触即发。

“父亲！下雨了！”马超来到了军营一旁的小院，其中一间马腾正在和其他副将和马家将领开会商量突围行动。

“哦？下雨对于我们骑兵突围也有一定影响，王副将，你去把库存的斗笠和蓑衣都分发下去，务必要让将士们保持在最好的状态。”突围的计划是马腾已经谋筹了好几天的了，是不会因为一场大雨而中止的，那王副将点了点头，快步冒雨前去准备了。

“孟起，你来得正好，你看。。。”马腾正想要让人去叫自己的儿子来，没想到正巧，便让马超上前把任务交给了他。。。

与此同时，天空渐渐下起了雨，而且看着这似乎连接着天地的乌云，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下来。城头上一身戎装的成公英总督着四面城墙的防御，毫不建议大雨把他淋湿，成公英生在民风尚武的凉州，和一般文官不同他算得上是文武双全，体魄强健的他自然不会被一场大雨弄得卧病在床。成公英此时倒是在担心着今天的战场上又会有多少热血郎儿失去生命。

比起成公英的满心愁，对面大营内的北宫玉令倒是心情不错，虽然弟弟和牛辅的军队都败溃了，但那毕竟只是自己数万大军中的沧海一粟，现在有弟弟亲自带着两万人马去堤防汉军的援军，牛辅带着一部分大军和自己相呼应地攻城，在附近作乱的两万多友军也回来了，而且更有五万多人马陆陆续续的赶了回来，在他眼里西凉城必定是囊中之物了。他觉得在攻下之后一定要血洗西凉城，让汉人们清清楚楚地认识到羌族人，或者说是他北宫玉令的可怕。

北宫玉令人不高，以现代来说也只有一米六左右的个头，这也是他最痛恨别人说的一点，曾经有人在他背后嚼舌头被告发，他就马上下令杀了那人的全家全族，几乎用尽了所有残忍的杀人手段，让北宫玉令的手下无不自危，自从以后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北宫玉令的身高问题。

此时北宫玉令左右撑起了大伞，为北宫玉令挡住了大雨，而北宫玉令的面前，数万大军渐渐集结，数十员汉族羌族的大将在他身后排开，北宫玉令感受着这威严的军队，想着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属下，一股豪气不禁涌上心头。

北宫玉令位于西凉城的西门，牛辅的部队在东门准备，北宫家族的一名远亲北宫折宁在北门，而北宫玉令手下的第一大将，同样是汉羌混血的王当在南门。四门自北宫玉令兵力为首，足有五万，其余各门三万至两万不等，而且兵力还在增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