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江湖

第十六章 恶战

陈持重这伙子人自距离冀州有五十里远的地方就开始和云起的提亲队伍保持三十来米远的距离。虽是刻意乔装过,但气势还是不一样。

陈持重显然是没有把云起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放在眼里,出口挑衅满是鄙视,云起并不应答,只是手里抚着那把剑,一遍一遍的想着当家家破的记忆。

云起的崛起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跟没想到一个孤儿如今崛起这般之快。逸墨山庄是他的后盾,与镖王之子结拜了兄弟,还与京城的刘氏定了亲。

小小年纪就敢平了张文一伙土匪,虽是匹夫之勇却也是年少有为。陈老爷子越想越不对,不能再任由这个小子了,若真是来日他羽翼丰厚了,岂不来灭了我陈氏?

一日,陈老爷子召集家里诸人,众人皆是闻讯赶来不知所谓何事。

陈持重是长子,得陈老爷子陈昭和悉心栽培行事稳重,心思也较一般人缜密些。老二陈持品就粗些,一味的骄纵,谁人都不放在眼里。

陈老爷子一召集陈老爷子的兄弟陈昭明,陈昭喜都来了,一众人落了座。陈昭明的长子陈持威比陈持重小一岁站在一旁看着,七尺的个子,身穿青色长袍,腰系了紫色巾子,眉毛略浓,目光有神一派风流长相。

陈昭喜就一个儿子,如今年岁也小些同陈昭明的此子一起在家族的学武堂里练武并未赶来。

一时人到齐了,陈昭和看着众人眉头紧锁,陈昭明开了口:“大哥召我们来不知道是为了何事啊?”

陈昭和看着众人说道:“今日确实有件大事相商,最近江湖上出了个逸墨山庄的二少,风头甚盛你们可知道?”

陈持品坐在那以为今日是要有什么大事商议原来只是为了这个毛头孩子,不禁站起来看了口:“一个毛头孩子,不过是仗着与镖王和逸墨山庄之势罢了。”

陈持品的话里甚是不屑,陈昭和看着他,身着藏蓝色的袍子腰里系着一条红色的巾子,长相倒是清秀,脑子却是这般笨拙。

陈昭和定定的看着他:“你可知他是何人?”

陈持品自然是没把云起放在眼里,语气里甚是轻蔑:“他不过就是冯少游的义弟罢了。”

陈持重看了一眼陈昭和,从进门开始眉头就没有舒展过,想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遂开了口:“莫非真是有些个来历?”

陈昭明和陈昭喜也是交换一下眼神。

陈昭和赞许的看了一眼陈持重满满说道:“六年前王氏并未全部丧命,还有一只漏网之鱼。没想到竟逃到了豫城被冯少游给救了。”

“爹的意思是说,这个云起就是王氏的余孽?”陈持重甚是惊异的开了口。

众人皆是诧异,此事陈持品也开了口:“不可能,当年我在在场,那是还下着雪,那个云起不过六七岁,如何能逃过这么远到了豫城?不可能。”说着摇摇头。

“爹可是派人打听过了?”陈持重突然看向陈昭和发问。

陈昭和点点头:“我派人到逸墨山庄里打听过了,确实是王氏的后人。”

一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六年前那场杀戮本就师出无名,就因为陈氏垂涎王府的《夺仙捻雪剑法》而引起,一夜之间王府惨被灭门。哪里想到还有后人存活?

这个时候陈昭明开了口:“大哥的意思······“

陈持重两眼一瞪说道:“当年虽是我陈氏不忍,但如今要是容忍这个小子发展,难保不会来寻仇,小小年纪便是这般的有胆识,以后岂有我陈氏存活之处?”

众人皆是点头:“不错若是任由他发展,只怕来日我们的处境也是岌岌可危啊。”陈昭喜开口道。

这个时候陈持重起身拱手道:“决不能让他成为陈氏的威胁,当日之事全因儿子而起,今日就让我解决这留下的祸患吧。”

陈昭和点点头看着长子甚是高兴,眼下这辈就只有陈持重还有些出息,又看看二子罢了,这孩子脾气随他母亲,单纯。

待了片刻说道:“好。不过不要小看这个云起,他小小年纪就敢杀入匪窝是有些胆魄的,多带些人去,能杀了他最好,即便不能,也要让他知道如今的陈氏不是他一人可以撼动的。”

“干脆就这次他要去京城提亲正好拦截他。”陈持重又说道。

陈持重自适应下,陈持品正要发话,陈昭和一眼看过来说道:“你行事太鲁莽,且在家默默性子吧。持威这次同你大哥前去。”

陈持威自是点头答应。

在对待云起的问题上,陈持重是谨慎的,毕竟这小子和李默二人灭了张文一伙,张文那是谁,冀州以北的匪首,数百商旅无不胆颤心惊惧怕的,这说明这个云起是有本事的,所以陈持重命人紧跟云起的车队,自己则带了一伙人在前方拦截埋伏。

待到看清云起一行人的时候陈持重才放下心来,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虽是比一般年岁的健壮些。到底还是孩子,陈持重遂不放在眼里,出口挑衅。

云起看着陈持重的样子,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今日我不会放过你。云起心里暗暗发着狠。

阿成看出云起动了杀机,忙握紧手里的刀,准备随时听从云起的安排拼赴杀敌。

陈持重见云起不回话便说道:“怎么了,看见爷的旗子就腿软了是吧,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还去提亲,不如把新娘子拿来直接孝敬老子吧。”陈氏的一众人都是大笑不已。

云起双目含怒,拔剑指着陈持重说道:“你陈氏一族背信弃义,妄想夺我剑谱,侵我府第,杀我族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陈持重也甚是高傲的拔剑而出说道:“今日就教你长长规矩。”随即朝云起冲过去。一时间,两队人马打斗成团。

云起和陈持重打成一团,陈持重年长些功夫和力气都在云起之上。他不是张文一伙子土匪,毕竟是练了十多年的功夫。一时间云起渐渐吃力。

云起一个龙腾翻到地上落定,剑尖直指陈持重马腿,马受了疼,一时狂躁嘶鸣,陈持重翻滚下马,又与云起缠斗起来。

云起虽是功夫弱些,但是颇有智谋。若是一味的这般缠打自己怕是得不到什么好处。于是用起智谋,打打不过,躲还是可以的。

陈持重哪里想到这是云起的战略,只道是云起懦弱怕事,名声不过是借的旁人的势罢了,一时更是张狂。

许久陈持重慢慢的有些疲惫,云起察觉到了,嘴角一笑,该让你看看我的厉害了。虽是功夫上不及陈持重,但云起到底较一般孩子壮些,又天生带着一股子狠劲,趁着陈持重疲惫,猛的开始了还击。

云起一个转身反手一剑划破了陈持重的手臂,陈持重有些怒,立马拿剑砍来。云起一个倒翻躲过了一剑,哪知陈持重顺势飞身就是一脚踹在了云起的心窝上。

猝不及防的这一脚甚是疼,云起就地一滚又站了起来。

打的热闹的不光是这两个,那两队人马,也是剧烈的缠斗着。刀剑相见,都是拼了硬劲要把对方撂倒在地上,一时之间都使出了蛮劲。

打的急了有的干脆直接将刀剑一扔一脚踹过去,将对方放在地上,一时拳脚相加,在地上翻滚着,阿成也是一时难已脱身,拿着刀胡乱着。

众兄弟也顾不上聘礼如何,一时打的不可开交。

白日里荒野上的一场厮杀,平常人自是躲得甚远,这一帮煞神不知为何在此争斗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应的这荒野越发的荒凉。

此时一个人路过荒野,看到这一番打斗景象,甚是兴奋。

别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棵树旁,煞是轻松地飞身上树,一身功夫了得。他当啷着腿,坐在树上看着这一切,看的入迷了,拿出了酒葫芦灌了两口,自顾自得说着话。

“如今这般血气方刚的后生可不多了,到处都是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读书人,还甚是自是清高,一身筋骨软塌塌的哪里来的男儿本色,满嘴的仁义道德却见了我这个老人家都是一副嫌弃的样子,这些个后生一个个的倒是不错,虽说有些个看着年幼些,倒也精神。”

他看着打的最厉害的那两个,那个年幼的虽说比一般的孩子看着精壮,但毕竟习武的时间短,功夫上略欠些火候。

那个年长些的腾身一脚将那个孩子踹翻在地,那个孩子倒也机灵就地一滚立马又站了起来。

“不错,不错。”跛二一边喝着酒一边赞叹:“这个娃娃好,要是当我徒弟就更好了。”说着一边笑,一边跳下了树。而正在打斗的人毫无察觉。

打了许久,两方受伤的颇多,虽说自己功夫尚高,但也是一时无法奈云起如何。

云起吃力的和陈持重打斗着,力气渐渐用尽,两边的兄弟倒下不少,陈持重一时得了意,“小子,今天就送你一家团聚。”

说着剑尖直指云起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