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江湖

第一章 相逢

序始

正逢乱世,国祸不平,灾难四起,神州大地一片战乱,百姓流离失所,痛苦不堪,各地匪类横行,豪强联手欺诈百姓,有侠义之士,生于灾患,见此景,拔剑出江湖,天下英豪群起呼应,路见不平,必拔刀相助。

冀州王氏乃是武学名门,恰逢小人暗害惨遭灭门之灾,所幸,还余有一子。名云起。此子天生聪慧,相貌堂堂,毅力坚韧,很是与常人不同,此子将掀起江湖的大风浪。

正文

冀州王氏是北方的武学名门,剑法尤其厉害。祖传的一本《夺仙捻雪剑法》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王氏四代单传,到这一带独一个孙子云起,甚是得王老的喜爱。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江湖必有纷争起。冀州的陈氏,也是武学世家,但是声名上较王氏还是差了些。传到这一代时,只属陈氏的大儿子陈持重还算是有些个出息。

如今陈氏一家家世渐渐没落,寻不到重振家世的机会,便垂涎起王氏的祖传剑法来。王氏一族的规矩是只穿嫡亲子弟,普通的子弟便是习些普通拳脚防身。

陈持重本是想着拜王振涛也就是云起的爹为师,奈何王氏的族规摆在眼前,祖传剑谱只穿嫡系子孙,不得外传,更别说收徒了。

陈持重在王府磨了半月,无奈屡屡被婉拒。一时动了杀机。

这一日陈持重照常去了王府,王振涛还是客气的接见,委婉的拒绝了陈持重的请求。陈持重面上淡淡的,嘴里说着:“我还会再来的,告辞。”

王振涛看着这个年轻人,陈氏一族人,怕是只有这个孩子还是有些出息的,只是祖训规定不得外传,不然,收他的徒弟也无妨。

只是王振涛不知道的是,在他怜悯欣赏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一场灾祸临近了。

这一日早上的时候天还是淡淡的,却在下午的时候飘起了雪。云起坐在走廊上,看着天上飘着雪,才七岁的孩子不免淘气起来。

他往门口扒了头,娘亲正坐在屋里绣花,一时没有注意他,便跑到雪里乱滚起来。满地白花花的煞是好看。越玩越兴奋,手都冻红了还没有发现。

奶娘刚转身去给他热了牛乳,一回来便见整个小人滚在院子里,身上都是雪,自己还傻呵呵的笑着。奶娘心疼的把他拉过来。

“我的小少爷,你这样要是冻伤的可怎么好啊”,奶娘一边给他拍打着身上的雪,一边心疼的说道。“不碍事的,我就常见小三子一下雪就在雪里滚着,甚有意思的”云起看着奶娘认真的说道。

奶娘笑笑,“小三子如何能和你比得,你是王氏的传人,小三子不过是个家生子罢了,你若是再这么顽皮,被老爷看见了,可是少不了要挨打的。”

母亲这时候从屋里走出来,“云起,你又顽皮了。”云起也不过身上还粘着雪,径直的跑过去,抱住了娘亲。娘亲眼里自是宠溺的笑。

只是他们不知,这一抱就是这府里最后温暖的时光。

入夜不久,云起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确实睡不着,他的小手拂过被面,这是祖父专门从南方为他买来的丝绸被面。暖暖的手心都是祖父的关怀。

云起渐渐入了梦乡,梦里一阵刀剑声将他吓醒,他睁开眼,却见外面火光闪烁,人影重叠,小云起赶紧穿好衣服,不知道院里发生了何事。

穿好衣服出来,却见许多个壮汉和家里的人达成一团,云起躲在门廊上看着这一切,心里不觉得发慌,爹娘,还有祖父呢?

云起小心的跑向前厅,却见父亲和祖父和来人打成一团。来人有几十口,整个院子里都是人,砍杀声,叫喊声交织成片,云起只能害怕的哭喊:“爹!祖父!”

王振涛一回头看着儿子无力的痛哭,父亲这边也是抽不出身,自己不能抛下父亲于不顾,狠心转过头,王老这时看着孙子在那无力的哭,一阵心酸,脱口而出:“振涛,快带云起走,我王氏不能绝后。快走!”

王老一脚将王振涛踹出重围,一时力不从心,被砍伤了胳膊,云起的娘亲拿着剑从屋里跑出来,流泪抱住了云起,王振涛望着她:“玉娘,好好照顾云起,收拾些东西走吧,陈氏这帮人,只怕要灭我族人,快走!”

王振涛的眼里尽是决绝,他一手护住云起和娘亲,一手拿剑抵着后面的进攻,渐渐吃力,“快走!”王振涛最后嘶喊出声,却被来人砍伤了,他愤怒的厮杀进去,却被陈持重一剑刺伤胸膛。

王振涛拼着力站着,雪血顺着嘴角往下淌。看怔怔的看着云起:“好孩子,快走,来日再为我和祖父报仇。”

玉娘流着泪,拉着云起,云起看着爹在眼前倒下,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祖父!爹爹!我不要走,我要祖父!我要爹爹!”

祖父习得夺仙捻雪剑法的精髓,一时飞身向上,只见剑花飘零,看人的人只觉眼乱,一时倒下无数。

陈氏哪里容得祖父杀出重围,只见暗处一个飞镖飞来,正对祖父胸膛。

云起和娘亲拼命地逃,路上的雪已渐身,母亲虽是女子也是习得日常护身的功夫,只是为了保护云起背上还是被刺了两剑。

云起只觉得路很长,而情绪还在自己的院子里回荡,满满的都是人,不管打斗的还是躺在地上的,云起只觉得全是红色的。

人们流的血,都把地上的雪染红了。所以自那以后,每到冬夜云起看到雪都只觉得是赤红一片。

和娘亲逃了好久,云起只知道白日躲在树林里,晚上出来赶路,路上饿了就随意的找些吃的或者乞讨度过,不是没银子,只是不能太暴露。

终于在过去十多个日日夜夜之后,来到了豫城外的一间被人遗弃的小茅屋,安顿下来。饶是没吃过苦的云起也没有一声抱怨。

冬日连续三天的大雪没了膝盖,年仅7岁的云起,依偎在病重的娘亲身边,身上的刀剑伤没有来得及医治又染上了风寒,母亲自此一病不起。

娘颤颤的伸出瘦弱的双手,抚摸着儿子的脸庞,眼泪就不禁流出来,可怜的孩子还未长大只怕自己已时日无多。

要不是家中遭逢变故,云起本是衣食无忧,怎会小小年纪就要遭逢破家亡父的痛苦,她这个母亲如今也要也要撒手而去,她只是求老天放过这一个孩子,让他平安的活吧。

母亲的泪落到了小云起的脸上,温热的,小云起睁开眼睛,看着曾经端庄美丽的母亲如今病弱不堪,满脸泪痕的样子,他轻轻的拿袖子拂去母亲的泪水。安慰母亲说:“娘亲,别哭,云起如今长大了,儿子会保护你的。”

母亲看着懂事的儿子,努力地撑起身子,儿子赶紧去扶母亲,母亲对着他说:“云起跪下。娘有话要对你说。”

“是,儿子云起,听从母亲教会。”云起恭敬地跪在地上,冬日冰凉的地面散着阵阵寒气,而云起端正的跪着,母亲欣慰的笑着:“云起,娘时日无多,如今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仔细听着。”

“冀州陈氏妄想夺我祖传剑谱,拜师不成,便生杀机,夜半杀入我家。一夜家破,四代单传如今就剩下你这一个血脉,为娘不能看着你长大振兴王氏一族,你要记得你是王家最后的传人,一定要为祖父和父亲报仇,重振家族。”

“是,儿子知道了,母亲放心,不管儿子身处何处都会努力平安长大,重振家族。”

“好孩子,去把包袱里的剑取来。”母亲撑着最后的力气,坐正,云起取了剑来递给母亲,恭正的跪下。“接剑。”母亲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将剑递到云起的手里。

云起双手接过剑,“云起定当重振家族声威,为族人报仇。”突然母亲一口血喷在地上。整个人无力的沉了下去。

小云起搂着母亲的身体痛哭。“母亲,母亲你放心,儿子定会为你报仇,定会重振家族声威的。”小云起擦干了眼泪,他知道了,这个时候哭是无济于事的。只有他长大,痛杀陈氏报仇才能平复。

他静静地抱着母亲渐凉的尸体。听着外面风雪呼啸而过的声音。他怒吼着:“我一定要报仇!”

雪下的太久了,这个简陋的茅屋终于承受不住负担塌落下来,茅草掩盖了小云起和母亲的尸体,风一下子把他和母亲包裹住。

太冷了,手也冷,脚也冷,冷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把茅草都盖在母亲身上,拿出身上的小匕首用力的在屋里的土上划着,不能冷,不能冷,更不能将母亲都在这。

他拼了命的划着,天大亮了,他又冷又饿,可是他不能丢下母亲,他不能死,过了好久终于母亲的墓挖好了,他将母亲的尸体一点一点的拖进坟墓,埋葬好母亲,他在母亲的坟前磕了三个头:“母亲,我定会报仇,重振家族的。”

雪停了,但是冬日的夜晚寒风刺骨。小云起,哆嗦着行走着,雪太深了,都没过他的膝盖了,寒冷穿透棉衣钻进他的骨头里,冷的眼泪都出来了,他咬着嘴,“不能哭,不能哭,你还要报仇,这点苦算什么,王云起,母亲还在那里看着你,不能哭,走过去就好了。”

强忍着寒冷,小云起走了将近两里路到了城门口,他的腿太冷了,都不会打弯了,鞋子已经湿透,脚已经不像自己的了,他还是撑着往前走“我···要报仇。不能倒下······”

豫城的冯少是个风云人物,年纪轻轻就成为逸墨山庄的当家人,逸墨山庄的老当家是冯逸墨,年轻时独闯江湖建立如今的逸墨山庄,老当家冯逸墨武学深厚,又善于经营,有了如今的一大片产业。

冯少,也就是冯少游,是逸墨山庄的第三代,小小年纪,深得冯逸墨喜爱,有武学天分,智勇双全,连冯老都忍不住夸赞,好小子,将来是个有出息的。冯少游的父亲,冯正杰,为人谦厚低调,冯氏一族一直与周边交好,许多人慕名而来结交,冯氏一族好客,结交天下的好汉。

这一日,冯少跟着几个随从外出。刚到平城,便天降大雪,整整三日不停。办完事只好在平城休息了三日,待雪一停,直奔豫城。沿途雪太厚,走的太慢,只得快到天黑才到城门。

刚走到城门,看见地上躺着的7、8岁的小男孩,身着丝绸衣服腰上挂着快绝世美玉,身上背着包袱,露出一把剑柄。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只是脸色不蜡黄像挨了饿,许是走了很久的路,裤子从膝盖往下全部都已湿透,整个人昏迷不醒。

冯少游看着这个孩子,又看了看周边,这个孩子像是从西南方向过来的,看衣服湿的样子,这孩子至少走了两里路,甚是可怜,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这样不顾严寒的踏雪而至,有意思,说着解下自己的披风将这孩子包裹起来,唤来仆人,阿东,将这孩子送回府里妥善安置,找个大夫给他瞧瞧,是,当家的。

阿东将孩子抱到马背上,有仆人唤开城门,守卒一看是冯少,恭敬地将门打开。一行人自是奔驰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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