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五、生死之谜(1)
“彭警官，林总，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纱帐里司马枫妖媚冷酷的声音让大家一时间对她的形象产生了无数种的猜测，只有彭飞冷冷地盯着纱帐，心情和他的表情一样的平静，因为司马枫的身份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悬念。使用阅读器看千万本小说，完全无广告！
“彭警官，”司马枫继续用她那阴冷妖媚的声音对彭飞说，“我想你们一定都很想知道，不可一世的狂野玫瑰当家人、蓝姑蓝蝎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今天是时候了，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
彭飞冷笑一声说：“不必了。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吗？早在一个月前，你的身份对我来说就已经没有半点神秘可言。就算你一辈子龟缩在这道纱帐的后面，我也同样知道你是谁！”
“哦？是吗？我看不见得吧？”司马枫荡笑着回应说，“那好呀，我就先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猜猜我是谁。”
林骁手心已经攥出汗来，他感到自己的心头狂跳，蓝菲的心里也不禁产生了强烈的激动，五年来一直诡秘无比的蓝蝎子，她究竟会是谁呢？
暗室里鸦雀无声，众刑警在惊诧之余，全都齐目看着彭飞，大家不知道他的话是真还是假，他怎么会在一个月前就知道了司马枫的真实身份呢？
彭飞不慌不忙地抬手指了指纱帐，微微一笑：“柳小雪！”
“什么？！”
彭飞的话不啻于一声巨雷，震得众人感到整座暗室都仿佛在嗡嗡作响！
天河塑业那个温柔娴雅的美女秘书，被人残忍地杀害在东风机械厂里，闻者无不为之发指，无不为柳小雪的死而义愤填膺；然而彭飞却指认司马枫竟然是已经惨死数月的可怜女人柳小雪！
这，可能吗？
林骁面无血色地回头看着彭飞，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大白天的你说什么梦话？有没有搞错？！”
彭飞傍若无人地在纱帐前来回踱起了步，他沉吟片刻，缓缓地对纱帐里的司马枫说：“大概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死了，我起初也不例外。做为一桩凶杀案的调查，我当然从凶手找起；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每产生一种思路，都会无一例外地变成死胡同，我怎么也找不到凶手合理的杀人动机和痕迹。于是……”
“于是你就想到了我自己杀自己？”司马枫放肆地荡笑起来，“这未免也太没有说服力了吧？”
说着，她纤手一招，面前的纱帐像是被人从上面松开了手似的，整个徐徐飘落在了地上，狂野玫瑰的女魔头也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林骁第一个大叫着跳了起来，纱帐后面一张宽背雕花红木椅上，坐着一个身穿旗袍、艳若桃李的娇媚女人。
多么熟悉的脸庞！
果然正是柳小雪！
她不止一次地让林骁心旌激荡，情思邈邈，也不止一次地让林骁对自己秘书的惨遭不测而痛心疾首。对于她，林骁什么都想到了，但就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活着！
柳小雪，蓝姑，司马枫……
林骁做梦也无法把这些身份联想结合在一起，更让他诧异的，柳小雪的声音居然变得古怪无比，竟让他丝毫没有听出来，如果不是纱帐的落下，他死也不相信纱帐后面的女人是曾让自己梦萦魂绕的柳小雪。
死了又活了的柳小雪，对他来说本应该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然而此柳小雪已非彼柳小雪，昔日秘书和柔情美女的身份早已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狂野玫瑰的匪首，国际贩毒组织的黑首领，杀人不眨眼的女刽子手！
作乱习江整整五年的蓝蝎子。
在司马枫的身边，站着一个两鬓斑白、身材笔挺的中年男子，他冷漠地面对着刑警们，既没跟彭飞和林骁打招呼，也没有说一句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尽管他摆出一副无比陌生的态势，却没有人不认识他。
黄雀汤庆武。
“林总，对不起，我欺骗了您。”巍然不动的司马枫半倚在扶手上，看着林骁的秋目中竟忽然掠过一丝的柔情。
嫉恶如仇的林骁此时却没有了丝毫的反感和愤怒，一时间他的思维似乎还没有回到柳小雪就是司马枫、司马枫就是柳小雪的现实中来，一幕幕和柳小雪朝夕相处的美好情形重新浮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眼里充满了无比的激动和惊喜，竟然一边看着冷若冰霜的司马枫，一边向前走去，嘴里还喃喃着：“小雪，……原来你还活着！”
“林骁！”蓝菲一下子冲了上来，用力拉住了他，“你冷静点！她不是柳小雪，她是毒枭司马枫！”
“司马枫……”林骁的眼神看起来有点迷糊，他看了看司马枫，又看了看蓝菲，“那，柳小雪呢？柳小雪又在哪里？”
蓝菲又气又急：“林骁，你疯了？！她们是一个人！”
林骁登时怔住。
对这一切冷眼旁观的司马枫见状，不禁咯咯怪笑起来：“蓝菲，你是很出色的卧底刑警，我居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注意到你的真实身份。不过，我听说你跟林骁日久生情，今天你可不要感情用事哦？”
“住嘴！”蓝菲怒声娇叱，“司马枫，你现在已成瓮中之鳖，还有什么可得意的？如果你还识时务，就趁早缴械自首，省得麻烦！”
司马枫冷冷地笑着：“少跟我打官腔。……我承认我输了，而且这次还输了个底朝天！但是，想让我束手就擒，哼，你做梦去吧！”
她纤掌一翻，手里忽然就多了一个乳白色的遥控器，“知道这是什么吗？我不妨向你们介绍介绍：它控制着倾城俱乐部装置的二十枚集成炸弹！只要我手指轻轻一点，咱们这些人包括整个俱乐部就会一起飞上天去！……怎么样，你还认为我会束手就擒吗？”
“垂死挣扎，丧心病狂！”彭飞突然怒喝一声，上前一步，指着司马枫义正辞严地说，“无非是为了金钱，你们就无视众多无辜者的宝贵生命，疯狂走私，让毒品肆虐！司马枫，如果你稍稍有一点良知，就不会讲出刚才那些话！看来，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司马枫一脸不在乎地翻着眼睛看了看天花板：“彭飞，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还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猜出我是柳小雪的吧！”
彭飞冷笑：“我当然要说。我不说，怎么能够把你的滔天罪行公布于众？我不说，怎么能够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我不说，又怎么能够对得起那些无辜受害者的亡灵？！……但我要提醒你，你的身份，并不是我猜出来的，而是通过无数证据推断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