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生死线

一五六、尴尬失误(2)

彭飞掏出烟来,刚要去点,就发觉邵涵已经掩住了鼻子。book./他略一犹豫,就把烟放回了烟盒,舔了舔嘴唇说:“邵涵呀,咱们之间我一向不爱兜圈子,你应该很清楚,你、我还有林骁,咱们三个虽然职业各有不同,但多年的深情厚谊,已经让咱们成了生不同时死同穴的患难兄妹!现在,林骁的情况你也都知道了,我虽然不能为他徇私枉法,但也会尽全力为他争取一个相对好一些的结局。而你,我也极不情愿自己所看到的知心好友,却并不是她真实的一面。”

“你,你什么意思?”邵涵愣愣地看着他。

“昨晚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彭飞看着她的目光坚定而复杂。

邵涵嗫嚅说:“我,我对你撒什么谎了?”

“你昨晚一直都在自己的住处,却跟我说你去了父母那儿。”彭飞手里握着火机,手指在按钮处来回摩挲,“而且你还在家里约了人。……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我……”邵涵俏脸一下子变得绯红,不由低下了头。但她樱口紧闭,搓动着自己的衣襟不吭声。

等候许久,彭飞沉闷地叹了口气:“拒绝回答是吗?老同学,你可知道,我现在正经手着一件大案,如果你是这种态度,我也只能对你立案调查了!”

邵涵惊恐地抬起了头:“你,你要干什么?”

彭飞把目光透过玻璃投向外面,他不忍去看邵涵尴尬的表情:“把一切都告诉我吧!我会斟酌而行的……就算你是那个组织里的人物,我也会给你立功补救的机会。”

“你说什么呀?”邵涵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差点跳了起来,“难道,你在怀疑我是毒……”

“嘘——”彭飞扫视周围,示意她小点声。

邵涵却气坏了:“你个死胖子,神经病啊?居然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我当然希望你不是。”彭飞急切地看着她,“可是你的确有疑点,对此你做何解释?”

“我……”邵涵咬着嘴唇叹了口气,“人家都说你这个人可怕,我以前倒没觉得,可是今天,我算是真正领教了!……看来我不说实话,你不会放过我。”

“那是肯定的。”

“……好,我就告诉你,你听完之后,就看着办吧!”邵涵又气又急又无奈,咬了咬银牙说,“是这样,前几天,林骁给了我一笔钱……”

她把林骁给她现金的事情如实说了,然后解释说,“其实昨天晚上,那几个朋友是我请去为我壮胆的。家里放着那么多的现金,我一到晚上就害怕,所以就约了几个朋友去我那打牌;至于我对你撒谎,是因为我怕你去找我,最近我特别害怕见你……”

彭飞听完,怔了足有半分钟。他万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看似有重大嫌疑的老同学,原来是为了一点钱而惶恐不安。

像是卸掉了千斤重担,邵涵长出了一口气,坦然地对他微笑说:“情况我都交代了,你要不要把我送上法庭啊?”

彭飞搓了搓手,再也忍不住,伸手从烟盒里摸出烟来点上,吸了两口,脸上是一副哭笑不得的尴尬:“这,这真是芝麻掉到针眼里,巧透了!……我现在顾不上这事儿,既然是林骁的心意,你就看着办吧!……这小子真偏心,偷着给你钱,却不让我知道……”

邵涵奇怪地看了看他:“这么说,你不打算去揭发我?”

“揭什么揭!……你你你出去别乱说,赶紧收拾利索了,另外中午你想吃什么就自己点吧,我得赶快走!”

“你不吃饭了?”

“还吃什么吃,肚子里事儿都塞满了!”

嘴里说着,彭飞已经夹起包离座,刚要走,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把桌上的香烟抓过来塞进兜里,然后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餐馆。

邵涵把头扭向窗外,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不禁抿嘴偷笑了起来。

一路往局里走,彭飞心里懊恼万分。意外,纯属意外!也是啊,邵涵怎么可能是狂野玫瑰的人呢?蓝菲说得没错,自己的怀疑太荒唐了!

刚进局里的大门,他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是指挥部的座机。他知道有新情况出现了,干脆挂了机,大步流星进了指挥部,蓝菲已经迎了上来:“凌羽双在北环路的一家惠民旅店发现了毒贩!”

彭飞闻听,脸上顿时由阴转晴:“那还等什么,出发!”

大批的警力早就被派出四处搜捕去了,龙湖分局基本上属于空城一座,能够投入工作的警力,除了彭飞和蓝菲,就只有郭阳、秦露和另一名助力小岳,再加刑警数名。

几位局长也在,但不可能让他们投入到抓捕第一线去,因此彭飞带走了仅有的这些有生力量,留在局里的,就只剩下老弱病残了。好在和战争不同,虽然是座空城,却不必担心敌方会乘虚来袭。

车子一路向北二环疾驰,一个小时之后才到达凌羽双所在的那家惠民旅店。

这是一家小而简陋的旅店,按照常理,应该是那些初来习江的打工者才会选择的住宿点。此时楼上楼下已经被便衣刑警全部控制,魂不附体的老板和老板娘战战兢兢地躲在柜台后面,噤若寒蝉。

一名刑警带着彭飞等人上了楼,在一间客房里见到了凌羽双。

凌羽双今天的打扮很酷,穿着深红色冰丝t恤,下配纯白休闲裤,寸头短发喷着啫喱水,条条竖起,根根露肉,显得格外的精神。脸上还戴了副宽边太阳镜,看上去形态威武,高深莫测。

再看凌队面前,在便衣刑警的看管下,两个男人抱着头蹲在地上,体若筛糠。

“他们交代了什么没有?”彭飞问凌羽双。

凌羽双摘下了太阳镜,揉着鼻梁说:“他们并不是狂野玫瑰的人,是从外地来的,要跟司马枫谈生意。我从他们身上搜出了毒品的货样。可除了这些之外,他们什么也不说。”

彭飞看了看地上的那对毒贩:“你们,站起来!”

可能是蹲的时间太长,两个毒贩起来时很艰难,其中一个还打了个趔趄。彭飞就发现这个人年纪大一些,看上去有五十来岁的样子;而另一个就年轻多了,只有二十多岁。

“坐!”彭飞居然十分客气,还给二人让座。

等这一老一少受宠若惊地把屁股沾在旁边的椅子沿上之后,彭飞就问:“你们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