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背后的主使人
第24章 背后的主使人(1/3)
靖南听着听着入了迷，像是自己也进去了那个场景里面，看到了安祁眼中的震惊，瞎子刘的悲伤，以及倒在地上的陆笙。
“陆哥，你是故意被瞎子刘弄晕的吗？”
陆笙愣了，大约是没想到靖南发问，摇头：“怎么会这么问？”
靖南不好意思地笑了：“陆哥你神通广大的，是不可能看不穿的吧？”
陆笙是故意被瞎子刘弄晕的吗？
回想那时的场景，陆笙自己反而是记不清是故意晕，还是晕了之后重新醒来，醒来的那个点刚好听见了瞎子刘的话。
“她叫苏浅浅。”
震惊的不仅是陆笙，但最悲痛的一定是安祁，他身子突然摇晃了一下，口中呢喃：“浅浅？”
他心头的那颗朱砂痣，藏了十年的心头血，被人狠狠地撕开，用镇给挑了出来，放在阳光下暴晒，疼得结不了痂。
“很意外吗？”瞎子刘渐渐走进安祁，“我比你更意外！我以为你是带我脱离苦海的神，可是你却是罪魁祸首。”
“我的姐姐她温婉大方，她不过是喜欢错了一个人，就被你的哥哥杀了？原因是我姐姐配不上你？那你为何一开始要缠上我姐姐？
他和苏浅浅父母逝去后，一直相依为命，但是微薄房产田产为了安葬父母被卖了七七八八，两人的生活逐渐落魄，苏浅浅决意去当歌女，他虽然不愿意姐姐身处染缸，无奈没有更好的办法。
时局动荡，两人从湘西逃到上海，苏浅浅也进了贺老板的舞厅中卖唱，生活谈不上更好，却也不差。
直到苏浅浅遇到了安祁，再后来的事情……
“再后来，就是浅浅因我而死。”怯弱地活了十年，安祁每晚都彻夜难眠，加速衰老，他经常想起那只被砍下的手指和被取下的草编戒指，想起苏浅浅惨烈的死状。
瞎子刘在他的身边十年，却没有怀疑过安祁，不过是因为安祁老态横生和恩情阻断了一切，直到一个月之前，他碰巧路过办公室，看见安爷拿着一张旧报纸，泪眼朦胧。
安起不怎么订报纸的，所以公司内很少有报纸的存在，瞎子刘直觉就是那个报纸隐藏了什么秘密，更多的是担心安爷做了什么为难的事情，瞒着几个兄弟。
夜里，独自找到了报纸，翻开便看到了十年前的报导，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头像，尘封的往事就此掀开。
“所以，我让胖子和聋子去舞厅打听，那个开了二十年的舞厅，可是聋子却巧合被杀，我怀疑是有人在阻止我继续深查。”瞎子刘摩擦着刀背，露出嗜血地笑容：“安爷，我以为是你，不过陆警官却说是当年商界巨鳄蔡行之的儿子复仇，因果报应，所有人都想找你复仇呢！”
“不过也好，等我杀了你，再杀了陆警官，直接嫁祸给他，世人只知你因人寻仇而死，而你也下去好好陪陪胖子，谁让你对你忠心不二，知道了我的计划，就要告诉你，我只好提前送他走了。”
“你杀
我，我不怨你，为什么要牵扯胖子，他是你的兄弟！”
“对啊，既然是兄弟，那就一起走吧，黄泉路上，几个人一起也不寂寞。你多活了十年，也活够了！”月光折射在刀上，森冷生寒，向着安祁的脖子而去。
安祁闭上眼睛，每听瞎子刘说一句，他的心就痛一回，不加反抗，准备赴死，也许这样，浅浅才不会怪他，怪他迟了十年。
“住手。”陆笙挡在了安祁的前面，赤手空拳挡了那把尖刀，瞎子刘一愣，没意识到陆笙突然跑过来，愣的瞬间，手上的力道变小，却给了陆笙机会，夺了刀，扔在了地上。
门外，巡逻的警察们终于听到了动静，撞了门，开了灯，只看见胳膊血流不止的陆笙，摔倒在地上的瞎子刘和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安祁。
瞎子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他提前给自己喂了毒药，等杀了安祁之后，活世的恩怨已了，到了下面再做兄弟，只可惜错算了陆笙。
瞎子刘死了。
安祁活着。
到最后，剩下的只是他而已。
隔日，蔡氏老宅传来消息，丰朗也就是蔡丰朗畏罪自杀，死在自家密室之中，死前留下一句话“因果循环，报应不遂”。
发现他的尸体的是一直守着老宅的管家蔡伯，蔡伯一直在等着少爷蔡丰朗回来，最终等来的是蔡丰朗的尸体，蔡家就这么绝了后。
蔡伯变卖了蔡家宅子，将钱全部捐给了孤儿院，离开了上海，从此下落不明。
上海滩风云就此落幕，陆笙当日在书面报告上写下这几句话，出了办公室准备上交给父亲也就是警察局局长，却没想到外面的小警察三五一群地讨论着某些事。
“啪”陆笙将书面报告拍在桌子上，叉腰指着耸拉着头的小警察们，“一个个的不干事，案子从天上来，薪水都不想要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小马吐了瓜子壳，头摇得直晃，显然带头的就是他，神秘兮兮地冲着陆笙道，“只是我们几个刚看了前几天的报纸，上面说了一个事儿，头，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儿？”
前几天的报导？
关于蔡丰朗自杀还是安起公司四分五裂？最近事多，陆笙根本就没有时间关注报纸，惦着书面报告，眼神危险，大有小马不说明白下一步书面报告就会砸上他的脸。
“我说我说。”小马将报纸递给陆笙，指着上面一个小小的版面“昔日上海滩扛把子出狱，落魄不如当年”，那是八月十号的报导，“我们在说，如果这安苛早几天出狱的话，恐怕丰法医，啊，不对，蔡丰朗和瞎子刘想要报仇的对象就是他了，怎么也不是安祁背锅。”
“头，你说是不是？”
耳边小马的声音逐渐消失，陆笙的四周恍若大片烟雾遮盖，他深陷其中，伸手拨开，一束光现，他跟从着这束光向前走，心里的疑惑也终于得到了答案。
怪不得他总觉得哪里出了错，原来被他算错了一步，
最重要的关键人，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安苛。
书面报告被甩进了垃圾桶，小马诧异地丢了口袋里的瓜子，抱着头：“头，别发火，我这就去工作。”
“跟局长说一声，我出去一趟。”眼前已经没了陆笙的声音，小马呆呆地看着垃圾桶里的瓜子，一脸肉疼：“早知道头不生气，我的瓜子哎……”
安帮内宅，十几个弟兄围着安苛，安苛坐在正中央的位子上，他刚出了监狱，就被安帮剩下的兄弟们接回了从前的安宅里。
十年的时光，没有领头人物，安帮早就物是人非，帮里的兄弟们走的走，不是重归平静生活，就是入了别的帮忙，一时间上海滩最大的帮派崩盘。
安宅也差点被拍卖出去，幸亏几个忠心点的兄弟们变卖了田产铺子，才堪堪保了安宅十年，可是安宅过几天也要被人给收走了，因为弟兄们无力再承担宅子的费用。
“五哥。”十年的时间，光头从面目可憎变得更加可怖，一只眼睛瞎了，一条腿瘸了，依旧等在安宅里，当初安苛入狱，是他四处奔走，鼓动着兄弟们帮着安苛减刑。
“光头，谢谢你。”安苛瞬间泪目，他一直以安祁为活着努力的原因，忽视了身边的比亲兄弟还要忠义的光头。
“五哥，回来就好。”光头只有一只眼睛，也不如当年明亮，浊气绕满全身，身上的衣服破旧，一堆补丁，手上的老茧密麻，十年来，他做了各种活计，只为了挣钱保住安宅，等安苛出狱。
安苛定在地上，右手伸出拍在光头的肩膀上：“放心，光头，只要我在，安帮就在，安宅就在，兄弟们也会一直在。”
短短一周时间，安帮宣布复出之后，加入了不少的新弟兄，安帮隐隐地破势而出。
即使有人不看好安帮未来的发展，可是却没有人敢不看好安苛，人人皆知，安苛从前的名声，从前的手段，雷厉风行，心狠手辣。
“安苛，安老五你给我出来。”外宅突然传来声音，安苛冷眼听着，根本没有出去的打算。
光头撸着袖子，意气风发道：“五哥，要不要我去把挑事的人干跑了？”
“不用。”邪气地笑着，安苛靠坐在椅上上，右脚翘着，招手示意不用拦着人，光头点点头，暗暗地打了个手势，旁边的兄弟们立刻散开，内宅的大门也被打开了。
陆笙踢开了阻拦的人，冲了进去，一如十年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安苛：“安老五，是不是你？”
端起茶杯，茶盖拂开茶沫子，即使茶叶不如十年前新鲜，满是茶碎的陈茶，可是安苛眉头未皱，饮了一口，才将眼神落在了陆笙的身上：“陆警官，好久不见！安老五不过是十年前的虚名，如今我只是安苛。”
“谁来问你是安老五还是安苛？我只问你，杀了蔡丰朗是不是你？”陆笙记得，丰朗拼死从他的面前逃走，只是为了杀了安祁，可是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就自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