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诛魔录

第一百九十六章 张家之行

张石在加入天阙门之前所住的地方,名唤临墟城。

由于此城临近黑狱墟,是散修们进入其中猎取材料的最佳出发地。

所以还算得上是繁华。

一般的散修,自然不敢去招惹那些实力庞大的妖族势力。

但是中B级以下,灵智未开的妖兽,却还不能算是妖族一员,甚至也被一些妖族们视为食物。

由于基数太多,妖族之人也没有太过重视,只要不是像天阙门那样,组织大规模的屠杀,就少有妖族为其出头的。

物竟天择,本就是大部分妖族所信奉的理念,只有成功从众多低级妖兽中脱颖而出,开启灵智,才会被妖族接纳。

此外,在黑狱墟中,有时候还会拣到一些高阶妖兽自然死去后留下的骸骨,也是相当的有价值。

只要弄到一只中B级以上,有价值的妖兽尸体,兑换的财力,就足以让一个散修数十年无忧了。

而中B级以下,虽然那些大门派都看不上眼,但是对于散修来说,无论炼丹炼器,都是非常有用的。

当然,像黑狱墟这种灵气比之其他地狱要浓厚得多的地方,也是孕育天材地宝的地点。

所以,这里每年都有上万的散修经过此处,在这里准备各种进入黑狱墟后,所需用到的东西。

而楚国各大门派都在此地驻有办事处,向散修们销售丹药和仙兵法器,并且收购材料。

每年的交易额,数以亿计,是仅次于天阙门枫林镇的修真者交易市场。

不过就人口而言,这里于是说是一个城市。

不如说是一个山中城镇更合适些。

虽然在大楚国内,临墟城和以之为中心的八百平方公里地域,占据着一个中等县地编制。

但是这里的注册人口,却只有两万人不到。

而且绝大部分都集中在临墟城和周边区域。

毕竟这里是妖兽经常出没的地方,尽管各大门派都驻节于此,散修也有相当地数量,但是安全系数实在是称不上太高临墟城的人大部分都姓张,本是一个长居此地的宗族。

不过数万年的历史,早已使得临墟张氏分裂成了数十支。

由于地区特殊。

经常要和修真者和来犯妖兽打交道的关系,这里的常住人口中,至少有上千名,是散修的身份。

每年和修真者们地交易,使得他们很容易获得修真功法。

而妖兽们带来的生存压力,也让他们不得不寻求力量。

因此,这里的散修。

确实有一些修为相当不弱的人。

就姜笑依进入小城后所见。

就发现了五百名以上的先天期散修的气息,看穿着都是本地居民。

而通脉期以上的。

也有百名以上。

若是能团结一体。

临墟张氏,已是一股相当不弱地潜在势力了。

这都是姜笑依在天阙门设在此地地办事处打听到的。

而现在,他就走在通往临墟城东,张石家族所在地地方。

在了解到姜笑依地身份之后,办事处地人对于少年的态度,都是非常地恭敬,并没有因为他还只是学生身份而有所轻视。

一路看文学网姜笑依身上的那件校服,本就不是凡品,稍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端倪。

这样的人,必然是属于道法学院的精英级。

此外,这几十天来,从黑狱墟内运出的那些A级妖兽尸体,听说只是两名学生在试炼旅行时所为,而跟随的监护老师根本就差不了手。

而其中的紫发男生,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

所以,当姜笑依走入办事处大门内起,这里的负责人,就给予了足够的重视。

虽然这里的负责人韩佑也是个金丹级修真者,但是他对姜笑依的态度,与其说是礼敬,倒不如说是巴结。

对于姜笑依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

因为他也知道,若是单独行动,不和其他几人联手结成阵法,是断然没可能在这许多妖兽攻击下逃生的,更不用说是诛杀这些妖兽了。

虽然少年是和另外一位女学生合力的结果,但也是难能可贵。

而更恐怖的是,这位制造出那种恐怖战绩的主力,现在还不满十六岁!按照姜笑依的本意,是不想和天阙门驻扎在这里的办事处,发生什么联系的。

但是无奈这里姓张的人太多,名叫张石的,也有好几个。

找了好几家,却是牛头不对马嘴。

出于无奈,姜笑依才不得不求助于办事处。

他自然不能直接说是找寻张石的妹妹张若兰,在他所编织的谎言中,张石是被百里宾以剑刺入胸腹后直接死去,是不应该知道张石妹妹名字的。

所以,他来到办事处之后,只是说想要顺路来看看,于他并肩战斗过的伙伴的家人。

虽然不可避免的还是和天阙门办事处发生联系,这件事也会为上层所知。

但是这种理由,也完全说的过去。

毕竟战友间的互相照顾,在天阙门内也是经常发生的。

但是让他万分惊讶的是,在办事处关于张石的资料之中,却并没有张若兰这个人。

而且,张石也并不是一个孤儿。

在资料之中,他是张家一支支系家主的庶出子。

而在他之下,也并没有一个年龄比他小的妹妹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耍我?姜笑依心中暗生怒意,但是想及张石死前那慎而重之的语气,无比认真的眼神。

他又渐渐冷静了下来,这里面,恐怕是别有隐情。

天阙门之下,即使是一个记名弟子,在门内也有着详细的家人资料,而且是经过详细勘察之后所订,实际情形和资料所载当不会有太大差异。

而张石此人,是这个办事处负责人亲自所荐,死后的抚恤,也是由他亲手所发。

对张石家族的情况,也算得上是相当了解了。

但他却从没听说过,张石有个妹妹、姜笑依要搞清楚这件事的隐情,那么也只有到张石的家里。

去亲自查看一番了。

用地借口,还是与先前同样,想要仔细查看一下张家现在的情况。

对战死弟子的遗族地照拂。

向来都是门派各大堂口工作的重中之重,无论是哪一方面的领导者,都会对此给予足够的重视。

那负责人以为姜笑依是在怀疑他的人品,没有给张石遗族应有的照拂,心中很是有些不悦。

不过,他在稍稍犹豫之后,还是同意了姜笑依的要求。

派了个弟子陪同领路。

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再小不过地事情,没必要为此得罪姜笑依这个未来的门派大佬。

而且真金不怕火炼,平心自问,他对张石的遗族,该做的都做了,用不着做的也帮了些忙、既然姜笑依对战友遗族的情况这么紧张。

那么在亲眼查看了他们的情况后。

也会对他这个负责人多少产生一点好感。

说不定,这份好感会在未来地某个时段。

给他带来些好处。

“阁下。

请这边走。

前面那栋房子就是张石地遗族,现在所住的地方了。”

负责领路地。

是一位堪堪踏入凝液期地弟子,就年纪看来,显然也是刚从道法学院毕业没多久。

他也姓张,名叫张成,是那负责人极力栽培地亲信学生。

由此可见,办事处那位金丹级,对于姜笑依是何等的重视。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让自己学生在姜笑依面前露露脸,博取一下紫发少年地好感的因素。

而这位凝液期对姜笑依的态度,比之他的那位导师,还要更礼敬十分。

张成也知道导师的意思,这位一毕业就会直踏青云,而手下班底尚嫌薄弱的紫发少年,是他最佳的追随对象。

这也是像他这样的天资不好不坏,但没有家族势力撑腰的平民子弟,最好的出头机会。

若是投了姜笑依的缘法,毕业后把他调入麾下,那么升迁是指日可待、虽然他很得导师的青睐,但是做为一个被天阙门高层,打发到这个小办事处担任负责人的金丹级,实在是无法给他太多的帮助。

在天阙门内的规制中,金丹级高手如要担任公职,至少也是统领一市,香主以上的职位。

这个办事处,尽管地位特殊,和香主等同,但是就能够使用的人手,和财力来说,却比之那些香坛,要差之甚远。

税收基本没有,而交易所得全由度支堂的人手负责,根本没他们插手的余地。

这师徒两人情形,姜笑依也不是没有注意到,早在第一眼,发现这里的负责人韩佑,是名金丹级开始,他就已经有些奇怪了。

按说一个金丹级高手,再怎么也不会混到这种地步。

不过也正因此,他虽然明知道这两人对他有极大的价值,却也没有随便出言笼络。

沦落到这一步,只怕这韩佑得罪的人来头不小。

在招揽之前,他也得先把事情搞清楚才行。

顺着张成的手望过去,姜笑依见到的,是一栋毫不逊色于他家而且面积更有胜之的豪宅,尽管地皮的价格差了不止一个级数,但也可见这个张家支系的富有。

他目带疑问的望了望张成一样,这位时刻关注姜笑依神态的凝液期。

当即就有所觉,笑道:“阁下,张石的家族在临墟城,虽然称不上豪富,但是家族中有十几名散修,也算是这城里一等一的望族,其实也用不着我们天阙门太多的照顾。

所以这次对张家的抚恤,金钱方面并没有多少,但是我师傅,却给他们争取了三名道法学院的免费精英级入学名额。”

姜笑依点了点头,所谓精英级入学名额。

就是无论你的根骨资质和修为怎么样,到了道法学院,可以在不用和其他学生竞争的情况下,八年全程享受精英级学生待遇,以及精英级课程。

八年之后,还可以降低部分条件录取为入室弟子,只要修为不是太差,都会被收录天阙门墙。

像姜笑依所在的精英六班,就有一两个这样的学生。

这三个入学名额,对于这样的家族来说,比之金钱更有用。

看来张成的老师,对这件事确实是用了心的,走到豪宅的门口时,这里的门卫显然是认得张成的,尚未等二人走近就急忙跑进去通报。

过不多时,姜笑依就见一名老者,领着一大群族人迎了出来。

“成小哥,请问这位是?”那老者疑惑的打量了姜笑依一眼,同在一个城镇,他和张成以及其实都非常的熟悉,也知道这师徒两人的窘况。

但是这两人的处境再怎么差,也不是他可以开罪的。

事实上,在临墟镇,也确实没有比这师徒二人更高身份的存在了。

而今日,这位临墟镇的实际掌控者之一,却在这尚未成年的少年面前,态度毕恭毕敬,深恐有所失礼的样子。

老者也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眼前这名紫发的少年,身份绝对不同凡俗,由不得他不重视。

“呵呵!我身边这位是您那孙子张石的同学,姓姜,名笑依。

这次过来,是专程来看看张石的家人的。”

张成淡然一笑,开口介绍。

“原来是石头那孩子的同学,真是贵客呀!快请里面座座。”

那老者原本浑浊的眼神忽然一亮。

虽然张成没有说明姜笑依的身份。

他还是本能的感觉到,眼前的紫发少年,或者会给他们家族带来巨大的帮助。

既然是张石的同学,又为他专程赶来,那么这少年,和那块茅坑里的臭石头的交情肯定不浅。

若不好好利用一番,他又怎配当这一家之主?然而这时候的姜笑依,却仿似没听到老者的话一般,定定的站在原地,眉头深深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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