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步入灰暗年代
“人物数据完整，可以登入游戏，请问现在就进入游戏吗。”
“现在进入。”面对系统对话栏上的文字，白守川做出了回答。
“请选择上线地点。”
这一次，一页又一页列表出现在白守川面前，看着大部灰色名字的城镇间那稀少的白色可选项，白守川再一次沉默……最终，他用手选了莫格斯帝都帝皇大道上的草原精灵巡游圣骑士神殿做为出生点。（坚守圣骑士与巡游圣骑士信仰大体相同，坚守圣骑士之主是无名氏的仆从神，因此共同拥有并使用同一神殿。）
“莫格斯帝国，帝都帝皇大道草原精灵巡游圣骑士神殿，请问您确认吗。”
这一刻，白守川最后看了一眼大雾下这座名叫枫丹白露的小镇，然后开口回应了系统：“……是的。”
四周的颜色开始变白，白守川看着大雾散去，看着四周或坐或站着的守卫者们，种族各异的他们轻声谈笑，而在街道的尽头，洛万塔正在为一位脑袋上包着绷带的伤者做着治疗。
白守川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直到炙白色的光辉便包围了他。
……
T1220年，贪婪而又愚蠢的亚修比伪神教――圣血神教被来自邪恶尸骸位面的大君卡罗斯?死亡与灰黯之主操纵，位面锚被树下，邪恶的大军进而入侵整个大陆，T1220年的夏天，千万的位面访客与同等数量的原住民在对抗邪恶的战争中默默死去……而数以倍计的位面访客成为了邪恶大军的帮凶。
从那一天开始，就再也没有新的位面访客来到这个位面。
如果说被邪恶与混沌操纵的位面访客是可悲而可恶的，那么那些誓死为了正义和良善而战的位面访客就是真正的英雄，在接下来的T1250年冬季圣战，整个大陆差一点儿就被亵渎法阵转化为永恒的死亡之地，是一支连名氏都没有留下的传奇位面访客所组成的战团深入原金丝雀帝国的沦陷地区，以全体阵亡的代价毁灭了亵渎法阵的一个分支。
于是启动中的亵渎法阵将做为地基的整座金丝雀帝都化做了一个深坑，一座位面门与上百万不死军团化为飞灰。
大陆上的活人们一直没有放弃，但是在T1310年，金丝雀中南部抵抗区化做死地，东南大陆彻底沦陷，数百万原住民与同等数量的善良位面访客死去。
T1350年，历史性的一刻，矮人与草原精灵通过发掘古文明科技废墟，最终研制出了火药型枪械与魔晶型枪械，它们需要一定力量才能使用，前者对一般不死怪物有杀伤力，而后者甚至可以对神性白骨巫妖这般强大的存在造成伤害……战争开始被改变，但是改变不彻底，因为后者数量太过稀少，而且制造后者需要的矿物甚至不是本位面能够全部获得的。
T1375年，又有两支新的邪恶军团番号被确认，金丝雀帝国北部、以枫丹白露镇为核心的最后一块大陆中部活人聚居区沦陷，最后一位善良的传奇位面访客与枫丹白露镇指挥官，神子洛万塔?丹恩双双战死。
面对越来越糟的主位面情况，以无名氏为首的本土神祢集团最终选择了与邪恶尸骸位面神祢之间的全面神战……神战的结果是双方各自有上百位神祢陨落，其中无名氏的爱人，草原精灵双母神之一的赛娜?菲莉丝也因为伤重而陷入了沉眠。
邪恶位面的大君卡罗斯?死亡与灰黯之主最终被无名氏斩于剑下，邪恶尸锚位面与主位面之间的最大一个位面锚之死，加上其它大型位面锚与传送门被彻底破坏，从T1380年的这场神战之后，整整二十年间，再也没有任何一支新番号的邪恶军团出现在世人面前，而其它邪恶军团也因为无法获得足够补充而不得不化做守势，它们并不知道它们所守护的位面门已经无法再度与邪恶位面相链接。
T1398年，凡人们开始收复失地，做为东大陆最重要的粮仓，绿森帝国的土地在T1399年冬首先被幸存者们光复。现在是T1400年初夏，时隔一百八十年，位面访客再度降临于主位面。
幸存的原住民们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些来自异位面的客人……他们不知道他们带来的，到底是传说中的希望……还是毁灭。
……
在数据传送的时间里，看完了片头与历史介绍白守川吐出一口寒气……这样的时代，也只有寒武纪能够想到……白守川不知道自己在到了神殿之后，应该怎么去面对那位安娜?奥伦。
白守川一直对素体人工生命抱有好感，因为他的外公是一个全身器官与组织75%都是人工物的半自然人（这是三十年战争给长辈留下的烙印），在人虫战争结束之后，军队中大量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士兵退役，他们的后代都是通过人工孕育槽降生，白守川的母亲就是这样通过人工之物出生在世上――在他看来虽然像洛万塔这样的存在只不过是数据，虽然他们都不是活生生的生命，但是任何一个电子生命、都是一个自由的生命。
想到这儿，白守川眯起了眼――这个时候，空气中已经出现神殿中弥漫着的香油味道，知道这是传送最后时刻的年轻人收了收自己的衣领，然后紧了紧腰带与腰带上的小挎包――这个可以存放30磅物品的空间包里放着一位英雄的遗物。
等到光芒散去，等到白守川看到眼前的景象，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
“大个子先生，欢迎您来到位于莫格斯帝都的草原精灵神殿总厅。”
看着身前纤细小巧的草原精灵，看着他的长袍左胸前代表幼儿的白色微章，白守川伏下身将他抱了起来――在进入游戏的第一刻，能够见到代表新生命的儿童，这让白守川在欣慰之余对寒武纪的那位编剧更加钦佩。
是啊，再也没有比经历过绝望的人更想见到希望的存在了。
“大个子先生，您想干什么。”
小家伙有些惊慌失措地抓着白守川的锁环领口与印有坚守圣骑士徽章（白底红边的盾，中央有草原精灵四叶草图案）厚亚麻外套――这很正常，草原精灵设定的与现实中的特尔善人一样，他们的幼童有着莫名其妙的恐高症，这个症状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慢慢消退。
“没什么，你叫什么。”白守川微笑着伸手逗了逗小家伙的下巴。
“莱尼，莱尼?奥伦。”小家伙看了一眼地表……然后抓着白守川袍领的小手儿握得更紧了。
这个时候，另一位草原精灵走了过来，这位盘着长发，胸前的黑色微章表示他已经步入老年，也许是听到了总厅里的声音，也许是害怕这个孩子有什么差错，他负着手站在不远处看着。
白守川连忙将莱尼?奥伦放到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八枚银币塞进小家伙手心让她自己去买些点心――他可不想让老人家误会自己是什么变态恶棍。
他的行为也让草原精灵老者脸上有了一丝笑意，他在小家伙高兴地离开后走上前来：“欢迎来到莫格斯帝国帝都，外乡人。”
“啊，你好，我是隆纳尔?丹恩。”
“菲恩斯?奥伦，草原精灵神殿驻莫格斯帝都的枢机主教，同时也是坚守圣骑士之主的信徒。”老人眨了眨眼，他看着白守川：“年轻的坚守圣骑士，你的出现让我惊讶。”
“是的，我是坚守圣骑士。”
“希望你能记住坚守圣骑士的信条，年轻的外乡人。”
“是的，我将坚守良善与秩序，坚守活人居住之地……”“坚守活人居住之地这一条已经被废止，我的年轻人。”老人打断了白守川的发言，他看着这个大个子：“T1350年的第二版坚守圣骑士条约，你是从谁的嘴里知道的。”
“这个……奥伦长辈。”白守川想了想，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洛万塔的火药枪，然后将腰间重剑卸下一并递上：“是洛万塔?丹恩教训了在下。”
“洛万塔！他还活着吗！”老人说到这儿，失望神色立即弥漫在他的脸上：“我失态了，大陆中部活人聚居区战役，坚守圣骑士神圣之剑战团为了坚守活人之地而不幸集体殉难，洛万塔这个孩子也死在那儿……这是T1230年坚守圣骑士战团成立以来的最大损失，年轻人，这两把武器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在枫丹白露镇，从洛万塔前辈手中接过来的。”白守川将洛万塔的容貌身高在老人面前比划了一下，加上侦测谎言，他的言语立即得到了老人的信任。
“你见到的……应该是英灵，洛万塔这个孩子真是让我骄傲，他的灵魂虽然迷失，但心中依然记得战团誓言。”
英灵是执着者灵魂的一种表现形态，与怨灵等不同，他们保存着生前的记忆，而且英灵的阵营绝大多数与善良阵营有关，从T1220年之后，大陆各地沦陷区中或多或少存在着英灵掌控的区域，这些不愿接受失败的灵魂依然与邪恶军团对抗。
“我的孩子，叫我菲恩斯，我代表坚守圣骑士战团十一位枢机主教感谢你的证言。”老人对着白守川行了一个礼。
“那里，菲恩斯长辈，我只是说了一些实话而已。”面对老人的赞扬，白守川连忙回答，同时顺口问了老人一句：“菲恩斯长辈，您认识一个叫安娜?奥伦的女孩吗，她与您同姓。”
乘热打铁，其实说的就是这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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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人先拜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