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3 我很乖的
0253 我很乖的
“太甜了！难道你以为不用必杀就能够打败我巴泽特吗！”
巴泽特大吼一声，在死神镰刀即将接触到脖子的一瞬间，向靠近镰刀那侧的斜前方一蹿，就要与塞尔提的重型摩托车错身而过的时候胳膊一伸，朝着塞尔提的喉咙卡了过去。
“嘭！铛铛铛铛……”
盛名之下，必无虚士，作为一个魔法师，巴泽特却表现出了比在场的执行者们都高超的武技——虽然她的家族本身就是以武斗派魔法师闻名的。以极高速度冲过来的塞尔提，不仅没有仗着“马快”完成斩颜良诛文丑的伟绩，反而被巴泽特利用了她的速度，直接把头从身体上撕了下来。
“你已经死了。”
巴泽特此时转身用一只手指指向失去了头，仍然驾驶着重型摩托车向前冲的塞尔提的身体这样说道。这是理所当然的吧，任谁的头连着安全头盔掉在地上像个球一样滚到一边的话，都没可能还活着啊。下一刻，因为速度过快而暂时没有从伤口流出的鲜血，就会如喷泉一样喷薄而出的吧。
“嚓！”
回答巴泽特的是又一记镰刀，不过因为塞尔提用的是和回马枪类似的招式，换成镰刀这样走弧线的奇门兵器，自然就慢了三十二分之一拍。这一刻巴泽特长年累月锻炼拼杀出来的战斗本能救了她，她的直觉感到了一丝寒意的时候，就立即向后退了一步，擦着直奔她的脖子而来的镰刀躲了过去。
“嘟……马——！”
塞尔提借助回马镰刀的螺旋力，左手一只手就将重型摩托的车头抬了起来，后轮在地上拧了个圈，因为剧烈的摩擦冒出了一股烟尘。她的“爱马”也仿佛要昭示自己的身份一样，大声地嘶鸣着。
“这、这是……dullahan！”
在巴泽特的眼中，塞尔提此时好像化身成了一个手持巨大的死神镰刀，身穿厚重的全身甲，驾驭着一匹人立而起的无头骨马的骑士，在原本应该有着飘荡着头盔上鲜红的长缨的地方，却意外地只有一团凝聚不散的黑色气流。
“呜……呜啊啊啊……不要啊——不要带走我的头，我很乖的啊……呜呜呜呜……”
“嘭嘭呯喀喇喀喇……”
“马——！”
之前面对着头戴，不，是脖子上顶着个黄色猫咪头盔的塞尔提时，巴泽特表现得无所畏惧。但当她亲手打掉了塞尔提那可笑的头盔之后，一股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却迅速爆炸开来。
在除了楚轩之外，所有人都变成了囧的表情的注视下，巴泽特哭着从战斗之中逃跑了。刚刚回过身来的塞尔提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驾驭着机车朝巴泽特追去，她的“爱马”得意地不停发出嘶鸣声，紧咬在巴泽特后面不放。
“这个……就是你特别要求让塞尔提和巴泽特战斗的理由？”
露露看到此情此景已经内牛满面，不自觉地再次忘记了精神连接，声音干涩地转头向理所当然地看着这一幕的楚轩问道。
“不，这的确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展开。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么就是‘天命在我’吧。根据以往的记录来看，胜利女神总是站在我们这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不是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也必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的吗？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一个宿命论者啊。”
露露耸了耸肩，有些不以为意地揶揄着楚轩。对于智者来说，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头脑和自己所掌握的客观规律，而不是什么虚无飘渺的运气。
“如果将世界看作一个电脑游戏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随意地控制里面的npc们的命运。但这难道可以算作宿命吗？npc们所认为的运气，只不过是我们人为操纵的结果。因此所有果都必有因，既然有因就不是无理由的宿命，而是依照着某种客观规律发展变化的必然结果。”
楚轩没有在意露露话中的刺，推了推反光的眼镜颇为认真地回答道。
“原来如此，你认为运气一直特别好，也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吗？还真是有你的风格呢，将世界的一切都科学化了。不过在没有证明你的假设并找到与之相关的客观规律之前，这并不足以作为可控制因素安排进计划内。”
露露好像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确定了楚轩没有变成神棍而放了心，还是因为确定了楚轩还没有能力将“运气”和“命运”也都计算出来。如果真的可以计算命运，那么当然也可以计算得出改变命运的方法，这却是神才能达到的领域了。
不过，楚轩是否达到了神级的力量，又为什么会让露露感到不安呢？难道是露露早已经准备好了利用完sos团之后就除掉他们，因此害怕更胜自己一筹的楚轩早已经看透了她的计划？
“敌人士气大降，应该进攻了。”
楚轩没有再和露露闲聊，而在是淡淡地提醒了她之后，就将视线从已经彻底废掉了的巴泽特身上移开了。
虽然楚轩知道巴泽特来自爱尔兰，那么她听过身为爱尔兰的妖精之一的无头骑士dullahan的故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巴泽特到底是不是因为幼年经常被她的监护人用无头骑士的故事吓唬，或者有着什么其它的契机使得巴泽特的心底留下了无头骑士的阴影，楚轩怎么可能知道。
不过身为智者的信条之一，就是永远不能够让别人看透，所以智者什么的总是喜欢绕着圈子说半截话留半截话。
“哼，巴泽特就交给塞尔提了。大家不用过多地理会那些阵脚已经乱了的执行者们，将他们驱赶到剩下的橡树林那里，以他们为掩护先干掉那些德鲁伊。”
露露收拾了心情，语气颇为轻松地向其他人下达了指令。原本就预想得到在巴泽特这里有一场恶战，不曾想竟然用一种奇特的方式轻而易举地将巴泽特给解决了。说起来这真让人有一种重拳挥空了的感觉，之前辛辛苦苦做的计划全都白费了，也让人有些失落吧——对手如此不给力。
佣兵这种职业，绝大部分都是又没纪律又只能打顺风仗的家伙，虽然武力很强，也有勇气去挑战恶龙，但不知道为什么一遇到战事不顺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们最先崩溃或逃跑的。
究其原因的话无非是价钱吧，没有给出足够的金钱，就不值得把命也给卖了。至于经常出生入死去探险，或者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挑战恶龙，如果不是有了拿命去搏一场富贵的觉悟，就是将冒险本身看作是比命还要重要的难得的人生体验。
因此佣兵这个职业既被上流社会所不齿，却又是在年轻贵族们看来异常浪漫的职业。冒险就是男人的浪漫啊！总有一天，我会找到one~piece，成为海贼王——这什么的少年，现在估计已经被李华梅打得跪在地上哭着求饶了吧。
不过此刻兵败如山倒的情况下，在这些名为“执行者”的另一类佣兵们身上看不出什么浪漫的细胞，却看出了他们为什么被正规军嗤之以鼻的原因。
在恋和上杉姐姐等人的强大武力的驱赶之下，士气低落的执行者们在变成血肉碎块的切身威胁之下迅速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判断出不值得为了那么几个钱卖命——反正钱已经拿到一大半了，因此脚底抹油转身逃跑了。
这些逃跑的家伙们产生的雪崩效应，使得其他执行者们也都逐渐加入了逃跑的队伍，甚至当他们越过藏身在森林之中的德鲁伊们的时候，某些意志不甚坚定的德鲁伊也装作身不由己地被逃跑的人裹挟着逃走了。而剩下的德鲁伊们，则和他们的橡树一起变成了碎块。
“这个后花园，我想以后我是再也不想看见了。”
虽然知道恋和其他少女们都没有杀意，但是踩着被远坂凛冻成冰渣的血肉混合物的尤菲米娅，还是十分不适应这样残酷的情景。在鲁路修身边的那个“血腥王女”尤菲米娅，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能够表现出同一贯温和开朗偶尔还会恶作剧的普通美少女尤菲米娅完全相反的性情啊。
“等事情结束之后，立即将这里的土全都挖走就行了。”
露露柔声地安慰了尤菲米娅一番，至于她自己倒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虽然她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么惨烈的战斗场景，但是作为时刻保持着绝对理智的智者，她却仿佛将自己的理性从大脑中剥离了开来，站在了一个超越生物本能的高度上，理智地将这一幕场景当作了电影或游戏。
前些日子开始出现的名为“无限恐怖”的新型鬼屋之中，比这个更可怕的场景还有的是呢。如果不是在离开鬼屋之前还有着精神系法术替游玩者理清思维，消除心理障碍和阴影的话，这个世界上可能就会多出不少可以带着微笑用棒球棍将别人的脑袋打碎的家伙了。